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太子对我心怀不轨
作者:长安有信
简介:
【已完结】
专栏另有预收人外文《遇蛇》,火葬场文《他的向日葵》球收藏~
坚韧豁达死不动心穿越女VS外冷内狠强取豪夺太子爷
*
计云舒第一次见那位东宫太子时,便知晓他不是个好惹的。
是以每次同他打交道,都是毕恭毕敬,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
可怕什么偏来什么,有一日,那位温柔和善的太子妃找上她,明里暗里问她愿不愿进宫侍奉太子。
对于那几次三番差点要了她命的男子,计云舒无一丝好感。
果断拒绝之后,善良的太子妃并未为难于她。
可她没有想到的是,那位秉节持重的太子殿下,实际上是个狂悖的疯子。
数次被拒之后,他于一个闷热潮湿的夜晚,翻进了她的小院,撬开了她的房门……
计云舒骨子里是个刚强的,她击鼓鸣冤,御前告太子,在金銮殿里呈上了字字泣血的诉状,将世人眼中云中白鹤的太子殿下狠狠拉下神坛。
可想而知,将他拉下太子之位后,更猛烈的暴风雨,来了……
*
宋奕稳坐太子之位十二载,自诩面冷心冷,情爱于他而言,不过是虚无缥缈之物。
若一切顺利,在父皇百年之后,他会君临天下,成为一位威震四方的薄情帝王。
然而,变数来了。
几经辗转之后,他仍是帝王,却成了一位患得患失,卑微求爱的失心人。
终其一生,他只为求得她的心……
文案立于2024/7/16,已截图
*阅读指南*
1.文艺复兴,古早风味~~
2.男主成婚五年后遇女主,非处
3.魂穿纯架空,非貌美娇软型女主(还略懂些“拳脚”),无生子情节
4.女主有友情线,HE(针对女主而言)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成长 正剧 追爱火葬场
主角视角:计云舒,宋奕;配角:姚文卿,郁春岚,赵音仪
其它:强取豪夺,微雄竞
一句话简介:襄王有意,神女无心
立意:阳光总在风雨后
第1章 宸王府
隆冬时节,寒风凛冽。
乌压压的黑云层层堆积在天穹中,翻腾涌动着,好似正在酝酿一场大雨。
宸王府的膳房内,奴仆下人们正忙得热火朝天。
计云舒窝在灶台前烧着火,时不时地偏头看向窗外被寒风刮得哗哗作响的枯木,思绪渐渐飘零到了意外发生的那天……
那时她正跟随班级同学去郊外的一处森林里写生,到达目的地后,他们自行寻找写生景物。
计云舒向来喜欢安静,走得离同学远了些,进了树林深处,将画架立在一处湖泊前开始写生。
当她完成画作,正准备收拾画笔离开的时候,却不慎失足掉进湖泊,这对不会游泳的她来说简直是灭顶之灾。
她尽力挣扎,可水浪还是渐渐没过了她的头顶,无情地把她拖入湖底深处。
求生本能让计云舒在最后的弥留之际还存有一丝意识,这丝意识,倔强地在她窒息的最后一刻都不肯消散,反而渐渐清晰起来,飘向了另外一个时空……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她再睁开眼时,瞧见的,便是膳房管事吴嬷嬷那张满是怒气的脸。
那位驼肩膀水桶腰的嬷嬷立着一双眯缝眼,劈头盖脸地对着她好一顿骂。
那会儿的她刚刚穿越,还没弄清楚状况,便谨慎地不发一言,只低头默默打量着她的穿着打扮,细细听着她的说话口音。
计云舒意识到,自己应是魂穿了,因为她很确定,她已经在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溺死在了森林深处的那片湖泊里。
她不知她是应该庆幸自己还活着,还是绝望穿越到了这样一个阶级分明的封建王朝,变成了一个最底层的奴才。
她只感觉自己好像置身于茫茫的大雾之中,看不清前面的路,也看不清自己的未来。
想到这,计云舒长叹了口气,拢了拢身上单薄的旧袄子,又往灶台口挪了挪,方觉着身上暖和了些。
余光瞥见那管事吴嬷嬷往她这边儿走来,她赶忙抱起柴火,认认真真地往灶膛口添着。
“云荷,方才周管家派人来说,前厅人手不够,让我们膳房找几个丫头过去帮忙。你莫添柴了,赶紧去,不然耽搁了晚宴,小心我们吃不了兜着走!”吴嬷嬷立在灶台边,叉着腰朝她喝道。
云荷是她如今这具身体的名字。
计云舒急忙擦了擦手,朝她微微福了身:“是,嬷嬷。”
由于每日只能在膳房内干活,消息闭塞,计云舒穿越过来三个多月才摸清楚这个时代的一些基本情况。
她所处的王朝叫大渊,皇室人员姓宋,当今圣上宋英是第一任开国皇帝,且励精图治,治国有方。在他的治理下,大渊兵强马壮,周边国家不敢来犯。
没有战火纷扰的大渊,百姓安居乐业,一片太平盛世的景象。
然而美中不足的是,圣上后宫清冷,膝下只有三位皇子,宸王便是其中一位,也是计云舒所处的这座王府的主人。
今日便是这位王爷大败北狄,班师回京的日子。
圣上龙心大悦,亲赐了不少金银珠宝以及美人舞姬送进宸王府。
计云舒低眉,专心地擦拭着正厅内的桌椅,偶尔抬头瞧一眼那源源不断被送进来的金银珠宝和稀世古玩,以及排排站在院内,姿态各异的红粉佳人。
她心下暗自感叹,当真是泼天富贵。
然而还没等她来得及仔细瞧瞧,便听见一声浑厚的男声喊道:“恭迎王爷回府!”
霎时间,前厅的奴仆们哗啦啦地跪了一大片。
计云舒也忙不迭停下手中动作,随着众人跪下行礼,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织锦地毯,大气儿都不敢喘。
“都起来罢。”
只听一道清澈温润的男声在空旷的正厅内响起,计云舒感觉头顶一阵风轻轻飘过,随即一股甘松的清冷气息萦绕在鼻尖。
应是那宸王从她面前走过时,飘扬的衣角带起的。
直至耳边的脚步声渐渐消失,计云舒才慢慢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朝脚步声消失的方向望去。
她只堪堪看到了一个欣长的背影,着玄青色锦袍,墨发高束。
原来这就是宸王,大渊鼎鼎有名的常胜将军。
但她也来不及去细想这位尊贵的王爷到底长相如何,因为接下来的庆功宴马上就让她忙得脚不沾地了。
计云舒干完前厅的活又马不停蹄的回到膳房砍柴烧火,直至夜幕降临,晚宴开始,前厅的丫鬟们陆陆续续开始上菜,她这个烧火丫头才得以喘口气。
计云舒回到自己的厢房,跟她在下房同住的丫鬟彩梅这会儿还在膳房洗碗。
她走到院里,熟练地从水井里打起一桶水来。
相比较刚穿越过来时,计云舒打水的功夫已然精进了不少,起码不至于像第一次打水那般,差点儿连人带桶一起掉进井里。
为此彩梅那个丫头还笑话了她好一段时间,说她是小姐身子,丫鬟命。
想到这计云舒不自觉地讪笑了下,提着水进了灶房,准备烧水洗个热水澡。
低头时,目光不经意间瞧见了水中自己的倒影,她微微发愣。
这不是计云舒第一次看见这张陌生的脸了。
水中的自己并不是什么真正意义上的美人,一双普通的杏仁眼,鼻梁还算挺,却算不上精致。
唯一能入眼的,便是那张含珠唇了。
可由于营养不良,唇瓣也是毫无血色,再配上她那略显疲惫的蜡黄脸色,真就是平平无奇,扔人堆儿里都找不着的那种。
计云舒正对影自叹呢,身后传来了推门的声音,她转头望去,是彩梅回来了。
“云荷,今日这般热闹,你为何躲在房里不出去啊?”
“你不知道,今晚的庆功宴上,王爷可高兴了,赏了府里下人好多赏赐,连我们一向不受人待见的膳房都每人二两银子呢!王爷可真是菩萨心肠!”
彩梅捧着一锭银子,兴高采烈地走进来。
计云舒微瞪了眼睛,惊讶道:“二两银子?!我现下去拿还来得及吗?”
毕竟她累死累活,一个月的月例才半两银子。
“想什么呢?送赏赐的人早走了,你上哪儿找去?谁让你不在膳房里多待会儿,一有空就回来偷懒,活该!”彩梅得意洋洋地睨了计云舒一眼。
计云舒简直肠子都悔青了,整整二两银子,那可是她四个月的工钱。
若有了这二两银子,那离她攒够赎身银出府的目标又更进了一步。
想到这,她懊恼地捶了捶被子,一头栽在床上,暗自发泄着憋闷烦躁的情绪。
第2章 被抓伤
夜凉如水,厚重的积雪压得梅树摇摇欲坠,时不时涌动的暗香,给沉寂的黑夜平添了一丝生机盎然的蕴味。
东宫,太子书房。
宋奕正端坐于梨木桌前,凝神低眸,细细地描摹着一幅洛阳丹鸟图。
亲卫凌煜佩剑立于一旁,适时开口道:“殿下,方才宸王殿下遣人来问,您为何没有去他的庆功宴。”
宋奕闻言轻笑一声,手上动作未停:“呵……他怕不是挂念孤,而是惦记着孤手里的那幅万壑松风图罢。”
凌煜垂眸,不再接话。他话本就不多,宋奕也习惯了。
“罢了,明日出宫,去趟宸王府罢。”
“是。”凌煜颔首。
第二日一大早,计云舒和彩梅等人便被管事吴嬷嬷叫到了院子里训话。
“今日太子殿下要光临王府,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干活仔细着点儿!冲撞了太子殿下,谁也保不住你们,都听见了没?!”
“是。”计云舒等人齐齐应道。
“云荷,你等会儿。”
计云舒正准备走,不料被吴嬷嬷叫住。
她骇得眼皮直跳,在本就失忆的脑袋里仔细回忆着,她是否何时得罪过这位凶神恶煞的嬷嬷。
“膳房今日人手足,你不必烧火了,去府门口等太子殿下下马车后,把马车牵到马厩旁去。”
听见是给她另派活计,计云舒松了口气,还以为这吴嬷嬷要如何刁难自己,竟是她小人之心了?
计云舒跟随小厮护卫们走到府门口,不多时,只见一辆奢华贵重的青帏马车缓缓驶来,前边儿是两匹通体黝黑的千里驹,车顶的装饰是储君专用的嵌金五爪蛟龙,一看便知来人不是普通亲王。
计云舒低下了头,和其他下人一样,规规矩矩地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敢细看。
马夫勒马停下后,计云舒跟随其他人跪下行礼。
“太子殿下万安。”
随着稳重的脚步声渐渐逼近,一道平稳低沉的嗓音在众人耳畔响起,淡淡的听不出一丝情绪。
“起来罢。”
得到命令,计云舒起身跟随小厮走到马车旁,手方牵上缰绳,目光不经意间对上了马车里的一双黄褐色三角眼。
她定睛一看,那正慵懒地趴在车厢里的,竟是一只体型有半人大的藏獒。
虽失了忆,可身体的本能好似在告诉她,她很怕狗。
计云舒吓得寒毛直竖,手上拉缰绳的力道不自觉突然收紧,马儿吃痛地嘶鸣一声,惊动了那只藏獒,它立时目光凶狠地朝计云舒扑过去。
她脸色骤变,一时躲避不及被扑倒在地。
周围的小厮也惊骇不已,有几个胆大的护卫想上去帮忙,可碍于那是太子殿下的爱犬,都没人敢第一个出手相助。
计云舒以手肘护头,奋力抵抗,却还是被藏獒的利爪划伤了肩膀。
鲜血霎时染红了她单薄的棉衣,她几乎以为自己要丧命于此。
“羽吟!”
倏而一声低沉急促的声音响起,那只藏獒立马收起了獠牙和利爪。
方才还凶狠异常的它,此时却乖乖地走到它的主人身边,温顺得不行,仿佛刚刚嗜血凶猛的不是它一般。
计云舒有幸捡回一条命,浑身颤抖,强忍着疼痛跪下请罪。
“奴才有罪,冲撞了太子殿下,求殿下饶命。”
她清泠的嗓音因疼痛而带了一丝颤抖,心下惴惴不安。
“无妨。”
宋奕淡淡地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计云舒,侧过头吩咐身后的凌煜。
“凌煜,带她去找大夫。”
宸王宋池闻讯赶来,了解了事情经过后,急忙开口道:“不敢劳烦皇兄的人,周禄,快带她下去治伤。”
“是,王爷。”周管事急忙上前来,领了计云舒下去看大夫。
宋池转头看向宋奕,笑道:“许久不见皇兄,皇兄近来可安好?”
宋奕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如你所见,甚好。”
他抬步进了王府,宋池还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
“皇兄,我不在朝中这些日子,左相一党可有兴风作浪?”
宋奕冷嗤:“荣王因江南水患一事被父皇当朝训斥,他宝贝外孙都气运不顺,姚鸿祯自然不敢造次。”
“江南水患这么好的立功机会,荣王竟把握不住,当真是绣花枕头一个。”宋池笑道。
宋奕蓦然回头,向他投去一个警示的眼神:“人后慎言。”
宋池怔了下,随即像儿时一般对宋奕挤眉弄眼道:“哎呀皇兄,我这不是在自己王府吗,慎什么言?”
宋奕自顾自走着,没打算理他。
“皇兄别生气,我下回一定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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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厢房内,留着一对山羊胡的老大夫正皱眉观察着计云舒肩膀上的伤口。
彩梅站在一旁,神情有些不自然。
计云舒明白她在想什么,无非是男女大防,且不说计云舒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单论她现在的伤势,那随便一动都扯痛的伤口,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故而神色泰然自若,老大夫医者仁心,自然也没往那方面想。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老大夫皱着的眉头松缓了些。
他叮嘱道:“伤口虽深,但好在如今不是伏夏,否则伤口发炎脓化,那就麻烦大了!这些药姑娘拿回去,瓷瓶里的药外敷,药包内服,再好好休养,便没什么大问题了。”
计云舒连忙起身道谢,老大夫摆了摆手便跟着周管家出去了。
彩梅这边刚准备问计云舒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周管家却去而复返,看着计云舒道:“云荷是罢?你同我过来一趟,王爷要见你。”
计云舒微愣,忙垂首应声。
“是,周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