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角失格[GB]——suer【完结】
时间:2024-09-16 23:08:36

  喻星洲一怔,关上门,转身打开另外一道门。
  他脸上水珠还未擦干净,沿着眼尾下滑,于下巴处掉落,像一致含苞待放的百合花。
  他皱起眉,问:“盛泠月究竟什么时候来?”
  系统笑了下,笑意不明,下了线。
  通过大厅和盥洗室有一条长长的甬道,甬道内十分安静,两侧分布着不同号码的房间。
  喻星洲抬起脚步想在盛泠月还没到之前,找个安静的地方独自待一会,他对楼上的表演有些不适,但周围的人明显看的很起劲。
  他走过去,经过其中一件房间时,行动一滞。
  尚未完全关闭的房间门内传来甜腻的香味,是人造香味,伴随着传出的香味还有粘稠的笑声。
  喻星洲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他面不改色的经过,余光中却看到刚刚的小美人鱼半跪在地上,他面前坐着两个Alpha正闲情逸致的欣赏小美人鱼的表演。
  表演动作粗俗下流,裹着血腥味的粗暴行为,极大的刺激了观看者的眼睛,其中一个Alpha看上去温和斯文,从随身带来的箱子里取出整齐纸币,一沓一沓的沿着小美人鱼的头摔下去。
  喻星洲一怔,面色难看的加快了脚步。
  他的脚步声引起另外一个Alpha的注意力,对方完全没有被发现特别性癖的惭愧,只是友好的弯唇朝他打了个招呼,问:“是迷路了吗?需要我的帮忙?”
  喻星洲顾不上回答,胸口缩着,他捂着肚子飞快的回到大厅。
  连饭催促下,系统装死不上线,无论如何都不在回答他。
  他想要打电话求救也不行,这里不允许中途离场,更何况有任务需要完成,为了维持拍卖场的保密性,这里四周遍布信号隔离器,除非使用拍卖场内的公用电话。
  可喻星洲不记得盛泠月的电话。
  喻星洲只好回到大厅,等待盛泠月的到来。
  但大厅的气氛渐渐被挑弄起来,刚刚被五光十色的灯光裹弄的舞台在他离开是围了起来,场上的换成了两个带着拳击手套的年轻少年,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眼睛死死的盯着对方,像是狼一样企图咬死对方。
  在喻星洲从未接触过的场景中,系统幽幽上线:“打通盛泠月的电话,任务将完成。”
  不等喻星洲回答,系统笑了一声下线。
  被信号隔离的手机再次恢复使用机会,但只有一次,他呆坐了一下,身旁有人靠近,用信息素同喻星洲打着招呼。
  喻星洲猛地一跌,从未遇到过这种失礼行为。
  女人唇角带笑,身上西装昂贵,和每栋商业大楼里出行的人并无二致。
  问他:“要不要一起去楼上?”
  这里没有社交场合的掩饰性行为,只有野兽、交合的直接行为。
  喻星洲捂住自己的电话,再一次逃进了盥洗室。
  在尝试给盛泠月打电话时,按下去的瞬间,喻星洲听到很明显的键盘敲击声,就在他的耳边,仿佛在催促着些什么。
  盛泠月和贺兰月的联系人方式不知为何突然被摆放在一起,他头晕目眩,感觉信息素再一次的朝身体发出攻击。
  假性情热期因陌生Alpha的信息素再一次无预兆的降临。
  鬼使神差的,他按照心内的声音,手指按下贺兰月的电话。
  铃声响了一下就被接起来,贺兰月的声音在手机听筒内显示的平静又温和,她说:“喂,小洲怎么了?”
  眼睛已经开始有点花了,喻星洲站不直,他一只手扶着洗手池,开了水龙头打湿了自己的脸,知道了系统颁布的这次任务,根本就是用他当猎物引诱盛泠月,它用这种方式直接的将喻星洲推向盛泠月,不留后路。
  手机听筒里贺兰月等待他的回应,并未催促。
  片刻,喻星洲嗓音艰涩:“你可以来接我吗?”
  他头晕目眩,已经开始浑身发热起来,喻星洲顿了顿,再次开口:“你知道我在哪里吧,不是在我身上装了追踪器吗?”
  喻星洲说的前言不搭后语。
  手机听筒的贺兰月闻言,轻笑了一声,夸赞:“好聪明啊,我们小洲。”
  所以每一次他靠近盛泠月,贺兰月都知道,放任他每次的行为,从来每一次提起过,只是反复的问了两次喻星洲是不是真的喜欢盛泠月。
  贺兰月安静片刻,说:“稍等。”
  通话结束,喻星洲打开盥洗室内那一间休息室,他总算知道这群有钱人干嘛在盥洗室里还单独设置一间休息室。
  只是为了方便解决他目前这种情况吧。
  解决那种心血来潮的一场动物性标记行为。
  喻星洲等待着。
  他轻轻的嗅闻着还残留贺兰月信息素的手帕,借以安慰发热的身体。
  昏睡里,脑中的声音响起,是他自己的声音。
  怀揣着兴奋和喜悦,决心要把怀孕这件事告知孩子的妈妈。
  他说,要告诉贺兰月,她要当妈妈了。
  他说,要记得告诉她,他喜欢她。
第33章
  ch33
  喻星洲不知道睡了有多久,自己的声音仿佛内心独白在耳边响起来,急切分享的消息,期待的心情不似作伪,是在蒙太奇式记忆里隐藏的真相。
  那个尚未来得及面世的孩子,是在父母的期待下来到这个世上的。
  在此之前, 不管是自己还是贺兰月都曾经暗自期许孩子能够拥有与对方相似的眼睛或鼻子。
  甚至在一段时间里, 怀孕成为彼此有意为之的行为。
  贺兰月下了班总是凌晨的时间, 光线晦暗不明,身上带有消毒水气味,那时候喻星洲半梦半醒,先嗅闻到对方有意释放的信息素,身体先沉浸在一片温热的海水中,软成一朵云。
  匆匆洗过澡的人贴近,熟练的靠近他的颈窝撒娇说上班好累,因为疲累,声音都哑了,气声于模糊黑夜中响在侧颈,气氛如月色般软绵暧昧。
  喻星洲模模糊糊的回应对方的亲吻,人还没有清醒过来, 侧过身迎接对方的触碰, 她手指头灵活, 练习手术缝合线的成绩非常好,很快呼吸潮湿一片, 黑暗之中响起来细细碎碎的亲吻声。
  他已经非常熟悉对方的亲吻,潮热的肌肤触碰之间像是要融化,不甚明亮的室内,他处于完全失神的状态,磕磕绊绊的说慢一点,轻一点。
  自己都有点糊涂,不太确定自己是否出声了。
  贺兰月嗯了一声,亲吻他汗津津的额角,带着他的手指触碰小腹,喑哑气声道:“这里鼓起来了,看起来好像怀孕了。”
  他视线迷离往下看,只看到贺兰月肩膀上的汗珠滑下去,掉落在自己的小腹上,而贺兰月漂亮修长的手指绕着自己的小腹轻轻打圈,像是安抚,又像是温柔的触碰。
  喻星洲搂着她的脖子,用脸颊蹭了下她的下巴:“再来一次。”
  贺兰月低声笑,用手指拨开他汗湿的头发,亲了下喻星洲的额头。
  呼——
  喻星洲像是溺水的人一般大口大口的喘息,迷离恍惚的视线渐渐聚焦,眼前是贺兰月的脸,她用手指轻轻触碰喻星洲的额头,试探他的体温。
  隔了好久再次见面,喻星洲像是吞下一只青柠,酸涩的发苦,他搂紧贺兰月的脖子,无力道:“对不起。”
  那时候不小心从楼梯摔下来,留她一个人在世上,很对不起。
  眼前的贺兰月以为他在为独自一人出现在这个场合道歉,轻笑了一声,说:“这么可怜,原谅你了。”
  她靠坐在床头,让喻星洲靠着自己,轻轻释放了信息素。
  不问喻星洲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也不问为什么选择给自己打电话。
  她平和的接受一切。
  贺兰月以前抱习惯了孩子,以同样的姿势对待喻星洲,甚至下意识的晃了晃,想要让喻星洲舒服一点。
  她的手掌落在喻星洲肚子那块,隔着衣服布料,温度传递至彼此。
  喻星洲在晕眩发热之中回想一切,又想起来失去眼睛的贺兰月。
  失去父母,失去朋友,失去梦想,发现自己被另一个替代,甚至连爱人心心念念的都是另外一个人。
  只能退居在海棠湾里的贺兰月。
  他忍不住抓紧贺兰月的衣角,想着一切。
  不知何时呢喃出声:“怎么办啊,贺兰月。”
  那声音很委屈,就像是小孩子做错事没有主意下意识的寻找父母求助一样。
  贺兰月摇晃的身体微微一顿,她唇角微扬,长发倾落,带有木质信息素落在喻星洲身上,她低头,嘴唇差点碰到喻星洲的额头。
  她温和道:“没关系,我没怪你。”
  贺兰月用手指拨了下他被汗湿的头发。
  喻星洲一怔,脸上的神色有几分模糊难辨,他动了下,贴着贺兰月的肩窝,像之前每个夜晚。
  过了好一会,喻星洲再次开口:“对不起。”
  是不是只要我和她的故事足够悲惨,她就可以活下去?
  那我会主动当坏人,再一次的抛弃她,只要能够活下去就可以了。
  喻星洲抬头,怔怔的看着贺兰月。
  他伸出手,握住贺兰月的手掌心,低声道:“下周该去医院检查了,你会陪我去吧?”
  贺兰月:“嗯,会陪你的,放心吧。”
  在她释放的木质信息素中,喻星洲忍耐着假性情热期带来的高热,渐渐拥抱止不住,他转过身,整个人都几乎要埋进贺兰月的怀中,这样的距离仍旧觉得不够,还想要更贴近一点。
  在信息素引诱下,甚至牙齿又开始酸软的发痒。
  他试探性的咬住贺兰月肩膀的衣服,隔着布料,像是幼犬的示威。
  贺兰月又想起自己养过的那只流浪犬。
  好像。
  她抬手抚摸对方的后脑勺,对喻星洲咬人行为完全放纵。
  贺兰月温柔的拥抱着他,像是安抚一只既想要靠近但不懂温情亲昵行为的流浪野狗。
  喻星洲有些难耐的流下泪来,习惯性的向她靠近,直白的求:“我热,标记我。”
  贺兰月拥抱的动作一顿,很轻的叹声气。
  喻星洲催促,因为Alpha的停顿而感到委屈,以往的情热期总是会受到贺兰月细致的照顾,不会让他感受到一点难受,所以喻星洲习惯了贺兰月拥抱自己的行为。
  他的嗓音都染上几分难耐的焦急,催促:“贺兰月,快点标记我一下。”
  话音落的瞬间,喻星洲有些不满的咬了一下贺兰月的侧颈,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循着自己的本能,他想要自己的Alpha亲吻自己,距离更靠近一点,拥抱在紧一点,不要松开手,不要若即若离的温和体贴。
  喻星洲只想要自己的Alpha像之前的每一个情热期时一样,紧紧的抱住自己。
  贺兰月的手指停在他的脸颊上一寸,感受热意逐渐攀爬至自己的指尖,她停顿了下,觉得心跳的飞快,有些不祥的征兆,像是某种失去控制的前兆。
  许久,贺兰月用已经有些温热的手掌捂住喻星洲的双眼,感受长睫毛不断颤抖划过自己的手掌心,逐渐有些濡湿水意。
  贺兰月安静了下,再次抱起喻星洲晃了晃,轻声哄道:“一会就好了。”
  他有些迷迷糊糊,完全分辨不出梦境和现实,有些委屈的哽咽,低声说着只有上辈子的贺兰月才知道的秘事。
  最重要的一件是肚子里的孩子,因信息素产生的高热渐渐褪下,但喻星洲整张脸都红透了,沾满了汗,弄湿了贺兰月靠近他脸庞的那片布料。
  濡湿的布料贴着肌肤,像是被贴上一层禁锢灵魂的符。带着一种难以忍受的感觉。
  结婚之后,两人感情渐浓,偶尔赶上贺兰月下了值班的夜晚,两个人会在房间里一边吃夜宵一边看一部老电影,两个人互相吐槽工作上的糟心事。
  喻星洲为赵家工作以来,被人当做好用的工具,以往未曾察觉其中的侮辱之意,自己也干脆如别人心愿,直到结婚之后,享受过一点如珠似宝的待遇之后,委屈有了倾诉之地。
  他可以放肆的说,因为贺兰月从来不说教,她这个人看着整天不靠谱爱开玩笑,但这种静谧的二人时刻总是很细致的查找到喻星洲觉得疼痛的细小伤口,和她的职业一样,她总能处理干净伤口,不留会复发的可能性。
  因此在发热的时刻,他脱口而出所有令自己感到痛苦的地方。
  即使系统上线,企图利用电流前来惩罚不听话的角色。
  眼前的贺兰月一败涂地,早就该被读者遗忘抛弃的角色,此刻不知从哪还余留最后一点角色色彩。
  即使作为创作者也无法更改她的人格底色。
  于是只能站在上帝视角看着喻星洲一边流泪一边语焉不详的讲述自己的为难。
  贺兰月脸上表情一片空白,似乎在思考,她的眼睛看着半空中,明明看不见,却让系统觉得她好像已经看到自己了。
  系统恨不得想用自己上帝之手的权限干脆再一次的扰乱故事的节奏。
  即使这一本书完全殉道。
  贺兰月仅剩一点的主角光芒完全环绕着她和喻星洲,系统无法插手,它选择下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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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外。
  她看着屏幕上的文字,点开创作后台企图修改,但修改键已经隐藏。
  有人举报了她的小说。
  在举报期间,暂时无法修改。
  她又气又急,只能眼睁睁看着故事线停留在原地。
  要么直接下架呢?
  她思考了会,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毕竟已经全文免费更新,订阅收益寥寥无几,她主要是想通过营销后卖上版权,同时也为下一本新文造势。
  退出创作后台,她熟练的搜索另一个笔名——一场大雪
  对方的文章一经删除,专栏里空空荡荡,作者无其他平台账号,一场大雪只有这个笔名,时间一久,连最后的读者都会彻底忘记一场大雪。
  想到这里,她满意的笑了下,安抚了自己略微急躁的心情。
  没关系,就算暂时不能再次修改,可是时间一长,读者也会忘记贺兰月这个角色的。
  当被彻底遗忘时,才是一个角色最终死亡的时候。
  也是一个创作者彻底离开自己创作出世界的时候。
  想到这里,她退出页面,关闭笔电,心情很好的哼起歌,上本的版权费前两天已经到账,她要开始考虑下一本的小说该写什么了。
  对了,微博要营业,她挑选了一些可爱的表情包以及颜文字,发表出的文字纯洁无瑕,暗示账号后面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
  小圆灵子:老婆们,最近准备开新文啦~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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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究竟应该亲近到什么地步,才会让一个成年人下意识的依赖另一个人,在不清醒的时候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心打开,甚至不害怕内心深处尚存的阴暗面被另一个人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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