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其实也挺喜欢我的?”他以为是做梦没说出口。
有人认真回答他:“是,我很喜欢很喜欢你。”
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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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热期的这段时间, 喻星洲度过了一个非常好的日子,在以前完全没有的,在赵家, 人人都有更重要的人,没有人能完全的关注自己, 在公司, 他是被防备的那个, 最好的同事也不能成为朋友。
这些日子不算好过,但还可以过,每一天计算着生活的天数,从车祸的那天开始计算,每度过一天都算是从老天爷那里偷来的日子。
所以他放浪形骸的过生活,不跟人有未来,大吃大喝,永远满足自己的即时欲望, 从不延后。
因为喻星洲不知道偷来的日子何时截止。
他完全按捺不住,即使理智重回身体,有时候仍旧以信息素为由,放任自己不停的重回贺兰月的怀抱,安静的享受着被抚摸。
贺兰月垂下头亲吻他的时候,头发的香味随着发尾一同扫过自己的面容。
喻星洲不在做半推半就的姿态,而是很主动坦诚的回吻她。像是最后一天,最后一次。
贺兰月给他煮辣味的泡面, 一连吃了两天, 第三天喻星洲有点上火, 总算停了,俩人开始点外卖, 吃各种不同重口味的餐点,辣的胃里都是火,但这是喻星洲最高兴的日子。
辣味带来的疼痛感,和被标记时带来的疼痛感一瞬间重叠,给予身体很大程度上的欢愉。
喻星洲半夜睡着的时候能感觉到贺兰月给自己身上的伤口擦药,但没用,喻星洲一醒过来就回去洗澡,药全都洗掉了。
情热期即将结束,喻星洲要重返公司上班,但是懒惰这件事就是乘机而入,以前没有长时间的休假过,所以已经习惯了必须上班的日子,但一旦开始休息,一开始只是有些想要推卸,后来想干脆辞职。
贺兰月在卧室里开线上会议,时不时从里面传出来一些专业名词,听不太懂,懒懒趴在沙发上的喻星洲按着手中的遥控器,将电视的音量降低,连续降低后,电视屏幕上显示着静音两个字。
尚未关紧的卧室门缝中传出来的声音更加明显,贺兰月偶尔发言,像她所说,她还是个小医生,头上的老师偶尔直接喊她的名字询问,贺兰月坐在电脑面前镇定的回答。
喻星洲没忍住回头看了眼,从门缝中看到贺兰月正襟危坐,能看出几分年少时读书的模样,她不戴眼镜,头发利落的梳起来,有几捋碎发沿着鬓角耳后落下来,显得毛茸茸的。
因为是视频会议,贺兰月上半身穿了件喻星洲上班穿的衬衫,衬衫熨烫的板正,胸口解了颗扣子,隐隐约约露出小片肌肤。
下半身却穿着条小熊睡裤,穿着袜子踩着拖鞋的脚晃了晃。
她似乎察觉到了视线,在回答的过程中偏头看了一眼。
喻星洲紧急收回自己的窥探视线,专心致志的紧盯着电视屏幕,好像正在静音的电视屏幕上有着非常吸引他注意力的存在,实际上什么都没有往脑子里过,他只是听着贺兰月的回答声音。
当医生的贺兰月和平常好像不太一样,他完全的趴下来,身体好像要融化一般,越趴越低,直到连眼皮都卷了下来。
他迷迷糊糊睡了一会,然后感觉有人摸自己的后脑勺,轻轻的用手指梳理自己的头发,喻星洲不想动,怕打扰了这短暂的时间。
等再醒过来的时候,电视屏幕还是静音的,但早换了个节目,屏幕上的综艺不知道播放到哪一截,所有人都夸张的张大嘴笑着,可是因为听不见笑声,这夸张的笑容显得很虚假,他跟着笑了两声。
搂着他的人不知何时也跟着睡着了,头往后仰着靠着沙发边,睡得很安静,呼吸平稳。
他盯着看了好一会。
贺兰月睡得不深,跟平常一样的习惯,没事的时候随便找地方眯一会,她很快睁开眼,没看喻星洲就知道人已经醒了,她伸手捞遥控器,将声音开大,综艺节目的笑声一下充盈整个房间。
“饿了吗?”喻星洲问她。
贺兰月低头:“有点。”
说着低头就亲他,完全是已经习惯了,以信息素平衡情热期为由,习惯性的交换唾液来代替接吻的念头。
她眼珠清澈,像是湖水里的玻璃珠子,黑白分明倒映着自己的脸颊。
脸上带了点热,估计是刚刚眯着眼睛睡那一会,闷出来的。
安静了片刻,贺兰月闻到空气里的信息素淡了下来,面前的喻星洲没跟前几天一样缠着自己,而是静静地躺着,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
她直起身,了然道:“情热期结束了?”
“嗯。”他从贺兰月腿上坐起来,脑后勺的头发乱糟糟的,贺兰月伸手给他用手指梳平。
喻星洲稍微低了下头,方便贺兰月的动作,过了一会,贺兰月也收回手,语气懒洋洋道:“那中午想吃点什么?”
喻星洲看她一眼,起身捞过手机:“出去吃吧。”
这句话代表一个信号,贺兰月没反驳她去换衣服。
前段时间家里来人给她送东西,连带日常的衣服和惯用的生活物品都拿了一份,那会喻星洲还在睡觉,醒了之后发现家里多了个人的东西,原本还算够用的空间一下变得拥挤起来。
主要是贺兰月的东西多,还没有全拿过来,光床上用的床品都拿了两套过来,说是喻星洲之间用的那套床品太硬。
喻星洲没感觉,他当时还是拿的销售推荐的最贵的那套,换了贺兰月的床单,躺在床上就感觉挺奇怪的,他抬头,贺兰月半跪在自己身前,低着眼睫毛给她自己戴东西,汗水亮晶晶的沾着她的脸颊眼皮,像是掉下来的眼泪。
而属于贺兰月的信息素完全侵占整个房间,身下躺着的床单柔软又丝滑,像是躺在融化的巧克力里。
他感觉自己像是等待着什么,但又不是刻意的动作,贺兰月似乎也觉得这会自己一个人忙碌有点不像话,低头随意的亲了下他,过了两秒说:“行了,我戴好了。”
喻星洲觉得自己好像躺在一只叫做贺兰月的船上,自由的漂浮着。
家里还多了挺多东西的,比如茶几上一份没拼完的拼图,不知道什么时候贺兰月让人拿过来的,俩人坐着拼了大半了。
等贺兰月换了身衣服出来后,喻星洲一个人盘腿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正在拼图,他抬头,看着贺兰月,上午的阳光穿过落地窗映射在他的眼底,不知道为什么显得有点可怜。
在吃饭之前,贺兰月打算跟喻星洲聊聊。她坐在沙发上,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示意喻星洲坐上来。
喻星洲放下手里的拼图坐过去。
“这两天光说以前的事情了,要不说说未来的事情?”贺兰月说,一边说一边用自己的膝盖轻轻的碰了下喻星洲的大腿,他立马伸手按住贺兰月的膝盖,制止了贺兰月的举动,但是在听到贺兰月的话时,他的手指不自觉的摩挲了下贺兰月的膝盖。
“唉,不让我碰,你也别性骚扰我啊。”贺兰月说,嘴角带着笑。
喻星洲动作一顿,耳朵跟着发烫:“我没有。”
转瞬又说:“我不能骚扰你吗?”他抬起眼睛看贺兰月,在家就自然垂下的头发显得极其柔软,漂亮的眼睫倒映着上午时分温暖的太阳光,整个人都像是冒着光一样漂亮。
他是个极其漂亮温柔的Omega,这点在情热期里更是被放大几倍,以往藏在平淡社畜下的样子像是被剥了壳一样放在贺兰月的面前。
“行啊。”贺兰月被他看的心软。
“你想聊哪方面的。”喻星洲顺势摸了摸她的大腿,动作丝毫不色情,他就像只好奇的猫,试探性的伸出肉垫。
“关于咱们俩的。”贺兰月说:“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领你回家吃个饭。”
听到这个,喻星洲立马收回手,贺兰月比他动作更快,一把拽住不让走。
“你睡完就不认人啊!”贺兰月靠近他点,另一只手按着他的肩膀不让人逃开。
“没有,我就是有点紧张。”喻星洲下意识像摸眼镜,他上班习惯性的动作,但凡面对点让人有压力紧张的工作内容,他一戴上眼镜就感觉好多了。
因为喻星洲本人并不近视,戴的眼镜也是防蓝光的,刚上班的时候,喻星洲从几个同事闲聊中得知自己长得有点好欺负。
虽然这个好欺负是如何定性的,喻星洲本人不太清楚,但那时候赵培云正需要用人,他就去买了副眼镜戴上全当伪装。
后来习惯了之后,眼镜就有点成他工作人格那意思。
这回也是,一有点紧张拘谨,他就想要戴上自己的眼镜,他还有点臭脸综合征,只要板着脸,别人也弄不清他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下意识的就会退让几分。
贺兰月也从喻星洲嘴里听说过眼镜这个小故事,一看他动作就心知肚明,抓住人不让走,说:“之前视频你都见过了。”
“哪有不一样。”喻星洲小声反驳,一对上贺兰月的视线,他干脆趴下来耍赖:“过一阵再说吧,昂,我这几天好累,而且浑身疼,请了这么多天假,什么时候工作能补完都不知道呢,哎,过几天再说。”
贺兰月把他揪起来,说:“不行,找个你空闲的时间,我带你回去看看。”
她这方面很强势,不让喻星洲退让,喻星洲跟她完全相反的性格,贺兰月说要做什么,当下立马就去做,而喻星洲是那种除非工作上的事情,那种利己的事情,他能拖就拖,早就拖延成瘾,即使一件事情也许耗费不过十几分钟,他也要等一下。
就比如洗澡这件事,正常结束之后贺兰月习惯立马洗澡吹头发睡觉,要玩手机看书也是换了睡衣舒舒服服躺床上。
但喻星洲就要拖一会,其实他也没事,就是要拖延一怔。
见躲不过去,喻星洲干脆放弃抵抗,把手机丢给她:“你自己找日程表吧,什么时候去直接通知我好了。”
贺兰月真的翻了一下他的日程表,打开才愣了下,喻星洲工作比自己还忙,连一般的长假期都没有。
“你们公司也太黑心了吧,把你当奴隶使唤呢。”贺兰月说,语气有点来火。
闭着眼睛装睡的喻星洲闻言被逗笑了,他说:“现在上班都这样,你不懂。”
“我也在上班,怎么不懂?”贺兰月捏他鼻子,不让睡。
喻星洲睁开眼,坐起来,不知何时坐在了贺兰月的腿上,他双手搭在贺兰月的肩膀,晃了下她的身体:“那过一阵再说呗。”
“不行。”
“你着急什么啊。”
“你不着急什么啊。”
贺兰月学着喻星洲的语气。
喻星洲抿唇,说:“你再考虑下吧。”
刚说完,贺兰月重重的刮了下他的后颈腺体,尚未愈合的伤口猛地一痛,而贺兰月起身:“那下周吧,周末。”
说完,把喻星洲放在沙发一边,她起身,看着很高兴的样子:“不出去吃了,我给你做饭吧。”
喻星洲爬起来,踩着沙发,不敢太大声,小声又不满足,在贺兰月身后哼哼唧唧嘟囔着:“你就会煮泡面,还做饭。”
“你今天想吃什么口味的?”本来已经进了厨房的贺兰月不知道什么又转过身,笑眯眯的问着喻星洲。
喻星洲:“那可以吃火鸡面吗?”
“可以!”贺兰月一边哼着歌一边又进了厨房,开火烧水的动作做的像是要做满汉全席一样。
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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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吃完饭, 贺兰月回了趟家,东西没拿,她的衣服床品鞋子和喝水的杯子都还在喻星洲家里, 大大方方的占据小半房子。
因为刚好赶着休息日,贺兰雪和柯嘉文都在家里,一听到家里大门打开的动静,站在一楼大厅的窗户往外看,远远的看着有人开车进来。
保姆推门进来说:“月月回来啦,看着挺高兴呢。”
贺兰雪回过头笑着说:“知道了,你去做饭吧,多做点她喜欢吃的,好几天没有回家呢。”
保姆擦擦手,顺手把柯嘉文刚剪好的花给搬了出去晒太阳,说:“行,我都知道。”
柯嘉文放下剪子:“你看, 爬出去也不想家的。”
“你又来了,她多大的人啊。”贺兰雪笑着摇头,走过来,按了按他的肩膀。
柯嘉文就这么一说,但忍不住站起来,他下意识的给贺兰月袖口开的扣子重新系上。
贺兰月从外面跑进来看见就这副夫妻恩爱的场景,她一边捂着眼睛装作没脸看的样子,啧啧两下:“看来我不在家这两天,贺兰老同志和柯老同志过得非常开心啊!”
柯嘉文刚给贺兰雪扣上袖口的扣子,他说:“没大没小,怎么跟你爸妈说话呢?”
“我不是在羡慕你们感情好嘛。”她冲过去,一头撞了撞贺兰雪。
贺兰雪无奈笑道:“一身牛劲。”
她伸手给贺兰月整理了下头发,问她:“这么开心啊。”
贺兰月:“嗯。”
她搂着她妈的胳膊坐下,没规矩的靠着她爸,说:“怎么样?你们视频里也见到人了,好吧。”
贺兰雪:“看着小孩挺好看的。”她看一眼贺兰月,贺兰月对自己爸妈也不装,说:“那不是,我这不是遗传我老妈的眼光,喜欢就喜欢人群里最好看的。”
柯嘉文:“之前不是说人家不愿意。”
“那你闺女是谁啊,不愿意也让他愿意。”贺兰月开始装起来了,止不住的得意。
柯嘉文捏她脸:“你没跟人乱来吧。”
也怪不了柯嘉文这么想,贺兰月的语气很不正经。
贺兰月被捏着脸:“哪有啊。”她口水都快被捏出来了,坐起来,眼睛亮亮的,说:“完全凭借个人魅力。”
贺兰雪被逗笑,把她搂在怀里,问她:“那什么时候带回家里来,我让阿姨给你们做好吃的。”
“下周末,我跟他说好了的。”贺兰月被摸着脑门,感觉被贺兰雪捋着每一根神经一样,她本来不困的,硬生生被摸出几分困意: “好不容易答应跟我回来看看,他特别内向,不好意思跟我一块回来呢。”
“那他跟你怎么样?”
“很好啊,小洲还会给我做饭,上次给我炖了个粥,大早上就给我带医院去了。”贺兰月说着话,眼睛笑眯眯的。
“这事情你知道吗?”柯嘉文看一眼贺兰雪,贺兰雪笑笑:“这事情得有好久了,上次还有人跟我说看见了。”
闻言,贺兰月一把坐起来:“妈,你知道啊。”
贺兰雪说:“医院都传遍了,说你对象大早上专门去看你,谁不知道。”
“我不知道。”柯嘉文幽幽道。
贺兰月立马去剥了根香蕉给他,安抚道:“那会还不是对象呢,爸。”
她说完要紧的事情,起身准备上楼,跟纪宁他们约好了去吃饭,说是汤贞贞请客。
要走之前,贺兰月再次强调:“下周末啊,你们留好时间给我啊,不准一个开会,一个去工作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