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说——冬日牛角包【完结+番外】
时间:2024-11-21 23:06:31

  苏柏熠黑眸阴沉不定。
  周粥拿指尖轻x轻点点他的胸口,“这种不能自控的感觉很糟糕是不是?你要好好记住这种感觉,这是我给你的,也只有我能给你,以后你应该再不会有了。”
  话说完,她用大衣裹紧发颤的身体,撞开他的肩膀,迈步离开。
  下一秒,她的胳膊被人紧紧攥住,力道几乎要将她的手腕勒断。
第41章
  四目相对, 秋末初冬的夜风吹得脸颊生疼,可也敌不过他眸子里的寒刺在她身上的疼,周粥现在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她仰起通红的一双眼, 轻声道, “你是打算把我的手给掰断?”
  苏柏熠盯着她, 手上慢慢松了力道,眼里寒气不减, “你敢拿手点我, 就该料到会有什么后果。”
  周粥从他掌心抽回手, 背到身后, 撑起气势, “你对我发脾气, 我为什么不敢拿手点你。”
  苏柏熠的声音冷如冰刀,“怎么, 你还指望着我对你和颜悦色。”
  周粥道, “不可以吗?我如果喜欢谁,肯定只想对他好,”她的声音在他冰冷目光的注视下越来越小,最后低到连蚊蚁都不如, 又硬逼着自己说下去, “不像你。”
  如果喜欢谁, 肯定只想对他好……那她对她那个淮安哥又有多好,她连在他的床上,都能梦到那个男人, 在梦里都能叫出那个男人的名字,这样刻骨铭心的喜欢, 应该会对他好到不能再好。
  只要一想到这些,苏柏熠恨不能劈开她的心,看看他在她心里究竟能占上几分几毫,怕是连一毫都没有,这就是她整天满嘴说的对他的喜欢,她不去当骗子简直是在浪费才能。
  苏柏熠倨傲地上下打量她,冷笑,“我会喜欢你?你是有多看得起自己。”
  周粥眼圈又是一红,她也学他的倨傲,就是声音有些颤,“你尽管嘲讽我好了,你越是这样,越说明我说对了。”
  夜风凛凛吹过,乌云挡住天上的圆月,昏昏暗暗的路灯下,一高一低的两个影子呈平行的对立之势,空气稀薄到紧绷,谁都不想再退半步,僵持交汇的眼神有一种黑云压城的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不远处,一辆自行车歪歪扭扭地骑过来,骑自行车的人好像喝醉了,也不看路,一边骑,嘴里还哼着乱七八糟的歌,眼看自行车要冲着周粥撞过来,苏柏熠钳上她的胳膊,将她拽了过来,自行车擦着他的背经过,喝醉的人回头看他们一眼,仰头吹一声欢快的口哨,大声唱着歌骑远了。
  苏柏熠沉着脸松开对她的钳制,周粥握上他的手腕,将他拉住。
  苏柏熠冷声斥道,“松手。”
  周粥幽幽地问,“你不喜欢我干嘛要管我死活。”
  苏柏熠神色更冷,“我说松手。”
  周粥看着他,手一点一点地放开,“我可以松,只是松了这次,我以后就再也不会主动去拉你的手,我脸皮再厚,也不可能在你一次又一次说我不够格站在你身边,还主动往上贴,这个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你看不起我,有大把的男人会喜欢我,拿我当宝贝,我转身就能找到一个比你-- ”
  苏柏熠反攥住她,一把将她扯到跟前,他用凌寒的眼神逼退了她还未出口的话,一字一字地慢声道,“你给我记住一点,我的喜欢,还是不喜欢,都不是你可以拿捏我的筹码。”
  周粥被攥得生疼,憋不住的眼泪也跟着掉下来,“我没想过要拿捏你,我怎么敢。”
  她贴着他掌心的皮肤滚烫,砸到他手背的眼泪更烫,苏柏熠看着她脸上不正常的潮红,伸手粗鲁地给她抹了几下眼角的泪,手不着痕迹地覆过她的额头,又离开,声音愈发不耐,“有什么事情是你不敢的?”
  周粥回,“我现在想抱抱你,我就不敢,刚才一下车看到你在这儿,我就想跑过来抱你了,很少有谁会这样等着我。”
  苏柏熠直接打断她,“收起你的自作多情,我等谁也不会等你。”
  周粥不管他的冷言冷语,靠近他一步,“我可以抱你吗?”
  苏柏熠拒绝得干脆,“不可以。”
  他话还没说完,周粥已经圈住了他的腰,她靠到他怀里,声音很轻,“我已经抱了,你要么把我推开,要么也抱抱我,我好像发烧了,很冷。”
  苏柏熠猛然抬起手,要把她推开,手触到她的肩膀,又没有动,冷哼一声,言语讥嘲,“你这烧发得倒是时候。”
  周粥喃喃道,“嗯,我运气一向不错。”
  苏柏熠盯着窝在他胸前的那个黑漆漆的后脑勺,几次想把她丢出去,最好能丢多远就丢多远,眼不见心不烦。
  周粥脸贴着他宽厚的胸膛轻轻蹭了蹭,“苏柏熠,我真的很冷,不骗你。”
  苏柏熠堵在心头的那口气提起又放下,最后冷着铁青的一张脸,抄起她的腰,将她打横抱到身上。
  周粥烧得有些昏沉,身上没什么劲儿,头靠着他的肩膀倚到他的颈窝里,嘴里轻呵出的热拂过他颈边的皮肤。
  苏柏熠皱眉,“离我远点。”
  周粥双手搂上他的脖子,含糊地回,“你抱着我,我怎么离你远点。”
  苏柏熠沉声道,“那我扔了你?”
  周粥自暴自弃,“你扔吧。”
  一阵冷风兜头吹过,周粥打了个寒战,嘴唇都有些发白,无声无息的胶着中,有人先认了输,不甘心,却又逃不脱。
  周粥被扔到车里,随后沾着他体温和气息的大衣扔到了她身上,将她从头到脚底盖住,周粥扒拉开脸上的衣服,看他,“我家里有药,不用去-- ”
  苏柏熠不想再从她嘴里听到一个字,“闭嘴。”
  后座的车门啪一下摔上,周粥被震得心跳都是一颤,她把脸慢慢埋到他的大衣里,过了一会儿,又扯着大衣遮到了自己头上,整个人躲进完完全全的黑暗里。
  苏柏熠在后视镜里冷眼扫过后座的那一团,调高了车内的温度。
  车开到江月湾,医生方琳也到了,作为家庭医生,最重要的职业操守就是,无论看到什么,不该问的绝对不多问一句,哪怕心里好奇死了,方琳给周粥做了检查,又开了些药,然后提着一颗八卦的心目不斜视地告辞了。
  苏先生身边竟然有了女人,这可真是一件稀奇事儿,看屋里的气氛,还有那个漂亮女孩子红肿的眼睛,两个人应该是吵架了,一向冷静理智的苏先生还会和人吵架,这更是一件稀奇事儿。
  而且,方琳隐隐地觉得,苏先生应该是陷进去了,只一点就能看出来,脸上沉得乌云密布,手上的动作却透着体贴和温存,不管是放体温计,还是弯腰抱人,怕是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
  周粥坐在沙发上,接过他递来的水和药,她直接将药放到了嘴里,嗓子有些干,药片沾到喉咙上,喝水都没冲下去,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周粥眉头微微皱起,她最不喜欢药的这种苦味。
  苏柏熠看着她眉间的神色,声音冷硬,“哪儿还不舒服?”
  周粥掀眸默默地扫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喝自己的水,不搭他的腔。
  苏柏熠语气更差,“吃药吃哑巴了,说话。”
  周粥终于将药咽下去,嘴里的难受让她语气也不怎么好,她轻声回呛,“你让我闭的嘴。”
  苏柏熠一顿,出言讽刺,“你不是长着一身反骨,连筋都是硬的,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让你闭就闭?”
  周粥又抬头看他一眼,想忍下去,实在没忍住,“我怎么就不能听话了,你明明说过我很软,哪哪儿都是软的,现在又说我连筋都是硬的,反正软也是你,硬也是你,您现在站在制高点上,自然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没任何的话语权。”
  如果他足够狠心,就该直接把她给扔到门外去,至少还能落个清净,苏柏熠拿眼刀狠狠地刮她,再一次道,“闭嘴!”
  周粥这次反骨长出来了,还不少,“闭不上,药都苦死了,我还要喝水。”
  苏柏熠嗤之以鼻,“少用苦肉计装可怜,药能有多苦。”
  他转身要走,周粥将水杯放到茶几上,玻璃碰到玻璃,砸出些许清脆的声响,也给她砸出些胆量,她拽住他的胳膊,借着他的力起身,人站到他面前,踮起脚尖,手掐上他x的下巴,一气呵成地亲了上去。
  先用舌尖撬开他紧闭的唇齿,绕上他的呼吸,缠住他的舌,将嘴里的苦和涩一起渡过去。
  苏柏熠冷脸瞧着她,没有任何动作,连气息都没有变。
  周粥从他嘴里退出来些,鼻尖抵着他高挺的鼻梁,轻声问,“苦不苦?”
  苏柏熠的脸依旧冷如寒雪,无动于衷。
  周粥用力咬一下他的唇角,声音藏着委屈,“难道在你眼里,我全都是算计,一句真话都没有?我就骗过你那一次,你总不能全盘都否认我。”
  苏柏熠毫不留情地推开她,“我早就提醒过你,有些事情可以骗,有些事情不能骗。”
  周粥问,“那你想让我怎么办,如果你觉得过不去这道坎,厌恶透了我,再也不想见到我,我现在就走,我保证以后再不会出现在你面前碍你的眼。”
  苏柏熠盯着她发红的眼眶,黑眸晦暗不明。
  周粥再问一遍,“苏柏熠,你要我走吗?”
  苏柏熠咬住后槽牙,压着声音发狠道,“走,现在就走,你记住你的保证,以后再敢出现在我面前,你该清楚后果。”
  周粥慢慢点下头,“好,我记住了。”
  她拽起沙发上的包,偏开脚步绕过他,刚迈出去一步,又被迫停在原地,周粥扥一下身后的包,半分都动不了。
  苏柏熠拽着细长的包链,将人和包一起甩回沙发上,他也随之压上去,将她牢牢困在身下。
  骗了他就想走,她未免太天真,世界上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第42章
  周粥陷进沙发里, 挽起的长发在她身后倾泻而开,与黑色的沙发融为一体,衬得她雪白的一张脸美得愈发惊心动魄, 乌黑的瞳仁里盈着朦胧的雾气, 鼻尖缀着一抹红, 红唇因为气息不稳, 微微张阖着,牵引着人的视线不受自己心志地停留。
  她就像是带着剧毒的花朵, 明明知道不应该, 却还是在她有意或者无意的蛊惑和引诱下, 一步步弃守自己的底线。
  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 苏柏熠自高而低地俯视她, 幽深的眸子似深不见底的暗河里藏着的嶙峋礁岩, 锋利得能穿透人心。
  周粥仰躺在他的胳膊上,微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笃定, 她轻声道, “怎么办,你的嘴和你的心好像没在一条线上,你根本不想我走。”
  苏柏熠气息一沉,冷峻的眉眼里渗出森森的寒意, 她怕是压根不知道“死”字到底有几笔, 都到这个时候了, 还不忘来挑衅他。
  周粥微微抬起头,拿唇碰碰他的唇角,黏软的声音像是安抚, 又像是诱惑,“苏柏熠, 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不会骗你,你就原谅我这次好不好?”
  苏柏熠薄唇紧抿,不为所动。
  周粥伸手圈上他的脖子,唇轻轻蹭着他的唇,含糊道,“你怎么罚我我都认,只要你能消气。”
  苏柏熠脸色冷如冰霜,却没有推开她。
  周粥感觉到他渐重的呼吸,她拥紧他宽厚的肩背,亲他一下,呢喃着叫一声他的名字。
  凝滞的空气里慢慢涌动起暗潮,有些失控总是生于无声处,但很快又被他遏制住。
  周粥亲得脖子都酸了,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气馁地离开他的唇,轻喘着气,躺回沙发上。
  苏柏熠冷眼睨着她,神色凌冽,声音沙哑,“继续亲,不是说我怎么罚你你都认,我还没说停。”
  周粥开始摆烂,“我很累,要歇一会儿。”
  苏柏熠寒声斥道, “让你干重活了?”
  周粥回,“你以为我是你,我体力很差,亲个人也会累。”
  她看着他眼里的愠怒,又弱弱地加一句,“真的很累,我发烧了,是病人。”
  苏柏熠掐着她的腰用力,她就是拿准了他会对她心软,所以才会这样明目张胆地得寸进尺。
  周粥疼得闷哼一声。
  她以为是闷哼,但听在别人耳朵里像是故意的娇喘,苏柏熠喉结一滚,勒着她腰的胳膊暴起纵横的青筋,周粥嘴里又溢出软绵的低哼。
  所有的克制和自持在这一刻全都土崩瓦解,苏柏熠俯身咬上她的唇,直捣黄龙般地侵吞掉她全部的呼吸和喘息。
  周粥被动地承受着他给过来的一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烧,她的身体比以往更烫,情动得好像也更快一些,身上的衣服在无声无息中跌落到地上,他修长的指间明明存着情欲的缠绵,冷漠的脸上却带着一种杀伐的狠戾。
  苏柏熠不说一句话,也不允许她再开口说一句话,他一寸一寸地啃噬着她的皮肤,在她身上的每一处都刻上了属于他的烙印,让她再也不能想起别人。
  从客厅的沙发辗转到卧室的床上,屋外深夜的寒冷和屋内汗湿的燥热是极与极的两端,周粥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又被扔进了浴室里,热水和他同时欺进,她趴在磨砂玻璃上,抽噎着求饶,“苏柏熠,我快要……死了。”
  苏柏熠在她耳边喘着气,把她甩给他的话又原封不动地扔回给她,“你也给我好好记住这种感觉,这是我给你的,除了我,没有别人。”
  轻缓的语气里是让人心惊肉跳的威慑,周粥胡乱地点着头,下一秒,在他粗而重的喘息中,她又一次见到了漫天的白光。
  冬天的夜晚总是很长,周粥到最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在不知尽头的起伏里昏昏沉沉地想,她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一晚,他像是要把他的气息灌进她身体的最深处,哪怕是时间过得再久,也不会被抹刷掉。
  周粥在睡梦中都没能逃脱掉他深深重重的喘息,她拥着被子慢慢转醒,屋里还是漆黑一片,她稍微一动,就扯出了身体里堆积的酸疼,胳膊都好像不是她的胳膊了,腿也不是她的腿,她看着模糊不清的天花板,轻轻叹一口气,他都把她折腾成这样了,也不知道憋在他心里的那口气出没出干净,要是再没出干净,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书房里,柯晓禹正在向苏柏熠汇报工作。
  自从苏总接手公司以来,几乎很少有这种临时推掉高层晨会,一个上午都不到公司的情况,柯晓禹刚刚从公司出来的时候,有好几个高层都在明里暗里地跟他打探,苏总是不是生病了。
  苏总有没有生病柯晓禹不知道,但柯晓禹能隐隐地察觉到,这段时间拢在苏总身上的低气压似是有所缓解,苏总的心情说不上好,但好像也没有太坏。
  苏柏熠姿态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听着柯晓禹枯燥的工作汇报,偶尔出声直接打断给出决策,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打火机,虎口处覆着一排明显的牙印,一看就是让谁给咬出来的。
  柯晓禹眼观鼻鼻观心地说完工作上的事情,又从包里拿出一份资料双手递到苏柏熠面前,“苏总,这是查到有关苏凌安过往的全部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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