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韶宁来吃饭前沐浴过,特地换了新衣,用触须圈进怀里肯定又暖又香。
不像他们龙族,潜伏在阴暗不见光的寒渊,湿湿滑滑的。
打住。
非君子之念,不可念。
第178章 给小狗吃点荤的
韶宁把挂在自己身上的弟子丢到床榻上,她拍拍手松了一口气,“大功告成。”
回头见苍劫虞扶着墙壁,面色泛红眼神迷离,倒是给他清水平淡的面容添了几分养眼。
意识到韶宁的疑惑,他解释:“我也有些不胜酒力,今夜怕是要拜托神妃了。”
她点头应下,一边带他去找新屋子,一边忍不住想他方才喝了酒吗?好像没有印象。
安顿好客人,韶宁阖门离开。走出两步,等不及的松狮犬跑到她跟前,在灯光下抬腿要抱抱。
“以后你都可以在我面前变成人。”
她伸手把它抱起来,它闻此言动作顿了顿,伸出舌头舔舔她,小小地‘汪’一声。
还是没有变成人形。
韶宁抱着它回到饭桌,一桌人都到齐。魏枕玉目光从她怀中松狮犬身上移开,挽袖替韶宁夹菜。
她夹了个饺子,吹冷后放入圆盘,把腰间挂着的木偶放到桌上,让它啃饺子吃。
松狮犬什么都不吃,把头埋入她温暖的怀中恢复生命值。
有魏枕玉在,江怀慕等弟子不敢多说话。
他们目光左右看,一眼看明了韶宁众夫侍的家庭地位。
见到在韶宁面前忍气吞声的承平宗道祖,江怀慕忽然觉得自己又有了底气。
虽然只有一点点。
一顿饭吃得算是顺利,圆盘中的饺子只被啃一小块面皮,木偶在软帕上擦擦嘴,跳进韶宁怀中后,又被她两指夹着拎了出来。
“我给你安排了一间屋子哦。”
木偶不解,前几天他们都是一起睡的。
韶宁把它分到另一间屋子,抱着松狮犬进了自己的屋子。
她把松狮犬放到地面,转身脱个外套的功夫,商陆已经自身后环住了韶宁的腰肢。
“刚才怎么不变成人?我还给你留了位置呢。”
他将脸埋在韶宁衣服毛茸茸领口间,像她平时对松狮犬那般吸了她几口,抱着她舍不得松手。
他今夜本来准备回鬼垩楼,看见她,又迈不动脚步了。
“因为他们都在。”
在她其他夫侍面前,他总觉得自己低人一等,配不上她。
从相识之日起她就和燕执夷是一对,后来她又有了这么多夫侍,他还恬不知耻地勾引她,费尽心思爬上别人妻主的床。
虽然还没有完全爬上去。
韶宁拍开他的手,安慰:“没关系,他们也没几个是好东西。”
她新搬进去的内殿后是个温泉,见她要脱亵衣,商陆背过身,结结巴巴说不出话。
“一起泡吗?”
温热的水到她锁骨处,韶宁抬眼看了一眼浑身僵硬的商陆,遗憾道:“你不想就算了,出去吧。”
背后的人沉默片刻,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服声音。
韶宁忍住回头瞧的心思,认真地低头数自己的指头,等他什么时候脱好。
温泉水漾动,波澜拂过她的掌心,韶宁的余光瞥见一双修长健美的腿,只是肤色病白,白得不似真人。
他慢吞吞移动到韶宁身侧,“我想,我不走。”
韶宁满眼揶揄,身体还是挺诚实的。
温泉水只到他胸膛以下。他身上交错着多道旧伤疤痕,鞭痕刀痕交错,看得她心疼又兴奋。
她的指尖落到伤疤间,带来些许痒意,感到指尖一路下滑。
商陆喉结滚动,害怕又期待:“你不嫌弃吗?”
“不嫌弃,我很喜欢你。”
韶宁陪着他的时间总是很短,来了去,去又来。想到他没有转世,她心疼更甚。
苍劫氏族人进入了轮回,二十七把天地轮回耍得团团转,如果能让商陆有轮回就好了。
“你的轮回,还有其他法子吗?”
“封印魂魄的代价,就是切断轮回路,我的魂魄无法与天地轮回再感应。”
商陆浑然不在意自己的来世,他握紧韶宁的手,“我不需要这些,今生遇见你,走到这一步已经是毕生之幸。”
他不需要没有韶宁的轮回,若喝下孟婆汤再入来世,他不知道自己即将走向何方。
没有韶宁的地方,他也不必存在。若他和别人有了交集,他都会感觉到自己恶心。
其实他对自己的结局没有异议,“今生结束后我魂飞魄散,等于永远停留在了今生。”
“就好像我们永远都在一起。”
不会有未来,停止即是一种永恒。
韶宁鼻尖泛红,她垂下头未看他,眼泪在温泉里溅出一朵接一朵小水花,“我不会让你魂飞魄散,会永远在一起的。”
“你.....”见她落泪,他手无足措,想伸手为她擦去脸侧的泪水,又因为二人泡在温泉中,怕冒犯了她。
“对不起,以后我不说这个了。”
听见他道歉,韶宁简直想哭又想笑,“你道歉做什么?”
“你究竟是我的夫侍,还是想成为我的奴隶?”她擦去眼尾的泪,“怎么在我面前这么不自在,甚至比不过松狮犬?”
他垂下抬起的手,唯唯诺诺道:“你想要我变成奴隶,也可以。”
韶宁被他气笑,他都和自己泡在同一个温泉里面了,还是摸不准他的身份。
“奴隶可不能上我的床,我也不会去爱一个奴隶,你还要当吗?”
商陆想法和她大相径庭,以为她生气了,认错:“那,松狮犬可以上去,我......”
“你不想要别的吗?”她打断他的话,隔着一层薄薄的窗户纸试探商陆。
她的指尖去而复返,落到商陆喉结上,他抬眼不敢低头,怕看见水下的风光。
两人间的水流被挤走,商陆身体僵硬,感受到自己距离她不过分毫。
韶宁踮脚咬上他滚动的喉结,留下一道浅浅的咬痕。“我的夫侍里面,最没用的就是你。只需要一个吻就足够了。”
他抬起手想拥住她,指腹碰到光洁时倏地收了回去,好像韶宁是个烫手山芋。
商陆红透了耳朵,鼓起勇气问:“那,他们要什么?”
他觉得确定关系那天那个吻都差点过线了,做那种......亲密的事情的前提是成婚,他还没有娶韶宁,竟然就敢冒犯她。
太荒唐了。
她的手离开了商陆的喉结,划过暧昧都水流,看穿他想法,问:“是你嫁给我。再说,你熬得过今夜吗?”
韶宁低头,看不见具体情况,只觉得有点不妙。
算了,这也是常有的事。
商陆的手反扣在温泉池壁,他眼神中带着怯意,怯意下是汹涌的情意。
“真的可以吗?”
.......
温泉的水温适度,不过两个人泡就有些烫了。
韶宁分不清面上是汗还是泉水,商陆一只手就可以把她抱起来,做什么都是轻轻松松。
商陆怕温泉水烫到她,‘好心’地把她单手抱到地面。
她仰头望向房梁,说不出话。如果还在温泉里,她应该已经化成水被吞下去了。
韶宁后悔了。
每次主动勾男人,她都会感到后悔。
第179章 偷听2.0(变态升级骨科版)
(弟弟是变态,伪骨科伪骨科不喜欢误入)
里屋水声不停,一只松狮犬从墙角出来,准备进去时步子一顿。
商陆没走。
它在门口兜兜转转,佯装无事发生地准备往回走,大不了回白玉京就是。
谁在乎她那个破被窝。
呵。
它刚转过身子,忽然僵直四条小短腿,连尾巴都直挺挺的,一动不动。
他们在做什么?
惊鹜不是不了解男女之事,毕竟魔族民风开放,虽然他没有吃过猪肉。
它僵着身子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龟速挪动步子,狗耳朵贴近门缝。
韶宁的声音。
又媚又酥,撩得他骨头里发痒。
这种感觉怎么会这么诡异?它活了这么久,从来没有过。
浑身都不舒畅,差一点什么,不止一点,差好多。
想揍几个人解痒,松狮犬用爪子挠地,好想冲进去杀了那个人。
它用的力道很大,石板上留下数道深深抓痕,代价是指甲外翻,血液渗到青石板上。
它浑身都是一股不知名的躁动,一股怒气来的没头没尾,冲得它想大开杀戒,杀了所有人。
杀了他们,然后......
留下韶宁。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一直在小声抽泣。
惊鹜不是看在她可怜而不杀她。
里面那个男人在安慰她,她还是在哭。
他就是......就是想留下她......
想把她床上那个男人杀了,把她留下来。
碍于自己处于偷听的劣势地位,松狮犬没有直接闯进去,它按捺着杀意,一面竖着耳朵听,一面发狠咬紧牙关。
把她留下来......把她留下来干什么......
它的思绪混乱,全然没有逻辑,连自己都说不清此刻都想法。
留下来...韶宁在求饶,听着声音想她现在的样子,突然又想到了她平时和商陆的相处。
那个人是商陆是吧,是吧,自己现在就是偷走了商陆的身份。
虽然惊鹜从来不承认。
偷走他的身份,假扮松狮犬,睡在属于他的位置,享受韶宁对他的待遇。
享受韶宁对他的待遇,睡在属于他的位置。
商陆是韶宁的夫侍,韶宁喜欢他,他们现在在做夫妻之事......
所有念头一股脑跳出来,松狮犬挠地的动作停了停,流血的十指疼得它神志回归了几分。
不对不对,它把刚才的因果联系推翻,重新组合。
把商陆杀了,留下韶宁。
对,现在的她.....
答案呼之欲出,它咽了口唾沫。
松狮犬消失,一个身形高大的少年出现在门前。
他保持着狗的姿势,两腿跪着,手肘撑地,额头离地面只有一寸远。
额间碎发落到地面,他大口大口喘着气,瞳孔中破碎的琉璃花紧缩,纤细的碎片凑拢到极致,代表着主人发狂猖獗的情绪。
韶宁。
是他的皇姐。
他都能想象到,当他现在拔出腰间杀人剑,提剑进去杀了其他人时,她看见自己的亲弟弟进来,一定会会吓得尖叫,再害怕地拉紧被褥,生怕自己的身体被他看见。
他莫名感受到了,亢奋。
她会厉声叫他滚,会恨死他,毕竟她的身子只有她夫侍能看,在她心中任何一个夫侍都比他重要。
如果他不走呢?
兴奋痉挛地十指扣地,疼痛让惊鹜的瞳孔一瞬间紧缩再恢复正常,他不能再想了。
韶宁是他皇姐,姐姐。
他费力站起身,跌跌撞撞往白玉京赶。
回去的途中下起雪。
走到白玉京后,落到身上的雪已经化了,被打湿的衣服贴在他身上,浇不灭心头的火气。
惊鹜脱去衣裳,匀称性感的肌肉线条一览无余。他随手拿了套干净的亵衣套上,钻进被窝当无事发生。
被窝里一点都不暖和,他手脚冰凉,闭着眼思绪紊乱,他想如果当时冲进去了——
韶宁一定会厉声叫他滚出去,用最恶毒的话语咒他去死,甚至用皇姐的身份压他一头。
他不听,站在原地不出去,以胜利者的姿态望向她。
其他人都被他杀了,床榻上只剩下无助的韶宁。
惊鹜攥着韶宁手腕将她拉至身前,她身上的被褥滑落,他什么都看见了,不该看该看的。
这个时候的她害怕得哭起来,手脚并用地打他,但是无能为力。
她抓挠的动作真的很无用,一点都不疼,不能震慑到他分毫。
他一只手甚至能扣住韶宁两只手腕,如果嫌闹腾的话,可以绑在床头。
她的嘴骂得太难听,他就低头吻住她,就像那日闯入她和商陆房间,撞见他们正在拥吻一样。
一样的见了血,她咬破了他的唇舌,惊鹜满不在意,他忘记了规矩束缚,更不需要冠冕堂皇的理由来为行为装点。
他想做,就做了。
这才是魔的本性,看不惯就杀,想要就抢。
这就是她费尽心思要复活的魔族。
循规蹈矩都是废话,强取豪夺才是本色。
‘你满意了吗?我尊敬的皇姐。’他每个字都咬得很轻,听她的声音咒骂变成了求饶。
她终于肯对他低下头,为前世的行为付出代价。
他没有把她欺负得这么狠过,这还是第一次。
惊鹜的指尖描摹着她的眉眼,落到唇瓣时被狠狠咬了一口。
他疼得睁眼,眼前是晦暗的屋子。
外头天已经亮了,第二天没有下雪,但是他的屋子一向闭得很紧,不透露一丝光。
就像他的心思一样,见不得一丝光。
惊鹜起身,恍若无事地收拾残局。做完后坐在床榻上,摸着受伤的指尖不知道在想什么。
......
韶宁第二日起来已经是很晚。
她扶着腰推开门,昨夜的雪不大不小,落到门前后又化了一些。
融水冲走了血色,只留下抓痕。
她疑惑地回头看向商陆,“你拿我的石板来练爪子了?”
第180章 美艳皇舅父惨遭渣女骗身骗心
“爪子痒也不能挠地呀。”
商陆不解,“我没有。”
见他老实的样子不像撒谎,韶宁疑惑地蹲下身抚摸爪痕,很深,“莫不是闯进来了妖兽,嘶,真可怕。”
正愁着要加固明光宫防御阵法,隔壁一扇门从内被推开,韶宁和睡得不是很好的苍劫虞面面相觑。
她的目光落到他带着暗色的眼下,尴尬地笑了笑,“先生昨夜好像睡得不是很好。”
他迟疑着点头,目光从商陆身上移开,“神妃......帝姬也是。”
韶宁这一家子,总能刷新他的认知。
魏枕玉是真能忍啊。
难怪苍劫偃昨日说在韶宁身边看见什么都不奇怪。
韶宁心虚,挑开话题,“先生要和我一道去悬夜海吗?”
她进屋拿起长鱼沅写的信,昨夜闹得太狠,差点给他丢池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