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轻笑,又低又性感的调子,暗含引诱:“热?少穿点就不热了。”
少女红唇微肿,水光潋滟,湿漉漉的杏眼思考了一番,果然就要伸手,可用力抽了抽,才发现自己手腕被绑着。
她抬头,脸颊透着绯红,可怜兮兮的瞧着面前的男人,似乎是在求救。
裴寂无奈,搂着腰将人扶起,然后虚虚的环着替她解开腕子上的束缚,期间还使坏的在少女耳廓上吹气。
那力道不轻不重,魏云珠却觉得自己的神经末梢都在颤抖,加上双手自由了,便努力的朝前爬去。
结果,爬到榻边,“咚”的一声摔了下去。
不知是疼到了还是吓到了,少女发出软软的啜泣声,呜咽的上气不接下气。
裴寂眼神一动,立刻下榻俯身将人抱起来:“摔疼了?”
魏云珠愣怔了几下后,忽而哭出了声。
“疼……我疼……”
少女面色潮红,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挂着泪珠子的眼睫,一眨一眨的,泪水“咕噜咕噜”往外涌,潮湿的碎发黏腻的沾在额角。
像受了伤的小喵咪,却又诱惑到极点。
裴寂坐在床榻边沿,将少女搁在自己腿上,抽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耐心的问她:“哪疼?”
少女无助的向他伸了伸自己的两条胳膊,裴寂顺势看过去,刚刚被他绑过的纤细腕子,上面留下了淡淡的红晕,在少女牛奶似得皮肤下异常明显。
他随手拉过一个腕子,指腹按压轻轻揉了揉。
明明没用劲,可少女娇气极了,她立刻不适的哼哼唧唧。
裴寂低沉一笑,立刻将人抱回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身前。
男人喉结滚动,嗓音沙哑欲念浓盛:“怎么这么娇?”
少女软的像棉花似的,靠在他胸膛的头,钻孔似的,不停动着,更要命的是,那两只小手也不听话的乱勾乱扒。
裴寂身上起了薄薄的汗,衣襟早已经被扯开,斜斜的挂着,壁垒分明的腹肌半露半隐。
少女的脑袋靠在上面,后背漂亮的蝴蝶骨几乎要飞出去。
因为喝了酒,她嘴里咿咿呀呀的说着什么,听不懂,但又娇又软,偏偏又染上了入骨的媚,一下又一下,勾人心魄。
裴寂喉咙发干,下意识吞咽口腔所剩无几的水分,喉结也跟着上下滚动,身体里面潜在的欲念被轻而易举地唤醒,呼吸立刻就灼热起来,看似平静的黑眸下是来势凶猛的火焰。
他捧上少女的脸颊,微微抬起,她长而卷翘的眼睫懵懂的颤啊颤,水灵灵的杏眼眨啊眨,细白的贝齿咬着下唇,唇瓣亮晶晶,粉润待采撷。
鲜嫩多汁的水蜜桃,甜不甜,尝了才知道。
“……唔……”
唇瓣被重重覆上。
少女只觉得难受极了,小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不断推搡着,她被打搅的一点也不舒服!
“不……”魏云珠只发出了一个音节。
这根本就算不上是吻,裴寂就是头饿狼,恨不得立刻就把她吃干抹净。
一阵凉意,惊得魏云珠浑身打颤。
然后是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感触,少女吓得几乎要跳起来,手掌握成小拳头,急风骤雨的全部砸向那使坏的男人。
裴寂抓住魏云珠的手腕,翻身欺下,摁进柔软的枕头。
亲吻,并不是他最终的目的。
然后,魏云珠的眼神终于变得清亮,她清晰的看到,男人眼里充斥着浓郁到化不开的欲念。
然后,他就亲了上来。
不似刚刚的狼吞虎咽,咛斐愕兀这次是缠绵悱恻,又欲又温柔。
魏云珠忽然生出一种酥麻感,难以招架。
犯规犯规,这么温柔干什么!
魏云珠软的厉害,裴寂微微抬头,却是更加卖力,他低低的笑着,嗓音沙哑着:“你先勾引我的,现在想跑了?”
少女眼神快速看向一旁,小狐狸似的拖延时间:“你、你弄坏了我最喜欢的裙子……赔我!”
裴寂浅浅笑了几声,抓着少女的手往下,坏极了……
“啧……还不承认勾引我?”
“你管我!”少女连发凶的模样都奶奶的,肌肤也透着粉。
魏云珠才不管那些,她索性一副豁出命的固执模样,手臂横在二人中间,不讨到说法誓不罢休。
“到底赔不赔!”
裴寂对魏云珠了如指掌,粗粝的大掌不怀好意的摩挲。
“那么,珠珠”,他亲了亲少女的胳膊,然后是少女可怜兮兮的眼角,轻而易举就将她抱了起来。
他的指腹有练武留下的粗茧,现下缓慢的摩挲在少女滑腻似酥的肌肤上,慢条斯理中带着层层酥麻感,直叫人上下为难。
魏云珠被刺激的下意识往后仰,精致美丽的锁骨绽放的淋漓尽致,勾魂摄魄的天鹅颈微微发颤。
裴寂含笑抵着她的腰:“珠珠,想让我怎么赔?”
“以身相赔?”
魏云珠瞬间清醒了,她脸色艳红的异常,湿漉漉的杏眼瞪着裴寂,似嗔又似怒。
“你怎么这么混蛋啊……”
裴寂笑着又去吻她:“只对你混蛋呢。”
少女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先是恼怒,到最后只剩下无力。
“珠珠,”裴寂唤着她,仔细的瞧着少女每一个细微的表情,然后低低的笑,透着几分恶劣:“还行吗?”
闭嘴吧死变态!
魏云珠哪里说的出话,费力的仰头瞪他,然而水汽氤氲的眼眸毫无震慑力可言。
“还敢瞪?”
“……”
到最后,魏云珠只觉得自己像是海上的浮萍,几乎要溺死在这片海里……
第112章 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兴奋
然而一觉醒来,魏云珠发现她衣衫整洁的躺在自己的床榻上,浑身干净清爽没有任何不适,她拉开衣襟瞧了瞧,也没有任何痕迹。
天,原来是做了一场春梦。
喝酒误事,喝酒误事!
G……她喝酒了吗?喝的不是桂花酿吗?
少女坐在床榻上愣了好几分钟,茫然到窘迫,再到彻底清醒。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就记得那渗透到骨子里,脚趾都蜷缩起来的触感……要命啊!
这梦过分真实了,只是想想,她就脸颊发烫,腿软。
她捂着自己的脸颊,想将那燥热带走,却在烦躁不安下,连耳朵都染上了红。
魏云珠啊,魏云珠,这才哪到哪,你竟然就做那种羞耻的梦,而且还是和那只恶蟒……真是不得了了!
等梳洗完毕,她坐在镜子前,仍是觉得昨夜之事有猫腻。
忽然裴寂的声音在外头响起,语气中竟然还带着一丝意气风发。
“日上三竿了,郡主怎么这样贪睡?”
话毕,他推门而进,不过稀奇的是,他今日仍是一身雪袍,对此魏云珠倒是有些奇怪,裴寂一向嗜杀,又喜爱艳丽浓重的颜色,比如紫袍,这些时日都不见他穿了。
“郡主咱们该出发了。”
魏云珠这才忽而意识到,他的放肆,闺阁中女子的房间竟然直推而入,本欲斥驳,可抬眼便对上男人含笑的眸子。
梦里的场景如倒影一般浮现,她脸颊抑制不住的泛红,眼睫慌张的一眨一眨。
裴寂眼底笑意渐浓,但却故作不解的姿态,上前一步,关切着:“郡主,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他想摸摸少女的额头,少女却似受惊的小白兔,猛地起身后退两步:“无、无碍。”
她一定是魔怔了,脑子老是不听使唤!
抬眼看了看裴寂,他眸中似有不解,应该是不明白自己好端端的为何这样吧……
踌躇了几下,魏云珠终于艰难的问出了口:“裴寂,昨夜我不是去向你道谢,然后……”
裴寂挑了挑眉,一副没听懂的模样:“然后怎么样?”
“没、没什么了,你出去等我吧。”少女难以启齿,只能慌不择口的先赶他出去。
裴寂点了点头,眸中并无波澜:“也好,不过错过入画离开的船只,郡主可别到时候再怪微臣。”
这话一出,少女才猛然间想起正事,是啊,为了安全起见,今日就要将入画送离兰陵。
……
集运口,魏云珠握着入画的手:“到了江南,一定要给我写信。”
入画本就是江南女子,此次也可以圆了回家乡的梦。
入画已经哭的稀里哗啦,她忽而跪在地上:“姑娘,多谢你愿救入画于水生火热之中,是入画无能,无法帮你拿到解药。”
魏云珠赶紧将人拉了起来:“你愿意帮我,我已经是十分感激,入画,到了江南,找到你的父母兄弟,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最后,远远的看着入画上了船只,魏云珠也哭的厉害。
裴寂自后虚虚的护着她,可这一哭便一发不可收拾了,到了马车上也停不下来。
魏云珠触景伤情,想到了阿姐,还有岩儿。
少女是真的伤心了,语气甚至有些绝望:“我真是没有用,这么些天了,对解药还是没一点法子……”
“可、可岩儿还在等我。”
裴寂将她的伤心看在眼里,这些日子,少女胃口不好,晚上睡的也不安稳,整个人都更瘦了,他疼在心里。
瞧着少女眼角滚落的那颗泪珠,竟然伸手下意识去接,冰凉的泪打在他的手心,裴寂心里一阵刺痛,有什么东西将他裹挟,密不透风,心脏堵的生疼。
这一刻,他原本如磐石一般的心脏,生出了一个念头。
他再也不想看见小郡主不开心了。
……
傍晚的时候,裴寂叫来了崔越。
崔越对于他的想法,有些出乎意料,更多的是吃惊,没料到他竟然会想做到这个程度。
但裴寂的眼中没有一丝波澜,甚至有些漫不经心:“崔越,我去解决这件事,你看好郡主,天亮之前,我会回来。”
崔越面色一沉:“首辅大人,此事……”
可还未说出口,他便被裴寂眼里如死寂一般的沉闷,将话顶了回去,这戾气……是要杀人的象征。
年纪轻轻就位极人臣的首辅大人,是令长安城里所有人都铩羽而归的存在。
二十岁,以罪籍之身,摘下科举第一甲第一名震惊朝野,成为无数寒门学子相仿相效的神。
下年,以一己之力斩杀犯京的异姓藩王,力挽狂澜。大周治下两百年,才出了这么一个文武双料的天才。
他暴躁乖戾,杀人不眨眼,可也深谋远虑,官场沉浮往往举无遗策,如此意气用事,崔越是第一次见。
他为人正直,有些话不得不说:“首辅大人,您今日去了,北地多年来小心翼翼维持的平衡,极有可能毁于一旦。”
权衡利弊,三思而后行,裴寂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况且他从去年冬天开始就插手北地的军政要务了,忍了多年的成果,若付之流水,的确可惜。
但他顾不了那么多了,替小郡主救下入画那一次,他舍弃了到嘴的肥肉,告诫自己仅此一次。
可当他见到小郡主的眼泪,她在自己身边,却日日因为一些事万分难过。
什么都不重要了。
他只想满足心爱的姑娘心中所想。
起身,便毫无迟疑的踏了出去,神色还是以往的懒散,却带着谁也阻止不了的气度。
“首辅大人,你的剑。”崔越拿起桌案上遗落的剑,递给他。
生平第一次,他觉得这个长安城最大的恐怖志异故事――裴寂,也是性情中人。
殊不知对面的高台上,有人亲眼看着裴寂提剑出了门。
稚嫩的少年音:“世子殿下,咱们到底何时出手?”
一身华服的男子,眼神自始至终都没离开那间屋子,他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尤物,就在里面。
“现在。”他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即将把猎物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兴奋。
第113章 小郡主出事了?
堂皇富丽的大殿内,一派骄奢淫逸的靡丽气息扑鼻而来。
夭桃a李,并蒂芙蓉,少女娇柔赢弱的肩膀前,冒出一张满是横肉的肥硕脸庞,面颊的伤疤因为调笑,愈显狰狞。
在这里,他比帝王更盛,可赛活阎王,人人须得对他俯首称臣,多少我见犹怜的美人,皆乖巧盼他垂怜,所以说,长安有什么好呢?没有他在这天高皇帝远之地半分快活。
“嘶……”美人忽而齿缝间渗出痛呼,非人的折磨已经快要将她逼疯,但惊呼声却是被她生生咽了下去。
顾怀茂折磨死过多少女人,兰陵人尽皆知,想要活命,她怎么敢叫喊出声。
大殿前,一排用金线绣着凤凰的大红灯笼,泛着微亮的光泽,狂风卷着尘土袭过,一颗倏然落地。
一身白袍盛雪,裴寂手里的剑已经出鞘,在暗夜中闪着寒光,他矗立着,宛如死神降临。
明明是芝兰玉树,偏偏眸中的厉色却是浓郁到化不开,剑是冰冷的,欢迸乱跳的是杀意凛然,一剑封喉,不过是染指间笑谈。
慢条厮礼的推开殿门,绣着金边的黑色锦靴,缓慢地踩着台阶,一步一步,去到那哄笑极欲之地。
仅仅过去了两刻钟,一片靡丽的酒池肉林已经鲜血淋漓,女人的尖叫声划破了平静,各个都逃也似的,四处乱爬。
“来人……快来人!”顾怀茂彻底瘫软在地,对着那柄凶神恶煞的利剑,恐惧如筛子。
他的瞳孔里,倒影出一个雪袍阎王。
从裴寂踏入大殿起,源源不断的死士便冲出来企图阻挡他的杀意,但一切都是徒劳。
来自地狱的煞神,每跨一步便挥刀斩杀一人,从容不迫,恣意轻慢到犹如踩死一只蝼蚁。
整个外殿,躺满了尸体,血流如注,血腥气息叫人几欲发呕,气破山河的不可撼动下,雪袍少年眼中却是跃跃欲试的兴奋,含着血腥厮杀下的变态兴奋。
裴寂享受撕心裂肺的疼痛感,也享受皮伤肉绽、鲜血淋漓的厮杀他人,这种感觉,诡异的和他爱慕小郡主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顾怀茂瞧着面前人嘴角癫狂的笑意,他的雪袍早就被鲜血染红,如此疯魔,根本就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胳膊挡在身前,瑟瑟发抖,双脚不住的往后蹬着,不断挣扎。
“裴寂,你疯了!”
“你今日若敢杀我,整个北地立刻会乱成一锅粥,你敢不敢赌!”
裴寂轻哼一声,嘴角的笑意是硬扯出来的:“你以为,我会在乎?”
“你、你、你别过来!别过来了……你想要什么,钱,还是珠宝,或者女人,我都有,你想要我立刻给你送过去!”
他是真怕了,突然起身跪在裴寂脚边,祈求:“首辅大人,大家都是入朝为官,有事好商量,北地四十五条商线,你我一人一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