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夫弃子的我重生了[七零]——大雨海棠【完结】
时间:2024-11-03 14:40:22

  她是自私又不是恶毒,再说了好人应该和他以后的夫人恩恩爱爱白头到老,而不是她插一脚坏了人家以后的姻缘,那她成什么了。
  她苏晚不管多大年纪,还是喜欢完完全全为她而来的人。
  当然,以后要是遇到合适的好男人,她不抓住是笨蛋。
  现在嘛,她不着急,她以后再结婚肯定是在彻底了解之后再做打算的,匆匆忙忙的嫁人,谁知道等待自己的会不会又是个深渊呢?
  苏晚尴尬道:“可是杨大姐,我有孩子了。”
  杨梅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叹了一口气,“你结婚了?!可是你看起来还挺小的,怎么就有孩子了呀?”
  说真的,漂亮小姑娘的外表都挺有迷惑性的,苏晚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依杨梅两人看来苏晚就十八九岁的样子。
  她开始还以为苏晚应该是下乡没多久就赶上高考恢复,知青回城的幸运者,所以就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下乡几年后灰头土脸的,也就没考虑人家是不是已经有对象什么的了。
  没想到啊,人家孩子都有了!
  苏晚笑了笑,“嗯,我今年都二十三了,有孩子也正常。”
  杨梅摇头叹息,唉,可惜了。
  “你回城,他们呢?”杨丽下意识地追问道。
  “在老家。”苏晚这么说,两人应该能明白她离婚的事,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直说了,这个时期为了回城离婚的知青多了去,她又不是敢做不敢当的人。
  如果两人因此看不上她,苏晚也不勉强,毕竟她们也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杨梅一听这话,想到程家那种家庭,应该不会接受儿子娶的媳妇是离过婚的。
  即使自家儿子已经大龄,即使苏晚再优秀再漂亮,也不可能,这样一想,杨梅更抑郁了。
  唉,她们还是熄了撮合两人的念头吧。
  几人又闲聊了几句,苏晚并没有感受到两姐妹因此对她的另眼相待,她们还是很热情地帮苏晚解答高考的问题。
  苏晚说不在乎别人的态度,其实还挺高兴的。
  就当三人以为另外一张下铺不会来人时,一个中年男人赶在最后几分钟上了车,见到男人,苏晚跟着杨梅姐妹一起跟他简单打了招呼。
  这中年男人身上一股严肃的干部气质,几人也不好在包间聊天了。
  苏晚睡在床上看了一天的书。
  晚上吃过火车上的盒饭,苏晚早早就睡了。
  沉入梦乡后,苏晚又开始做那些翻来覆去挥之不去的噩梦,明明都过去了,可那些事她始终忘不了——
  忘不了,苏父骂她畜生不如的场景。
  忘不了,傅白榆对她厌恶的表情和对冯希薇呵护备至的举动。
  忘不了,沈民瑞的白月光冯希薇对她露出的怜悯神情。
  ……
  更忘不了,她患病后,周围亲人对她见死不救的场景。
  她真的错了很多。
  第二天,想起晚上做的那些梦,苏晚整张脸都垮了下来,揉了揉隐隐作疼的太阳穴,才慢慢缓过劲儿来。
  中午,苏晚到申市时,远在晏山的傅白榆也下了火车,刚回到松林村的村口,傅白榆远远地就看到一个小身影蹲在大树下,安安静静地看着远方。
  走近后,那是个长得似他的缩小版小男孩,看起来三四岁大小,此时像是一只被辜负的小兔子,眼眶鼻头脸颊都是红红地。
  他带着哭腔,小声问道:“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看我啊?”
第6章 第 6 章
  傅白榆被苏晚设计娶她的时候才十八岁,那时他人虽然清冷不爱说话,但当时想逃避劳动的苏晚因为偶然的机会和他接触过几次,她一眼看到其本质,只觉得这人又帅又单纯,最重要的是还有份即将上任的工作,唔,骗他刚刚好。
  一贯自私的她,当然不会管傅白榆是不是愿意娶她,苏晚一顿操作后,如她所愿,顺利嫁到傅家,也顺利地把傅白榆当时得到的公社老师职位抢了过去。
  婚后嘛当然是水火不容的,苏晚觉得傅白榆之前给她脸色看了,自己肯定是要把气出了,如果傅白榆去县里钢铁厂当临时工不在的话,她就气傅家的其他人,反正要把傅家闹得鸡飞狗跳的。
  而且她也觉得傅家人都讨厌的要死,尤其是傅母,傅大嫂和傅小妹这几个女人,看她哪哪都不顺眼,她就是为了不干活才嫁人的,她们反倒好一天到晚净给她找活干,可去他娘的。
  后来她想到了分家,反正傅家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傅白榆排老三,怎么也轮不到他养老啊,而且一向敏感的苏晚能感觉到傅家父母不喜欢傅白榆。
  但不知道有什么毛病,不管她怎么折腾,傅母非抓着傅白榆不放,最后苏晚为了分家,她甚至想到了怀孕作妖,谁敢气孕妇啊,毕竟要是气到她了可就是一尸两命的事了。
  顺利分家后,苏晚的孩子也快生了,只是不小心踩到了门口的水渍,摔倒早产了,苏晚觉得可能傅白榆气她没保护好孩子,后面总是冷着脸,很少让她一个人接触孩子。
  她刚生完孩子后因为激素原因,本来就敏感爱生气的她更生气更讨厌傅白榆了,反正他爱带孩子就让他带呗,她苏晚说不带就不带。
  她从小被爷爷奶奶惯坏了,长大后也越发肆无忌惮,就算生了个孩子,也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身为母亲的责任。
  再说了,她一碰儿子,他就哭,烦人的很,正巧那时公社学校给每个教师提供了新宿舍,苏晚拍拍屁股走人了。
  所以孩子算是傅白榆和傅家大姐帮着带大的。
  傅白榆今年按虚岁也不过二十三岁,比苏晚还要小两个月,他的身上甚至还有着少年独有的清俊干净。
  不过他带孩子的时间比苏晚多多了,也完全进入了父亲的角色,所以傅白榆身上带着少年与责任这矛盾的两个词,使他显得稚嫩又成熟。
  此时看到哭着脸,穿着单衣的儿子,有些心疼,衣服已经洗到发白,但那是他最喜欢的衣服,妈妈给买的。
  傅白榆倾身弯腰,伸出手稳稳当当的抱起了傅望舒,小孩子手脚冰凉,“妈妈会回来看你的,小望,别哭。”
  傅望舒哭的次数很少,虽然从小到大频繁地打针吃药,但他都很勇敢,没有哭过。
  这次他哭得很伤心,他怕爸爸也和妈妈一样不回来了。
  但他没有撕心裂肺的哭,也并没有像其他的小孩一样哭得在地上打滚。
  他此时被傅白榆抱着,怔怔的望着路的前方,无声地流着眼泪,小孩的睫毛又长又翘挂满了眼泪,傅白榆将他抱在怀里,笨拙而温柔拍着他的背,良久,他低着头,时不时用手背擦了擦。
  乖巧地让傅白榆心脏钝痛,似乎被什么东西抓住了,非常难受。
  上一次见儿子哭,是苏晚离开那天,因为怕他接受不了,也怕他留下心理阴影,毕竟这段时间傅白榆见过太多女知青离家时,孩子追赶闹腾的场景,有的人会心软再待一会儿,有的则异常冷漠……不管是什么样的那些场景对孩子的冲击都很大。
  所以苏晚离开那天,傅白榆和往常一样很早就带着傅望舒去上工了,只是这孩子很聪明,他应该听到了其他大人的讲话,知道离婚是什么意思,知道妈妈今天要永远地离开这里,离开他和爸爸了。
  甚至去上工的一路上,傅望舒都很听话,只是一直关注着儿子的傅白榆还是看到了他一个人坐在田埂上默默地流泪。
  傅望舒擦好怎么也止不住的眼泪,委屈道:“爸爸,是不是我不乖,我不聪明,妈妈走了也不带我。”
  傅白榆闻言心下一颤,心里泛起了密密的疼,低着头声音有些喑哑,“你很听话也很聪明,不过你要继续乖乖吃药,等病好了,妈妈一定会回来看你。”
  傅望舒异常地聪明早熟,也很固执,一遍遍地问,“是一定会吗?我病好了,妈妈就会回来了吗?”
  “那我什么时候病好啊?”
  看着儿子带着期待,异常明亮的眼睛,傅白榆不忍心让他失望,“还需要一年。”
  傅白榆不知道苏晚还会不会回来,毕竟她对他……并没有感情。
  想到这傅白榆不由地苦涩一笑,不过他会带孩子去申市看看她,或许只是远远地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而且他也要带傅望舒去申市做个更全面的检查,听市医院的医生说过,小孩的心脏病最佳手术时机是五六岁,而全国最好的心脏手术医生在申市军区医院。
  所以这一年他也必须挣到足够多的手术费。
  傅望舒知道一年的概念,就是就现在开始,穿完短袖到穿棉服再到新一年穿短袖的时候就是一年过去了。
  傅望舒撇撇嘴,止住眼泪,小声在爸爸耳边说:“好,爸爸,吃药一点都不苦。”
  “是。”
  傅白榆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把傅望舒脸上泪珠擦掉,“走吧,把眼泪擦擦,我们回家。”
  傅望舒很乖巧很懂事的点点头,抱着爸爸的脖子,“爸爸,你自己的药买了吗?”
  傅白榆去年在钢铁厂工作时被钢筋砸了头,当时挺严重的,因为不是正式职工,单位只付了几天的医药费就不管了,他也留下了后遗症,时不时头疼欲裂,甚至情绪激动时听觉会受影响。不过他没有把这事告诉家里人,和小望的病一样,也没有告诉苏晚。
  还是傅望舒自己聪明,发现爸爸有时候会听不到他讲的话,才知道爸爸也病了。
  傅白榆停顿了一下,轻声道:“买了。”
  家里的钱不多了。
  傅望舒认真劝道:“爸爸,你也要好好吃药,知道吗?”
  “嗯。”
  傅白榆抱着傅望舒回了家,因为已经分家了,他单独申请了宅基地新修了房子,房子不大,是一套两室一厅一卫一厨的小平房,带一个大院子。
  院子里以往他会精心种上些时令菜,只是今年因为离婚,实在是没时间也没心情打理,只是随意撒了些好养活的鸡毛菜种子。
  墙角围了一小片里面是小望舒养的三只母鸡,他每天都会很积极地去外面找虫子喂它们,现在已经养的很肥了,每天都会生两三个蛋。
  进院子后,看到开了一条缝的门,傅白榆停顿了一下,傅望舒攥了攥小拳头,一声不吭。
  傅白榆轻轻一推大门就开了,果然里面已经有人在了。
  傅望舒眼尖一眼就看到奶奶和二姑姑在客厅喝着他补身体的奶粉,他怯生生地喊道:“奶奶,二姑姑。”
  傅母看到傅白榆这张脸就来气,自己亲儿子没享到宋家的福,早死了不说,她还要藏着秘密继续养他,死老头子因为抱错儿子心虚的不行,甚至还同意他读了书。
  这一路读到高中,花了她多少钱啊,作孽!
  她此时说话阴阳怪气的,“哟,大情种回来了?人怎么没追回来?”
  傅白榆冷冷清清地喊道:“妈。”
  他和母亲的关系并不亲近,他一岁的时候傅母又怀孕了,傅母说他的八字不好会冲撞到肚子里的孩子,就把傅白榆扔给了一个人住在邻村的外婆养,一直待到外婆去世,他也十四五岁能干不少活了,傅母才把他接了回去。
  但是已经错过了最重要的那段时间,傅母想要让他重新捡起亲情,当个为家里无私奉献的老牛,那也是不可能的。
  现在傅母即使不喜他,又不能真的得罪他,毕竟傅白榆每个月给家里的十块钱养老费还是笔不小的费用。
  “让你不要娶那小贱人,你非不信,这下好了吧!人财两空!”
  她现在还在怀疑那死丫头是故意找蛇咬自己胳膊的,不然为什么偏偏是无毒蛇,还偏偏是傅白榆救人时被一群小孩儿看到,这小贱人彩礼要的高不说,关键还是申市人,他们两口子一听到申市就心虚。
  傅母嗓门越来越大,惹得外面中午下工回家的村里人频频伸头进来看笑话,甚至还能看到几个年轻人脸上对傅白榆的嘲笑。
  看看吧,这就是不听她话的后果,早让他娶自己娘家的姑娘,不就没这事了吗,还拉着脸不愿意。
  傅白榆没有理会傅母的抱怨,把傅望舒放地上后,起身把剩余不多的奶粉放进柜子里。
  “妈,这是小孩儿补身体的,里面胆固醇高,你年纪不小了,少吃点,当心得高血压中风。”
  傅母气不打一处来,“我管你胆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奶粉是什么好东西,我看你就是好东西舍不得给你老娘喝!”
第7章 第 7 章
  “妈,你别这么说二哥,他也是为你好,你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傅铜铃上前在一旁劝道。
  看到傅白榆牵着孩子默不作声的冷清样,傅母气得想打人的很,但想到正事,又气呼呼地继续坐在堂屋的板凳上,毫不心虚地说道:“你就气死我吧,我身体不好还不是因为生了你这么个死玩意,现在还整天板着张棺材脸给我看。”
  傅母虽然没文化,其实是个很精明会算计的人,知道脾气软点更能控制傅白榆,但一想到老傅找战友打听到的事,就压制不住脾气,尤其是再看到傅白榆那张脸,更难受了。她的老三那么小就夭折了,宋家那么有钱怎么养孩子的!
  傅白榆没作声。
  敏感的傅望舒知道凶奶奶不喜欢他和爸爸,除了爸爸忙没时间照顾他,把他交给大姑姑或者是老宅照看,他以前从不在她们面前晃,现在他也躲在爸爸身后,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傅白榆见傅母这么气都没走,也知道她应该是有什么麻烦事找他,他把包放好后,静静地安抚好儿子,按兵不动地看着。他的气质不是锋芒毕露,而是全然内敛安静的,很有迷惑性,也让傅母认为他是个一棍子打不出个屁的闷葫芦,这也是傅母能对他肆无忌惮破口大骂的原因。
  傅铜铃抬起头来,看着身材修长,面色冷清的二哥,心里一阵乱跳。
  虽然他们一家人都长得还不错,男孩子个个高大挺拔,就连遗传了傅父国字脸的傅大姐,好歹也比一般人皮肤白皙,她更不用说了,从小就被人夸好看。
  她二哥也好看,但好看地不像是傅家人,要不是她十来岁那年睡不着起来偷听到父母的讲话,估计也蒙在鼓里呢,而且听爸说二哥的亲生父亲还是他当年在华东军区当大头兵时的军长。
  军长具体是什么级别她不清楚,但首长这个称呼绝对跑不了。
  她跟傅小弟是龙凤胎,比二哥小一岁,当年二哥回家后,她年纪还小,十几岁懵懵懂懂地只知道她对二哥有异于家人的好感,但二哥跟他们兄弟姐妹几个关系并不亲近,而且回家没两年就被苏晚缠上分了家。
  她也很快嫁人,不过去年她嫁的男人下河摸鱼淹死了,她没孩子回了娘家住,现在二哥也离婚了……
  嫁个首长的儿子,光是想想都让人兴奋!
  这样爸妈也不用担心,万一二哥知道真相后翻脸要告他们或者是不养他们。
  至于傅望舒,她结婚这几年都没怀上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身体有问题,要是她真生不了孩子,倒好说,她肯定会帮二哥带着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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