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现在要满足你的条件,让你放开我妈。”
说完,她朝他那扔了个银行卡,“里面有五个亿,密码是三个零三个一,按照约定,我给你拿来了。”
关强扫了眼,示意老猴去拿。银行卡到手后,他说:“你不会以为就这样就行了?”
翡玉抿唇,“那你还有什么要求?”
“去。”他叫手下,“把你的刀扔给她。”
一把水果刀扔到她脚边,翡玉睨了眼,又抬眸,“什么意思?”
关强勾起唇恶狠狠说道:“你,用这刀自行了断,我就放了你妈。”
第63章 跪下
翡玉捡起水果刀看了会,接着扔出窗外。
“不可能,我是来救人的,不是来找死的,更何况,我现在信不了你。”
关强脸色愈加狰狞,“你不死是吧?那她死定了。”
“那你动手,反正大不了我每年多烧点纸过去。”她咬住牙忍着不看母亲流血的脖子,“说实话,你屡次拿我的家人威胁我,我早就想解脱了。”
在爵色,他还没发现傅臣渊就又威胁她陪酒,翡玉就意识到,事情的关键不是还债,只要他这个人活着,又能拿捏她的把柄,她欠不欠他钱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关强黑着脸,“呵,感情之前那要死要活的孝顺样子又是演的啊,难怪不顾你妈死活也要背叛我找男人,你可真够下贱!”
她对上男人阴沉沉的眸子,违心说道:“你如果杀了她,那正好,我可以毫无顾忌开始新的生活,也不用再担心有人威胁我,更少了个拖后腿的。”
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但关强一想到她能逍遥快活,就忍不住想直接动手看她是不是还能像说的这样无情。
可他还要用到这个人质。
男人没动作,轻声问老猴,“老鬼什么时候能到?”
“那边说十五分钟左右。”
气氛一时僵持,翡玉也料到他暂时不会杀了她妈,但她的脸色看得出的发白,无论如也要快点送去医院,更不能等到他的人开车来接应他。
那把刀还一直抵着她的脖子,得让他松手,哪怕一瞬间。
“我们都冷静点,不要断了自己的后路。”她继续说:“你不想死,我也不想我妈死,现在钱给你了,你要是还不满意,我给你带了个人。”
说完,傅臣渊反铐着手臂上了二楼。
关强瞬间警戒,“你又搞什么鬼?”
翡玉想了想在外面商量好的说辞。
“我现在能搞什么鬼?你手上的刀离我妈的脖子就几公分,我想你留她一条命,能不想我除了钱还欠你什么吗?最后想出来,还欠你一脸的伤。”
“现在打你的人就在这,还反铐了手,你想报复想打回去都随你,让他给你当人质也行。”
傅臣渊斜睨了眼旁边的人,最后那句是她突然加的。
他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遍绑架现场,最后落到关强身前的翡玉母亲身上,是伤得严重。
他又悄侧头看翡玉,借着微弱的光,能看见她额上冒着汗,身体轻微发颤。
不知道是因为身体的伤还是担心。
关强阴着脸看傅臣渊,他一上来就站在女人旁边,一高一矮,西装革履配小白裙,还真是登对得很。
他忍不住嘲讽,“傅先生,您这是为爱献身?”
傅臣渊直接承认,“对。”
“呵,既然这样,那你现在跪下,然后一步一步跪到我面前。”
关强不信她说的,这肯定又是她想出的什么把戏,但他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折辱这个男人。
他只恨自己是急冲冲去得绑人,没带枪,要不然现在就能一枪崩了他。
翡玉脸色一惊,他们预料到关强会打他,说难听的话。
但下跪,却没有。
他怎么可能会答应,他那么骄傲高自尊的人…
可他要是不答应,后面的计划怎么办?
傅臣渊的黑眸里闪过杀意,撰紧了拳头,他这辈子除了家人,还没人有资格受他的大礼。
更何况对方是侮辱人的意图。
他没动作,思量着这几步他来个突袭要几秒,可这做法一定会激怒关强,就看他愿不愿意冒这个险。
正想着,余光看见翡玉紧张地看着他,眸中带泪。
刚刚还没有的。
不想他跪,还是怕救不回她母亲?
翡玉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
但她轻轻摇头的样子已经暴露了心思,或许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男人却敏锐地察觉到了。
关强受不了两人当着他的面柔情似水地对视,他动了动手里的刀。
“你们他妈当老子不存在是吧?让你跪下听见没有!”
下一秒,傅臣渊一只膝盖弯了下去,接着整个人跪在了关强面前。
翡玉瞬间呆愣住,眸里全是惊诧。
她都做好了他随时反悔离开的准备。
看在会所嚣张打他的男人跪在他面前,关强只觉得畅快。
“操!没想到堂堂傅氏集团总裁还是个情圣啊,为了个贱人下跪,真他妈丢人!”他狰狞大笑,不自觉指了指男人,“现在,给老子—”
倏地,一声枪响,关强突觉那只拿刀指人的手传来剧痛,刀瞬间脱手落地。
就是现在!
傅臣渊看准时机冲了上去,用藏在袖子里的钥匙半秒解了手铐,没等屋里的人反应过来就拨开翡玉母亲,抓着那只血淋淋的手一个过肩摔,踩着人连揍几拳。
旁边的老猴用力将他推倒在地扭打。
关强咬牙起身,要拿起地上的刀反杀,下一瞬被一双不大的手捡起。
翡玉捡起武器就想跑到母亲身前护着她,却被关强拉住,两人争抢着那只刀。
她力气敌不过,被他一只手按在墙上却也死死握着武器不松开。
关强面目狰狞,顺势抓着她的手拿刀抵向她的脖子,“背叛我的贱人,去死吧你!”
就要得逞的瞬间,傅臣渊一脚将他踹开,接过那把刀抬手就要刺他,速度很快,倒在地上的人躲都躲不开。
此时,邓明带着一众警察冲了过来,看到这场景脱口而出:“不能杀!”
但已来不及,男人也没停下的打算。
“啊!”
一声刺耳的惨叫。
那刀没落入关强的心脏,而是刺穿了他的手掌。
接着,傅臣渊左右碾了几下才把刀子拔出,任由那血滋滋地往外冒,他那股看到翡玉被人按着的戾气才散下一半。
这下,关强的两只手相当于都废了。
邓明跑过来包住他的手,避免失血过多死亡。
翡玉怔怔地看着,直到傅臣渊挡住视线才回过神,“看什么?还不跟着警察送你妈去医院?”
冲进来的警察刚背起沈枝。
她反应过来,不管这乱糟糟的情况,忙过去搭把手,跑了出去。
剩下的事,都由警察解决。
医院,翡玉安排好母亲解决伤口,打好点滴,又去看了黎书雯,医生说她没受伤,只是累得睡着了才彻底放下心来。
她出了病房,傅臣渊刚好在走廊打电话。
男人手上的血已经洗干净了,只不过白色袖口还洇着血迹。西服外套灰扑扑的,笔直的裤管膝盖那带着褶皱,还带着明显的灰泥。
她现在还能感受到心口处见他下跪时的颤感。
男人察觉到目光,侧身看到她,又说了几句后挂了电话。
“还不睡?”
两晚都在折腾,这天都朦朦亮了,不困么?
翡玉抿唇,想了想,往前走了几步向他鞠躬。
“傅先生,这次真的很谢谢您,要不是您的帮忙,事情不会这么顺利,我真诚地感谢。”
说完,她也没起身。
傅臣渊盯着他扎上去的发圈,想到当初她以被房东赶出来为由,求他收留时也是这份姿态。
不,比那时更诚恳。
他走上前,沉声说:“你知道,我不白帮忙。”
翡玉直起身,仰头和他对视,“我知道,我会老老实实待在您身边,不会起别的心思,直到您厌倦。”
傅臣渊看了她一会,又上前几步,伸手擦掉她脸上的灰,果然跟前面几次接触不一样,没有躲。
他心底隐隐的恼火才散去。
那股恼火从她说不让他碰,要结束,又以自己的命要挟他帮忙,再到之后对他若有若无的害怕就一直凝着。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手顺势放到她肩上摸她耳垂。
“行,既然你的事办完了,那今天下午你就跟我回去。”
这么快?翡玉轻拧眉,请求:“我想留下来照顾我妈。”
“可以请护工。”
“我不放心。”她上前扯他的衣摆,柔声说:“她伤得严重,我也怕她因为这事又受到什么刺激,想多陪陪她,就半个月…不,十天就好。”
十天太长了。
傅臣渊面露不悦,扫了眼拉着自己的手,他们刚和好,到底不想因为这一点事又让她闹脾气。
“可以,那你不要乱跑。”
虽然就算跑了也没用。
翡玉点头。
忙了一晚,紧绷的弦一下松了,她没忍住发困揉了揉眼睛,接着打了个哈欠。
打完才发现男人一直盯着她,她不自在地放下手,想起他也一晚没睡。
“傅先生要不要休息一下?里面有一张陪护床可以先将就一会。”
傅臣渊看着她眼角挤出的湿润,“行。”
屋内,男人脱了西装外套,上了床,然后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你也过来。”
意思是要她陪他睡。
翡玉忙摇头,睡意立刻没了。
“不,不用了,我还得看着药,打完这瓶得叫护士换药。”
经过上次,她现在还没那么快能接受能和他躺一张床,想离开他几天也是为了做做心理建设。
男人没说话,只幽幽看着她。
这段小小的对峙由翡玉认输上床结束。
陪护床不大,她背对他躺在床上,隔着距离也能感受到男人灼热的体温。
她把头埋进臂弯,努力让自己忘掉那晚发生的事,肢体接触以后躲不掉,迟早要适应。
忽地,她腰上一紧,刚离得远远的两人瞬间贴得极近。
傅臣渊不管她的惊呼,“怎么睡的?人都要掉下去了。”
她缩在他怀里,整个后背都挨着男人胸膛,更何况有更明显的抵着她,几乎要把她烫化,忽略都忽略不了。
“床,床太小了。”她还是没做好心理建设,压抑不住起身想逃,“我不困,您睡吧,这样也不挤。”
男人不同意,手臂横在她腰上,轻易控制住她的四肢。
“不困也在这躺着。”
翡玉看了眼病床上的母亲,不敢闹出太大动静,更怕擦枪走火他什么都不顾及,挣扎无果后不动了。
傅臣渊感受到她身体的僵硬,知道是那晚他带给她的影响。
可不是不怕了么?
他有些烦,但还是紧紧箍着她。
“放心,正常反应,我要动你也不是现在。”
男人闻她身上好闻的味道,“睡你的觉,药我给你看着。”
他离得实在太近,气息喷在她脖颈,她不自觉想躲,又忍住,看着那点滴转移注意力。
两人都静悄悄的,屋里又恢复了安静。
刚刚散去的睡意又涌上来,翡玉忍不住眼皮打架。
在彻底睡着前,她隐隐约约听到男人说:
“只要你老实点,以后不会了。”
莫名其妙的一段话,可她懂了是什么意思。
她没回答,装作已经睡着了。
等再次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母亲的药已经打完,护士早收了点滴。
男人也早就离开。
第64章 发现大学真相
当天一早,傅臣渊就离开了宿南城,回了京城。
身体恢复了健康,傅昌按照约定,把之前暂管的工作都交还给他负责,这几天他一直忙着开会。
只是他二叔那份不愿。
“我是担心你的身体,你爸还给你对冲基金那部分还不够你忙的?你刚恢复,还是不要太累了。”
老宅里,傅兴边打高尔夫边解释,“等你全好了,我再把公司另一半业务交回你手里,更何况,我们是一家人,分什么彼此你的我的。”
傅臣渊沉默,他去傅老爷子那也是这种说法。
权利一旦交由别人,再收回可就难了。
他垂眸盯着球,挥杆,这次手不稳,没进洞。
傅兴走过来拍拍他的肩,“好了,今天家宴,你妈亲自下厨为你庆祝,你妹妹也给你带了礼物,祝福你身体痊愈,不要不开心了。”
男人扯出笑,没再说什么。
算了,到底是一家人,他手头上的事的确有得他忙。
傅绾灵这时跑了出来,挽起了他的胳膊,“哥,给你的礼物,打开看看。”
高级金丝绒盒子里是快镶着钻的百达翡丽手表,风格强硬,是他喜欢的款。
“喜欢吗?我特意让设计师刻了你的名字。”
他淡淡道:“嗯,谢了。”
兴致不高。
傅兴扫了眼那表,啧了声,“这丫头愿意花几千万给你买表,到我这就一只几万块的高尔夫球杆,傅绾灵,有你这么当女儿的么?”
“谁让老爸你老逼我学习,就不给你买贵的!”傅绾灵抱怨嘟嘴,带着傅臣渊往屋里走,“走啦,该吃饭了,让他一个人在这打。”
傅兴无奈摇头,这辈子他只和发妻有一女,小时候只知道宠,惯得她无法无天敢这样和他说话。
他拿起那女儿送的球杆跟在他们后面,只是,盯着盯着,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女儿殷勤地和男人说话,还抱住他的腰撒娇。女大当防,这亲密程度,有些过了。
她对待她其他表哥都没这样子。
突然,他停下脚步,一个他接受不了的可能闪过。
饭桌上,傅老爷子也在,他插着管笑嘻嘻地给孙子夹菜,“阿英,多吃点啊,怎么突然都变瘦了?”
傅臣英和傅臣渊虽然眉眼相像,但并不是双胞胎那种会认错的程度。
傅臣渊看向父亲,“爷爷,还时好时坏?”
“对。”傅昌点头,“最近越来越严重,认错人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男人又看向老爷子,他还在一个劲地叫阿英,明明上午和他说话时还清醒着。
他患的是老年痴呆,但发病时会把人认成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