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下纤腰,跪在地上。
薄司寒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这种黏稠的氛围,对男人来说最是致命,催化了理智的阈值。
男人轮廓锋利的喉咙滚动两下,终究还是伸出手,挡住了她准备用牙齿咬下裤子拉链的动作。
“你倒是……”残存的理智让他做出了阻拦的动作,嗓音却沙哑的要命。
他真的很想……很想直接把她推倒在茶几上占有她撕裂她。
可是,他早已看出来,她今天情绪不对。
这种情绪不对,不完全是因为岳森。
她还有秘密。
他可不要成为她发泄情绪的对象。
第106章 不疼不长记性
要是换做正常状态下的语鹿,十分懂得见好就收。
反正是他不要的,她可不得快点顺着梯子往下爬。
但是苏语鹿今天真的很不正常。
她仰望着他,眼神变的妖娆而旖旎,长长的睫毛往下一压,轻咬男人的手心。
故意引诱他。
薄司寒像被蛇咬到一般猛的撤回手,表情则变的十分愤怒。
他掐着她的脖子把人拉坐到自己腿上,彼此眼神对视好几秒后,忽然凶狠地啃噬含咬她的双唇。
他力气用的极重,必须要让她明白,他这个人不好惹。
不要试图去做任何挑战他威严的事。
也休想拿他做调剂品。
她的双唇被他吻的红肿,立刻就不敢再造次,双手推着他,要离他远远的。
薄司寒反而更不愿意撒手,把小腰掐的死死的,反正是她要撩火,他就得让她尝尝不计后果的代价。
“好了好了,疼!”她好不容易才从他的呼吸里喘口气。
薄司寒大手隔着裙子肆虐地揉捏,不解气的说:“不疼不长记性!”
她皱起眉头叫疼。
薄司寒手上力道加重至深,仿佛是想透过她,触摸到她的心跳。
然而,再倔强的抵抗,也禁不住男人的死命折腾。
语鹿疼的呜咽的快哭出来,也让薄司寒乱了心。
音箱的音乐已经换了好几首,他骤然松开她,语鹿整个人像经历了一场大战,浑身是汗,虚脱无力。
清冷的光影打到薄司寒脸上,他沉在阴影里,像个白玉雕像,她被他的身影所笼罩。
看不清楚他眼底的情绪,手往后一探,隔着衬衫却摸到了他的背。
“你这个人,是真的有点病态。”语鹿喃喃的说。
“你还有什么事,压在心里不想跟我说?”
回应他的是无尽的沉默。
语鹿也知道自己今天的一切行为都变的不像自己。
在接到妈妈电话的一瞬间,听到舅舅出事。
这种时候,明明该第一时间跟何子帆打电话确认。
她却十分怯懦。
害怕电话那头,再次响起的是许轻轻的声音。
到那时候,不管许轻轻说何子帆是在床上还是在洗澡,都足够让她崩溃好几次。
哪怕后来她第一时间去哭着找薄司寒求助。
泪眼婆娑、心急如焚的述说着事情的前因后果,其实脑海里依然有一块小小的空白之地。
那块空白之地不断地上演着何子帆与许轻轻在一起的画面。
她就这样分裂出了两个自我。
一个还是看上去无比正常的她,另一个是对何子帆剩下无尽的猜忌的她,这猜忌让她魂不守舍,让她走到哪里都想不起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语鹿只是太难受了。
如果不找些自毁的动作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她的大脑里就会不断闪现那个画面。
“不想说,就不说。”
薄司寒揉了揉她的头,动作很温柔。
语鹿看了他一眼,慢吞吞的说:“我可能真的需要睡上一觉。”
薄司寒什么话也没说,将她抱起来放到铁灰色的真皮沙发上,没有再搂搂抱抱,只是声控空调调到了最舒适的26摄氏度。
他又进卧室拿出一张极薄的羊绒毯,盖在她身上。
然后靠着沙发,点了一部电影,声线清晰又懒散道:“陪我看会儿电影,你困了就直接睡。”
那是一部最新上映的人物传记。
出现的人名和术语都很多,画面时而黑白,时而彩色,没有完整且紧张的剧情线。
语鹿对这类电影不是很感冒,薄司寒看电影时也很安静,从来不会絮絮叨叨的剧透。
总之……就是这样安静又舒适的氛围,加上对她来说略有些枯燥无味的剧情。
她迷迷糊糊,闭上了干涩的眼皮,睡的始终不够沉。
睡一半的时候,突然惊醒了一下,电视画面又变成了彩色。
是一幕原子弹爆炸的画面。
薄司寒就好像是知道她醒了似的,侧头垂目看了他一眼,手伸过来撩起被角盖在她裸露在空气外的雪白肩膀上。
或许是沙发很舒适,羊毛毯很柔软。
语鹿感到了一种被严严实实包裹起来的安全感。
她上下眼皮又开始打架了……不多时,这一回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
电影接近尾声时,薄司寒站起来,走到阳台上又抽了一支烟,他在阳台上站了很久,目光眺望着远方已经暗沉下去的城市,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小薄伸着懒腰,步态轻盈的从玻璃门缝里钻出来,扒着他的裤腿喵喵的撒娇。
他弯下腰,手托着小薄的肚子把它抱起来,手指揉了揉它的脑袋。
小薄踩着他的手臂,转了个弯,头面向了屋内。
它又对着睡在沙发上的苏语鹿喵喵的叫,似乎在叫她快起来,到他们这边来。
薄司寒捏着小猫的爪子,做了个挥爪的动作。
然后把侧脸贴在小薄香软的猫背上,没由来的呓语了一句。
“你也不想跟她分开的,对不对?”
*
翌日,语鹿是从床上醒来的,睡醒以后,竟然头疼欲裂。
窗帘依旧紧闭着,灯光也没打开。
拿起手机一看,才知道已经是下午三点多。微信里未读消息几十条,但她看到有非必要的微信“她”都回复过了。
比如跟辅导员请假,理由是要回雪都看母亲,假条回来再补。
也跟室友说,自己要回雪都耽搁几天。
言辞用语都是她的习惯性风格,还配了表情包。
看的语鹿一个机灵儿,不消说都知道是谁的手笔。
她下床后第一件事是拉开窗帘,当外面已经算不上明朗的阳光打到自己脸上时,她还是有焕然一新的感觉。
人就是靠着睡眠和好阳光回复能量呢!
收拾好自己,在衣帽间挑了半天,最终还是选了一身自己的衣服穿上。
她穿的还是连帽衫和牛仔裤,头发裹成了一个简单的丸子。
走到客厅,才发现薄司寒竟然没有出门,正戴着眼镜坐在沙发上看平板电脑。
她有些愕然。
薄司寒见她今天状态是好多了,摘下眼镜,揉了揉酸胀的眼眶。
“饿醒了?”
还别说,原本不饿的,他提一嘴,她就觉得胃里空捞捞的,像饿了好多年的饿死鬼一样。
她对着他嘿嘿一笑,蹦蹦跳跳的跑到厨房翻找零食吃。
“紫砂锅里煨着粥呢?还有蟹黄包,糯米粽。”
语鹿又是一愣,探出半张脸来瞅了薄司寒一眼,一个闪身又消失在厨房门外。
揭开紫砂锅的盖子一看,果然里面煨着一锅瘦肉粥。而旁边的小蒸笼里,蟹黄包、糯米粽,小份的粉蒸排骨,都还热着呢。
第107章 不擅长的事
那些广式小点心味道都很不错,一看就是出自“广东酒家”的名厨之手。
可是……
语鹿勺子舀了一勺粥喂进嘴里。
霎时……我的天爷!这味道可真是……太……太……
太绝望了……
“这做粥的师父一定是对社会抱有极大的怨恨……所以他才会想要通过味觉上的痛苦杀死食客!其心之狠毒难以言表。”
沙发上的薄司寒淡淡笑容散漫:“那要谢谢你哦,给了它如此高的评价。”
她往嘴里塞着糯米粽,咂摸出他话里意思。
眼珠子一转,塞满了食物的嘴巴含含糊糊的说:“原来是你做的啊。”
“边吃东西边说话小心噎着。”
他没正面回复她,反倒是狡猾的岔开问题。
语鹿却不顺着他,他不想提,她偏要提。
“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会呢,原来你这个人也有不擅长的事。”
薄司寒依旧一副清冷慵懒模样,手里继续用电脑处理着公事。
“我又不是超人,当然有很多不擅长的事。”
“好吧,不会做饭算一个。不过我看电视剧里,霸总都是很擅长做一手好菜的,比如看一下菜谱就一比一完美复制那种……”
她还没说完,这个被点名不合格的霸总有点不快了。
“那是电视剧,请别带入现实生活,谢谢!”
好吧,他不让她说,她偏不肯轻易放过他。
“那还有呢?”她又把话题绕了回去。
“什么还有?”他望了过来,语鹿看到他对着自己友善的微笑。
语鹿慢吞吞的边吃边说:“就是还有什么不擅长的?”
薄司寒平静的看着她,掏出手指一个一个的举例子。
“比如不擅长哄女孩子开心,比如永远都没办法让我喜欢的人喜欢我……”
“可得了吧你。”这回换她先把他打住。
他还不擅长哄女孩子,她看他倒是挺会的,一套接一套,把人骗了别人还帮着他数钱那种。
“你爷爷虽然不够喜欢你,可是叶珊小姐喜欢你啊。”
薄司寒闻言,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她,她正埋头吃的欢畅淋漓,看来是元气恢复的很不错。
薄唇抿出极淡的弧度,看不出是不是笑。
突然起身,长腿迈了几步,就走到了餐桌前。
他在她对坐坐下,就这样默不作声的看着她,看着她良久。
语鹿吃饭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悄悄的深呼吸,她察觉到他有事要说。
果不其然,男人淡淡的眼风扫来:“先说正事。”
她咽了咽喉咙里的食物,紧张的望着他:“好。”
“你舅舅的事是真的,因为还扯上了税务问题,有些人不想让他出来,想让他认了,然后在里面好好服刑,守口如瓶。”
语鹿抿着唇不吭声。
“你放心,我会尽量让律师把他减刑到最低服刑期,如果在狱中我也会让人关照他,不会让人欺负他。”
语鹿有些吃不下了,把面前的碗推开。
“金额很大吗?”
“他自己本身的金额不大,但是他想要保护妻儿,金额就很大。你舅妈那里,我会帮她想办法保住基本财产,至于你舅舅那几个酒店也会以薄氏的名义收购,我会给出一个很合理的价格。要知道,如果拿去法拍,还不够他退还金额的尾数。”
语鹿了然,毕竟薄司寒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
但她想了想,突然又想到一年前他给她看过薄氏入资舅舅酒店的事,她不由的会多想,立刻口无遮拦的问:“这件事,你真的没参与其中吗?”
这一问,反而把薄司寒给问住了。
很快,他极其敷衍的扯了扯嘴角,这是一个充满了嘲讽意味的笑。
男人再度起身,很快走到沙发旁,捞起外套。
一句话不说转身就走了。
“砰”的一声,门被重重关上。
语鹿默不吭声,拿起勺子又吃了两勺粥,突然就彻底没了胃口,将勺子扔的老远。
*
吃饱饭睡好觉,她彻底冷静下来。
想到刚才薄司寒跟她说的那些情况,她先给舅妈打了个电话。但是舅妈已经完全六神无主,语鹿问她东,她回答西,根本没办法详细交流。
没有办法,被逼得还是得跟何子帆致电。
这一回电话打过去,倒是何子帆接的。
听到他的声音,语鹿一时间都不知道是该先问他和许轻轻的事,还是舅舅的事。
何子帆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口气:“怎么了?”
语鹿莫名一股鬼火就从胃里烧了起来:“你现在在哪里?在干什么?能开视频吗?”
她的理智最终没有战胜情绪。
而何子帆面对她的质问,竟然有些紧张,支支吾吾前言不搭后语的掩饰,总之,现在就是不太方便。
语鹿不确定自己当时的想法,或者已经根本没办法思考了。
她直接挂断电话,打开手机软件,定了最近一班飞往江城的飞机,直接打车去了机场。
等待登机的时候,她给薄司寒打了通电话,告诉他她要去一趟江城。
薄司寒露出很惊讶的语气:“你不去雪都去江城?”他觉得挺突然的。
语鹿说:“我得去找我哥商量我舅舅的事,电话里说不清楚。”
浅浅交代两句,她这边就上了飞机。
而她手机刚关机,薄司寒坐在办公室手里转着钢笔,便思忖起来……几分钟后,他打了个电话给周然,让周然联系许轻轻,问她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许轻轻接到周然的电话时,她正和何子帆在银行做资产抵押。
何子帆那边得到的情况跟薄司寒差不多,多少都说是要退税,退的好的话会减刑,但何子帆并不知道他父亲的这笔天价偷税,完全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给别人做了白手套。
现在何子帆的母亲已经完全没有了主意,全靠何子帆一个人在奔波。
何子帆想到把自己名下的房产抵押出去给继父减刑,许轻轻主动提出要帮他帮。
他现在急着卖房,直接降价挂到二手房市场去卖的钱拿到手里也是杯水车薪。
她愿意以高于市价许多倍的价格收下何子帆的房子,等到何子帆有能力赎回的时候,再把房子赎回去。
许轻轻这一举动,岂止是雪中送炭那么及时。
何子帆完全没想到一个刚认识的朋友,愿意倾囊相助,对许轻轻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而许轻轻也借此机会,向何子帆表白。
她告诉何子帆,就算他以后没有钱赎回不了这些房子也没关系,因为她从来就打算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我知道如果不以房子为借口,你是不愿意接受我的无偿帮助。但其实我也有私心,换了别人我就不会这么大方,掏心掏肺都要帮你渡过难关。何子帆,我喜欢你,你感觉得到的,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就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