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做他的大孝孙。
他却恨他没血气!
最终,阮生玉无可避免的嫁给了他们爷爷,说来也怪,这薄风离开北城去度蜜月时还看得出来是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
待蜜月结束,携阮生玉从巴黎回来时,差点让人没认出来。
那叫一个意气勃发,红光满面。
整个人起码年轻了十岁。
后来薄家每逢过年过节,女眷们坐在一起聊天、打麻将,都忍不住嚼上两句舌根儿。
“可不见男的什么年纪都喜欢年轻的?年轻的好哇,一剂下去返老回春,比什么大补药长生丸还顶用。”
第7章 发难
今晚薄家这顿饭,只是爷孙几个小聚。
见人都到齐了,佣人开始上菜。另有几个佣人过来帮几位少爷脱外套,递热毛巾。
阮生玉将薄风推到主位上,又转身钻进人群里,从佣人手中接过热毛巾,递给了薄司寒。
薄司寒掀起眼皮看她一眼。
阮生玉神色自若,大胆的与他对视。
薄司寒弯弯唇角,接过热毛巾,慢悠悠的擦完手,递给了佣人,又格外深意的看了阮生玉一眼。
然后入座。
阮生玉随即走到薄风的右侧,安静坐下,纤纤素手拿起汤勺,为薄风先盛上一碗鱼汤。
没有任何人,注意到方才两人之间短暂的眼神停留。
饭桌上,一家人和和气气。
阮生玉不停给大家夹菜,薄风看着贤惠的阮生玉,更是笑的如沐春风。
大家族通常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可这家人却从不按规矩来。
还没怎么动筷子,这一桌子人就从家事谈到了公事。
“最近上市的那批传感系统全部不合格,新闻花了钱暂时压了下来,但是瞒不了多久,我还是问问大家的意思。这批货泰国那边工厂交付过来的,对方咬定交货的时候没有检查出问题,不会为这批货负责。”
薄司泽适时接话:“泰国那边我来搞定,那边工厂都是官员自己的产业,要是一般的产品生产线的瑕疵还可以技术性解决,就怕有什么变故故意找事。”
薄司礼点点头:“现在还有个很麻烦的事,目前陆陆续续爆出产品有问题,无法确定投入市场的到底有多少产品是瑕疵品。”
薄司泽和薄司礼两人一唱一和。
薄司简一向不参与生意上的事,他也听不懂,筷子在每个盘子里大把大把夹菜,只顾着嘴巴。
薄司寒也不主动参与,而是拿着勺子小口小口喝着汤。
那两兄弟皮球踢来踢去,最后还是踢到了他头上。
“司寒,你有什么想法?”
薄司寒放下勺子:“要是换我,就把同一批次的产品全部收回来让客户换新。”
“你是说所有?”
“不然呢?”薄司寒轻扯嘴角讥笑。
他最瞧不起的就是薄司礼这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他想到的解决办法应该跟他是一样的。
因为根本没办法去查验流入市场的产品到底哪些是有问题的,也只有这种办法能把瀚宇的形象损失减小到最低。
不过这样一来,爷爷肯定会生气,他要借由自己的嘴巴说给爷爷听。
阮生玉瞳孔微张,为薄司寒这个大胆的决策捏了把汗。
爷爷虽然是个生意鬼才,但作为瀚宇的掌舵人,脾气向来阴晴不定,要是爷爷觉得他这个决策不好,估计当着一桌子的人都会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果然,众人看到薄风冷厉的目光落到了二孙子头上。
“还有吗?”
“有!”
薄司寒波澜不惊往后一靠,轻挑眉峰。
“回收产品的宣发一定要搞的声势浩大,同时赠送这批客户宝星商场的提货券。”
众人均是一愣。
损失已经够大,还送商场提货券,他是不是脑子搭错了哪根筋?
没等众人张口,薄司寒若无其事的加了一句。
“五千万还不够宝星每年广告费的零头。”
饭桌上一片安静。
阮生玉望向薄司寒的眼神,多了几分崇拜。
可薄司礼握着空酒杯的手倏然收紧,脸上的微笑略有些挂不住了,
这批产品损失算上赔偿,四千万就算顶天了!他心里是算过账的!
薄司礼手指动了一下,却听的薄风苍老的嗓音打断思绪。
“既然你已经有想法了,泰国那边你也一并办了。”
薄司寒没什么反应,半响后,拿起毛巾擦了一下手。
“好。”
他再一次在老爷子面前出尽风头,可依然没有得到老爷子的半句嘉奖,他还顺势把烂摊子丢给他去收拾。
偏心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当然,薄风也不是针对他。
除了长孙,其他几个孙子在薄风眼里,就跟捡来的一样。
薄司寒早已过了争宠吃醋的年纪,既然交代了去泰国,就去吧,也不会少一根头发。
吃过饭后,大家陪长辈坐了一会儿,老人家晚上休息的早,阮生玉早早就推他坐室内电梯上了二楼。
其他人各自心怀鬼胎的聊了会儿天,便各自回自己房间去了——老爷子下的命令,今晚大家都要住在这里。
薄司寒见一眼起居室里的落地钟,时间还早。
便准备去室内泳池活动一下身体。
人泡在水里没多久,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他微眯开眼,便见水波晃动,一双白的反光的长腿浸入水中,阮生玉身着性感泳衣,一头扎进水里。
缓慢的游到自己身边。
对她的靠近,他并不感到意外。
骨节分明的指尖夹着烟雾袅袅的香烟,烟雾吸纳进入肺腑,然后从嘴里长长地吹出来。
而阮生玉静静的与他对视了十秒,见他竟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默默滑到了他身侧。
“二哥,好久不见。”她叫他二哥,用的是婚前的称呼。
“刚才不是才见过吗?”
薄司寒态度很淡。
“是吗?”阮生玉呵笑一声:“看来我们二少爷最近喜欢上扮演克礼复己,怎么了,叶家掌上明珠喜欢这种调调?”
薄司寒继续沉默。
他对阮生玉的来者不善并没有太大兴趣。
阮生玉却不喜欢他现在这么敷衍自己。
毕竟半年前,他对自己还不是这么冷淡的。
她从他指尖取走抽了一半的烟,是他惯抽的牌子,夹在指尖细长一支,她吞云吐雾的模样非常优雅。
薄司寒饶有兴味的看着她。
阮生玉这人长得极美,典型的浓颜长相,稍微上点妆就攻击性十足。
可平时都是淡妆,刻意压制明艳长相,生怕被人看透真实的自己,把自己打扮的像一朵清纯干净的白花。
薄司寒曾经的确对她有过一点兴趣,一点点而已。
在薄司礼爱她爱的要死的时候。
第8章 引诱
阮生玉朝上吐出一口青烟。
“听说,你很喜欢她啊?”
她嗓音有些落寞。
薄司寒听到她提到叶珊,一双桃花眼微眯:“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记不记得,我们曾经也很开心。”
阮生玉双眼柔媚,主动将自己的腰身贴到他的腰腹上,细长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
薄司寒瞥了一眼她挂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突然想起了什么,笑意渐深:“是啊,我们曾经……的确很开心。”
美好的回忆,让薄司寒弯起愉悦的笑容,那张极好看的一张脸,阮生玉意乱情迷,也给了她更进一步的胆量。
那时的阮生玉意气风发,一心只想嫁给薄司礼。
哪怕薄司寒面上矜贵,骨子里坏的冒烟的气质对她有致命的吸引力,她还是压抑着自己的本性。
毕竟,他对她的诱惑力远不如长孙媳妇这个头衔。
人算不如天算。
就在她和薄司礼感情十分稳定的时候,被安排嫁给了薄风。
她不甘心,她还那么年轻,还有大好的青春。
嫁给那死老头子她还有什么未来可言!
她表面上装作一副恭顺乖巧的模样,却故意让薄司简看到她总是偷偷的哭,甚至有自杀倾向。
那个头脑冲动的小屁孩,果然因为气不过就去找了薄司礼麻烦。
可惜,薄司礼是个孬种,被薄司简揍的吐血,却依然一言不发。
自己的女人,连抢回来的勇气都没有!
废物!
那天晚上,薄家男人都去出席宴会,她一个人,坐在泳池边喝闷酒。
结果,薄司寒却提前回来了,臂弯里还搭着西装外套。
看起来,喝了不少,眼睛开始亮晶晶看着她。
她原本心情就不好,被曾经的仰慕者奚落两句,瞬间性情大变。
凭什么她就像个提线木偶,被他们薄家的人恣意玩弄。
转念一想,她的身体是自己的,她想对这副身体做什么,就可以对她做什么。
她告诉他,只要不破她的处子身,他怎么样都行。
薄司寒微笑,走到她身边,换下她手中的酒杯。
手腕摇晃了一下杯子,失手将酒泼进她衣服里。
然后贴近她耳畔命令:“你脱掉衣服,给我跳到水里去。”
那天晚上,阮生玉彻底明白叫做释放天性,她浮在水里跟薄司寒嬉戏。
薄司寒拎着红酒瓶,悬着一条腿坐在泳池边。
红酒从她头顶浇下去,流进细软圆滑的腰肢。
阮生玉这个女人身材非常好,平时都将辣的喷鼻血的身材藏在宽松柔软的衣服下。
红酒冷冽的感觉让阮生玉舒服的忍不住闷吭出声,第一次品尝到放纵带来的缥缈又快乐的情绪。
看着她一脸爽透了的表情,薄司寒少见的大笑出声。
看得出来,他也玩儿的很开心。
可阮生玉不知道,他的开心仅仅是因为看到她犯贱那种开心。
可阮生玉一直念念不忘薄司寒,得知薄司寒准备跟叶氏集团的掌上明珠叶珊订婚时,嫉妒让她失去了理智。
无时无刻不在找机会想跟薄司寒单独聊聊。
今晚终于在泳池堵住他。
男人顺了顺她的头发,露出一点怀念起过去的温情。
阮生玉指腹划过他胸口时,触感是干燥的并不湿润。
他精瘦却结实,肌肉也很有力。上一次,她错过了得到这个男人的机会。
仅存的一点理智,让她保存着她身体的最后一道防线,现在却来后悔,与其把身体交给那个糟老头子,还不如跟他来一场欢畅淋漓。
她继续下一步动作,想要吻他。
男人却突然收敛了笑,用力捏住她的下巴,打断她的下一步动作。
仿佛看穿了她想重温旧梦的小心思:“你别误会,我对你可没什么兴趣。”
说完,用力甩开她的脸,赤身上岸,一双矫健修长的腿迈到椅子边。
被拒绝的阮生玉如遭雷击。
用了好几秒时间才回过神来,殷红的眼眶中满布血丝:“她有什么好?你这就这么喜欢她?她还是个瘸子!”
在阮生玉看来,薄司寒拒绝她还是因为叶珊。
但她又不肯相信他是对她动了真感情!
毕竟叶珊除了优越的家世,长得既不美丽,还很愚蠢,况且她小时候遭遇过车祸,一条腿还有一点跛。
就做女人而言,跟阮生玉实在是没有什么可比性。
薄司寒弯腰拿起椅子上雪白的浴巾擦着身体,背影挺拔,腰窝很深。
听到她冒犯叶珊,他有点不高兴了。
转过身来,英俊的面容背光而现。
“至少,叶珊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你算什么东西,你还以为你是万众期待的长孙媳妇?”
第9章 危机
阮生玉被他的话羞的面红耳赤,愤怒的拍打着水面发泄情绪。
“薄司寒!”
薄司寒看着她颜面尽失的狼狈模样,漆黑的眼眸流露出一丝讥笑。
是的,他们曾经在这里曾经度过了很快乐的一晚。
但那一晚,薄司寒的快乐却跟阮生玉的快乐不一样。
他的快乐,是因为这个被薄司礼捧在手心,他连碰都不舍不得碰一下的女人,在自己眼皮子下搔首弄姿。
他的快乐,是薄司礼在宴会上为这个得不到的女人喝酒喝到胃出血送医院,这个女人却一脸崇拜的望着自己。
现在薄司礼早已经放下阮生玉了。
薄司寒也失去了应付她的精神劲儿。
就这种货色,还真当自己是多么天香国色的美人呢!
不过是薄家一个养女,也好意思跟泼天富贵叶氏集团的掌上明珠相提并论?
更何况,阮生玉也不动动脑子想一想。
那算八字的高人,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就那么巧,一出现就算出她的八字旺老爷子。
蠢不可及。
丢下骄傲和尊严被践踏的支离破碎的阮生玉,薄司寒头也不回的回了房间。
刚进屋就接到周然的电话。
“贝宁那边的工厂出了点问题。”
“少卖关子。”他坐到沙发上,摸过茶几上的香烟,点了一根,右腿跷起来。
“国内协同泰国这边的警察查了一批,好在呆子他们提前有所察觉,转移了大部分的货。”
薄司寒舔舐了一下唇角:“没事,我明天刚好要去泰国。”
修长的手指弹了弹烟灰,又吩咐到:“明天你去曼谷那边的代工厂善后,我去贝宁,看看怎么回事。”
周然把已经了解的情况尽数相告。
“之前呆子介绍来做账那姓罗的小子,是个卧底!不过呆子他们为了将功赎罪已经把他抓到了,折磨了个半死,接下来怎么处理,就等您一句话了。”
又是该死的警察!
薄司寒缓缓咧开唇角笑了:“行,给这小子吊着一口气,其他等我过去再说。”
薄司寒这个人好像跟警察天生犯克。
小时候他曾被人绑架。
那次被绑架的经历对他来说是一次噩梦般的经历,每一天都像是在地狱中度过。
更令人愤慨的是,警察竟然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将他解救出来。
从此,警察在他眼里就是一群酒囊饭袋。
后来因为生意上的事,警察老是给他添麻烦,他对警察更是没什么好印象。
就比如说苏语鹿的爸爸,北城区公安刑侦支队队长苏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