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瑾未来是皇上,三宫六院是少不了的,你觉得他会爱你多久?”
陆语惜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扯上晋王,和离与他无关,你没有权利安排我!”
“母亲,你是不是喜欢上了晋王?”陆岩着急地抓住陆语惜的衣袖。
陆语惜警告,“别叫我母亲,我觉得恶心!”
“你们在干什么?”
姜笙铭眼眶通红,脸上还有未擦干净的泪水,狠厉地瞪着陆语惜,向她靠近。
陆语惜不想多说话,重生过来也在姜笙铭身上吃了不少暗亏。
“是你杀了我母亲?”
“铭哥儿!”
陆岩迅速挡下铭哥儿冲向陆语惜的刀子,血液渗透染红了衣衫。
陆语惜冷眼看了一眼浑身血迹的陆岩,冷漠地转身离开。
她没有傻到要救一个杀过她的人。
“你拦着我干什么?”铭哥儿恼怒,“她杀了我母亲,我要给她报仇!”
陆岩用血迹斑斑的身体压住铭哥儿,“我告诉过你,陆语惜才是你母亲,你不准对她动手!”
“我不需要你告诉我的母亲是谁?我自己知道!”
泪水朦胧了视线,铭哥儿大哭起来,“我母亲死了,被陆语惜那个坏女人杀死了。”
他进入佛堂后,姜雅舒身边一摊血,他叫着喊着母亲。
姜雅舒提着最后一口气,艰难地对他说:“母亲不能陪铭哥儿长大了,你一定要为母亲报仇!”
他哭着点头,捂住不断流血的伤口,“母亲,我去给你叫大夫!”
“没用的!”姜雅舒的声音微弱,闭上眼睛,死在他怀里。
“你冷静一点,别忘了我对你说的!”陆岩忍着痛安抚躁怒的铭哥儿。
“你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能为她报仇吗?我要处理伤口。”
铭哥儿到底是小孩子,没有捅到要命的地方。
铭哥儿渐渐冷静下来,质问,“你不想我杀陆语惜,是不是因为喜欢她!”
“你知道什么是喜欢?”陆岩拍了铭哥儿的脑袋一下,挪开身体。
“还不赶紧帮我找大夫,再拖下去我就死了。”
铭哥儿警告:“我一定要杀了陆语惜,你若是我的人,以后就别拦我,这是最后一次!”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请大夫。”
像是一下子长大了,铭哥儿透着不符合年纪的成熟。
陆岩叹着气,“杀了陆语惜,才是你最后悔的事!”
现在铭哥儿还在极大的悲痛中,行事极端。
等他过了这个劲,他再劝说不要杀了陆语惜。
翠竹帮陆语惜换衣服,关心道:“夫人,没受伤吧!”
刚才看到铭哥儿过去,她就赶紧跑着保护夫人。
可距离太远,千钧一发之际,若不是陆岩替夫人挡了一刀,她都不敢想。
多少次了,铭哥儿借着年龄之便,降低人们的戒备心,伤害夫人。
陆语惜摇摇头,“东西准备得怎么样了?”
翠柳说:“都准备好了,夫人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回陆家?”
“现在!”她现在对这个恶心的地方一刻都待不下去。
“夫人,侯爷把院子从外面锁起来了!”
翠竹脸色难看地说。
陆语惜踢了一脚院门,她还是把姜承怿想得太善良了。
他简直没下限!若是有也干不出这么多恶心人的事儿。
“昨天的信收到了?”
翠竹点头,“是我亲自送到老爷手上的。老爷说一定会为夫人做主的。”
陆语惜轻嗯,“父亲虽在意和离的事,但更在意我。”
被锁在院子里三四天,姜承怿始终没有露面。
听说草草将姜雅舒下葬了,铭哥儿大闹了一场,被姜承怿也关了禁闭。
“夫人,老夫人醒了,请你过去一趟!”
白妈妈温柔地请陆语惜。
前世她嫁入定安侯府,也算承了老夫人的照顾,才不至于在侯府过得如此艰难。
所以才会在姜雅舒给老夫人下药时选择为老夫人治病。
“语惜,你来了?”
姜老夫人咳嗽了下,笑着招呼她。
“母亲。”
陆语惜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搭在老夫人的脉上。
“您身体底子好,恢复得不错。”
姜老夫人笑着说:“是我这个老婆子沾了你这个儿媳的福气。”
陆语惜抿唇,也猜到了叫她过来的原因。
“母亲……”
姜老夫人又猛烈的咳嗽,打断陆语惜的话,“语惜,老婆子我活了这么久,你知道我最后悔的事是什么?”
陆语惜皱眉,她不想知道。
姜老夫人回忆,“是我这个老婆子对不起你!”
“当年因为一己私欲,在侯爷去世后弄死了姜雅舒的姨娘,她记恨我,报复我,才会和承怿缠上承怿干下这样的事。”
“承怿年纪小,经不住诱惑,才受了姜雅舒那贱人的迷惑,这么多年委屈你了。”
“如今那贱人没了,你能不能看在我这个老婆子的面上,好好和承怿过日子。”
陆语惜抽回手,“对不起。”
“我不是母亲,没有这么大的胸襟容得下这件事!”
“侯爷不愿意写和离书,我就去报官府处理,和离之事,我心意已决。母亲也看着我的面子上,放过我吧。”
“当年我因为赌气要与老太爷和离,使得老太爷战死沙场,语惜,母亲也是劝你别步入我的后尘。”
陆语惜说:“母亲,我从来都不是赌气。”
“就算姜承怿真的因为和离战死沙场,我也不会有一点愧疚,更不会为他守寡!”
第59章 妹妹变外室
“谁气头上没几句胡话,等悲剧发生了,你才会追悔莫及。”
姜老夫人语重心长地说。
陆语惜:“母亲,我敬您是长辈,嫁入侯府这么多年您也照顾着我,但和离之事,我不想多说。”
姜老夫人拉住陆语惜,叹了口气。
“其实姜雅舒根本不是定安侯府的血脉,和承怿也不是亲兄妹。”
陆语惜冷笑,没有说话。
“都是陈年旧事,翻出来不怕你笑话。”
“年轻时老太爷对柔姨娘着迷得像疯了一样,即使得知柔姨娘已经嫁人,老太爷还是利用权势强取豪夺,逼柔姨娘入府成了妾室。”
“但是柔姨娘才刚嫁人不久,谁都没想到,她进府的时候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侯府也是遮羞,只说柔姨娘早产,把姜雅舒当做侯府女儿对待。”
“事情已经发生了,姜雅舒严格算起来顶多也只是个见不得光的外室,如今她已经死了,承怿也知道错了,安下心准备和你好好过日子,你就别揪着这件事不放了。”
陆语惜说:“不是我揪着,是我根本做不到不在意。”
“姜承怿和姜雅舒是不是亲兄妹我不关心,我只想和离。”
“陆家这几天也向你们谈过和离之事,母亲还是劝劝侯爷把和离书签了,不然事情闹大对谁都不好。”
姜老夫人咽下一口浊气,“语惜,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劝,现在误会已经解决,安心过日子,做个侯夫人不好吗?”
“不好。”陆语惜说:“母亲还是劝侯爷把和离书签了。”
陆语惜走后,躲在侧间的姜承怿走出来,脸色十分难看。
“母亲,姜雅舒真不是我亲妹妹?”
他有想过放陆语惜离开,可一想到这件事,心就像被人揪住一样,告诉他绝对不能和陆语惜和离。
姜老夫人冷哼,“别叫我母亲,我可养不出你这么混账的儿子。”
“母亲……”姜承怿皱紧眉头,“你就别骂我了,帮我想想该怎么办?”
姜老夫人说:“姜雅舒自小生活在庄子上,京城里几乎早就忘了侯府有这样一个庶女,只要我们一口咬定姜雅舒是你养在外面的妾室,绝不能背上乱伦背德的名声。”
“因为陆语惜善妒,只能以妹妹的名义带到侯府。”
姜承怿眼前一亮,“还是母亲想得周到。”
只要姜雅舒不是他妹妹,这就不是一件丑事。
“绝对不能和陆语惜和离,即使外面对侯府有些闲言碎语,只要陆语惜还在侯府,还是你的妻子,才能坐实姜雅舒外室的身份!”
姜承怿点头,“儿子也没有想过和她和离。”
当他与姜雅舒事情曝光的时候,那一刻感觉天都要塌了。
看到陆语惜冷漠无情的样子,他心中的无名火烧得更旺,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就算他要万劫不复,也要拉着她垫背。
姜老夫人缓了缓脸色,“语惜在气头上,你对她多包容点,两人好好生活,别再闹出这种乱七八糟的事!”
姜承怿说:“母亲放心,我知道我该怎么做。”
姜老夫人:“陆家那边你就拿这套说辞好好认错,陆家虽心疼陆语惜,但也不想有一个和离的女子污了清名,对你也不会太过为难。”
“陆家到底比不上侯府,他们要的不过就是个说辞,和侯府也硬不了多久。”
姜承怿说:“多谢母亲教诲!”
“这件事后你也该长大了,家和才能万事兴,语惜到底受了委屈,你日后好好待人家。”
姜承怿点头,给老夫人喂过药后,就赶紧处理一堆烂摊子的事。
翠竹汇报:“夫人,老爷来看你了。”
她心疼的看了一眼陆语惜,老爷来肯定是帮着侯爷来劝夫人不要和离的。
他们都嘴上说着心疼夫人,可实际上又有谁在意夫人的委屈呢?
“父亲也是来劝我不要和离的吗?”
陆安拍拍陆语惜的头,“傻丫头,父亲也知道你受了委屈。”
“翠竹,你出去守着门,我和语惜说点话。”
翠竹只能干着急,也只能听话地出去了。
“父亲,若是劝我的话,还是不要说了,我一定和离,哪怕是闹到官府,闹到皇上面前,我也一定要和离。”
陆安笑道:“你就这么不相信父亲?”
“虽说和离是件不好的事,但你在侯府受了欺负,想和离,父亲也是支持你的。”
陆语惜惊讶,心里一阵暖流淌过。
“现在定安侯府拿着姜雅舒的身世,把她定性为姜承怿的外室,闹着和离骂名就成了你善妒。”
“姜雅舒的身世无从考量,陆家也不如侯府有权势,硬对硬是比不过的,现在又不占理,和离的难度就加大了。”
陆语惜垂眸,“我知道很让父亲为难。”
陆安说:“你若是想要离开侯府,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陆语惜抬头,“什么?”
“置之死地而后生!”陆安把一颗药丸递给陆语惜,“这是假死药,吃下它后就和死人无异。”
“等你下葬后,为父就立马安排人把你挖出来,给你重新换一个身份,离开盛京,开始新的生活。”
陆语惜接过药丸,“多谢父亲,让父亲忧心了。”
陆安说:“和父亲还有这么多的官话呢?”
“父亲只有你一个孩子,只希望你开开心心的,既然生活得不快乐,我们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陆语惜点头,含泪抱住陆安,“父亲,我很高兴你支持我。”
“父亲都为你安排好了,你抓紧行动,免得夜长梦多。”陆安临走前低声嘱咐。
陆语惜感动,她没想过父亲会支持她,毕竟父亲不了解她的委屈,和离也不光彩。
想不到父亲已经为她安排好了一切。
晚上,云听苑内。
“夫人,侯爷来了。”
翠竹皱着脸说。
陆语惜放下手中的书,“说我睡下了。”
“语惜,你就这么不想见我?”姜承怿推开门。
翠竹识相的退下了。
第60章 我已经认错了你还要闹什么?
陆语惜说:“侯爷既然知道,就不要给自己难堪。”
姜承怿坚决的说:“我不同意和离!”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你能不能听我一句解释?”
“你的解释我不想听,侯爷不愿意和离,也别怪我做的太绝,最后难堪的还是你!”
姜承怿跪下来,愧疚的说:“我知道我错了,你能不能原谅我,以后我绝对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一辈子只喜欢你。”
“求你就原谅我这次,好不好?”
陆语惜抽开被姜承怿拽住的衣裙,“放开我!除了和离的事,我们没什么可说的!”
“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为什么不愿意给我一次改错的机会呢?我以后真的会很爱很爱你,求你……”
“愿不愿意没有原因!”陆语惜冷脸说:“我也不缺你的爱,你的爱让我觉得恶心!”
又是恶心!
姜承怿怒吼,“我都已经给你道歉了,你还要我怎样?”
“你是我的妻子,我恶心你又干净到哪里了?”
姜承怿突然抓住陆语惜,“你这么急着和离,是不是早已经找好下家了?”
“我告诉你,不可能,只要我姜承怿没点这个头,你就永远是我的妻子!”
陆语惜迅速的翻过袖口的匕首,抵在姜承怿身上,“放开我!”
姜承怿吓的恢复了冷静,“对不起,我刚刚说话有点重。”
他没想到陆语惜随身带着匕首,“语惜,我真的想和你好好过日子。”
“我不想!别把自己说的那么委屈求全,不是我逼你干出这样的丑事!”
姜承怿皱眉,“你为什么非要闹事,现在我好不容易处理完一摊子烂事,专门留出时间哄你,你到底有多少脾气这几天也应该发作完了吧!”
“不就是个女人的事,至于这么耿耿于怀吗?现在姜雅舒都已经死了,你还要闹什么?”
陆语惜冷笑,“一个女人?姜雅舒听到恐怕棺材板都压不住了吧!”
姜承怿这是越来越让她开眼了,当年真是瞎了眼,看上个这么恶心的人,居然还因为他丢了一条命!
姜承怿退开陆语惜,“我看你还需要冷静一段时间,与其被动的接受,不如换个心态,对你我都好。”
陆语惜:“可我不想你好。”
姜承怿摔门而出,“反正你属于侯府,既然听不住劝,本侯不介意把你一辈子锁在这里!”
翠竹郁闷的说:“夫人,不好了!刚打听到,陆家长辈压着老爷,同意与侯府和解。”
陆语惜收起匕首,“父亲也没有办法?”
翠竹抿唇,“和离毕竟是件不光彩的事,现在侯府给出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陆家就不占理,又硬不过侯府,老爷一个人对抗不了整个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