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寡后,我成了新帝的娇软外室——芽芽不枯【完结】
时间:2024-07-09 14:42:52

  她边往床榻去,便解着衣衫。她随手将外衫挂在一边的架上,白玉般的指尖又覆上腰侧的衣扣。
  身后有人揽上她的腰肢,接过那半解的衣扣,轻易便挑开了。
  她身子微僵,唤道,“陛下?”
  他并不作声,兀自吻上她颈侧,直惹得她软了身子,才道,“忘了答应你出宫小住,方才去落梅轩寻了个空。”他眸中幽深,不见眼底情绪。
  他不知从何处回来,裹挟着一身寒气。他摩挲着她颊侧的手上,还残留着不易去除的血腥气。
  她微微打了个寒战。
  他似是注意到,与她解释,“朕是从刑部回来的。”鲜血,刑具,哭喊,无一不是闹心的,使得他烦躁得额角刺痛。
  忽地想到了小娘子的温软,这才离了刑部,也不作停留休整,直往落梅轩去。
  她轻轻嗯了声,知道再多,就不是她该问的了。
  两人纠缠着,便入了内室。她后腰抵上窗下的那张几案,眼下并无所求,虽不抗拒,也是怠于迎合,任由他的吻如骤雨般落下。
  他掐着她两臂下,将人一抬,使她坐于那几案上。她的双脚够不着地,身边空荡又无处可扶,只好勾住他的脖颈,以免自己后倾。
  “囡囡。”
  窗外蓦地传来一声。
  她心下一紧,哼了声,便要推开他去回话。
  姜怀央面色不虞,哪里会肯,手上加重了些力道。她磕在身后的窗上,击出一声闷响,足腕间铃音叮当。
  “囡囡?”这次捎上了些疑惑的语调。
  眼见脚步远去,她忙开了窗子,唤道,“阿娘。”若是眼下阮夫人进来,难免撞到两人这番情状。
  此时姜怀央正于窗侧立着,眸色沉沉地盯着小娘子耳尖绯红蔓至颈后,糜丽勾人却不自知。
  阮玉仪一手拢着衣衫,牵起一个笑,“阿娘寻我何事,这都打算睡下了。”这是为她衣衫不整作了解释。
  “针黹盒中没有剪子,想着许是方才用着用着,落在你这儿了,这才来找找。”阮夫人并未发现异样。
  她腰上一疼,勉力抿紧了唇才不至于叫声音溢出。
  阮夫人眉头微蹙,满眼关切,“可是身子不适?”
  在长辈面前被如此对待,虽隔了窗子,她仍是压不住心中耻意,掐着窗沿的指尖微不可察地发颤。
  “还是我进来寻罢。”阮夫人思忖了下,又道。
  “阿娘,”她声音微有变了调,缓了口气道,“不必绕路了,我从窗子递来,岂不轻省些、”
  她悄悄拨开那只作乱的大手,“阿娘且在此处等着,我这就去给您找找。”言罢,她转身离去。
  姜怀央并未避讳,一抬眼,与窗外的阮夫人对上了目光。
  阮夫人心下微惊,忙敛下眸,只当做不知道。
  不消多时,阮玉仪便回来了,手中倒拿着的,正是那把小巧的涂金剪子,“阿娘,可是这个?”
  阮夫人瞥了一眼那剪子,面色如常,“正是。”可心思却早不在那上边了。
  她认不得新帝,也不觉得新帝会为了女儿专门出宫。见她屋中有陌生男子,自是以为两人是在行苟且的勾当。
  她犹疑了下,还是选择转身离去。
  她心绪杂乱。宫妃与人苟合本是重罪,若叫新帝知晓了,大约是不会轻饶了女儿的。
  看那男子的神色,怕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她便思忖着待到明日,再问个清楚。
第147章 伪装
  翌日,天方蒙蒙亮,阮玉仪便悠悠转醒了。
  窗下是如水般的光亮,离了锦衾,凉气便欺身上来。她想着早些过去给阿娘请安,也好多腾些时间陪陪阿娘,便不愿再睡。
  姜怀央躺在床榻外边,还阖着眼,气息平稳。
  她小心着不吵醒他,轻手轻脚地跨过,正松下一口气打算下了床榻时,脚踝被一只手捉住。
  他其实在她支起身子的时候,便醒了过来,一睁眼,见她往欲下床榻。
  她的脚踝白得晃眼,像是上好的羊脂玉,那上面环了一圈红绳,坠金铃,如鲜红的经脉,勾得人起了想要掐断试试的坏心。
  往上,她的小腿也分外纤细,是娇生惯养,鲜少自己下地走路的小姐的双腿。
  他稍一施力,将人拽得微微后仰。
  她无法,只得回过身来,伏到他身上,柔声道,“陛下醒了?”因是别着脸,仗着他看不见她的神情,故她也怠于做出笑脸。
  与她紧挨着的男人宽肩窄腰,隔着单薄的衣料,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灼热,一直烧到她贴着的耳朵。
  许是方醒的缘故,他的嗓音显出些许低哑,在她头顶响起,“泠泠这是上哪儿去?”
  近日这小娘子委实是乖顺得很,反是令他有些意外。
  她思忖了下,觉着也没什么好瞒着他的,因如实道,“阿娘不日便要回去了,想紧着与她多呆些时候。”
  如此说着,她其实也隐隐期待,他能顺势让阿娘多留几日。
  他只装作不知晓她的小心思,“朕与你一道去。”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她的发。
  他没允木香进来侍候,而是亲自替她更衣,待两人彻底梳洗好,已过了大半个时辰,日头也更足了些。
  待去阮夫人处时,已然起了,晨起难免口干,一边的仆妇斟了茶水来。
  见来人是阮玉仪,她唇角含笑,“囡囡今儿怎的起这般……”她的话忽地止住,目光越过阮玉仪的肩,看向她身后玄色锦衣的男子。
  她脸色微变。
  阮玉仪忙往一边让出一步,解释道,“阿娘,这位就是――”
  不想姜怀央轻笑了声,接道,“夫人安,我是陛下派给阮婕妤的随身侍卫,夫人不必紧张。”口中是问安的话,他却是脊背端直,不行礼,也没有半分要装得像些的意思。
  观他周身气韵,莫说是侍卫,就是哪方的年轻将军,阮夫人也是信的。
  阮玉仪转脸,满眼讶色,仿佛在说,陛下为何要如此说?
  他暗中捏上她的手心,一点点去探那藏在温软皮肉下的骨,动作隐晦且暧昧,算是回了她的话了。
  阮夫人抿紧了唇。她只道是这人与囡囡的关系不寻常,却不想他会如此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她面前。
  “坐罢。”她示意了下一边的椅子,对阮玉仪淡声道。
  他竟似当真要坐实了自己方才的话,只于她身侧立着。他倒是不甚在意,惹得她如坐针毡,欲往后看,却被他冰凉的指尖摁住了脖颈。
  阮夫人将两人的亲密的行径尽收眼底,不自觉转着腕上的青玉镯子,镯子被渥得温热。
  她垂眸默了良久,方道,“囡囡,可否让他先下去,阿娘有话要与你说。”囡囡不知事,许是叫这侍卫哄了去,她活了半世,却不能糊涂。
  退一步讲,哪怕今上的性子与传闻中大相径庭,是极宽厚温和的,也不可能忍得下秽乱宫闱之事。
  不待阮玉仪出声,姜怀央便道,“夫人不必,我与婕妤是极知心的,什么话听不得。”
  “――婕妤你说,是不是?”他拖长尾音。她只觉得这问话似一枚小针,酥麻入骨,却也寒凉得噬骨侵肌。
  他素来心思难测,她猜不了,也不敢猜。
  阮夫人本想提点几句,免得她惹下大祸,见他不去,也只好往隐晦了说。
  “囡囡,你要知晓你如今是在皇宫之中,那是什么地方不需阿娘多说了罢?”
  明争暗斗,座座琳宫下是白骨无数。
  那是专吃人的地界。
  他垂眸去拨弄她颈后的衣带,眸色幽深。说的不错,这就是皇宫,此处不认亲缘,只认权势,是父兄都杀得的。
  阮夫人松开玉镯,将手垂于膝上,蜷着指尖,“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也应是清楚。阿娘也不要你荣华富贵,只要你好生活着。”
  她咬重了“不该做”几个字。
  阮玉仪一向是听她的话的,可这会儿却是越听越不对劲儿,想是阿娘误会了什么。她牵出一个笑,有些无奈,“阿娘,不是您想的那般。”
  姜怀央悠然道,“我倒以为夫人所言不错,婕妤该仔细着皇帝才是。”
  她颈后的衣带被解开,里边的心衣松垮垮地几欲滑落。她一惊,强装镇定,一手摁住心口,不叫那心衣再往下掉。
  她雪腻的项背这会儿红了大片,因着心下耻意,眼角逼出了雾气。
  听这“侍卫”言辞大胆,阮夫人更是沉下了语气,“囡囡,你可记着了?”
  “仪儿记着了。”她脑中一片混沌,心思全集中那心衣上,哪里来得及思虑太多,只管先应着再说。
  幸而阮夫人似是未曾注意到这番异样。
  她晓得她的囡囡素来听话,得了回应,她便也缓下神色,安抚了几句,与阮玉仪说起旁的闲话来。
  许是长久未见,又并不细致地了解玉仪的近况,便尤爱忆起往事,“囡囡之前一直念着要来北国看雪,去年应是见着了罢。”阮夫人道。
  话落,阮玉仪恍惚了下。
  她念着要看雪,是因着她那在北国军中操练的兄长,曾答应她会带她来瞧瞧这雪。
  兄长说,北国的雪纷纷扬扬,宛若鹅毛,是婺州所没有的景象。
  婺州一年下次雪也算得稀奇,那时得了话,阖府上下的小辈都三两结伴,趁兴玩雪去,好不热闹。
  阮玉仪苦苦思索了半晌,也想不明白过膝的雪,下起来是怎般模样。
  兄长笑着摸她的发顶,温声承诺,待战事平息,便带她去北国瞧雪。
  令她没想到的是,这场战事的险胜,会以兄长牺牲作为代价。
  她眸中闪过一丝哀凄,敛下眼睫,轻声道,“见过了,那时打听到长余未雪,我们临时折来了京中。”
  蓦地,姜怀央搭在她颈后的指尖一滞。
第148章 误解
  那回游玩,说来也波折。
  原本是想着,兄长既然得不了空回江南家中,那她便北上去寻。她往京中去了信,却得知他出征的消息。
  他在信中道,小妹若想观雪,其实临近的长余更为适宜。神京阜盛不假,可往来行人,难免败了景致。
  她依言定下了主意,那会儿阮夫人被府中事宜拌住了脚,只她携木香并两名小厮动身。
  只是行至长余,却不见有雪,她不甘就此折返,遂携木香和两个小厮继续北上至京中。
  偶然在京中的一处茶馆歇下脚,听伙计说,郊外一山上适逢大雪,此时已是满山皑皑,落雪压弯了枝头,也是盛景。
  但那山上向来是埋藏大芜忠骨之地,百姓们还是多有忌讳,因此鲜有人往。
  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可怖的,于是入了那山中。
  那伙计所言果真不假,她们一行人兴尽下了山。她原听兄长道,军中幕僚想出了一妙法,若是顺利,不日便能结束了这场战事。
  她在京中小住,等着大芜之师凯旋。
  大半月后,捷报传来,她却始终等不到兄长的身影。又是半月后,婺州家中来了信,道是要她赶紧归家,莫要耽搁。
  她攥着那封书信,心下发紧。阿娘在信上并未说明是何事,但语气之急切,还是分外明显的。
  待至阮府,已是满眼白绸。阿娘不言语,递过来一只玉扳指。
  她认得,那是兄长的物件。
  她的泪一下就下来了。她指责家中侍仆胡来,战事胜利,挂红绸还来不及,怎的挂上了白绸。
  阿娘知她难以接受,将她搂入怀中,轻声告与她,送来扳指的男子自称他的下属,且唤出了他的字。
  ――假不了。
  她明白阿娘是想这么说。
  阮夫人不知儿女间还有这一约定,只与阮玉仪继续闲话。忽而见她垂首怔愣,唤了声,“囡囡?”
  她不愿叫阿娘忧心,扯出一个笑,“阿娘,我去瞧瞧小膳房煮下的百合粥,约莫该是好了。”
  言罢,她起身离座,动作间,裙摆花般漾开。
  姜怀央落她几步,也随了上去。
  前边小娘子的身影纤弱,像是风一吹就要折般。风扬起衣裙,倒不像是她穿着那裙衫,而是裙衫裹挟着她了。
  他指尖微颤,掐进手心,却还是乱了气息。
  ――临时。
  他来回默念,不知倦般。她说,她是临时打算来的京城,是否意味着,她没有那个机会与胡医碰面接头,如此,通敌叛国更是空谈。
  她只是一时起了善念,并不知晓那人的身份,才供与他藏身之所。他心中微动。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小膳房。与正厅比起来,膳房稍显逼仄,昏暗的光线拢着他们,耳边是柴禾燃烧的细碎声响,在此刻也显得嘈杂。
  阮玉仪掀开盖子,里边的粥咕噜响着,颤着煮得烂熟的百合瓣,一阵清香扑面而来。
  她向木香递去一眼,“盛些出来给阿娘送去罢。”
  木香取过瓷碗,舀出一勺。勺恰好比碗口稍小些,沿着碗内一滑,便将百合粥给托了进去。她欠了欠身,往出走去。
  阮玉仪静静盯着,神色怔松。
  身后有人搂上她的腰肢,她瞥见地上那道浅淡颀长的影子,“陛下为何要阿娘误会我们的关系?”
  “兴起而已。”他漫不经心地道。
  她垂了垂眸,任由他将自己身子扳过去,灼热的吻覆下来,烫出她眸中水光。
  可阿娘迟早会知道今儿的是新帝。她是不愿的,不愿让阿娘知晓陛下待她轻慢,不愿将两人关系中,她的弱势摆到明面上来。
  也许于他来说,自己不过只是承宠的物件,因而才任意戏弄。
  她与宫中旁的贵人不同,她们的存在,于他笼络人心大有裨益。而她,也许一开始陛下会下旨助她离开程家,就注定了她要拿身子偿了这份恩情。
  她的肩细细颤着,却以一副依赖的姿态,攀上他的脖颈。
  “你几年前曾来过京中?”他嗓音低哑,在她耳边燎起一片绯红。
  她攥紧他的衣裳,颤着声答,“是……长余未雪,一路北上,偶闻京城山上雪盛,因留了下来。”
  “可有遇见何事?”
  “不曾……”她还待再说,后半句叫他咽了下去。耳边是他的低笑,这笑凝着霜雪,他的大掌却灼热,搅得她脑中混乱。
  恍惚间似要与他一道跌入地下,那狂乱的,阴暗的无人之境。
  她腿上一软,不禁后退一步,踩上墙角堆放的干燥柴禾,发出O@动静。
  一如堆放粮饷的声音。
  接着似是有兵刃相交之声,血肉被刺穿的闷响,不断萦绕于他的耳际。
  姜怀央手上一僵,将她松了开。
  他垂眸望着跟前的小娘子。她唇瓣濡湿微张,染着烂熟的红调,眼尾亦是娇气地洇了红,是深居闺阁,不谙世事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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