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色诱哄——若初宁【完结】
时间:2024-11-17 14:43:19

  周聿白往日里多沉稳一人物,可如今一见她这有些委屈的模样,瞬间慌了神,拉着她就要往回走,“我去找奶奶。”
  桑南溪忙牵住他的手,捂着嘴笑。
  周聿白这才反应了过来,伸手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小坏蛋,唬我呢?”
  桑南溪挑着眉梢,环抱双臂,一副你能拿我怎么办的傲娇样儿。
  周聿白捏了捏她脸颊上的肉,作势要去挠她腰间的软肉,“真以为我没法子收拾你。”
  桑南溪眼尾漾出一抹笑,问他:“你舍得?”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她这样的眼神了,一种在他面前肆无忌惮撒娇的模样。
  周聿白的眼眸落在她的红唇上,眸色渐暗,他说:“舍不得。”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脸颊上,她知道他想做什么,在这静谧无人的走廊,落下一个久违的吻。
  她……没躲。
  “叮——”电梯到了。
  “咳——”有人重咳了一声。
  没亲上。
  桑南溪回过神来,慌忙别开脸,垂下脑袋给人让了出电梯的路。
  等了几秒,没见有人从身边走过,桑南溪还没来得及抬头,就听身边的人沉声喊了一句:
  “爷爷。”
第162章 我爱你
  周聿白将她带入怀里,是一种将她护在身后的姿态。
  桑南溪一怔,没想到会在这碰上周钧之。
  这些年,这样真正地和这位老者碰上面,还是第一次。
  桑南溪脸上原本残存的红晕已经尽散,她微微躬身,只当是碰见了一位寻常长辈,礼数周到地问了声:“您好。”
  周钧之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来看奶奶的?”
  这话不知是在问谁。
  周聿白接了过去,“是,聊了一会儿,准备带她去吃个饭。”
  一时有些沉默。
  周钧之看了眼周聿白扣在桑南溪腰间的手,跟两人摆摆手:“时间不早了,吃饭去吧。”
  周聿白:“好。”
  电梯还停在这一层,从进电梯到关门,不过几秒的时间。
  周钧之补了一句:“小姑娘要是高兴,就带回家来坐坐。”
  话音落下,电梯门已经合上了。
  病房里,老太太正和李姨在聊,“两人走了?”
  “是吧,我见着往电梯那儿去了。”李姨切好水果递到老太太面前:“您累着了吧。”
  吴盈秀住院的这一个礼拜,哪能不知道周聿白每天中午晚上消失的那段时间是出去见的谁。
  她思来想去,想了这个法子见了小姑娘一面。
  一是为了道歉,二是得让人家看到他们的态度。
  “辛苦老太太您了。”
  吴盈秀叹了口气,“我辛苦什么,辛苦的是两个孩子。”
  一路走来,太多的不容易。
  周钧之进屋的时候跟先前两人离开的时候是前后脚,算都不用算,吴盈秀问:“碰上了吧。”
  “嗯。”
  吴盈秀怀疑地看了他一眼:“你没说什么吧?”
  周钧之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我能说什么?我让人高兴的话来家里坐坐,这话还说错了?”
  老太太往枕头上一倒,只当看好戏,“哼,人家还不见得稀罕来呢。”
  “老头你就倔吧,你孙子就算把人追到了,往后也不乐意来见你。”
  事实证明,老太太这话是有前瞻性在的。
  那晚被打断的吻,一直到桑南溪离开京北也没再补上。
  等老太太身体好了之后,周聿白就又恢复了先前两头跑的模式。
  旁人看了都觉得他这样累,周聿白却极为乐在其中。
  好不容易朋友几个出来聚聚,有人壮着胆子问上一句,他总往那儿跑,跑出个结果来没有,他们可等着喝喜酒呢。
  周聿白听后突然想起桑南溪的那句,不一定有结果,他笑了笑,随后表情极为诚恳地说了三个字,“还在追。”
  一直到除夕那天晚上,他一如既往地在门口等她。
  桑南溪原本是想等桑明德上去休息了再出门的,可左等右等,桑明德今晚的看电视的兴致却格外高。
  并不怎么有意思的春晚,小老头儿看得津津有味。
  “爸爸,这小品有什么好看的,你不好熬夜的,上去休息呗。”
  桑明德瞥了她一眼,“今晚守岁,况且也就难得这么一晚,我不累。”
  桑南溪无奈地颓坐在沙发里,指甲在屏幕上戳得极响。
  周聿白在车里等,看她发来的消息不由勾起一抹笑,回她说:「不急,我等你。」
  桑南溪回:「我才没急!」
  配了个气愤发怒的表情包。
  几秒钟后,又一条消息发来,她问:「你说我要不然跟我爸说夏夏来找我了?」
  很快,又撤回。
  「发错了。」
  欲盖弥彰。
  周聿白装作不知道问她:「发的什么?」
  桑南溪放下了手机,决定不再理他。
  乱人心神的家伙。
  又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节目实在是无聊,桑明德靠在枕头上有些昏昏欲睡。
  杨芸拿了毯子替他盖上,给桑南溪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悄悄出去。
  她猫着腰,十足的做贼心虚样儿,刚走到门口,就被人抓住了。
  原本已经昏昏欲睡的人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问她:“去哪儿啊?”
  桑南溪有些僵硬地慢慢直起身子,装作理直气壮的模样去换鞋:“天黑了,我放烟花去呀。”
  桑明德俨然不信:“你买烟花了?”
  外头传来孩子的欢呼叫喊声,桑南溪脑子转得极快,笑说:“我问隔壁小铃铛要去。”
  “这么大人了,跟人小铃铛抢,不脸红?”
  桑南溪理直气壮地说:“脸红什么?小铃铛可喜欢我呢,专门还要买宝石送给我呢。”
  隔壁小铃铛是个男孩,刚上幼儿园没多久,每次见了她总要搂着她稚声稚气地说:“溪溪姐姐,你真漂亮,我长大了赚钱给你买好多好多宝石。”
  她是真有些急了,拿小孩子说的玩笑话来当借口。
  桑南溪围好围巾,说:“我出门了啊!”
  桑明德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提高了嗓音念叨:“寒冬腊月的,在外面待久了别冻着……问问他吃过饭没,没吃的话进来吃口饭。”
  桑南溪回得有些敷衍,“知道啦知道啦!”
  门已经打开,寒风涌了进来,桑南溪猛地反应了过来,手扶着门怔怔地问:“爸爸,您说什么?”
  桑明德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我让你,把那臭小子带回家来吃顿饭。”
  周聿白一见门打开就下了车,桑南溪扶着门不知道跟家里说了什么,来找他的时候表情有些难以捉摸。
  周聿白替她戴好帽子,低声问:“怎么了?”
  桑南溪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又牵着他的手往隔壁走。
  “干嘛去?”
  “问小铃铛买烟花去。”
  她是真想放。
  周聿白一想到那腻在桑南溪身上的臭小子就一肚子气,拉住她,开了后备箱,满满的烟花。
  桑南溪满眼的惊喜:“你去买的!”
  “嗯。”
  车子开到一半,听到鞭炮声他才想起来,知道她喜欢,只是那时候已经有些晚了,绕了好几个地方才买到这些。
  买这些烟花的时候,他还顺带,买了打火机。
  风一吹,照样灭,只是不用担心像去年那样担心火柴不够用。
  去年今日,也是他们俩,兜兜转转好像没什么不同,却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天空中巨大的烟花炸开的时候,桑南溪正蹲在角落,避着风,闷头在那点仙女棒,周聿白替她捂住了耳朵,手中的仙女棒也随之一同闪烁。
  “好不好玩儿?”他贴在她耳边问,即便捂着,也隐隐能听见他的声音。
  桑南溪点了点头,也许那一刻,一切都是刚好,好到让人觉得错失这一瞬,会是遗憾。
  所以,她笑着喊他:“周聿白。”
  那一刻,心脏,鼓膜,都在震颤,她问:“你要不要跟我……回家吃饭?”
  语毕,天上的烟花也迎来暂歇的时刻,周聿白的手却忘了放下来。
  他的手在抖,“溪溪,你说什么?”
  桑南溪撇撇嘴说:“没听到算了。”
  一边说着,她拔腿就要走。
  周聿白忙从身后环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声线哑得不成样子,“溪溪,再跟我说一遍好不好?”
  桑南溪转过身,环着双臂勾上他的颈脖,快速的,在他脸侧亲了一下。
  她带着甜甜的笑,问他:“周聿白,你要不要跟我回家吃……唔……”
  话语被吞噬,她们是久别重逢的爱人,心无旁骛的亲吻,将气息刻入骨血。
  耳边,是风,烟花,欢笑,还有她,他在说。
  ——我爱你。
第163章 能给我个名分
  春夏秋冬,一年的时间,门口的那条大道他走了快百回,总算有一日,踏着风,进了家门。
  门是进了,但怎么说呢,桑明德依旧还是不太待见周聿白。
  每每桑南溪带着周聿白要上楼的时候,桑明德总要不轻不重地哼一声,然后落下一句:“房门开着。”
  很多年前,桑南溪曾带着周聿白来吃过一次饭,楼上她的地盘,一直到这么多年后才第一次踏足。
  桑南溪的房间在三楼,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其实这一层都是她的地盘。
  一间主卧,其他的,是她专属的书房,画室……
  每个角落,都摆满了小姑娘成长的痕迹。
  他总爱拿着她的照片一张张看过去,有她毕业的,生日聚会的,还有哭鼻子的,小脸儿都皱成了一团。
  那些照片记录着她的过往,一点点拼凑出眼前这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小人儿。
  对此,他乐此不疲。
  以至于桑南溪都有些心生不满,气鼓鼓地嘟囔,“我人在你面前,你光看照片算什么意思。”
  眼前的表情和照片上闹别扭嘟嘴发脾气的小姑娘重合,连眉头皱起的弧度都是一样的。
  周聿白将她搂进怀里,跟顺给小猫顺毛似的抚过她的发丝:“怎么还吃自己的醋?”
  桑南溪撅着嘴,“谁吃醋?我才没有!我看你才是最爱吃醋的那个!”
  这话说得的确没错,周聿白吃起醋来,不但气性大,还不好哄。
  那时大概是他们重新在一起的第三个月,天气已经隐隐有了要入夏的趋势,吹上来的风带着几分湿热。
  桑南溪自然是放心不下家里的,不愿意常待在京北,最多就是如同皇恩浩荡一般,赏赐他,去京北陪他住上几天。
  她不在京北的日子,周聿白就还是照旧两头跑。
  两个人隔着电话聊天,那时候周聿白忙得团团转,每天大大小小的会议忙的时候能一直开到深夜。
  桑南溪也忙,她认识的一位画家要回宜城办展,对当地旅游业有帮助,项目是和政府合作的,开了一个又一个的会。
  这样仔细算下来,两个人已经有快半个月没见过面。
  他忙里偷闲地跟她打电话,故意放软了声音,说:“溪溪,我想你了。”
  听起来可怜的得不行。
  桑南溪心也跟着一块儿变软,语调缱绻:“那我过两天,去……陪你一阵,好不好?”
  周聿白得寸进尺,“那个展览不是明天就结束了?”
  桑南溪一口回绝:“你想得美,我明天有同学聚会。”
  周聿白问:“高中的?”
  “对啊。”
  “不许去。”他的嗓音骤然冷了下来。
  桑南溪才不怕他,不解地问:“为什么?”
  刚问完,她就想起来了。
  当年在一起的时候,桑南溪曾经跟周聿白说过,她在高中的时候,有一个喜欢的男孩儿,一个班的,长得很帅。
  当时周聿白就为这事儿跟她恼了半天,这么多年过去,不曾想,他还记得那人。
  桑南溪吊儿郎当地问:“周先生,吃醋啦?”
  对面没有回答。
  她只能软着嗓子哄,“这都那么多年过去了,大家都早变样了,说不定他都变成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了。况且我不是有你了嘛……”
  周聿白从她的话中找出重点,带了几分质疑:“不变样你就还喜欢他?”
  桑南溪都被他这模样给弄得无奈失笑:“周先生,这你就不讲道理了吧?”
  他讲不来道理,没得到一个法律认可的正式身份前,他怎么讲道理?
  每天都提心吊胆的。
  楼下李姨在喊她,桑南溪跟他道别:“不跟你说了,我吃饭去了,你别生气,我最爱你了,见了他,保证绕道走,好吧。”
  这话一听就是用来敷衍他的,能有什么法子呢?饶是周聿白,也只能叮嘱道:“明天聚会结束了别忘了给我打电话。”
  “知道啦。”
  挂了电话,游仲伦见他面色不虞,在一旁打趣,“怎么了?你老婆要红杏出墙啊。”
  周聿白甩过去一记眼刀:“滚。”
  偏偏游仲伦还在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火上浇油:“同学聚会,旧情人见面,爱火重燃……”
  周聿白幽幽看了他一眼:“中东那块正好有个项目……”
  “得,我错了,闭嘴,成吗。”
  当晚的会议开完,周聿白扶着额,太阳穴一阵阵地抽:“承良,明天的会议到几点结束?”
  “下午五点,明早您还有晨会要开。”
  周聿白决定的很快:“订明天飞沪城的机票。”
  *
  桑南溪出国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参加高中同学聚会,其实名字跟脸都有些对不上号了。
  不过记得她的人却不少,大家高中的时候本就玩得不错,三句两句的就聊了起来。
  有人问:“南溪,你结婚没有啊。”
  到了这个年纪,这似乎成了作为寒暄开始亘古不变的话题。
  桑南溪:“还没呢。”
  “男朋友呢?”
  桑南溪点了点头。
  “有照片吗?给我们看看呀。”
  桑南溪也不扭捏,拿了张周聿白侧影的照片,能看出来是个长相出众的人。
  一旁有人评价:“长得是还行,做什么的?”
  她笑着打马虎眼,说:“跟我是大学校友,现在在京北的一个公司里当小员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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