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角失格[GB]——suer【完结】
时间:2024-09-16 23:08:36

  时间还早,贺兰月挑了个地方带喻星洲去玩,是上次说的剧院,因为她后来习惯有时间就去看,家里就帮她在剧院里长时间的保留个位置,什么时候去都可以。
  至少有一年多没出来玩过,贺兰月态度显得非常轻松,巧合的是剧院里演的正是她当初看过的第一场歌剧,这是场非常经典的戏幕,从作者写出来到演到今天都有三四百年的时间。
  女高音的花腔顺滑的像弹出去的玻璃珠子,贺兰月一边听一边轻轻用手掌跟着节奏晃了下。
  等结束后忍不住站起来鼓掌,喻星洲站在她旁边,贺兰月凑过去,靠在他的肩膀:“好看吗?”
  “我以前从来没进来过。”喻星洲对歌剧不怎么感兴趣,他从小养在赵培云身边,听传统戏曲多一些,咿咿呀呀的唱腔拖得很长,喻星洲也不怎么喜欢。
  他对这种闲情逸致的东西欣赏水平不够,以往耐着性子陪着家里长辈听一听,单独一个人的时候对这些看也不看。
  贺兰月听出来他的意思,笑了一下。
  两个人手挽手去市中心最高建筑物里吃晚餐,安静的钢琴曲在四周流淌,背后是灯光闪耀的城市繁华。
  喻星洲刚伸手准备帮她把面前的牛排给切好,还没伸手,站在贺兰月身边的侍应生已经切完了放在贺兰月面前。
  两个人配合默契,一个切,一个直接就吃了。
  喻星洲的视线在两个人中间打了下转,侍应生默默为他换了杯新鲜果汁,之后便站在装饰用的花墙后。
  喻星洲垂下眼,吃了一半,忽然有种酸水上涌的冲动,他捂着嘴低声跟贺兰月说了声,便匆匆起身离开。
  这是孕期头一回孕吐反应,才吃过的前菜吐的一干二净,喻星洲狼狈起身,站在洗手池面前开了水龙头,双手接了水漱了漱口,等感觉嘴里舒服点,又顺便洗了个脸。
  再抬头,镜子里的人眼眶泛红,脸上的水珠不断往下留,有些狼狈,更多的是可怜。
  身后侍应生很安静的拿着热毛巾在等待。
  喻星洲快速的收拾好自己,重回座位,贺兰月正侧脸将手中香槟一饮而尽,仰头的瞬间露出线条舒展的天鹅颈,夜色下,漂亮的像老电影里一段剪影。
  他看了会,没闪开过眼。
  等贺兰月放下手中香槟杯,她转过脸跟他说:“难受吗?”
  喻星洲下意识摇了摇头,反应过来贺兰月看不见,又说了句:“不难受,还挺高兴。”
  闻言,贺兰月微微扬眉,似有不解。
  而喻星洲低头摸自己肚子:“总算有点反应了。”
  贺兰月笑了下,没说话。
  因为喻星洲突然的身体反应,这顿饭暂时结束了,喻星洲找了代驾,俩人一块坐进后车座里,贺兰月身上还带着略微酸涩的葡萄苹果香气,这是刚刚喝的那瓶葡萄酒的气味残留。
  不知道为什么,喻星洲还挺喜欢这个味道的,他一开始就单纯想要靠近闻一下,贺兰月伸出胳膊自然的靠在车椅里,正在前进的车子似乎碾了个石子,车子往右偏了下,靠着的喻星洲自然的滚进了贺兰月的怀里。
  前方的代驾不好意思的道了个歉,从后视镜里一眼,两个客户都抱在一块了,立马收回了自己的眼神。
  喻星洲被人看见,有点不好意思。
  贺兰月被突然抱了一下才觉得有些怔然,口中残留的酒气熏得她脸微红,她很快反应过来,收拢胳膊,像抱一个大娃娃一样抱住喻星洲。
  她的手也不算凉,隔着衣服轻轻摸了下喻星洲的肚子。
  软软的肚子,很平坦,根本摸不出来里头藏着一个小宝宝。
  她抚摸的动作太温情,导致喻星洲根本没想过挣扎,倚靠着贺兰月的肩膀,眼睛不由得眯了眯,像一只高贵的缅因猫,享受着来自爱人的触摸。
  贺兰月:“感觉你怎么都不长肉。”
  “瘦点好看。”喻星洲换了一下方向,让自己下巴压在贺兰月肩窝里,他有点困了,轻轻的打了个哈欠。
  感觉到他的呼吸喷在自己侧颈皮肤上,贺兰月有些敏感的动了一下手,实际上很长时间她有点不习惯跟人靠的这么近,但喻星洲身上的气味带着体温暖烘烘的靠近,像抱着一个又暖和又软的玩偶一样。
  两个人靠着低声说了会话,喻星洲问她有没有想过孩子的名字。
  贺兰月另一只手沿着喻星洲的额头往下摸,先摸到他的眉毛,到眼窝,试探性的按了一下,力度很轻,指腹下却能感受到眼珠微弱的晃动,她笑着说:“这个我还真没想过,你呢?你肯定又在心里想过这件事。”
  她话里话外说的都是喻星洲上次起小名的事情。
  喻星洲被她摸着自己的眼睛,人类的眼睛算是一个较为容易受伤害的地方,当贺兰月的指腹轻轻的在他眼窝处试探着按压摩挲时,喻星洲的眼睫毛下意识的颤抖不停,却没躲开。
  他被贺兰月说的跟着笑了。
  “反正你上次说这个孩子必须得姓贺兰,信誓旦旦的说,我还以为你早就想好了。”
  他一抬手,被贺兰月又抓住手,共同捂住他的心口处,两个人的姿势又换了下,贺兰月笑着低头跟喻星洲撞了下额头,摇了下头,说:“真能记仇啊,小洲。”
  “就得记仇。”喻星洲抬眼,车厢内昏暗,由车窗外折射进来的车流灯光,明明晃晃的照在贺兰月的身上,有几个瞬间,他看见了贺兰月空洞漂亮眼睛里的自己。
  喻星洲不由自主的上前贴了一下,飞快的,生怕前方的代驾师傅看到,贴在贺兰月的嘴唇上。
  贺兰月止不住的笑,懵了一下之后,止不住的有些得意。
  最后她才贴着喻星洲的耳朵,像是调情一样,气声传递出的热气落在喻星洲的耳朵里,让他忍不住的想要躲开,贺兰月抓住他的肩膀不让躲,气声道:“其实跟着你姓喻也不错,反正小宝身上留着我的血。”
  姿态过于亲昵,喻星洲脸热的止不住,生怕前方的代驾师傅回头看,用胳膊抵着贺兰月的肩膀。
  “算了,还是姓贺兰吧,这个姓好听呢。”
  过了会,本来坐开的喻星洲情不自禁的又坐过来,他不想让代价师傅听到,小声的跟贺兰月咬耳朵:“你说是男孩还是女孩?”
  “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贺兰月反问,带了点笑。
  “女孩子吧。”喻星洲还真的想过这件事,他以前看过柯嘉文和贺兰雪拍的贺兰月童年记事,很长的视频记录全刻成光碟放在家里影像厅里收藏。
  要是生个女孩子,估计得跟贺兰月小时候挺像的。
  当然男孩也不错,喻星洲说:“你呢?”
  他现在讲话压低声音,凑在耳边,很有撒娇的感觉,可能本人都没察觉。
  贺兰月心里晃了下,想要笑又忍住了,说:“男孩女孩都行,是个孩子就行。”
  “照你这么说,还能生条狗啊。”喻星洲有点不乐意,起身坐起来,刚起来又被拉过去,贺兰月用手指刮了刮他的耳廓,憋着笑跟他说:“小时候纪宁家里养过只狗,从我们有记忆里那狗就年纪很大了,好像我们七八岁的时候狗就老死了,那时候纪宁天天哭着许愿,等长大了生条狗,让这个狗转生回来。”
  “他看上去没这么——”喻星洲没好意思直接说而,回忆起纪宁的脸,标准的花花公子做派,但比贺兰月看上去凶不好接近。
  贺兰月笑了一声:“二了吧唧的是吧,他就那样。”
  “你也这样吧。”等贺兰月笑完了,喻星洲幽幽的来了一句,说:“上辈子我在影音厅里都看完了那些光碟。”
  说到这里才觉得说错话,喻星洲有点后悔,要找个别的话题岔过去,但贺兰月态度平静,甚至有点莫名的高兴:“对了,把这东西给忘了,你都看过了啊,是不是挺有意思,有没有看过我小时候养的鸽子?”
  贺兰月小的时候,大概就是五六岁那片,性格淘的不行,家里就一个孩子,再怎么养孩子都容易往惯孩子的方向偏,但她也就淘,再坏的事情也不会做。
  那会家里有个跟贺兰月一样年纪的树,是从她爸怀孕开始,贺兰雪亲手种的树,但树长得比贺兰月快,那年打偏南方的地方来了只鸟定居在树上,没多久窝里就有了小鸟蛋。
  贺兰月在树底下观察了好久,盯了好几天,有事没事就蹲树底下看,但自己爬不上去,怂恿发小爬吧,苏文鹤大两岁,家里管得严,不可能当着别人的面干爬墙上树这种事,想让纪宁去吧,纪宁还不如她爬的高,而且还怕挨揍说什么都不答应。
  白天忍了,到了晚上她就等去爬树,贺兰月也不是想要掏鸟窝,她就是纯好奇,那会每天晚上柯嘉文都给她念画本故事书,贺兰月就想看看鸟窝里面是不是跟画本一样。
  但爬了一半不到就差点掉下来,上不去下不来,就在要摔下来的时候被她把给接住了,柯嘉文又气又笑,搂着小崽贺兰月说等会就揍她。
  贺兰月也不怕,睁着大眼睛,漂亮的像个小羊羔一样,撒着娇说要上去看看。
  柯嘉文抱着她,抖了几下吓唬她,说等会上了树可没人接她,而且树上的鸟有翅膀,叼着她就飞见不到爸爸妈妈的地方。
  就算这么说,贺兰月思考半天咕噜咕噜转着眼珠子装哭,说什么都要上去,最后没办法,赶上下了夜班的贺兰雪回家,抱着她上树看了个够。
  后来贺兰月还把自己看到的鸟窝画成画给发小们炫耀,结果没有两三年那鸟窝就空了,老鸟或许是死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不回来,那破壳的小鸟也跟着不回来了。
  贺兰月为此伤心了好一阵,那会年纪小,分不清离别的真正含义,哭也就算了,时不时的绕过去看一回鸟窝,她妈为了哄她,专门买了两只鸟放在那养,可惜养不熟,总是飞回卖主那。
  最后没办法买了两只认家的鸽子。
  这事情喻星洲也知道,知道的原因倒不是看了光碟,而是头一回去贺兰月她家的时候就注意到那颗树上的鸽子窝,很少见家养的鸽子在树上建窝的。
  贺兰雪和柯嘉文为了贺兰月的面子没说。
  后来有次在家里的聚会,纪宁喝醉了还是怎么着,一句话全给贺兰月捅了出去。
  为此贺兰月和纪宁短暂绝交了一个星期。
  喻星洲趴在贺兰月耳边说她跟纪宁为此闹别扭,纪宁天天上蹿下跳来求和好的事情。
  贺兰月笑的不行,摸着喻星洲的后背。
  这辈子那两只鸽子也老了,贺兰月也没有再去买新的鸽子,窝就彻底空了。
  那房子因为贺兰雪和柯嘉文的离开彻底空了下来,贺兰月也就没有回去住过,蜗居在海棠湾,再也没离开过。
  贺兰月在心里轻轻叹声气,
  说了一路的话,等开到海棠湾大门口的时候,代价以为就到地方了,贺兰月让他继续往里面开,穿过一个大花园后才看见地下停车场的入口。
  一路沉默的代驾师傅忍不住开口了:“这的房子挺贵的吧。”
  贺兰月:“还行,都是家里给的房子。”
  代驾师傅一边打方向盘,一边忍不住说:“要不说人的命不一样,有人生下来就是享福的,我看老板您就是享福中的好命。”
  刚说完,进了地下停车场,里头听得车让人止不住的吸了一口气,但是一抬眼,从后视镜里看见一直笑着跟自己回话的人,看见了对方的眼睛,立马察觉到不一样,这好命老板是个瞎子。
  代驾师傅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刚刚一路没开车灯,自己也没朝后看,没注意到这点。
  他匆匆收了眼神,一时间这么安静了下来。
  临走前,贺兰月多付了不少小费,毕竟这离市区远着呢。
  贺兰月这两天过得挺热闹的,跟发小吃顿饭,又单独请了贺兰西还有贺兰家其余几个较为亲近的亲戚吃饭。
  没带喻星洲,她单独出门吃的饭,一回来就一身酒气,跟喻星洲说了两句话,又回书房了,唯独晚上睡觉,喻星洲看见她人发着怔,懒懒的坐在阳台前,手不断的摸着那盒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第三天晚上她跟喻星洲说第二天想见见盛泠月。
  喻星洲往最坏地方猜,觉得贺兰月要丢开自己,这明显一副托孤的姿态,又生气又难过,但没办法说不,因为贺兰月很少的跟自己要什么东西,他当着贺兰月的面打电话,邀请盛泠月第二天一块见面。
  盛泠月不知道开的免提,还跟以前一样,说话里有点彼此心知肚明的暧昧,还抱怨喻星洲这段时间冷了自己。
  喻星洲一脸僵硬,不知道怎么回话,贺兰月伸手挠了挠他的手心,一时间打岔,喻星洲脑子都是空白的,干巴巴的解释两句。
  听他那声音,盛泠月还以为他生病了,收了玩笑的语气,说明天肯定抽时间去。
  挂了电话,贺兰月收回手,在喻星洲不知所措的搓了搓脸之后,她起身握住喻星洲的下巴亲了过去,动作有点凶,不像平常贺兰月温温吞吞的个性,很快就感觉唇舌之间的铁锈味,贺兰月咬了他一口,把他舌尖都咬破了。
  松开手,喻星洲看见贺兰月嘴唇上沾的一丝殷红,溶溶月光下,透着一丝精怪的鬼魅。
  但贺兰月笑了下,笑的很畅快,又贴了过来,轻轻的含住他的嘴唇,气声道:“好乖啊,我们小洲。”
  这两天是个大晴天,鸟叫的都勤快起来。
  晴天好啊,太阳暖和,空气清新,连人心里都松快了,贺兰月少见的收拾了下自己,她本来长得好,短发被盘起,换了身盖茨比晚礼服裙,裸色面料,象征自由的宽松低矮的腰线,坠以耀眼的珍珠长链摇晃在光洁后背。
  阳光下,贺兰月真正露出尚未被遮挡锋芒的自己。
  喻星洲看着她,像是第一次认识到她。
  那个在纸醉金迷的世界里自由的贺兰月,自身散发着让人完全无法不对她注视的强烈吸引力。
  即使只是偶尔垂首一眼,喻星洲感觉心脏慌乱的跳动起来。
  喻星洲之前就觉得她和盛泠月完全不一样,现在同样这样的想法。
  贺兰月就像是一块尚未切割过的宝石,锋利澄净,能反映出每一个注视着她的人真正的内心。
  “怎么样?”贺兰月起身,走到他身旁。
  喻星洲:“很好看。”
  实际是上好看的不得了,不只是单纯的皮肉相貌,而是真正的贺兰月的灵魂,闪着光的,泛着香的,让喻星洲无可自拔的想要靠近。
  贺兰月笑了,捏着他的下巴吻了一下。
  约的餐厅是贺兰月常去的那家,提前打了电话,今天只为她一个人服务,林雪开车带她去的,贺兰月没让喻星洲跟着一块去,说是在家里藏了礼物,让喻星洲用心找找。
  喻星洲心里打着鼓,说好。
  实际上贺兰月的车一开出去没多久,他就悄悄开车跟在身后,但怕贺兰月发现,喻星洲没敢开的太快。
  等到地方,几乎没让贺兰月等,盛泠月比自己想象的更早一点来,也代表她比想象中的更在意喻星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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