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栀侧眸盯着前方,她身上还穿着国际学校的校服,扎着高高的马尾。
很明显是她高中的时候。
右下角标记着Duran love.
向栀抚着心脏,心里被填得满满的。
他的声音似乎就在她的耳边,向栀,我想记录下喜欢的瞬间。
那一闪而过的画面,似乎像是过电影一般。
向栀,谢谢你。
向栀,如果你愿意,我们结婚吧。
向栀,天气好的话一起散步吧。
向栀,我爱你……
她很久没有体验过浓烈的炽热的感情,他们总说她喜欢一个人就是热烈的,不管不顾的。
可再热烈的人,也有耗干情绪的时候。
火炉里不填柴,它是会熄灭的。
向栀将那些画放进箱子里,她快步往外走,后来就用跑的,到了二楼,她看到陈最,她拉过他,不由分说,吻了上去。
她的吻有些急切,她捧着他的脸,青涩的,又好似有些熟练。
陈最被她吻懵了,他抬起双手,睁着眼睛,反应过来时,轻轻笑了笑,闭上眼,刚准备深入时。
向栀停了下来……
她停了?
向栀依旧捧着他的脸,瞧着他发懵的表情,干脆利落地笑了笑,“说好的奖励。”
说完,她撩了一下头发,眨了眨眼睛,转头走了。
只听啪地一声,门关上。
陈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快步走上前去敲门,“向栀……”
“嗯?”
隔着门,向栀也在门边上。
“这就完了?”
“是呀。”向栀偷偷地笑。
“向栀……”
“晚安!”
陈最抬头望着墙,“……”
第53章 52
八月末, 临近开学,陈最一家十分忙碌。
小石头要步入一年级,向栀也要准备开学发言的稿子。
陈最倒是悠闲, 被停职一个月了。
陈毅力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陈最的心腹们都有些按耐不住, 他一天要接十来个电话安抚他们。
作为家里最悠闲的人,他要帮小石头准备开学的东西,办理开学的事宜, 还要帮向栀改稿子,教她如何演讲。
向栀的发言稿最终敲定,她站在客厅中间, 叉腰站着, 指挥着父子二人,“你坐那,石头你坐爸爸旁边。”
说完, 她清了清嗓子,开始念演讲稿。
一篇稿子半脱稿的讲下来,可真累人。
她讲完,客厅安静了几秒,她便看着他们, 双手叉腰。
陈最和小石头互相对视一眼, 抬手鼓掌。
“妈妈好厉害!”
“讲的真不错, 我和石头听得入迷了。”陈最笑着,懒洋洋地看着她。
向栀睨着他, 压着嘴角故意板着脸, “神经……你们两个太过谄媚,很假诶。”
她坐下, 有些累,仰靠着沙发。她穿了白色的薄衫,牛仔裤,一仰头,露出漂亮的锁骨,精致白皙。
陈最看着她,她从小到大都漂亮,她也很会擅长利用她的漂亮。
从小到大,她身边会围着一圈男生,她是一个小公主,指挥着那些臭小子。
啊,他想起那些臭小子就来气。
自从向栀扒了他的裤子,他们两个互补对付,她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倒是她对那几个臭小子挺不错的。
那个几个臭小子,还因为向栀打了一架,他在中间劝过几次。
他出神地想着高中时期的事情。
向栀忽然偏过头,两人目光聚在一起。
有的时候向栀就在想,他们这算不算婚内谈恋爱,这种感觉还挺奇妙的。
每每想到深处时,她又在思考,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去非洲。
如果真如冯佳佳所说,她喜欢陈最的话,为什么会离开呢?
很多问题困扰着她,她出神的思考,也出神地盯着他。
直到他弹了一下她的脑壳,“想什么呢?”
向栀唔地一声,捂住额头,瞪了他一眼,可恶狠狠地眼神还没收回来,他忽然凑近,啵地一声,在她嘴唇上落下一个吻。
这是趁小石头走神的功夫亲的。
向栀发愣,还没反应过来,手指又被人抓起来,他的手勾起她的手指,反手插入她的指缝之间,握紧。
向栀低头,心脏怦怦地乱跳。
陈最学着她的样子,仰靠着沙发,踢了踢小石头的屁股,“乖儿子,给爸爸倒杯水。”
小石头不愿意,扭捏地瞪着他。
陈最笑着说,“乖乖……”
小石头跳下沙发,嘴里小声叨叨着,不愿意去,“爸爸真烦人,”
但他还是会问,“你要热的,还是凉的。”
“冰的。”
小石头撇嘴,“爸爸,事真多。”
向栀瞧着小石头幽怨的背影,突然笑了,她儿子怎么这么可爱。
她抬头看着小石头,一旁陈最不满地捏过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他。
他好不容易支走小石头,她的心思却不在他这儿。
“干嘛?”
陈最沉默地看着她,忽然俯身凑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向栀的耳朵立刻红了,偏过头瞪着他,抬手打在他的肩膀上。
她的力度很轻,更像是撒娇。
陈最攥住她的手,拇指揉搓着她的手腕,他的视线侵略性太强了。
“陈最,你脑子里怎么总想十九禁的东西!”
陈最把不要脸发挥到极致,他凑近,趁着小石头没回来,又亲了亲她的唇,“你去非洲两年,每一个月回来一次,我们只做一次,你从非洲回来又失忆了,这已经过了小半年了。”
他掰正她的脸,“我是一个即将奔三的男人。”
向栀目光有些虚,她有些害羞地偏过头,“我今晚想看电影。”
“那我陪你一起看。”
“你们要看什么?”端着一杯水的小石头颤颤巍巍地回来。
陈最接过水,“看动画片,快点过来。”
小石头满脸疑惑,却还是开心地点了点头。
向栀幽怨地瞪了他一眼,又可怜巴巴地看着小石头,她的宝贝孩子,让陈最忽悠成什么样了。
到了晚上,小石头哄睡了,他们才行动。
陈最家里有一个电影房,他喜欢看电影,很多时候都是他自己一个人看。
他喜欢这种放空的状态,悠闲惬意的生活方式,因此他对生活质量有很高要求,他也不是一个能为了工作牺牲生活的人。
所以,他有很多放松的方式,在公园草坪上晒太阳,陪大爷们下象棋,带着小石头去亲近自然,运动,在电影房里看电影。
此刻,他准备了一些小酒,沙发旁的木质桌上,他点燃了一根香薰,昏黄的烛光摇曳,多少能制造点氛围。
向栀来的时候,他拍了拍旁边的座位。
向栀没理他,坐在了靠着沙发边的位置,她撇撇嘴,“这样保证我能在看电影的时候是安全的。”
陈最笑了,他漂亮的眸子总是亮晶晶的,笑起来眼眸弯弯,更是好看。
但这并不能勾引到她,她要认真把片子看完。
电影是早就上映过的一部德国片子,讲的是女性觉醒的故事,主要讲述女主在压迫的家庭环境下,不断成长的故事。
电影开场,灰蓝的色调摇曳在向栀的脸上,她往后靠着沙发背,单手撑着下巴,看的认真。
只是下一秒,旁边的某人像只蜗牛一样,轻轻地蹭了过来。
向栀垂眸看他,明明一米八几的身高,他硬是把自己缩成一团。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抱住她,头发抵着她锁骨的位置,蹭了蹭。
向栀戳着他的脑袋,有些无奈,“陈最……”
“就这样抱着,我不打扰你。”陈最说着,也不松手。
向栀叹气,“你……你真的很粘人诶。”
陈最又蹭了蹭,他笑着,“开始了。”
“你这人,故意的。”
“我不会打扰你看电影的。”
向栀才不信他,他像个八爪鱼一样,缠着她缠着这么紧,她怎么能看的进去电影呢?
而且,他每次呼吸都喷洒在她的颈窝,弄得她痒痒的。
只是真正电影放映开始,陈最除了抱着她,确实没有打扰她看电影。
不过,这部片子,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好看,到了中后期,向栀不太想看了。
导演的拍摄有点隔靴搔痒的意思。
她低头看了看陈最,他倒是看得入迷了。
向栀转了转眼珠,笑容越来越狡黠,趁着陈最喝酒的空档,她凑过来低声询问,“去我那屋吧。”
陈最被呛了一下,酒水呛进喉咙,火辣辣的疼。
他并没有发愣,反而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抱着向栀往次卧去。
向栀觉得自己在玩火,玩的有点过头了,她只是想逗逗他。
可面前的男人,进了卧室变成一只狼似得。
陈最脱掉上衣的时候,向栀开始紧张,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小腿在发颤。
“我说着玩呢。”向栀开始反悔。
“我当真了。”陈最看着她,他的眼神晦涩不明。
他往前走一步,靠近她。
向栀跌坐在床上,仰头看着他。
陈最并没有急功近利,他碰了碰她的唇,一下,一下的轻吻着,像是在盖章。
他站在床边,抚摸着她的脸,低头落下深深地吻。
他想着今天要慢慢来,可真当触摸到她的唇时,他有些急切,压下来时,带着几分无奈。
向栀永远都会让他失控。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屋内,冷白的光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
躺下的那一刻,向栀的手被他压在两侧,他们十指交叠,他将交织在一起的手推着上移,最后停在了洒到床上的月光里。
双手握紧,向栀感受到那枚素戒,硌到了她的手指。
他的吻又深又急,快要将她吞没。
明明说好了慢慢来,也变得急切地推进。
结束一切,两人平躺在床上。
向栀已经睡着了,他蹭了蹭她的脸,将被汗珠浸湿的头发别在耳后,他笑的温柔,又在她额头落下深深一吻,才满足似得闭上眼睛。
他们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他想每时每刻都和她在一起。
向栀醒过来的时候,陈最已经穿好衣服,他要去晨跑,他每次体力都很好,这让她十分嫉妒。
陈最见她醒了,双手撑在床边,吻了吻她的额头,“要去晨跑吗?”
“你觉得我跑得了吗?”她恶狠狠地瞪他一眼。
虽然昨晚她也很满足,他的吻席卷她任意一个地方,这个让她也是快乐的。
陈最露出狐狸一样的笑意,“抱歉,今晚注意。”
“没有今晚!”
这个狗东西,他是过分了,怎么和毛头小子一样精力充沛,不是说男人越老越不行的嘛!
陈最没在意,他打开门时,向栀压低声音,嘱咐道,“你出去的时候小心点,别被钟姨看见。”
话落,小石头从门缝里钻进来,咯咯笑着,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懵懵懂懂地,“妈妈,你和爸爸又住一起啦。”
陈最叫了一声钟姨,向栀钻进被子里,团成一个团子,简直没脸见人了!
好在陈最有一个好习惯,每次结束,他都会将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
她躲进被子里,偷偷露出一个小缝,好在陈最捞起小石头,往外面走,只是到了门口,他嘱咐钟姨,晚点把次卧的东西搬主卧去。
向栀羞红了脸。
第54章 53
季霖的项目黄了, 公司宣布破产。尤怜进了邹宁的剧组,叶子兰和邹宁闹过几次,也深挖了尤怜以前的黑料, 但都是些不痛不痒的话题。
叶子兰给向栀打过电话,她没接, 直接拉黑了。
后来,她听说叶子兰去了新西兰,处于半隐退的状态。
她没什么拿得出手作品, 资源全靠向立国堆出来的,出了这码子事,向立国怕东窗事发, 事先割席, 也要把叶子兰送出国。
因为叶子兰是他的隐患。
向栀很早就知道,向立国他谁都不爱,只爱自己。
所以, 她拿好属于自己的那份东西,也不再奢求那点恶心人的父爱。
临近开学,向栀要去自己的公寓拿以前的一些证明材料,她其实不太记得放在哪里了。
刚进公寓,她忽然有点感慨, 从非洲回来已经小半年了, 从冬入夏, 经历了很多事情,她感觉是被以前的自己推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