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寡后,我成了新帝的娇软外室——芽芽不枯【完结】
时间:2024-07-09 14:42:52

  他微微睁大眼。
  程睿见兄长面色阴沉,有些瑟缩,可还是上前道,“兄长,你别生气……”
  他被程睿一唤,也平复了些心绪,道,“娘很担心你,进去瞧瞧吧。”他轻攥拳头,吁出一口气,擦过阮玉仪的肩离开了。
  程朱氏本是有些自责,见着程睿的身影,面上一喜,才总算是将提着的气松了下来,赶紧上前来,拉着他的手左右查看。
  “没受伤吧,啊?”见程睿好好的,还挂着往常那般的憨笑,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作势拍了几下他的胳膊,“让你乱跑,下次叫狼把你吃了才好,省得日日为你操心。”
  可就这点力道,哪里会疼,程睿就乖乖站着,任母亲出气。
  程朱氏歇下手后,给一边侍立的李妈妈递了个眼色,李妈妈会意,端了些茶水过来。
  程睿许是在外边玩得乏了,口干得很,饮了一盏还去倒第二盏,也不顾其中茶叶的滋味了。
  “仪姐儿,”程朱氏望向阮玉仪,唇嗫嚅了下,才道,“昨儿那事你莫往心里去。那僧人那般妄言,任谁都会听了不快不是?姨母一时气极才……”
  “姨母,”阮玉仪打断道,“我未曾放在心上,您也别想了。”
  她早先就知道程朱氏是这般多疑且气性大的,仗着她无所依傍,发在她身上的难从来不算是少,如今会软了态度,约莫也是看在她带回程睿的份儿上。
  下次该是怎般还是怎般。
  程朱氏脸上泛起笑来,将皱纹都堆集在了一起,“就知道我们仪姐儿是个懂事的。这次睿儿这事,多亏是你,才不至于出了祸端,我可无法再经受白发送黑发之苦了。”
  其实,方才程行秋确实想错了,在他马车失事的消息传到程府来时,她的悲痛没比此番少一分一毫,以至于更甚,毕竟当时官府确实是为他销了户籍的。
  阮玉仪弯了下嘴角,算是应答。
  见她不甚在意的模样,程朱氏觉得是将人稳下来了。
  她那些话让阮玉仪听着原也就是个意外,再怎么猜忌,这仪姐儿给睿儿做妻子,还是合适的,公主腹中的孩子重要,她也不能让睿儿没了妻。
  她一副亲昵的模样,拍了拍阮玉仪的手,让人回去歇着了。
  可一到夜里,程朱氏越想程行秋的事越焦心,总是担心长子因着一时嘴快,与自己生疏了。
  孤灯挑尽,她也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最后想得乏了,才终是带着一肚子忧虑沉沉入睡。
第28章 损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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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不忿
  行至偏厅,就见上首处端坐着的,一位是曾见过的太妃,另一边着翠簪华服,一身娴雅之气的,想来就是郁王妃了。
  几人行过礼后,太妃就给他们赐了座。
  程睿压着声音,对阮玉仪道,“仪儿妹妹,昨儿我说的就是她,坐在左边的那位阿婆,她这儿的糕点可好吃了。”
  他声音低沉,自己以为是在悄声说话,其实周遭人都听了个分明,一个个骤然脸色古怪起来。
  程朱氏也是听见了的,她一个激灵,当即起身,对太妃一拜,“娘娘恕罪,小儿智识不全,因而不善言辞。”
  太妃随意地摆摆手,示意她坐下,“无妨无妨,哀家晓得的。”
  昨日她本是在院中闲坐,她叫膳房的人照着江南的口味去做糕点,可反复做了数份,也没有之前在新帝院儿里那姑娘的来得正宗。
  正烦心间却见偏门有一年轻公子闯入,她一惊,以为是趁小门不设侍卫溜进来的窃贼之类。可那孩子却上来就问,这里有没有仙子姐姐。
  她见他双眸懵懂,神色呆滞的模样,才知道这是个痴子。于是就用点心招待了他,见他吃得欢喜,心中也愉悦不少。
  因此当早上终于做出份像样的糕点时,她便紧着送去给阮玉仪和程睿送过去尝尝。
  程朱氏见太妃不计较,这才放心地坐了,“谢娘娘大度。今儿我们是专来谢您照看小儿的恩情的,若不是您留他在这呆着,不知要被什么虎豹吃了去。”
  太妃虽是温和地笑着,眼中却透着疏离,“他确是讨人欢喜的,自不必言谢。”
  她瞧着程睿不谙世事的眸子,就想到了自己在宫里蹉磨了的大半辈子,抹掉了容貌及与乡党的情谊,徒留一个虚名。
  她曾过过复杂的日子,因而瞧着程睿不由得多几分慈爱。
  程朱氏拉过程睿的手,对太妃道,“娘娘若是觉着与他亲近,我便让小儿多过来陪陪您。娘娘您有所不知,昭容长公主与我们程府的大公子――”
  闻言,阮玉仪微微蹙眉,姨母却是昏了头的,这关系也拿出来攀亲,却不知昭容未婚先孕,于名声上难免不好听,是连皇室也是希望藏着掖着的。
  太妃虽与这位公主并不亲近,也旋即打断道,“给夫人添些茶水,夫人怕是口干了。”
  传闻长公主怀了身孕,原来并非是捕风捉影,太妃心下暗叹。
  一边的婢子连忙上前斟茶,不过程朱氏手边的杯中还有大半茶水,是无需再添的,于是这婢子就倒了几滴做个样子。
  明白太妃是不让她说下去了,程朱氏攀亲不成,心下窘迫,似乎是真的觉着口渴,端起瓷杯喝了半杯下去。
  太妃瞥到阮玉仪垂着头,面色有些沉,以为她是听长辈的谈话觉着闷,便道,“阮姑娘,你可以去后院里随意走走,不必在这儿呆着。”
  正好姜怀央来看望她,这会儿估计正在后院的湖心亭。
  她没刻意去查过阮玉仪的身份,不知她还是成着亲的状态,一直误解了她与姜怀央的关系。
  再瞧程睿,他倒是用手指沾着茶水在桌上抹抹画画,兀自玩得开心,太妃也就不遣他走了,免得打搅到两人。
  阮玉仪忽地听到太妃叫她去后院,不明所以,还是欠身道,“是。”
  她不知道,一边的郁王妃却是知道的,讶异地瞧了自己的婆母一眼,要知道她这婆母向来不插手这些事,就连她嫁过来,也是由郁王亲自择的。
  阮玉仪离开后,太妃随意捡着家常的话题与郁王妃闲谈,大有将程朱氏晾在一边的意思。
  出了偏厅,越发觉着这院子比他们暂居的那间大上不少,
  阮玉仪边缓步走着,边四下里张望。虽说是左顾右盼,却也配合上眸眼转动,侧脸的幅度显得不慌不忙,连发上的珠穗也只微微晃动。
  不知道的也许会以为她在赏景。
  可木香却是明白的,她笑问,“若是世子不在此处,可真就苦了小姐白白寻找。”
  被戳穿的阮玉仪面色微红,暗中拧了下木香的腰肢,低声,“晓得还不帮着注意着点。”
  木香躲闪着,连连应声。
  廊腰缦回,一直延伸到后院才算止,她在不远处的湖心亭里遥遥望见一袭玄衣,墨发高束,散漫地半倚于亭柱边,翻阅手中书籍。
  她款款过去,至姜怀央面前,从容地施了一礼,“见过世子殿下。”
  小娘子层层叠叠的裙裳映入他眼底,他掀起眼皮,合了书页,夹一指在其间作为标记。
  “你怎么会在此处?”
  倒是执着,连太妃这处也要想法子进来。
  “随姨母前来拜谢太妃娘娘。”阮玉仪见他依旧是一副冷淡模样,不自觉地有些灰心,想到偶然听见的那两个婢子的对话,眼睫更是低垂了,似乎不愿意看他。
  她打幼时起就知道,自己这身上佳的皮囊可以给她带来不少优势,那时见过她的乡人们,哪个不夸上一句。
  偏生这个风流世子不动心,宁收秋娘也不要她。
  她垂首,鬓发垂落,遮住了一点面庞,落入姜怀央眼里,像是满心的委屈,又碍着身份憋着不说的模样。
  他心中疑惑,眼下也不曾赶她走,这又是怎么了?
  温雉见状,就打算去备招待这位姑娘的茶水去,适逢有一婢子经过,于是便顺口嘱咐她去端了。
  没世子的应允,阮玉仪也不敢随意坐下,就那么立着。
  姜怀央面上虽是又翻开了书,实则余光一直注意到她正站着,他拨弄着书页,一个句读反复看好几遍也没看进去意思。
  他压下燥意道,“站着做什么,碍眼。”
  阮玉仪这才寻了与他一侧的长椅坐了,趁他垂首看书,抿着唇,悄悄挪过去一点,再挪过去一点,总以为他不曾发觉。
  直到那婢子端上茶水,阮玉仪几乎已是与他并肩坐着了。
  月砂本是要随着姜祺一道外出的,谁知世子这次竟不打算带她,她气闷地攥紧了帕子,心道,估计又是找那秋娘去了。
  她是世子的贴身侍婢,也不会有什么人来差遣她,她就在后院偷闲。不想正经过湖心亭时,却被温雉捉去取茶水,于是她只好怀着一肚子气去了。
  见着粉妆玉琢的阮玉仪,她不禁想到了那个同样乐忠于打扮的秋娘,心生不屑,暗骂着花枝招展。
  见她与另一位主子几乎偎在一起,更是确定了心里的想法。
  她未曾见过新帝的面容,只以为他是太妃母族的哪位小辈。
  月砂端着瓷盏托,走近阮玉仪的时候,愈发暗恨命运不公,同为女子,怎么有人为主,有的就得为婢,她若有个好点的出身,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在郁王世子怀里了。
  想着,她撇了一眼阮玉仪,见她安静地坐着,并不注意自己。
  而后她假装脚下一绊,连杯盏带承盘一并摔了,里边的茶水大半倾倒在阮玉仪的衣裙上,小半被姜怀央挡了点。
  实在是事发突然,他便是想将她拉开也来不及了,只得伸手去挡,可惜仍是晚了一步。
第30章 系带
  阮玉仪瑟缩在长椅上,从胸口到腰处都是一片深色的水迹,垂着眸不说话,像是被吓着了的模样,颇为楚楚可怜。
  侍立在侧的温雉也是一惊,忙上前斥道,“怎么做事的!还不赶紧收拾了!”
  月砂虽是埋头捡拾碎瓷片,一副惶恐模样,心下却暗生快意,她就该取滚烫的水,往这人脸上泼。
  胡乱思忖间,她不慎叫瓷片锐利的边缘划破了手,血珠一下就从指尖冒出了,她轻呼一声。
  月砂蹲着身子,裙摆曳地,难免有些沾到了地上的水迹,显出点狼狈来。诚以为这副样子能得了旁边那清俊公子的怜惜,不想他连正眼也没分她一眼。
  顿时感到有些丧气。
  阮玉仪却是不知道眼前这个婢子的心思的。
  她拿帕子擦拭衣裙,只是有些已经渗到里边,湿乎乎的擦也擦不掉,顶多也就是将粘在上边的茶叶取了下来。
  她有为难地看向姜怀央,“殿下,这儿有能换的衣裳吗?”她这话虽是有些不妥,可这身衣裙染了茶渍就分外显眼,的确是不能就这么出去的。
  她所着的衣衫不算是厚实,露出衣襟上雪白的一片,这会儿被温热的茶水一碰,竟就娇气地泛起红来。
  姜怀央不知想到什么,喉头一动。
  他转过脸,一思忖,对温雉吩咐道,“去将太妃屋里那件罗裙取来给她。”
  温雉一听,就知道说的是哪件了。
  方才主子过来的时候,顺便捎来了宫里给太妃做的衣裙,料子虽是太妃自己选的,可真正见着东西,却嫌样式太花哨。
  本是叫主子带回去随意赏了哪个妃嫔,也不算是浪费,如今倒恰好用上了。
  这算是解了燃眉之急,可取太妃的衣裳,不需要经由太妃同意吗?阮玉仪有些犹疑,于是将心中疑惑问了出来。
  姜怀央微掀眼皮,“别多问,有的换就是了。”
  一件衣裳而已,哪里值得这般惶恐,何况本就是太妃不喜的。
  见他般说了,阮玉仪也就不再多言,由温雉领着去了。
  走时见月砂还伏在地上收拾,低头垂眼的样子好不可怜,没往深了想,随口安慰了一句,“我没事,别怕,下次仔细着些就行。”
  可大府邸的婢子到底是比程府这样小宅第出来的心思重,阮玉仪走上好一会,仍是磨磨蹭蹭地收拾着,就盼着随便世子还是眼前这位公子,能多瞧她一眼。
  月砂迟迟等不到他的反应,正起身,想说些什么,“我……”
  却见姜怀央眸色阴沉,像是她不存在似的,略过她就离开了湖心亭,大步走动间,衣袂微飘,带起一阵熏染在衣物上的幽香。
  其实他哪里不清楚眼前这婢子的心思,若真要比起来,比朝堂上那些老家伙可要精明得多,他只是怠于理会,且觉着厌烦,因而才不想继续呆在此处罢了。
  温雉给阮玉仪拿来衣裙后,就给她找了间附近的空厢房供她更衣。
  她抱着衣物去了偌大的屏风之后。
  这软烟罗裙的料子当真是极好的,掂在手上分外轻盈,像是拿着一团云,因着是秋季,内衬了较厚实的一层,不至于冷,也不会太厚重。
  木香在身侧一件件为她换上,一边暗中赞叹,小姐这肌肤当真是雪腻柔滑,在这较昏暗处,更显得如上等的玉石般,半点瑕疵也不见。
  阮玉仪耳尖地听到紧闭的门外,隐隐有姜怀央与温雉的交谈声。
  感觉到木香要给她系上背后的细绸带,她反手摁住,“就这样便好,不必系了。”
  木香双眸微微睁大,不解道,“小姐?”这系带连着胸前的布料,这般款式,若是不系上岂不是很容易掉?
  阮玉仪没多解释什么,接过木香臂弯上的短袄,披上就出去了。咋一眼虽是瞧不出来的,但还需她以一手捂着胸口,拉着点布料,否则就会直接松开。
  她将门拉开一道缝隙,探出一张双颊微红的脸,软声道,“殿下,系带缠住了,我自己看不到,木香也解不开。”
  她稍稍瘪着嘴,眨巴着水盈盈的眸眼示意他帮忙的模样,叫姜怀央也是一怔,呼吸微微一窒。
  “怎么生得如此笨,平时是怎么穿的?”他沉声道。
  她注意到温雉也在一边,虽然他已经背过身去,还是窘迫得眼尾都染上了红,“只是意外……”
  这手段不比湖心亭那婢子来得巧妙?姜怀央饶是心底跟明镜儿似的,也还是鬼使神差地推门进去。
  屋内没点灯盏,门一关就昏暗了些,却似有什么在空气暗中涌动,捎来莫名的热意。
  木香则会意,避去外边了,她这一走,屋子里就只余下阮玉仪和姜怀央两人。
  “背过身去。”他声音冷静得像是在下令。
  阮玉仪乖乖转过去,小袄从她的肩上滑落,被小臂勾住,欲落不落地就这么半挂着。她的背部果然有两种不同的丝线缠住了,有的两处还打了结。
  姜怀央伸手勾起她的系带,解的时候不免碰到她的肌肤,惹得她不时一颤,下意识想往前躲。
  被姜怀央发觉后,摁了下她的肩,“别乱动。”
  因着看不见姜怀央的模样,可他有些粗粝的指尖划过自己的背部,她却能十分清晰地感觉到,也比寻常愈发敏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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