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问别的。”季方又说;“你打算在这待多久?如果不回去了,留在这,你想做什么?还是当回你的大设计师?”
“再看吧。”孟如画深吸口气,说:“我想静一会儿。”
“好,我走。”季方爽快道,他起身往外走了几步,又转身问:“晚上有场party,来玩吗。”
孟如画没应,背对着他,季方欲言又止,又走回去劝道:"我觉得你还是回去吧,不管怎么着都比在这好。"
听此,孟如画偏头看他,反倒问了别的:“你追到你的金发女神了吗。”
“……”季方又一屁股坐下,吐槽:“别提了,她说我长得瘦小,喜欢肌肉男,我不想放弃,就去练了半个月,没屁用。”
孟如画笑了,她垂睫想了几秒,说:“帮我买个最早航班的机票吧。”
季方意外:“你想好了?”
“嗯哼。”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人啊,总是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也要勇于去面对。
除了这些以外,她想,她清楚的知晓不可能因此去放弃拥有的一切,她做不到,也自私的舍弃不了。
又是一个夜晚来临,白云市下过暴雨的天,钻出了不少星星,藏在乌黑的云层中,皎洁的月光透着冷意,它该也是高傲的女子吧。
咔哒一声,不远处浴室门开了,孟如画也刚出来,她刚把浴袍裹好,抬睫凝望去。
水汽氤氲中,男人发丝湿着往下垂,浴巾没系好,胸膛上每一处肌肉线条都恰到好处,以及隐约露出的人鱼线,一层层蜿蜒蔓延的青筋充满着蓬勃的力量。
每一点,都是她再熟悉不过的。
抬眼见到她的出现,商遇冷峻的五官没有多余情绪,不苟言笑的脸也瞧不出多惊喜,他绑完浴巾,转身往卧室走。
男人如山的脊背给人少见的安全感,让人渴望抱上去,拥有他,上面布满还未痊愈的抓痕,破了皮,是属于女人的,也是属于她的。
孟如画脸燥热起来,她忽视掉去坐到地毯上,将一个圆镜子立于茶几上,照着,慢悠悠擦着长发上的水渍。
过了几秒,镜中出现男人的身影,头顶是平静的嗓音:“回来了?”
似乎她的所作所为,他都了如指掌,孟如画回头,漂亮的眸子似笑非笑,问:“你好像猜到了?”
商遇坐下,撩眼平静看了她几秒,语调不急不缓道:
“你想清楚自然会回来找我。”
“……”孟如画忍下燥火,手一伸把毛巾递给他,颐指气使:“帮我擦头发。”
商遇嗯了一声,接过,恰好她就坐在她身后的沙发边缘,大腿敞开似将她抱住,大手穿过她的湿发去把胸口前的撩起来,垂眼。
女人的细颈,锁骨处,布满令人遐想骇人的朵朵鲜红的花,孟如画轻呼吸,她能察觉到商遇在盯着她,让她不自觉瑟缩了下肩,问:“你在看什么?”
商遇将她的长发托于掌心,擦拭着:
“欣赏一下我留的痕迹。”
孟如画没好气:“你很满意?”
“嗯。”商遇问:“你呢?”
孟如画报复道:“我那天喝醉了,没什么感觉,你敢再来一次吗,在我清醒的时候。”
没应。
孟如画得意一笑,她悠哉悠哉扣着细白的指甲,享受这种命令商遇照顾她的感觉,有一种翻身做主的体会。
她还哼起了歌,没多久,商遇放下她半干的长发,莫名其妙说了句:
“好,在这等我会儿。”
“?”
她一头雾水,狐疑偏头去看,商遇把毛巾放她手上,接着起身又回了卧室,没多久一身便装出来,推开门出去了。
她不以为意,盘腿又拿指甲刀修整,然后去拿起护手霜涂抹,听到指纹解锁成功的提醒,随口问:“你去哪了,突然出去做什么?”
轻闻着玫瑰味,又欣赏着细长的手,她眉眼刚染上笑,忽地被抱起来,一个温暖泛着清香的怀里,她下意识伸长细胳膊攀上男人的肩,很快猜到什么意思,回眸微慌:“商遇哥,我胡说的……”
商遇下颚线紧绷着,没回,接着她被放在床边,她胸腔的心跳如擂,屁股往后去坐,紧接着就被男人双手压住大腿,她被迫屏呼吸望去。
商遇弯腰靠近,用漆黑藏着欲的眼睛看她,一字一顿道:
“吻我。”
孟如画浑身热起来,与他对视,理智逐渐占于弱势,管他呢,那就沉沦下去吧,再错一次又能如何,反正又不会长久。
她低睫,泛粉的指尖落于男人手臂上的青筋。
缓慢描绘着,由下往上。
最终,她攀住他的肩膀,主动仰起头去沉迷,男人没动,在她刚要离开之时,大手按于她后颈,没让她能躲去。
中途,孟如画才知商遇临时出去买了一整盒要用的t回来,之前两人初次没有用,最后关头是商遇克制住了。
这次结果也不尽如意,因为买小了很多,总掉,孟如画将脸埋进枕头,对这方面不太在乎,嘴角弯着让他别用了。
商遇自然没听她的,说不影响,她还没反应过来不影响什么,后面她终于领悟到了这个更深层的意思。
已到傍晚,孟如画坐于床边,去拿着木梳子重新梳理长发,只觉右胳膊关节泛疼,试了试,还是抬不起来,心中不安一跳。
过了许久,她叹息一声,起身走出去,恰好撞见过来拎着女人睡衣的商遇,她沉默了几秒,然后顶着潮红未褪的脸,不自然道:“商遇哥,我好像……脱臼了。”
“?”
第28章 28
孟如画低下睫, 去看贴着身侧的右胳膊,一缕长发顺着她脸庞,多了清冷的柔美, 难以启齿的轻解释:“这只胳膊动不了了。”
谁也没想到, 竟然能发生这种……意外的事。
说出来万分不可思议。
商遇把女人薄睡衣握在掌心, 上前想去碰触,又收回来了。
男人眉心严肃, 仔细想来是刚才没有控制好力道弄伤了,低眼去看腕表:“疼吗,先去医院吧。”
“……有一点, 不过我能忍。”孟如画想也没想,出于本能道, 也不太想麻烦:“有这么严重吗,这么晚了医院不能去了吧。”
这让商遇看了她一眼, 他上前把女款睡衣放于床上,转身打开衣柜拿外套,解释道:
“我们挂急诊。”
啊, 她不想去, 不过见男人认真且冰冷的脸,孟如画把话咽了下去, 乖巧跟着走了。
到了车库,商遇走在前面, 单手给她打开车门,她俯身一点点坐上去。
男人上半身靠近, 手上细致地帮她扣上安全带, 接着,把女士外套展开盖在她身上。
而后, 商遇关车门,绕到另一边进了驾驶座,扶上方向盘说:“困的话先睡。”
“喔。”
这个点路上车很少,畅通无阻,孟如画总安定不下来。
她担心不已,更在乎的是面子,侧头坦白问:"商遇哥,万一医生问起来怎么弄的,该怎么说?”
商遇撩眼看她,扫过她泛红的眼尾,怕是吓到了吧,先照顾遵循着她的想法,问:“你的意思呢?”
“那肯定不能如实说啊……”孟如画声音小了下去,颇紧张的用无事的手抓着外套:“就说摔的吧。”
商遇没应。
好在一切临时产生的担忧,在挂完急诊,面见医生后全都迎刃而解了,女医生没多问,检查了下。
“别怕,放轻松,我看看……关节有点拉伤了。”女医生笑:“最好打上石膏固定一下,能恢复的更好点,近期多注意休息,补充蛋白质。”
“哦……”
也没太严重嘛,孟如画坐在凳子上看向男人,弯眸挑眉,小声道:“早知道不用来了。”
奈何,男人一副冰山脸,单手插兜低眼看她,忽地抬起胳膊,去把她嘴角处的细发拨开,语气很沉:
“别存侥幸心理,这次是运气好。”
孟如画瞪他,还不是都怪他,她都不太在意,搞得受伤的人是他一样,还教训起了她。
再次坐上回去的车,孟如画长腿翘起交叠在一起,短裤露出泛白的大腿。
看向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她的不爽化作抱怨,听起来如撒娇:“人生第一次打石膏,商遇哥,都怪你……”
恰好,商遇朝她这起身,拉起方向盘略过女人圆挺处,扣上,嘴角莫名弯了下,回道:
“下次不会了。”
“。”
回去后,孟如画越想内心越憋屈,也不顾困意上头,闹脾气转身开口道:“我想喝牛奶,你去给我倒。”
商遇关门。
“好。”
孟如画唇珠轻撅,变着法的表达不满,又故意道:“我要温度在45℃,不能高,也不能低,万一口感不好我就不喝了。”
听此,商遇侧身垂眸看她,平静地接受她所有刁难:
“还有别的要求没?”
“……没,没了。”
孟如画心虚摇头,明眸小心瞄他,商遇点头嗯了声,下巴指向沙发,道:“去坐那等我。”
哎?竟然真答应了,孟如画呆滞一下,颇感诧异,转身笑着心满意足走了。
过了好半天,孟如画半躺着,盖着毛毯空洞的盯着综艺打哈欠,恰好商遇走来,端着一杯牛奶递给她。
“这么慢。”孟如画抱怨,伸出左手接过。
商遇忽地俯身,掌心翻转打开,上面放着一个温度计,用对待事情一丝不苟的态度看她:
“看看,是不是你要的45度,嗯?”
“……”孟如画愣住,缓慢回忆自己无理随口一说的要求,低眸去看,温度刚刚好。
不得不说,她内心为此震了一下,从未设想过有一天她能让商遇如此破天荒纵容她,那她之前的小心翼翼的讨好算什么?
显得很滑稽哎。
“行吧,算你过关了,我很满意。”孟如画傲娇脸,她一点点喝着牛奶,机灵的眉眼藏不住得瑟,更过分的问:“感觉我真的好像个大小姐哦~”
而他,会是她最忠心的仆人吗。
这话她只敢在心里偷说。
商遇把温度计放于一边茶几,闻言扫了她一眼,薄唇微启:
“你是祖宗。”
这话说得瞧不出是反讽,还是恭维,孟如画总觉得怪极了,翻了个白眼不想去理会他。
为免被看出,她压根听不懂的事实。
当晚,孟如画睡得无比舒适,除了第二天醒来,被胳膊疼意弄得在内心问候了一下商遇千百次。
她又不是芭比娃娃,任由其掰折,哪怕在她后面洗漱好,见到餐桌上精致的早餐,也不愿轻易原谅他。
目前为止,孟如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说不清自己对商遇的感情。
男女之间的喜欢,谈不上,对比以前无非是多了一层无法言说的关系。
至于商遇对她的感情,她试图猜想过,说不定他早就对她起了别的心思?
毕竟她人见人爱嘛,也正因如此,她并不会被一个男人的喜欢,弄得有多欢喜或是开心,哪怕商遇各方面条件极其罕见。
更多的感受是,她早就习惯了,估计跟旁人一样吧,贪图她的美貌,也没多稀奇,她见得多了。
真心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是最难得,最少见,最大的奢饰品。
几乎没有。
好在出奇一致的是,她和商遇心照不宣的没有主动提及去公开。
这导致让她断定,商遇定跟她一样,甘愿成为彼此的性.爱伴侣。
这是最好的关系,孟如画想,最多也止步于此了。
如她心意,没有必要进一步发展,成为累赘或是牵绊住对方,对谁都没有好处。
或许等某天,他想结束,亦或是她,这段往事就成了秘密。
唉。
不然呢。
她敢奢望什么?
这次扭伤让她许多行动变得不方便许多,等孟如画再去集团上班,逢人都会亲切关心她。
给她一种过分被受喜爱和关注,也没有多好,杜帅见了她,更是一阵夸张的心疼,接连好几天各种补品送过来。
连吃了几天,孟如画捂着胸口,低头盯着体重秤上的数字: “95斤了。”
天哪,她从小到大没见过这个数字,孟如画捏捏脸,深呼吸走下去。
结果,此刻早上刚过十点,杜帅又端着保温盒来了,咚咚敲了三下门,意气风发的进来:“来,孟小画,今日排骨汤到位,快来尝尝。"
“不喝,以后也别送了。”
杜帅:“为啥?喝腻了?”
“我都胖了。”孟如画举起镜子照着:“马上就夏天了,我还想穿吊带呢。”
“你这不是拉伤了,商遇特意找的厨师,每天变着花样给你做各种好吃的,多好啊,你别浪费呀。”
孟如画假笑:“那你喝了吧。”
“啊?”杜帅端起饭盒闻闻,扭扭捏捏:“这不好吧,虽然这挺香的,但这是给你做的,我喝完不太好……这样,不然我就只尝一口好了,太香了。”
孟如画无语。
“孟如画。”这时,刘若走进来,微慌道:“呃……杜总监,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