掌中雀一身反骨,疯批王爷休想驯服——虞声声【完结】
时间:2024-05-28 14:35:11

掌中雀一身反骨,疯批王爷休想驯服
作者:虞声声
文案
【古言+穿越+虐恋+双向救赎】 【女主没有金手指】
人是不能被驯服的,恨不能,爱也不能。
她,是现代社会的大二学生,偶然穿越到了封建朝代中,原本想着与喜欢之人隐匿市井,但却不知自己早已是家族晋献的棋子。
他,裴寂,尽尝人间冷暖,性情乖戾,视人命如草芥,是封建社会上位者,因注意到她的特别开始强取豪夺。
身心破碎后她蓦然发现,原来他曾是八年前自己救过的男孩,愤怒与悔恨交织,自此踏上复仇之路。
第1章 靖王的女人
  “她们告诉我,做靖王殿下的女人是我最好的出路。靖王殿下青眼于我,只要我乖顺一些,日后得了一儿半女,便更是尊荣无比。可是靖王殿下若是真的喜欢我,那靖王府里怎么会有那么多女人呢?”
  “她们谁也不回答我。”
  “我的姐姐们都羡慕我,这靖王府里的女人们也总是偷偷嫉恨我,可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我不想要做这靖王府里无数女人中的一个,也不想要他给我的荣华富贵。我本来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只想安安稳稳的过这一辈子,过简简单单的一生,去瞧一瞧外面的世界,看一看这大好河山。”
  太阳早就落了,这四四方方的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连一根蜡烛都不曾点上,只有微薄的月光从刚刚支起的一扇窗户照进来。
  白棠的头发也不曾拢上,衣襟似乎也不曾穿好,她整个人裹在锦被里缩成一团,叫人看不清她的脸庞。但她的声音有些嘶哑,似是哭多了所致。地面上是打翻的吃食和碗筷,看样子她也不曾动过。梳妆台上的首饰里,那些尖利的早被收走,只剩下一些柔和的玉饰。
  “大概是从一开始就错了,这里是封建社会,在这里求自由,无异于缘木求鱼。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论出身论才艺,怎么也轮不上我,就算是论容貌,我也不过是极普通的一个人罢了,以他的权利和财富,要什么样的没有?”白棠猛的坐起来,从脚边扒拉出一只铜镜,立在桌上瞧。
  白棠的容貌绝不够出挑,若说她的五官里有什么特别的,也不过就是那双漆黑澄澈的眼睛。
  若是和青楼中明艳动人的花魁娘子比,白棠一丝妩媚之处也没有;若是和这靖王府里养尊处优的大家闺秀比,白棠周身一丝气度也无;但若是望向白棠的那双眼睛,或许便能懂靖王非她不可的原因了,那双倔强且有生气的眼睛,是在任何女子脸上都瞧不见的。
  若是能叫这双眼睛里装进一个男人,大概会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就像有些男子喜欢驯马,有些男子喜欢驯鹰,而靖王殿下,大概更喜欢驯服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吧。
  小九就那样一边替她收拾屋子里的一片狼藉,一边一言不发地偷偷瞧白棠立在镜子前的样子。小九心里倒是觉得,白棠长的倒很是宜室宜家,那张脸一看便很好相与,绝不像是会动辄打骂下人的主儿。府外头关于白棠的传言已经满天飞了,因为若是仔细打听便知道,白棠是被白家除了名的,不过缘由倒是不知道,大概是白棠与娘家闹掰了。府里面关于白棠的闲话也不少,据说是靖王殿下亲自将人从大牢里带出来的,并且白棠这些天逃了几次,皆被抓了回来。不过小九转念一想,如今白棠既无娘家可依,闹也闹了这么一场,日后这倔驴一般性子定会收敛不少。
  于是她也学着那些人劝道:“姑娘一会儿便起身吧,大概靖王殿下今晚要来的。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只要从今儿开始您多顺着殿下一些,日子自然就会好的。”
  白棠听了此话,身子便开始抖动起来,小九赶忙从这屋子的角落里翻出一件大氅披在她身上,又瞧了瞧白棠光着的双脚,便立刻又翻出一双攒珠绣鞋来替她穿上。
  白棠定定看着忙碌的小九,用很轻很轻的语气说道:“以前的事,过不去。”
  小九只是叹了一口气,但手上动作没停,继续收拾着。她想大概这位主子仍是心有不忿,不过日子久了她自然会明白。在这靖王府里,自是靖王为尊;若只是寻常夫妻,也是以夫为尊,看来这位主子,怕是要再吃些苦头。
  将将收拾好一切,外头便传来响动,想来是靖王殿下来了,小九赶忙回过头去瞧白棠,只瞧白棠整个人抖得如筛糠一般,那双漆黑的眼睛里盛满恐惧。小九原本是想让白棠跟自己一样立在门口静候靖王,但白棠翻身便上了床,重新用锦被将自己裹住,只留出一些发丝倾泻在床上。
  “主子别怕,多说些软话。”小九本来还想再嘱咐几句,但靖王殿下很快便旁若无人地开了门,她便噤了声,再不敢多说一句。
  这是小九第一次近距离瞧见靖王,他比传闻中的更威严,却也更年轻。是很傲人的长相,一身贵气叫人不敢直视,小九低下头时仍恍惚记得那幽暗的眸子,和棱角分明的脸。
  “她睡了?”那声音似是从地府传来的,小九忽然有些明白白棠的恐惧了,于是她点点头,替靖王脱了靴子和大氅,又束手低头站在一边。
  “出去。”小九得了这简单明了的两个字,便如蒙大赦般退了出去,将这昏暗的小屋留给白棠和靖王。
  靖王裴寂自顾自地自己解了腰带,将身上衣物褪去,便欺身而上,巨大的阴影笼罩着白棠,叫她避无可避地睁开了双眼。
  “进府这些时日,还是没学会服侍吗?”
  白棠一言不发,她许多天没吃饭了,此时也没力气去分辩些什么,如今又瞧见了他的脸,实在是有些恶心。好在这屋子里不曾点燃蜡烛,倒没那么看的真切。
  “先前是我纵着你,你若是一直如此,我便要请人来仔细教你。”裴寂冰冷的话语轻轻落在白棠的耳边,叫她不寒而栗:“那今日,便还是我服侍你。”
  细碎的吻落在她的眉间,眼睫,嘴角,接着是颈窝。白棠认命般重新紧闭双眼,但裴寂突然停下,从她细弱的脖颈处扯出一根红线。
  红线的下方是一枚燕子形状的平安锁。
  白棠立刻伸手去抢,却被裴寂扼住了喉咙,他那深渊般的双眼此刻已染上怒火。他一只手无意识地微微收紧,叫白棠动弹不得,另一只手则捏着那枚成色不佳的平安锁,眯缝着那双凌厉的眸子,瞧出了这物件的来历。
  是那个人的。
  白棠此时已经喘不过气来,小脸通红,可她却也并没怎么挣扎,似有求死之意。裴寂一时心惊,立刻松了手,可他怒意不减,起身去点燃了烛台,整间屋子霎时明晃晃的叫白棠睁不开眼。梳妆台上裴寂精心挑选的玉饰仍好端端的摆在那里,似是无声的嘲笑。
  “他已经死了!”
  烛火拉长了裴寂的影子,落在白棠眼里更添几分恐怖,她喘了半天才喘匀了这口气,却仍起身要去取他手里的平安锁。
  “我没拿你的东西,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裴寂怒极反笑,眼神晦暗不明。
  “白棠,你并没有什么东西,我赏你什么,你才有什么。”裴寂顿了顿:“并且如今你是我的女人,只要我想要,你就得给。”
  大概有烛火映衬的缘故,白棠的脸色煞白,裴寂很快便堵住了她的嘴,态度强硬地将她带回床上。
  白棠的双膝已被分开,双手也被钳制,她的身体因为过于恐惧而变得僵直,眼睛也紧紧闭着不敢直视。但临到最后一步的时候,裴寂忽的松开了双手,将那枚平安锁扔进火炉。
  “睁眼。”
  这间屋子之所以整日不见光亮,是因为白棠不愿意眼睁睁瞧裴寂与她的欢爱之事,可他此刻却逼着她看。
  “你若是一直不睁眼,你那宝贝疙瘩就要变成一枚普普通通的银子了。”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终于有了裴寂的身影。
  裴寂瞧了一会白棠眼里的自己,很是满意,就连动作也稍稍变得轻柔,但后半段仍然不收控,有些横冲直撞的。他耳边常传来白棠的呻吟哭喊,沾染上哭腔的声音落在裴寂耳朵里也是动听的,情到浓时,两人的呼吸也缠绕在一起。
  这样便分不开了,裴寂想。
  白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一年前他们第一次相遇时,他就这么想,如今他瞧着躺在自己身侧脸上尤有泪痕浅浅睡去的白棠时,也依然这么想。
第2章 白府四姑娘
  景章十四年春,汴京白府。
  彼时的白棠,还不是靖王府的侍妾,仅是这白府里的四姑娘。
  白棠隔了不知道多少年,终于从小气的不能再小气的丫鬟柳儿手里,看到了那支闪着金光的镶珠t宝蝴蝶金簪,那是白棠这个小院里最值钱的东西,也是白棠刚回到白府时老夫人随手赏的。
  柳儿知道自家姑娘的脾性,是个手里面攒不住钱的货色,所以一直藏着这只金簪,只因明日是姑娘及笄的日子,这金簪也该拿出来见见光了。
  白棠还未完全醒来,只是睡眼惺忪地瞧着了金簪,便稀里糊涂地揉眼傻笑着:“柳儿,我刚好像梦见一只金簪,金灿灿的,要是真的就好了,我一定拿出去卖了给小铃铛和你买些好吃的,小铃铛都瘦了。”
  “哪有好吃的?”丫鬟小铃铛眼里射出渴望,一睁眼便嚷着要吃。
  “一个两个就知道吃,赶紧起来给老太太问安去!”柳儿气不打一出来,又冲着白棠说道:“可不许姑娘打这簪子的主意!赶明儿出嫁了,连件像样的首饰也没有,说出去叫人笑话。”
  白棠一边咕哝着不嫁,一边任由小铃铛和柳儿把白棠的衣裳和鞋子找出来给她穿上。
  三个人在屋子里折腾一通之后,白棠顶着沉重的脑袋,摇摇晃晃、半梦半醒的一脚踏出自己的小院。
  此时,天刚蒙蒙亮,晨露很重,白棠裹了裹自己的衣物,又暗自咒骂这白府的规矩,晨昏定省,叫人厌烦。
  以前她在现代社会是个大学生,天天上早八;现在她在这封建社会,又要每日给老太太请安,这可真是躲来躲去也躲不过早起。
  白棠快步走着,终于赶在白家众姐妹之前,第一个到达晚香居。
  晚香居是白府老夫人的院子,白棠之所以日日第一个到,是因为她的身份在这家里是受排挤的存在。
  按府里下人的说法,白棠的生母文娘子是个爬床的奴婢,自己又是六岁那年被这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带回府中的。因着文娘子一直没告诉她自己的身世,所以直到白棠来到白府第一天,才理清自己的身份。
  ---勉强算是个私生女,连个庶女都不是。
  “四妹妹倒是来得早。”二姑娘白瑾宁披着一件月白的对襟小袄,不咸不淡地打了招呼。
  不一会儿,三姑娘白瑾柔也远远赶了过来,面上有些愠怒,她身上的衣服料子是整个汴京里最好的提花缎面,远远瞧着一团红色,走进了瞧又映得她整个人俏皮可爱。
  白瑾柔走了过来连招呼也不打一个,直接就掀了帘子,往老夫人屋里去。白瑾柔进了屋,白棠和白瑾宁也就自然地跟在后面。
  白瑾柔坐在老夫人床上,嘟着嘴嚷道:“祖母,我不想再念那劳什子《女诫》了,也不想学规矩,还有那什么琴棋书画我都觉得累!”
  老夫人只是慈爱地摸了摸她,又宽慰了她几句,无非是什么她是嫡女,日后免不了要嫁给高官显贵,自是得多学多记。白瑾宁向来规矩最好,又懂分寸,便守在一旁端茶倒水,也跟着宽慰了瑾柔几句,
  白棠只是默默瞧着这三个人祖孙情深,往嘴里塞了些点心,然后便安心地做起背景板。
  啪嗒。
  白瑾柔的鞋子上掉下一颗珍珠。
  挺圆挺大的一颗,应该值不少钱。
  白棠的心痒痒的,她想去捡,被人嘲笑倒是没什么,只怕嘲笑了过后还要收走这颗珠子,岂不是得不偿失。犹豫再三,白棠本着有便宜不占穷光蛋的想法,还是挪动着自己的身子,去拾起了那颗珠子。
  “三姐姐,你鞋子上掉了颗珠子。”白棠将珠子举到白瑾柔眼前。
  “掉了就掉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赶明儿我叫他们给我穿颗更大的。”白瑾柔眼皮都不抬:“你帮我把另一颗也拽下来吧,两边不一样,怪难看的。”
  意外之喜,白棠本来只想捡一颗的,如今却得了两颗,嘴角都压不住了。
  白棠把两颗珠子放在贴身的荷包里,等散了场,又美滋滋地从老夫人房里顺出一盒没人吃的白玉霜方糕。
  这些落在老夫人眼里,通通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她本就瞧不上像白棠这样懦弱的性子,又如此小家子气,眼皮子浅,没的叫她厌烦。
  白棠却只高高兴兴一路往自己小院走,到了屋里,把点心搁在桌上叫小铃铛吃,四处也没寻见柳儿,便问道:“柳儿呢?”
  小铃铛忙着往自己嘴里塞点心,说道:“柳儿姐姐说明儿是姑娘及笄的日子,想着给您置办一身好看点的衣裳,往刘管家那里去了。”
  “及笄的日子啊…”白棠踢了踢自己的鞋尖,这才晃过神来:“你要不说我都忘了。”
  白棠确实记不住,一是本来这就不是她的生辰,而是这具身体的生辰;二是整个府里根本没人会祝贺她,都是把她当透明人一般看待,久而久之自然是记不住的。
  但白棠不在意这些,她心里懂得自己的身份,何况人生在世,没必要非得叫人人都喜欢自己。若总是在意这些有的没的,只会把自己囿于这后宅里。
  白棠转头瞧了瞧窗外,外头的阳光正射进来照的她暖洋洋的,把她的心也照的亮堂。
  看了看正吃的欢快的小铃铛,白棠撂下一句:“我出去一趟,回来给你带西街的香糖果子。”
  小铃铛点点头:“姑娘还是要快点回来,千万别叫人发现了。”
  因着白棠的父亲是朝里的翰林院侍读,虽只是一个六品,但沾了这点文人气,自是与众不同起来。所以白家的家教较普通的官宦人家还要更森严些。
  若是没有正经的拜帖,是绝不许自家的女儿随便抛头露面的,白棠更是不被允许出门的。
  只是白棠所处的小院在整个白府中较显潦草荒僻,就连白府里的丫鬟女使都不往这边来,又挨着街,所以闲着没事干的白棠在这边上挖了一个狗洞,两边的草无人打理,掩着洞口倒严严实实的。
  白棠扒开洞旁边的野草,一钻出去就瞧见等在路对面的那个在搬到白府前,一起从长荡村长大的少年。
  “小宴子。”白棠总爱这么唤他。
  也不怪白棠,那时候她刚刚穿来,整个人还糊里糊涂的时候,文娘子把一个扎着小辫的小童推到她面前,古时的男子都要蓄发,又带着个燕子形状的平安锁,所以在白棠的眼里,就是女孩子的形象。一听说名字是宋宴,便怯生生指着平安锁叫了一句:“小燕子。”
  名字像女孩子,长相也像女孩子,甚至于那时候的宋宴也是奶声奶气的,白棠和这个‘小燕子姐姐’同吃同睡了大约一个月后,在一个月黑风高夜,她瞧见了一个站着尿尿的‘小燕子’。
  随着尖叫声划破长夜,宋宴失去了和白棠一起同床共枕的资格,彻底沦为白棠的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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