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说——冬日牛角包【完结+番外】
时间:2024-11-21 23:06:31

  他松开怀里的人,“去收拾你的东西。”
  周粥小声道,“我今晚就不跟你走了,我这几天……身上不方便。”
  苏柏熠眉头一拧,垂眸看她,语气冷硬,“我说去收拾好你的东西。”
  周粥又道,“我--”
  苏柏熠没了耐心,直接打断她的话,“要我说第三遍?”
  周粥脸色也有些冷下来,她又不是他的下属,他凶什么凶,她都说了她身上不方便,不想折腾了,但眼睛落到他又露在伞外的半个身子,心里的那点气跟被针扎掉的气球一样,跑了大半,她闷声道,“那你等我一会儿。”
  她抱着包转身跑进店里面,老板娘高兴地和她打招呼,“小周,今天又这么晚啊,没淋到雨吧?”
  周粥回,“没,姐,我先上去了。”
  “好,快回去休息吧,可累坏了。”老板娘瞅着周粥那张粉黛未施的小脸儿,根本移不开眼,这小模样儿,她哪回见到都得感叹一声,未免也太标致了点,说到底老天爷还是偏心,把好东西都紧着一个人给,长得好看,个子高,身材又好,腰是腰,胸是胸,臀是臀,还有那两条大长腿,别说男人见了迷糊,她见了都迷糊。
  老板娘暗自啧啧两声,一扭头,一个高大的男人从她身边走过去,她急着叫住人,“哎,你谁啊,进去要登记的,你是钟点还是过夜?”说到后面,在男人的注视下,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悻悻地笑两声,“您这一看就是大老板啊,也住我们这种小店?”
  周粥听到声音,回过头,对老板娘道,“姐,他跟我一起的,我拿个东西,我们马上就走。”
  老板娘立刻眉开眼笑,“原来是小周的男朋友啊,您请,您赶紧请。”
  周粥想解释说他不是我男朋友,又觉得跟外人也没有必要多说什么,就怕他会不高兴,毕竟在他眼里,她连做他的情人都不够格。
  她停在原地等他,走廊里狭小又昏暗,他就是简单的黑裤白衫,看起来随意,但一动一静间都淌着漫不经心的矜傲温雅,和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周粥看着他,思绪飘得有些远。
  苏柏熠走到她身边,从她怀里拿过包,另一只手牵上她的手,语气还是不怎么好,神色里已经没了刚才的不耐烦,“房间号多少?”
  周粥晃回神来,“3535。”
  苏柏熠大步往前走,周粥要跟上他的脚步,走得有些急,气息微微喘着,走着走着,他的步子突然缓下来,她的步子也慢慢缓下来,两个人一前一后,她的黑色运动裤擦着他的黑西裤,发出细微的声响,一下一下地,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和谐。
  周粥仰头看他一眼,视线移开,过了一会儿,视线又不自觉地移回来,落到他冷峻的侧脸上,结果没注意到脚下,脚尖踩到他的脚后跟,她身子一歪,差点摔倒。
  苏柏熠及时扶住她,像训小朋x友一样低声训道,“一直看我干什么,你看着前面的路。”
  周粥的脸有些发热,想反驳,但又没法反驳,只能回,“因为你长得好看,所以才想看你。”
  她的眼神认真又直白,苏柏熠微怔,周粥看着他黑漆漆的眸子,也有些怔住。
  旁边的门咯吱一声打开,出来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看到门口有人站着,刚想骂,对上苏柏熠视线里被打扰到的不悦,舌头一顿,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苏柏熠拽上她的手,继续往前走,步子又大又快,周粥这次不再急着去追他的步伐,而是扥着他的胳膊,小声说,“你走慢一点,我跟不上。”
  苏柏熠不想惯着她,“那你就走快点儿。”
  周粥回,“我走不快,我的腿没你的长。”
  苏柏熠回头看她,周粥迎上他的目光,瞳孔有些颤,但没有躲闪,苏柏熠走回来,伸手要抄她的腰,周粥察觉到他的意图,脚下一慌,逃开他的手,快步走到前面去,她还要在这个旅馆住下去,他要是在这儿把她抱起来走,她明天指定得换个旅馆。
  现在成了她在前,他在后,周粥拽着他的胳膊,低声催,“你走快点。”
  苏柏熠不紧不慢地在后面走着,由着她用她那点不算大的力气在前面使劲。
  要治她方法多的是,单看他想不想往她身上使。
  周粥住在二楼的尽头,朝阳的房间,有窗户,有单独的卫浴,相比其他房间,价格要稍微贵一些,但也可以接受,周粥拿房卡划开门锁,推门进去。
  苏柏熠停在门外 ,问她,“我可以进?”
  周粥点头。
  或许是教养使然,他每次进她的屋,都会先问一句可不可以,就算他们现在已经有过很多亲密的时刻,她也不喜欢别人把她的空间当成理所当然可以进入的地方,他再霸道强势,至少这点尊重是给到她的。
  房间不大,两张单人床占据了大半的空间,里面不算乱,虽然她和阿苓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但两个人都忍不了房间乱糟糟的,有一点时间就会收拾收拾,房间整洁些,心情也会好。
  她上来主要是拿卫生巾和明天换洗的衣服。
  苏柏熠将她的包放在桌子上,环顾一眼房间,“把你东西都收拾了,附近有一家酒店,离得不远,你住到那边去,明天吴杭会给你开过来一辆车,你有驾照吧?”
  周粥慢慢停下手里的动作,“不用麻烦了,我住在这儿挺好的。”
  苏柏熠屈指敲了敲那扇薄薄的门板,“这门,力气不算大的男人一脚也能踹开。”
  周粥回,“可我还有同事在。”
  苏柏熠道,“祁少臣会安排她住进他们厂区的宿舍,或者你们想一起,她也可以住到酒店里。”
  周粥还是不同意,“真不用折腾了,我们已经在这儿交了一个月的房钱,老板娘不会退的,不住就浪费了,而且工程马上就要结束了。”
  苏柏熠走到她面前,目光一寸寸在她脸上逡巡而过,他问得笃定,“你在怕什么?”
  周粥低下头,避开他探究的视线,继续叠手上的衣服,“我什么都没在怕,我又不是你下属,总不能你安排我去哪儿我就得去哪儿。”
  苏柏熠抬起她的下巴,不允许她躲,“今天怎么不对我一口一个‘您’了?”
  周粥一顿,她自己都没发现。
  或许……有什么东西在那个雨夜悄然发生了变化,她有隐隐地察觉到,所以这一个多月她多少对他有些避之不及,她强装镇定,“您要是喜欢听,我也可以继续用‘您’。”
  苏柏熠直接伸手覆在她柔软起伏的上方。
  周粥急着后退,压着声音道,“你干什么?”
  苏柏熠钳住她的腰,目光锁着她,清冽的嗓音低而沉,“别动。”
  周粥陷进他幽深的眸子里,忘了挣脱,宽大的掌心虚虚地贴在她心脏的位置,并没有下一步动作,她的心跳却跟失了控一样,安静的房间里,好像都能听到“砰”,“砰”,“砰”的回响。
  他看着她,“心跳都乱成了这样,嘴倒是很硬。”
  周粥僵住,她缓缓点下头,“你说的对,我确实在怕,我怕我会越来越喜欢你。”
  苏柏熠深眸轻动。
  周粥慢慢地摸向他的胸膛,而后,清丽的眉眼弯出一点笑,她贴到他耳边,轻声道,“怎么办,你的心跳也是乱的。”
第29章
  这一场雨来得快, 去得也快,空气里弥漫着雨后潮湿的味道,有一点清新, 也有一点粘稠。
  周粥仰靠在座椅上, 一路都在闭眼假寐, 刚才在小旅馆里无端起的旋旎被一通电话打断, 应该是有什么紧急的工作要处理,他那通电话一直打到现在, 她的左手被他缓慢地揉捏着, 她的手心有些烫, 不知道是因为感受过他的心跳, 还是因为现在和他的掌心紧紧相贴。
  车停下, 礼宾员小跑着过来打开车门, 周粥从车上下来,站在原地等他。
  苏柏熠从车那边走过来, 对电话里的人说“先这样”, 他摁掉电话,一手牵起她的手,一手接过吴杭要递给礼宾员的包,拉着她进了酒店。
  大堂经理看到进来的人, 深夜的困顿登时跑了个干净, 立马笑脸迎上来, 他知道苏先生一向不喜打扰,也不多话,在前面带路, 将人引到专用电梯旁,他按下电梯, 目不斜视地躬身将两位送上电梯,等电梯门完全关上,他才算稍松一口气,又通知负责顶层套房的员工,今晚务必打起精神,绝对不能出一点差错。
  电梯的数字在不断地变化,周粥的心跳也在急速地变化,他的食指叩着她的手背,很慢,又重,让她有一种凌迟处死前倒计时的胆战心惊。
  “叮”的一声,清脆的声响划破了沉寂的空气,电梯门打开,他走出去,周粥跟在他身后,被他牵着,脚下是厚厚的长绒地毯,鞋踩在上面,没有任何声响,走廊到尽头,早有人候在那里,恭敬地叫一声“苏先生”,然后双手递上房卡,又悄无声息地退下去。
  房门打开又关上,屋内的灯依次亮起,她被摁到了墙上,他的气息也跟着汹汹逼近,又止在她唇角的上方,炙热的吐息喷洒在她的脸侧,他哑声道,“睁眼。”
  周粥咽了咽干涩的嗓子,睁开颤颤的眼皮,他一错不错地看着她,眸光幽深似暗夜,将她牢牢桎梏在身下,让她无处可逃,他抓起她的手,覆在他衬衫的领口处,再道,“解开。”
  他的掌心滚烫,白蝶贝的扣子冰凉,周粥的手困在冰火两重天的交叠里,连指尖都是颤的。
  苏柏熠碰碰她的唇角,嗓音沙哑,在哄,更是在命令,“乖,给我解开。”
  她哆嗦了下,胆子反倒大起来,不就是解个扣子……
  但是,她高估了自己,她的手一直在抖,没个准头,解一次没解开,他就咬她的唇作惩罚,她抖抖索索好不容易解开一颗,他便奖励般地含上她的舌尖,轻柔地吮咂着。
  扣子还没解到过半,她的背上已经粘黏得全是汗,他攥着她的手,穿过半敞的衬衫,贴到他的胸前,没了衣服的阻隔,她能更清楚地感受到他皮肤上的温度,血脉的偾张,还有心脏强有力的跳动,震颤着她的神经末梢,她的心跳像是和他的连接到了一起,他的心脏跳一下,她的心脏要跟着颤两下。
  苏柏熠抵着她的唇,另一只手也穿过她的衣服,没有阻隔地覆在包裹着她心脏的皮肤上,他用力一捏,像是在说自己的感受,也像是在问她,“是不是摸得更清楚?”
  周粥靠着他渡过来的呼吸喘着,嘴里说出不话,只能胡乱地点头。
  苏柏熠手上的揉捻加重,他的声音很轻,但危险十足,“和我说说它现在有多乱。”
  周粥的掌心贴着他的心跳,她的心跳被他揉捏在掌心里,两种不同的心跳在她大脑里击撞在一起,电流顺着她的尾椎骨蹿到四肢百骸,她在他的唇里呜咽出声,“我错了。”
  求饶也不管用,苏柏熠不可能会轻易饶过她,他的唇和手同时用力, “错哪儿了?”
  周粥颤得语不成调,“我不该……”
  她的意识一片空白,她压根儿想不起来她错哪儿了,她只隐隐约约觉得她今晚的挑衅应该是碰到了他的底线,他现在要她的臣服。
  苏柏熠捏着她的后颈,让她仰起头,x眼里只能看到他,“说不出来?”
  周粥想点头,又不敢点头。
  苏柏熠替她回答,“你不该做的事情太多了,可你照样一样不落地全都做了,你不过是仗着-- ”
  她不过是仗着什么,他没有说下去,只是发狠地咬上她的唇,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地吃进肚子里,一了百了,也好过让她继续在他面前这样有恃无恐下去,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样拿捏他。
  周粥在晕晕乎乎中感知到危险的抵进,她推他的肩膀,想让他停下,但手腕软绵绵的,用不上一点儿劲儿。
  苏柏熠的手先慢慢止住动作,唇缠咬着她的舌尝铁锈味才退出来,他喘着沉重的呼吸,目光凶狠地盯着她。
  周粥看一眼他青筋暴起的喉结,怕他真的失了控,急喘着小声提醒道,“我今天真的不行……”
  她现在的嗓音更加绵软,还有些说不出的柔靡,苏柏熠气息又是一重,捏着她的腰低声警告,“你不要说话。”
  周粥不敢再招惹他,老老实实闭上了嘴,但他的情况并没有好多少,钳制着她的小臂愈发紧绷,周粥额头抵上他的肩膀,过了一会儿,闷闷地开口,“要不……我帮你?”
  他的气息徘徊在她的颈窝里,“你知道怎么帮?”
  周粥诚实地回,“……不知道。”
  苏柏熠咬上她的耳朵,嗓音粗哑,“那就别出声,一点儿声音也别让我听到。”
  周粥闷在他的怀里,缩成一团安静的空气。
  还是不行,她轻微的呼吸,柔软脖颈里散出的若有似无的香橙味,都在勾着他的神经。
  最后,周粥被扔进了浴室,门咣当一声紧紧关上,就好像他不想再挨到她一点儿,周粥站在浴室门口,腰间还留着他刚刚抵着的灼热,她的腿有些软,慢慢蹲到地上,想想又有些气不过,对着门外扬声道,“你凶什么凶,你难受又不赖我,我都说我不跟你回来了。”
  她的声音不算太大,想让他听到,又不敢让他听到。
  就他难受,她被他弄得……也不好受,她还来着姨妈呢,她心情更暴躁。
  门外远去的脚步声又一步步折返回来,周粥忙起身给门上了锁,上了一道锁不放心,又拧了一道,她也就敢窝里横一横。
  门被轻叩一声,他哑着声音威胁,“你等着。”
  周粥小声咕哝,“我等着就等着。”
  反正他今天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周粥在宽敞明亮的浴室里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她吹干头发,系紧浴袍,悄悄打开浴室的门,外面已经没了人,她里里外外的房间转了转,他应该是已经出去了,这里大概是他的长包房,书房、会客厅、茶厅一应俱全,就是卧室只有一个。
  她又累又困,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他回来,他可能是走了,毕竟他留下来也没什么用,今晚什么都干不了,周粥就没有再等,直接上床睡觉。
  五星酒店总统套里的大床,和五十块一晚的小旅馆里的单人床,睡上去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她陷在柔软的床垫里,只有一个感觉,有钱是真好,她什么时候能这么有钱就好了,看来她还得再加把劲,接上大几十个展台,不知道够不够在这样的房间里住上十天半个月。
  她以为她会认床,但是刚挨上床没几分钟,就进到了梦乡,迷迷糊糊中,身后贴过来一个坚硬温暖的怀抱,周粥闻到熟悉的气息,无意识地朝后面靠过去,贴着宽厚的胸膛蹭了蹭,他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周粥回身搂住他的腰,窝到他的怀里,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床上还是只有她一个人,昨晚只是她的一个梦,周粥把脸闷到枕头上,慢慢清醒过来。
  她起床收拾好东西,将自己住过的痕迹全部都清理掉,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没拿她那断了带的帆布包旁放着的崭新名牌包,也没接酒店管家递过来的房卡和车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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