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诈死以后,薄情傅总他突然疯了——水母姑娘【完结】
时间:2024-07-12 23:02:18

  这毛病不是一天两天,不是傅文琛昨晚用皮带才把她折腾进医院。恐怕在更早。
  那个人昨晚倒是没有太狠,力道不重,估计是在恐吓她。只是这恐吓没有用,到最后,她也没把让那个称呼出口。
  傅文琛知道她害怕皮带这个东西。
  ……
  乱七八糟的念头毫无逻辑的涌进脑海,苏忱轻烦躁的蹙眉,不想再让这些没有意义的东西打扰自己休息。她刚想强制让自己进入睡眠,
  护士敲门,走进病房,询问病人家属在哪里。
  守在门口的管家立即走出来,解释家属不在的原因,发现她醒了,便笑着多说两句,说傅先生是去陪章家千金补过情人节,外加挑选婚纱,所以这两日都不会来。
  苏忱轻漠不关心的点头。
  她侧过身,闭眼。
  睡意迟迟不来,奇怪的情绪却越来越重。苏忱轻突然睁开眼,起身。她盯着黑暗中的虚空,确实是毫不关心傅文琛是去做什么。别说傅文琛只是跟章林若去约会,就算两个人开房去滚床单,她也照样不在意。
  可或许是医院的环境让她感到孤独,让她莫名产生一种没来由的愤恨,想发泄。
  管家守在病房门口,已经昏昏欲睡,哈欠刚打一半,病房门被拽开时的刺耳“嘎吱”声截断了他的哈欠。他立即清醒过来,看到病房门口清瘦羸弱的女孩。
  “苏小姐?”
  以为她是有什么吩咐,管家立即进入备战状态:“您要做什么?”
  女孩冷淡睨他一眼,用他从未见过的表情,从未听过的口吻,言简意骇道:
  “去约野男人。”
第29章 病危
  这话管家听着都胆战心惊,不知道这位苏小姐是怎么敢说出口的。
  他只敢赔笑:“您别拿我打趣。”
  “我没有拿你打趣。”苏忱轻呼吸着走廊里的空气,依旧嗅到浓郁的消毒水味,她不太喜欢这个味道,皱眉:“你家傅先生能找情人,我不能?”
  “……”
  苏忱轻瞥一眼管家为难至极的表情,善解人意道:“你也不用这么紧张,到时候傅先生问起你,你就说睡着了,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溜走的。以他的性格,不会在你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管家苦笑:“您倒是真为我着想。”
  苏忱轻抬手拍他肩膀,眨眼:“没关系啦,顺便的事。”
  最近几日,傅文琛已经放松了对她的管控,但仍然存在一些简单的监视,比如手机。苏忱轻知道,她的通话记录、聊天记录以及搜索记录,大概率都是透明的。
  她没有使用手机,随便打了辆车,前往附近距离最近的电视台。
  电视台旁边有个新建的小花园,晚间的时候没什么人,环境不错。苏忱轻下车后,便在旁边的便利店买了杯奶茶,坐在秋千上晃晃悠悠的等。
  不到半小时,
  电视台的旋转玻璃门里出现一抹高挑的男人身影,抬手压低鸭舌帽,只露出线条利落漂亮的下颌线,冷白耳廓上缀着抹银钉。
  他步伐很快,原本是径直往路边走的,途经便利店的时候,男人忽然原地顿住,抬起帽檐,目光向便利店里正咬奶茶吸管的女孩扫去。
  “容少爷?”司机困惑询问:“怎么了?”
  容洌不耐烦的冲他招手:“你先走,我待会自己回去。”
  “……哦。”
  等车开远后,容洌环顾四周,确认没有人后,才迈步向便利店门口走去。
  上次出逃失败,他没能从傅文琛手里把人留住,心里一直存有愧疚。被带回家后,他也一直想要打听苏忱轻的下落,但始终无果。
  不仅如此,他还被自己那个眼里只有生意的父亲狠狠训了一顿,说什么,苏忱轻是傅先生的人,让他以后能离多远就离多远,别招惹闲事。
  容洌也能猜到,大概是那个傅文琛原本想对他做什么,如果不是他爸下狠心出血,用其他利益和傅文琛交换,他现在还不一定是什么惨样。
  想到这些就心堵。
  容洌默默戴上口罩,依旧不认为是自己有错,也不会因此躲避什么。
  便利店有监控,但是新建的小花园里没有。他看到女孩起身往小花园走,便调转方向跟过去。毕竟就算他不怕麻烦,也不想给苏忱轻惹麻烦。
  走近以后,容洌才发现眼前女孩穿的是病号服,脸色唰的沉下去:“傅文琛那个混账东西又把你怎么了?”
  苏忱轻摇头,“没事。”
  男人正欲再开口,她便立即将话补上:“容公子,我这次来找你,不是想让你帮我离开,也不是想要回应你什么。”
  话外的意思很明显。
  苏忱轻跟面前人四目相对,看着那双狐狸般的眼睛里流露失落,男人背后好似都有个毛绒绒的狐狸大尾巴,随着她的话沮丧垂下。
  她心里轻叹,这位容公子虽然模样像狐狸,可真论狡诈,实在是差傅文琛太远。
  “我这次来,一是想要跟你道歉,上次是我没分寸,当时猛地知道了太多事情,不理智,冲动下冒风险作出的行为,还牵连了你。”
  容洌不认同她的话:“是我主动要帮你。”
  苏忱轻低垂视线,没有接他的话茬,继续道:“至于你喝醉后亲我这件事,我当时也是醉的,神智不清醒,所以态度显得不明确。现在想告诉你的是,如果我当时是清醒的,我一定会拒绝那个吻。”
  容洌低着头,只用鸭舌帽的帽檐面对她,小声嘀咕:“说得好像我亲上了一样。”
  苏忱轻抿住唇。
  其实她来见这个人,还有最大的私心,就是未来她“死”以后,失去了过去二十多年的一切,重新从头开始,必然会需要一些帮助。
  不过这私心并没有存活太久,很快被她打灭。苏忱轻斟酌片刻,只道:“如果以后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太难过。这个世界真真假假,即便是再诚实的人,总有一天,也会被逼到撒谎作戏的地步。”
  这番话十分无厘头,而且有点神秘,容洌没有听懂话里的意思,疑惑抬头。
  女孩却已经转身跑到路边,挥舞着白皙纤瘦的手臂。病号服在风中包裹着她好似濒临破碎的身体,仿佛风再劲一点,就会将她吹走。
  苏忱轻坐上出租车。
  他站在原地,耳边仍然是那段意味不明的话。
  ·
  回到医院时,管家已经睡熟了。苏忱轻躺回病床,大抵因为想到自己马上要死的事情,心情变得非常愉悦,睡得也很快。
  次日,医生来查房,告诉她身体并没有太大问题,只是要节制,注意力度。
  苏忱轻保持沉默。
  这种话跟她说也没用,得那位肯听才有用。
  两天后出院,回到别墅。这期间,她没有见到过傅文琛一次,甚至连消息和电话都没有。那个人也没有提及她去见容洌的事。
  不过她想,傅文琛迟早会问她。
  事实也确实如此。第三天傍晚,她正在后花园修剪花枝,从玻璃倒影中看见那人。几日不见,傅文琛身上精明刻薄的气质分毫未减,依旧是那副温柔斯文的虚伪样。
  苏忱轻在心里腹诽,面上却演得惊喜。
  她立即放下手里的剪刀,转身,向着男人走来的方向飞扑过去。傅文琛伸出双臂接住她,她便挂在他身上不下来,撒娇:“太久不见面,我好想你。”
  “是吗?”
  这人熟悉的轻挑口吻从头顶响起,带一丝不易被察觉的阴阳,“想我,所以偷偷跑出医院,跟容公子见面?”
  苏忱轻抬起脑袋看他,“我是出去散心,偶然遇到他的。”
  “这么巧?”
  傅文琛把她放下,捡起她身侧的剪刀,继续修剪那盆没修完的花,“偏偏在电视台楼下。电视台,离你当时所在的医院好像不算近?”
  苏忱轻蹙眉,咕哝:“就知道你不会信,要不要听我和容公子聊了什么?我怕你不信,专门录音了。”
  录音是假的。
  用她和容洌的声音合成,倒是不会被听出来,也不会被查出来。容洌担心她再出意外,让人匿名送到医院,拜托护士转交给她。
  傅文琛不知道有没有在听她的话,抬手,慢条斯理的拨弄花骨朵快要绽放的花瓣,许久后才回答:
  “不用。”
  然后继续修剪花枝。
  他说不用,也没再继续追问。但苏忱轻总觉得这个人依旧没放下这件事。
  不过也正常,傅文琛这种人,如果能随便信任,那就不是傅文琛了。
  他生闷气还能怎样?
  最多不过拉着她做上几天几夜,受些皮肉苦,她这几日也习惯了。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苏忱轻便守在这个人身边。傅文琛修剪花,她就在旁边看,傅文琛处理工作,她就在旁边等。
  一下午平安无事,连用晚餐的时候,傅文琛都还在帮她挑拣瘦肉,说近些天的肥肉不是很好吃,厨师做的太油腻。
  苏忱轻已经放松警惕,正打算敷衍两句,让他停止为她挑拣瘦肉的行为。
  “对了,”
  男人像是恍然想起什么,停下手中动作。
  那双桃花眼里缀着墨汁般黝黑不透光的瞳孔,内里夹杂漠然的寒意,外表又用温暖的笑来伪装,
  他用不甚走心的演技应对她,让她能够完全看得出他是故意的。
  “本来傍晚回来时就想跟你说,但我心心念念着你跟容公子的事,不小心忘了。”
  傅文琛无辜道:
  “轻轻,你父亲病危,情况有些紧急。”
第30章 解脱
  病危?
  苏忱轻还没反应过来,谁病危了?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双腿已经下意识走到玄关处。管家连忙过来给她递外套,说时间太晚,外面风大,让司机送她。
  苏忱轻魂不守舍的换鞋,听到那个人在身后问她,要不要他陪着一起去。
  她说不用。
  司机赶来的也很及时,没有耽误半点时间。苏忱轻坐上车,感受到车内空调是十七摄氏度的冷风,被冻得稍微清醒些。
  她确实已经很久没有和父母联系。
  上次联系,是父亲得知她被傅文琛包养的事,被气出心脏病急救住院。母亲同她打电话,说要她跟傅文琛分手,否则就不认她这个女儿。
  她后来也跟父母打过许多个电话,都没被接通。连打给哥哥的电话都没回应。
  直到傅文琛骗她瞒她的事情败露,她失去了和外界通讯的自由,更没机会联系到父母和哥哥。苏忱轻原本打算,等她诈死恢复自由身以后,再想办法联系父母。
  可是……
  苏忱轻攥紧睡裙,仍然不敢相信,父亲怎么突然就病危了?
  他原来身体很好啊!
  大概是受傅文琛的吩咐,司机开得很快,不到十分钟,就已经停进附近一家三甲医院。司机甚至还从后备箱里拎出两盒补品,说也是傅先生吩咐的。
  苏忱轻懒得管那么多,随便司机在后面拎着大箱小箱跟着,径直跑进医院。
  在十六楼,急救室。
  她刚跑出电梯,还没来得及调整呼吸,就在走廊尽头看到这样一幕——
  急救室的灯已经灭下,空荡走廊里,只有靠窗的位置坐着位上年纪的妇人。她躬着身,低头,双手紧紧抱住脑袋,仿佛恨不得把自己蜷缩起来。
  妇人瘦薄到犹如纸一般的肩头止不住颤抖,呜咽的哭声传遍整个走廊,不停回响。
  苏忱轻不敢认。
  她走近以后,看清妇人鬓间花白的发丝,以及手腕上她亲手编织的手链,苏忱轻才艰难的、不可置信的试探叫人:
  “妈?”
  母亲抬起头,用一双红肿到充血的眼睛望向她,眼尾纹路写满最近几个月的苦难。
  ……
  她们相顾无言。
  苏忱轻脑海空白,已经失去了语言能力。
  眼前场景已经非常明确的给出一个答案,只是她不敢信,也不敢问。
  过了很久,面前的母亲才启唇开口,她的嘴唇已经被渴到干裂,发出的声音也嘶哑至极,甚至连完整的一句话都很难说完,中途停顿好几次:
  “上次你父亲进了急救室,病情就变得不稳定。他因为你的事,心情也不好,天天生气,动不动就摔东西。医生的叮嘱他也半点不听。”
  母亲长叹口气,继续道:“这病严重起来,速度太快了,什么治疗都不管用。”
  苏忱轻只觉得双眼刺痛,连睁开都很勉强,热流顺着眼睑止不住往外溢出。
  她忍不住问:“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告诉我呢?”
  母亲却突然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眼神盯向她,反问:“忱轻,你觉得你父亲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她浑身血液都冷下来。
  苏忱轻低着头,觉得好似自己被什么东西重重砸了一拳,耳鸣在颅骨里重重回响。
  “如果你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你现在又怎么会出现在医院?”母亲继续问。
  她没有回答的力气。
  母亲将失望的眼神从她身上挪开,出神道:“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把你从小疼到大,狠不下心骂你。况且,作为母亲,站在你的立场上,有一个有钱又疼爱你的男人愿意给你一辈子,这确实是很大的诱惑。”
  “但我现在做不了你母亲了。”她闭眼,用下定决心的语气,讲出来没什么重量,落在心上的时候,却能活活割出一道血肉模糊的伤痕,
  “你以后也不再是我女儿了,就当我没生养过你。”
  苏忱轻想要解释,但她没有立场,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从小到大,母亲批评过她无数次,但她每次都清楚知道,母亲是为自己好。
  现在也是,
  苏忱轻无比清楚的感受到一点,那就是她的家人真的不打算要她了。
  她哭得喘不上气,也像小时候那样,试图挽回什么。但这样的做法没有丝毫效果,她不得不将眼泪往肚子里咽,问出今晚的最后一个问题:
  “我哥呢?”
  ·
  司机没敢凑近,只远远把补品放下,然后退回电梯旁边,跟自己的老板汇报工作。
  电话里,男人的嗓音同往常一般冷静,问:“她怎么样?”
  司机连连摇头:“苏小姐看起来不太好。”
  “怎么?”
  “来晚了,没赶上。”
  “……”
  音孔里沉默良久,原本平静到几乎死寂的氛围似乎终于有了波痕。傅文琛轻叹道:“知道了,回来的时候路上慢点,开窗,让她缓一缓。”
  “好。”
  司机刚放下电话,转身,就见那位苏小姐已经站在他身后。
  注意到他刚挂电话,苏忱轻睨向他手里的手机,哭红的眼里呆滞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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