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疯批首辅每晚把娇软美人亲哭——耳矜矜【完结】
时间:2024-07-03 23:08:21

  顾延翊却笑了,明月清风不复存在,笑的人毛骨悚然:“该当何罪的,应该是首辅大人才对。”
  然后,他自衣袖间掏出一方圣旨来,轻轻的摊开,带着上位者的威严,一字一顿的念出。
  每念出一个字,裴寂眼中的怒火就更盛,这个魏云清,竟然趁着他不在长安城的间隙,攻其不备!
  那圣旨里,明明白白写下了他多年来的十八大罪证,言辞凿凿,响彻正堂,这根本就是要一击即中,至他于死地!
  “下官希望首辅大人配合,例行公事而已,不要太难为下官。”顾延翊端着一贯的附庸高雅,可是眉宇间,却是凛冽的杀气。
  裴寂眼底的笑意并未减退,反而更浓,他缓慢起身,不紧不慢的拔出了剑,那闪着寒光的利刃,暴露在空气中,仿佛可以预见那即将来临的血腥场景。
  “配合?你以为,我会在乎那区区圣旨?”男人的语调猖狂至极,带着暴躁乖戾的傲慢,简直是不屑一顾。
  然后,他手持莫剑,一步一步的靠近顾延翊,带着浓滚滚的杀意,势不可挡。
  “首辅大人,是准备抗旨不遵?”顾延翊闷着戾气反问,语调冷若冰霜。
  裴寂却笑了,笑的恣意又轻狂,甚至有些直不起腰,等笑够了,那种类似于野兽猎杀猎物前的神色,落在顾延翊的脖子上。
  他在思考,是一剑封喉,还是直剜心脏?
  顾延翊身后的侍卫也已经亮起了利剑,不自觉向前,靠近裴寂,可雪袍男人却在眼眸闪过的余光间,瞥见了窗外那一隅小小的阴影。
  他眼眸中闪过一丝深沉,任何时候,他都能准确的辨认出小郡主的身影,包括她的影子。
  然后,他微微侧头,以眼神示意众人退下,自己则直面裴寂那杀气腾腾的眼神,然后,紫袍的声音落入他耳中。
  “顾延翊,本官承认,你拿的那封圣旨上所列的十八大罪证,条条属实,可本官生平最恨受制于人,既然如此,就别怪本官想别的办法了。”
  顾延翊却不以为意地反问:“不知首辅大人还想如何抵赖这些罪责?”
  裴寂哼笑一声,眼尾莫名猩红:“当然是,把圣旨撕了,不让旁人知道。”
  顿了顿他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又补充道:“对了,还得把知道的人都杀了,毁尸灭迹。”
  这人说话间,简直是无赖又顽劣,活像个调皮的孩童,毁尸灭迹这等残忍又血腥的事,在他口中好像是最正常不过的。
  虽说裴寂提着剑,可他的理智尚且都还在,他知道,顾延翊必须死,可绝对不能是自己动手,否则,小郡主只会更恨他。
  可这间,顾延翊状若无意的瞧了一眼窗外的阴影,骤然间靠近裴寂一步,压低声音,挑衅至极:“首辅大人,偷别人的东西,是不对的,你在我与郡主间横插一脚,破坏他人姻缘,简直是罪孽深重!”
  果然,这话激怒到了裴寂,握剑的手原本已经缓缓垂下去了,这间又不可抑制的扬了起来,接近于咬牙切齿:“你说什么?!”
  可顾延翊最是明白,如何诛心,对于这头恶蟒,必须得一击即中:“郡主爱的人是我,纵使你起了觊觎之心,也永远无法在我和她之间,挑拨离间。”
  他在激怒他,使得他握剑的手已经在微微发抖间,缓缓抬高。
  然后,雪袍男人一把握住了裴寂的手腕,猛然间用力,将那利剑送入了自己的腰腹!
  一瞬间,鲜血喷涌而出,裴寂则在巨大的震惊中,顿住了身子,这野狗疯了?
  自寻死路?
  可忽然,他瞧见顾延翊那摇摇欲坠的病弱身子,不住的晃荡,可面颊上却是笑着的,那笑,带着挑衅,带着胜利者的姿势,莫名其妙到了极点。
  裴寂眸光中闪过一丝疑惑,下意识微微动了动脖子,不对劲,很不对劲!
  果然,少女的尖叫声自廊上传来,然后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魏云珠不管不顾冲过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便是裴寂手持利剑,杀气四溢的对着顾哥哥,而顾哥哥身体里横穿着一个凶神恶煞的冰冷物件。
  那是属于裴寂的利剑!
  血腥在蔓延,顾延翊倒下去的一瞬间,传来少女撕心裂肺的喊叫声:“顾哥哥!”
第235章 他根本,根本就是个魔鬼!
  半个时辰前,魏云珠瞧着顾哥哥送给自己的那枚桃木簪子,还是准备去一趟州府衙门,必须和他说清楚。
  如今,她实在是无心婚嫁。
  可赶到衙门,被人引进去后,在回廊处,她竟然意外瞧见了正欲进正堂的裴寂,少女悄悄瞧了眼,被吓了一跳,便“蹬蹬蹬”的跑过去,藏在了后窗处。
  忐忑间,她发现顾哥哥随后也到了,同裴寂吵了起来。
  这恶蟒嘴里说着不会再寻顾哥哥的麻烦,可他实际干得什么事呢?无视圣旨,甚至还要毁尸灭迹。
  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当她满眼都是鲜血的时候,下意识冲出来,看到的就是那副血淋淋的情景。
  少女的脸色被吓得煞白,瞳孔骤然收缩,浑身上下都开始抑制不住的颤抖,抬眸,对上了男人的眸子。
  他根本,根本就是个魔鬼!
  “顾哥哥!”
  魏云珠跑了过去,却眼看着顾延翊倒在自己面前,血,到处都是血,惊惧从她的眼神中迫不及待的溢出,同仁剧烈的晃动,眼白上已经是惊吓过度弥漫开来的红血丝了。
  她的小脸,简直比纸都要惨白,发着抖,牙齿都抑制不住的打颤,抬眼望向裴寂的眼神,是满满的不可置信,那种深切的恐惧感,涌上了心头,海沸江翻间,搅得她哪里都在咯吱作响。
  可顾延翊呢,他一面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一面瞧着为自己落泪的郡主,强忍着疼痛,竟然是笑了。
  这笑是在安慰,安慰小郡主。
  可是那本就病秧子的身躯,现在因为鲜血,以及疼痛难忍的汗珠,仿佛已经赢弱到,手捏一捏便能碎的境地。
  可是浮于手背上的青筋,宛如突起的纹理,在大片大片的血迹之下,是露出真身的狰狞恶鬼,暴露了他此时此刻的痛苦万分。
  少女的泪水溢出,出口的声音已经是沙哑不已,可还是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来,只有眼泪,也只剩眼泪。
  一颗接着一颗,不停的流着。
  那残忍又血腥的场景,恐怕是她日后如何也不敢回忆的恐怖阴影,头皮发麻,被吓得久久无法从情绪中惊醒,站在顾延翊面前,终于发出了一声微弱的,类似于雀儿啼哭一般的声音。
  “顾哥哥……你……顾哥哥……”
  下一刻,就着无穷无尽的泪珠子,他扑到顾延翊的身前,看着那不断流淌的血,伸出手,不受控制的捂住那伤口,天真的想要帮他堵住那鲜血直流。
  他的生命仿佛在随着那些,晃眼的鲜血,在流逝,不断的流逝。
  她的顾哥哥,明明才刚刚死里逃生,他不能死,不能死!少女心急如焚,却只能忍不住的哽咽。
  “来人!快来人!……救命啊!”
  魏云珠早已经泣不成声,可是却一直以一种保护的姿势,守在顾延翊身边。
  然后,已经虚弱到发不出一丝声音,就连呼吸都微弱到快消失的顾延翊,张着惨白的嘴唇,用口型,缓缓的讲了两个字―――
  别哭。
  他想伸手抚摸少女眼角的晶莹泪珠,可是抬了抬手,只有手指微微晃动了下,其它根本就做不到。
  失而复得的家人,她儿时最敬爱的哥哥,魏云珠不想他死,无论他是怎样的人。
  裴寂手里此时还提着剑,看到小郡主后,他刚开始的神色也是震惊,然后就渐渐转化为一种被发现的懊恼。
  语调甚至有些手足无措:“郡主,微臣没有。”
  这话传入魏云珠的耳畔,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自己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少女似乎是止住了哭声,她忽而起身,看着裴寂的眼眸,充斥着一种恨意,怨念,等等复杂的情绪。
  可就是,独独没有爱可言。
  裴寂莫名的开始慌张起来,解释:“是他自己,他自己作死,我没有,相信我郡主……”
  这间,奄奄一息的顾延翊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仿佛下一刻就能将心肺咳出似的,然后,在剧烈的晃动中,猛地一下吐出了一口鲜血。
  那血,肆无忌惮的喷洒在少女的衣裙,叫她眼底的泪水,再次泛滥,在一片苍白的脸色下,魏云珠转而再次对上裴寂的眼眸。
  “你……你就是个魔鬼!”
  少女的声音沙哑的厉害,仿佛是很费力才喊出这句话的,就连裴寂都为之一震,他明白,小郡主不会信他,从来都不会信他。
  那种惊慌的懊恼在瞬间消失殆尽,甚至冷笑了下,一副事不关己的冷血模样。
  凤眸微眯,那张绮丽近妖孽的俊美面容,此刻沉寂如毫无流动的水面,可这种喜怒不形于色却掩藏着一种可怖的杀意。
  他变回了那个矜纠收缭的野兽,危险度也跟着攀升。
  “贱人。”他一字一顿。
  伴随着声音,桌案上的花瓶,已经被他恶狠狠的扔了过去,朝着顾延翊,最后砸落在一旁的地板上,碎的彻彻底底。
  然后,魏云珠惊慌地发现,裴寂再次扬起了手中的剑,指腹摩挲着剑柄,自血管中翻涌而出的杀气已经狂起,再也掩藏不住。
  那是他杀人前的惯有动作!
  当年在兴化坊,他便是这样,朝着顾延翊射出了致命的一剑!
  男人已经狂躁到了极点,他眼底的寒冰,能够冻结一切炙热的火焰,这是一只即将要杀人的猛兽,更是一条凶狠的恶蟒,以极快速度摆尾而来,要将顾延翊彻底绞杀!
  “顾延翊你敢陷害我!”
  这语气简直是盛气凌人,天生本就高大强悍的男人,此刻高高的抬起下颚,颐指气使,但只是静静站着,都给人一种无法喘息的压迫感。
  “贱人!”
  又是一声咒骂,怒气更盛,带着俯瞰一切的气势,仿佛地上的人,只是一滩肮脏的污泥,原本冷漠倨傲的神情,如今镌刻进了野性十足的昂扬,配着艳丽的五官,嚣张又跋扈,竟然是意外的和谐。
  这样一朵生气的艳红芍药,竟然莫名有些叫人错不开眼,明明带着摧毁一切的不祥之兆,可就是拥有明艳的皮囊,迷惑善良的人们。
第236章 诡计多端的黑心野狗
  魏云珠双眼里迸发出恐惧,似一只竖起绒毛的兔子,明明弱小到不堪一击,但是却固执的护在顾延翊身前。
  她觉得,此刻自己身后的顾延翊,脆弱到类似于一座易碎的琉璃雕像,裴寂一个手指头就能将之捏碎。
  可那闪着寒光的剑,还是毫不留情的指向了顾延翊。
  他的声音深沉到隐忍至极:“郡主,让开,微臣今日就要替天行道,杀了这个诡计多端的黑心野狗!”
  “仁义礼智信都学到狗肚子去了?谁教的你构陷旁人?”
  他骂起人来,嚣张中竟然带着一股子正气凛然,类似于教书先生的说教,说着说着,他的怒气更盛,向前一步就要绕过少女。
  可蓦的,那剑尖,被一只娇嫩的小手给攥住了,锋利的寒刃,几乎是瞬间就鲜血淋漓。
  少女的身子在发抖,早就哽咽的不成样子,泪水流着,可眼底却是浓郁的固执。
  “裴寂,现在我也知道了你的罪行,你是不是也要杀我?”
  裴寂眼瞧着少女这伤心欲绝的模样,以及那缓缓滴答在地的鲜血,心头一紧。
  “郡主,我没有。”
  他再次解释,可手掌却丝毫不敢动弹,眼眸中波动着担忧。
  “郡主,真的不是我,你信我!”
  他真的很想好好狡辩一番,解释清楚,况且,事实本来就是,那野狗故意陷害自己,想用诡计叫自己在郡主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
  毕竟,要是他动手的话,肯定刺的就非腰腹,不是往下一点,就是往上一点。
  可是,他每往前一步,少女便后退一步,明明对着自己还是怯怯的,可却固执的扬起一双湿漉漉的杏眼。
  “裴寂,他真的耽搁不下去了,再耗下去,他会死的,你放他走。”魏云珠试图先稳住这恶蟒,所以声音不自觉的放软,为今之计,是要救走顾哥哥。
  然后,裴寂瞧了眼少女身后那个病弱的野狗,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终于扔掉了手里的剑,他有些愣怔的站在远地,竟然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可面颊上那一直刻意隐忍的怒气却更盛了。
  眼角绯红,薄唇竟然也染上了一丝艳,妖孽的模样,带着一种凌虐下嗜血的美感。
  总是这样,他无论如何也奈何不了郡主,可这气呢,总得找个替死鬼去受受的。
  索性,他大跨步向前一下,抓住了顾延翊的衣领,猛地一下将人从地上提溜起来,眼神厌恶到仿佛在看一只死狗似的。
  他压低声音,恶狠狠的对着顾延翊道:“顾延翊,你可真有种,有本事你去死啊,敢死,本官就敬你是个男人!”
  别以为他瞧不出来,刚刚那一剑,根本不足以致命,这不要脸皮的家伙,就会在郡主面前装柔弱,博同情。
  别说,装的还挺像。
  顾延翊此刻一张苍白至极的脸,还未晕厥过去,他看着裴寂,始终保持着一种恬静儒雅的笑意。
  那看似温和的笑,其实藏着鄙夷、挑衅、还有一些嘲讽,就那样轻慢的直视裴寂眸光中浓滚滚的杀意,竟是没有丝毫的惧怕。
  毕竟,他的目的达到了。
  然后,他缓慢的开口了,声音轻到不可闻,可是口型却清晰可见。
  “你以为,你斗的过我吗?”
  说完后,他微不可察的哼笑了声,转瞬即逝,是恍神间,就再也捕捉不到的飞蛾。
  然后,他开始剧烈咳嗽,弯下身子,佝偻着类似一个将死之人,猛地一下吐出一口鲜血,喷洒的鲜血飞溅上了裴寂的脸庞,叫他下意识微微侧过脸去。
  牙齿简直被咬的“嘎吱”作响。
  顾延翊则骤然间靠近他,渍着血迹斑斑的唇齿,吞吐间也都是血腥的气息,轻声道:“郡主爱我,你若杀了我,她恐怕恨你一辈子都不够。”
  气极反笑,裴寂冷哼一声,眼眸中的猩红已经比那鲜血更艳丽,手掌因为翻滚的情绪,甚至开始发抖。
  “你以为你有什么能耐?不过就是装模作样,骗骗郡主了,总有一天,我会叫郡主明白,你这贱人到底是何种的龌龊!”
  若不是小郡主在,他早杀这野狗一百回了。
  顾延翊却笑了,笑的满是不屑一顾:“好啊,那你动手啊。”
  裴寂的手就顿在半空中,只要微微向前,就能抵住他的胸膛,然后穿透那颗黑心,掏心掏肺,叫他永远的闭嘴!
  可是蛇打七寸,顾延翊就是拿捏到了最重要的一点,导致他迟迟未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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