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妈妈现在已经出门去打麻将了吧?
再睡也睡不着了,徐姮翻了身,从床上坐起来。
这时她瞥到了书桌上的一个盒子,她总是能第一时间注意到不属于她房间里的东西。
看起来像是一件礼物。
盒子通体白色,黑白相间的扎带有着丝绒的质地,从四个方向拧到一起系成了一个蝴蝶结,盒子正面的中间有一个黑色的方框,里面的字样是花体的英文,她辨认了好一会儿才拼出了几个单词,又好像拼得不对。
应试考试让徐姮有了一些奇怪的条件反射,她下一秒就抄起手机准备查词。
不过她首先看到的是徐渚的一条短信,他说:
“是给你的。”
所以这是哥哥拿进来的?
徐姮东张西望了一下,又屈腿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确信家里安静得只剩窗外的蝉鸣声,她才走下床。
一边伸手扯动那黑白色的礼带,看着那个漂亮的蝴蝶结在她手中崩溃瓦解,一边又单手键入信息,问哥哥:
“你买的?什么东西?”
不过徐姮很快就把手机扔回了床上,她才不想徐渚告诉她是什么。
女孩子没有不喜欢拆礼物的吧?
徐姮打开白色的盒盖,发现里面套有另一个极具少女心的浅粉色的盒子,上面的字样是“Jimmy Choo”。
她对这些单词所组成的短语一概不知。
徐姮停顿了一下,没有继续打开,而是翻了翻里面的抗震泡泡球,很遗憾她没找到类似于小卡片的东西。
她不自知地捧着自己的脸笑了笑,觉得自己有点异想天开,哥哥也本来不是要用小卡片来随时随地告白的轻浮性格。
……可是那样会更浪漫啊。
徐姮打开了盒子。
里面是一双高跟鞋。
是渐变色,也同样是粉色,鞋面全部缀着粗粒的闪粉,打开盒子后这双鞋便在午后的阳光下流光溢彩,像是童话里穿着蓬蓬裙的公主才会穿的鞋子。
这是她的第一双高跟鞋。
她从小就喜欢偷偷试穿朱佩琳的那些带跟的鞋,即便根本不合脚,拖着走起路来的每一步都会掉。
看来哥哥还记得她小时候说过的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然而徐姮觉得这对于她而言有些过于浪漫了。
浪漫到她觉得自己没有任何一条裙子可以搭配这双鞋,也没有任何场合能穿上它。
徐姮拿着那粉色的盖子,站在桌边发愣。
蓦然想起自己并没有从男同学那里收到过礼物的经历,席思航的被徐渚退回去了,而汤昳时送的最多的东西就是他兜里的巧克力,吃个一两颗哥哥还会不高兴。
这时徐姮听到了敲门声,她本来在想要怎么回汤昳时的短信来着。
她吓了一跳,正准备把盖子扣回去,只听徐渚在外面说了一句“我进来了”,她手中的动作也随之卡住了。
“刚醒?饿了吗?”
这是哥哥进来后说的第一句话。
他还穿着待在家里才穿的背心和短裤,是徐姮看过无数遍的随意模样。
她完全想象不出来他手里抱着这个外表看着性冷淡内里却又少女心的礼物盒子,瞄着朱佩琳出门的时间,再悄悄咪咪跟做贼似的走到她房间里来。
徐姮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回。
只感觉今天的气温又攀高了,她才在桌子前站了这么一会儿,觉得很晒又有点脸热。
看到徐渚自顾自地就往她床边坐,局促的徐姮开口说的话没过脑子,噼里啪啦:
“你上哪里买的?”
“什么时候买的?”
“多少钱?”
说完徐姮的脸就以她能觉察到的速度烧了起来,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刚起床的模样只差一个叉腰的动作,大概就和在菜市场讨价还价的妈妈一个样了。
徐渚在徐姮的床上撑手微微后仰,看她着急慌措着掩饰什么的样子,笑着回:
“早就想送了。”
“不喜欢吗?”
红着脸的徐姮背对着哥哥坐在了她书桌前的椅子上,小声嘀咕着:
“没有。”
可她又马上揭过去,提高音量继续说:
“这鞋也太闪了,我怎么可能穿得出门……”
徐姮在桌面上用撑头的姿势捂住自己发热的脸颊,眼睛眺着窗外的一棵树,像是在发呆。
不过徐渚说什么她都专心一意地听得一清二楚。
“我只是想送给小月亮一些漂亮的东西。”
他说完后的室内安静了好几秒。
徐渚其实不确定妹妹是不是真的喜欢,于是他又问:
“试一下?码数应该没错。”
徐姮立刻回过头来,撇完嘴还白了他一眼,回:
“你故意的吗?”
“我现在没洗脸没刷牙没梳头没换衣服,穿什么高跟鞋啊!”
看来她是喜欢的。
甚至脸微红的妹妹还走到他面前,拽住他的手就想把他拉起来,当他顺从地站起来之后又开始把他往外面推,嘴里依旧口是心非:
“就这点事?行了行了你可以出去了。”
所以他得打断她:
“当然还有事。”
徐姮做作出来的皱眉表情滞住了,看起来她是真以为他找她有事,问:
“干嘛?不早说。”
徐渚反手把原本扯着他的徐姮拉近,她被他牵着歪走几步,拖鞋在地面的瓷砖上发出惊慌的“啪嗒”声,总之不是正常走路的脚步声。
徐姮被迫靠在了门背上。
霎时间她的眼睛看到的是徐渚发梢边缘的光晕,移动视线又看到的是背光之下垂首正专注看着她的哥哥。
他甚至还凑近了一点。
徐姮赶紧按住他的肩,可嘴里想要喊出来的话却不敢说出声:
“你做什么?!”
“还是白天,这可是在家里……”
徐渚回答的音量很正常,只不过这时他用手将徐姮凌乱的发往后稍稍拨了一下,用唇贴住她发烫的脸,反问:
“小月亮,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徐渚,徐渚你个……!”
不过他没想把脸皮很薄的妹妹逼到今天一整天都不想再和他说话,所以他立刻退了一步,躲过了徐姮往他肩上拍的一巴掌,摊手认输道:
“我只是想过来问一下,你今天打算穿什么衣服。”
“吃点东西准备出门吧,我看群里他们有人都过去了。”
背靠着门板的徐姮意识到她被徐渚耍了。
正当他准备打开门走出去的时候,徐姮就趁着她的脸还没散热,掐着嗓子小声问:
“妈妈……已经出门了吗?”
徐渚点头。
“哥哥……”
她唤他,意有所指。
徐渚的脚步停在门口,似乎又想折返回来。
下一秒,徐姮像是比他想得要更主动,侧身凑到他面前,捧住他的脸,踮脚凑近。
徐姮感觉到哥哥的手很快抚到了她的后颈。
伸出手立刻就往他额头上狠狠弹了一下,然后用力推了他一把,迅速跳开。
关门前还怪笑着看了他身下一眼,嘲讽道:
“哥哥,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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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wb说过这件事,但我删掉了,我觉得不适合在那里说。
就是这本书被盗了,在fw的超话下面有人有偿求,就有好几个盗文的都在卖,还说包完结,我自己都没写完还包完结?
我不喜欢我写的东西被人用来牟利,也不希望不到年龄的小朋友读我写的东西,更不希望一个txt被发得到处都是,最近有通宵加班没带休息的,这件事很恼火,很影响我的写作,我就一个小作者能不能放过我?
心情很糟糕,我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写,可能忙过这段加班的时间就好了,也许停更也许换平台发结局和番外。
第103章 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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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各位小可爱读者的关心,上周加班和通宵太频繁,下个月还要搬家,很忙,我的情绪很不稳定。
我明白盗文是个常见的问题,而且我写的又涉及敏感内容,其实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平台去连载,感谢各位读者小可爱的陪伴和等待,明天会更,也请大家如果发现有盗文的话随手举报一下,这对我帮助很大,相信也能帮到其他作者。
我虽然不知道我下次崩溃是什么时候,但总之我感觉好点了就会继续写,非常非常感激大家!
如果有盗文的把这章也盗了的话,我想说:
请看盗文的读者支持正版,正版免费;
如果你未满二十二岁且还在上学,这本书不适合你阅读,请及时关闭并删掉txt,不要传播,这事犯法;
看盗文没必要专门跑到我的wb来和我说一声,作者并不想借本书传递任何三观,可以友好交流,但请不要骂作者也不要辱骂文中的任何角色。
第104章 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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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渚热了朱佩琳早上给徐姮煮的粥,想妹妹先吃点压压肚子。
徐姮一边吃一边翻班级的Q群,就像哥哥说的那样,男生那边下午一点多就有动静了,在群里说着要先去哪个网吧一起上会儿网,现在流行玩DNF,他们在群里讨论组队刷图和刷装备,即使班主任也在群里,那些男生已经看起来是一点都不怕老班会管他们的样子。
今天徐姮穿得很简单,上半身是一件朴素透气的浅灰色短袖,这件她在学校里也会穿;下面配牛仔裤和白鞋;长头发懒得扎起来,用梳子梳了几遍就算了。
临出门前,她发现徐渚换好的T恤和她这件的颜色几乎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那件没有图案,而徐姮的衣服背后有几个快要洗掉色的字母。
兄妹俩出门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四点,徐姮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问汤昳时出没出门,群里那些男生在聊游戏的时候没见他吭声。
上了电梯的徐姮才想起这件事,这时徐渚就碰了一下她的手,也许是想牵她。
不过徐姮把他的手拍开了。
她出了电梯门也不等徐渚,就往小区门口跑,一边跑一边挤眉弄眼地看着被她甩在身后的哥哥,也就忘记了汤昳时的事。
唱K的地方是班主任找的。
据说这是他带班的传统,每届都带去唱,又说他和那个KTV的老板是亲戚,有大房间而且唱歌不要钱,要吃要喝才单独算。
兄妹俩是坐公交车到的,地方靠近丽云老城的CBD,隔两条马路还有一条小吃街和一个导游专科职业学校,人来人往非常热闹。
徐姮在进门时看了几眼这家KTV外面金灿灿的装潢,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这个地方的每家KTV都是这种浮夸的风格,取名还要叫“XX皇朝”“XX总会”,现在天还没黑,黑了之后肯定有滚动闪烁着的五彩灯,像发廊又像迪厅。
如果不是很多人都来,徐姮不会来这种地方,朱佩琳经常说的话术在她的记忆里已经根深蒂固。
妈妈常说爸爸去唱歌就是为了去找荤,骂人的时候也不避讳家里的两个孩子,就骂爸爸在外面搞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搞完了回家还有脸摆脾气,指使她做饭又嫌这嫌那,还不给家里钱,钱肯定都送给了外面那些野女人。
说起来,她在上初中前针对哥哥的那件往事其实还有一个导火索。
爸爸的厂子那会儿刚搬到浚河老家,欠钱不少,家里的车开了回去,爸爸也不给妈妈钱了,那会儿夫妻俩吵架特别厉害,完了妈妈就总说他在外面有女人,在把家里的东西往外面搬。
徐姮肯定是向着朱佩琳的,爸爸对妈妈的冷漠她看在眼里,某一次朱佩琳在自己面前又一遍细数爸爸是怎么对她不好之后,那次说完的妈妈几乎都哽咽着说真的想离婚,徐姮就找到了徐渚。
十岁出头的她想得很天真也很大胆,她让哥哥陪她一起去报警,就举报徐政升嫖娼。
徐渚难得不依她,理由却是:
“我们没有证据,先不说警察相不相信,妈妈肯定不会同意的。”
徐姮当时单方面地和徐渚大吵一场,她觉得自己有理,要证据怎么可能没有,妈妈那里多得是。
夫妻俩一吵起来既打又砸,朱佩琳都伤心到想离婚了,怎么可能不想看到徐政升遭报应。
徐姮当时甚至还想到了一个阴暗的理由,她觉得徐渚是男生,他向着爸爸也不奇怪。
所以一意孤行的徐姮直接把这个想法告诉了朱佩琳。
徐姮至今记得妈妈看向她的眼神,先是万分不可思议,然后异常恼怒。
朱佩琳往她的背上打了一下,甚至这巴掌打得她踉跄一步没站稳,听得妈妈说:
“你这么小怎么心能这么狠?”
“家里有什么事你只想给外人说,还想你爸爸去坐牢?!”
徐姮理解不了。
她也不太记得后面的事,只记得她又哭着去找哥哥,哥哥安慰她的话里有一句他重复过许多遍:
“小月亮乖,我们以后一定要离家里远远的。”
再后来,爸妈没离婚,妈妈挂在口中的离婚仅仅是她博得孩子们共情的一种绑架式的方法而已,她依旧给爸爸做饭,爸爸回家的时候她也很开心,还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过着吵吵闹闹的日子。
但自己和哥哥却真的分开了。
徐姮这时伸出手,徐渚走在她前面,她就攥住了他的衣角。
大包厢都在楼上,这个KTV除了入口那是亮堂的,进来之后哪哪都很暗,有灯也罩了暗色的灯罩,紫的蓝的都有。
徐渚回过头,看向妹妹,轻问:
“怎么了吗?”
他说完又顿了一顿,就算他没法确切知道妹妹的想法,那他也能第一时间感受到她的情绪,直接安慰道:
“没事,我一直都在。”
“什么时候想回家了就和我说。”
徐姮摇摇头,又点点头,她看着在黯淡光影间斑驳的他,没说话。
又走了一段才停下来,这里的隔音不算好,在走廊上的徐姮能隐约听见包厢里的音乐。
只是当徐渚推开门的时候,陡然提高的音量还是把徐姮吓到了。
原来是班主任在嚎《好汉歌》。
他是喜欢唱的,军训那会儿就唱过,那会儿徐姮还在二班的方阵里,同样听得一清二楚。
包厢里的灯光不像走廊上那么暗,竟然开的是简单的白炽灯,先来的几个男生在这个偌大的包厢里排成一排,就坐在最里面的沙发上,还坐得规规矩矩的。
貌似负责点歌的是吕君妍,看一圈下来她是这里唯一的女生,她一个人坐得离班主任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