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张你。”
他压住女孩试图并拢的膝盖。
“我在意你。”
他指骨弯蜷向外轻轻拉拽领带。
“我对你好奇。”
他抵住女孩想要?喘叫的双唇。
周时浔从他唇上撤开手,落在她纤白细瘦的小腿,指尖抵住她柔软薄透的小腿肌肤点点挪移,下滑,在骨感脚踝处停滞。
“下一个问题是什么,记得么?”他问。
江禧双手紧紧抓住沙发靠背边缘,浑身都在抖,心脏猛烈泵血的后果是令体内深处尚未消退的欲望二次爆发,过分被动的此刻让她极度缺乏安全感,她试图抽动小腿从他掌中脱离桎梏。
不料却被男人反手扣住脚踝,“嗯?”
他没打算放过这个话题。
那么她就必须被迫忍受下去。
她那么聪明,她的记忆力是天赋。
难道还用回想吗?
不用的,那日在茶庄她用利器比他交出掌控权,向他接连发出逼问。所谓的“下一个”问题是什么,她历历在目。
你喜欢我,是不是。
“想起来了,但你不敢问。对么?”周时浔自?然一眼剥露她的思想,口?吻淡嘲,“就这点胆量跟我玩么,黎小姐。”
江禧骤然瞳孔缩紧,恫吓的情?绪瞬间从脚底漫上来,让她顷刻感到毛骨悚然,手指用力攥得发白,掌心一片湿汗。
为什么,他分明叫得“黎小姐。”
可是让她有一种在被指名道姓的错觉。
尽管在此之前,他不止一次交过她的名字。但这次是不一样。江禧感受得分明,她在周时浔的眼中看到了不容置喙的成色。这次,他不像是在试探。
反而像,明明知道她替身的假面?,还在任由她演。
事情?来得太猝不及防,江禧事先没有半点心理准备。但同时她更明白,现在暂时最好不要?像之前那样在他面?前耍弄心机,不要?轻易撒谎,不要?彻底激怒他。
否则,那样的后果也是她无法承受的。
就像,周时浔的“喜欢”一样。
女孩的聪明还体现在懂得审视夺度,江禧长睫眨颤了下,慢慢从震惊的情?绪里缓过来,唇瓣轻动:“我……”
“你今天来我这里,想干什么?”
周时浔施力攥紧她的脚踝,冷声逼问,“给我发那种照片,穿成这个样子擅自?进?来我的房间,又是想做什么?”
想给他一点刺激,让他带周宗宇到自?己面?前。
可江禧只敢在心里回答。
“想让我帮你找前任。”周时浔懒嗤一笑,替她说?出来,“还是说?,你想干脆就在我的地盘,会前任?”
“你会…帮我吗?”事关任务,即便江禧心中感觉不太妙,还是硬着?头皮问出了这个问题。
周时浔挑着?唇,视线徘徊在她脸上,没有她预想中可能会出现的恐怖情?绪,反而十分平静地回答她说?:“你想见的人,我帮你找来了。”
江禧双眸一亮,追问,“他在哪里?”
周时浔却低哑地笑起来。半晌后,他模仿那日江禧“以死相逼”的句式口?吻,慵懒淡漠地这样问她:
“你有想过在前任面?前高?潮是什么样体会么?”
江禧懵怔了下,“什么?”
“我会让你好好感受的。”
尾字落定,周时浔施力攥紧她的脚踝,另一手勾住她腿间的领带猛力抽出,江禧没防备,腿一软直接半跪在沙发上。随即被男人一把捞起来,掰转过她的身体,面?对着?沙发靠背。
之后,江禧震诧目睹眼前的墙体竟在缓慢挪移,对向开敞,半分钟后整面?墙体在高?端智能科技控制下,
变为一面?透明几净的落地窗。
窗前降下一片水晶珠帘,碰溅出细碎清脆的响动。
窗外,空中楼台烟花炸裂。
江禧在人影攒动中,隐约分辨出周宗宇的身影。
然后看到他,正在向落地窗这边走来。
她大惊失色地本能回头望向周时浔。然而,室内陡然灯源熄灭,视线没能在黑暗中适应过来,她看不见周时浔在哪里。
只是朦胧中感受到,后腰敏感处落下他的湿吻。
第33章 罪恶之窗(中贰)
“啊…别!”江禧一下子叫了出来。
骨感优美的腰脊挺直,溢满战栗。
她微仰着头,一侧薄瘦肩头紧张地前?倾含拢,双手用力撑在沙发靠背上,手指死命扒住真皮沙发边缘。细长秀眉几乎痛苦地蹙起,双唇略张着,粉红舌尖在里面若隐若现地躁动。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当下这一刻室内室外的境况里,令她深感设防又无力防备的要素,实?在太多了些。
群星深永的暗夜。光可?鉴人的透明落地窗外,华美焰火冲天炸裂,在夜幕之?上砰声崩射霓彩辉光,绚丽而?烂漫。
周宗宇从人群中穿过,正?朝她这边走来。
落地窗内,冷气空落寒凉,室内气氛却?潮溽灼热。极度反差的环境中,江禧塌腰跪趴在墨灰沙发上,孔雀蓝裙尾碎烂,堪堪遮不住她晾晒的脆弱。
而?周时浔此刻就坐在她身后?。
她只能安慰自己,房间里灯都没开,这么黑,就算他夜视能力再强,也应该看不清自己那里……吧。
但?还?是太糟糕了。这样高度紧张的夜晚,这样颓靡拉丝的氛围,这样沉郁暗黑的视野,这样的她和他。
她从未被?周时浔掌控得这样彻底过。
左侧后?腰处,他施落的吻湿濡灼烫。唇瓣贴覆下来,力度轻柔地辗转,蹭吮她薄软细腻的后?腰肌肤。
江禧做不了任何,只有不自控地轻颤不止。
那里对她来说?太敏感了。
周时浔显然是知道的。可?他是什么时候、如何知道的,江禧不清楚。相对这种情况下,也已经不重要了。
室内空调开得低温很足,少女的腰处没有任何裙料遮蔽,那里皮肤冷凉,而?他的唇温暖热,彼此肌肤的过大温差感会催发无比微妙的张力,迫使?江禧抖得更厉害了。
“不要…周时浔……”江禧试图出声阻止他,然而?一开口,才发觉她阻止的声音里哪里有半点不情愿。
没有抗拒,全是娇嗔,“我不、不喜欢你这样子!”
“真不喜欢?”周时浔在黑暗中低声问。
江禧咬咬唇,不说?话了。
真不喜欢吗?
她又问了一遍自己。
不,她爱死了。
身体的反应与?大脑的判断同时回答她。
她的沉默引来身后?男人低懒沉沉一声呵笑。不过,当江禧涨红着脸以为他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嘲讽自己时,却?发现周时浔并没有打算再开口的意?思。而?是,重新吻回在她后?腰上。
原来他也会在这种时候,表现一点难能可?见的温柔与?宽容吗?江禧心尖略微动容,情绪的波动带来情潮更为泛滥的积涌。
是的,她其实?已经快忍不住了。
然而?很快她又发现,是她想错了。
他可?是周时浔啊,比疯子更病态低劣,比畜生还?不通人情,她到?底是为什么允许自己在如此缺乏抵抗能力的处境下,还?能对他放松警惕。
这次,他竟然改变了亲吻方?式。
实?际已经算不上亲吻了。他的唇再次敷落,连同浅微鼻息也一同落下,进展缓慢地游走在她的软腰,轻柔又致命。
之?后?嘴唇又离开,有一下没一下地亲触,探出舌尖稍稍燎燃舔划过,似有若无,似碰非碰,没有任何规律探寻可?言,逗猫一样。玩弄她的反应,细数她的颤动,饱尝她的脆弱。
四下视域又极度昏聩。江禧看不到?周时浔的表情,感受不到?他的存在,更猜不透他下一次放浪浮佻般的啄吻是什么时候。
于?是更期待。于?是更敏感。
这让江禧几近崩溃。
“你别这么温柔…”无措的女孩不得不提出要求。
癖性顽劣的男人却?笑了。他的笑声欲气涩哑,在她纤薄瘦美的颈项上稀微震动,没有讥讽她,也不肯放她好过,明知故问:“要多粗鲁你才满意??”
江禧绷直着腰脊,肩骨颤抖的幅度像躲避他,更像迎合他,答非所问:“太空了……周时浔…”
太空落了。实?在是。
该死的男人还?在斤斤计较,声线玩味含笑,“太空了是什么意?思,怎么粤语没进步,国语也变差了?”
江禧气死了,实?在忍不下去,她撑着沙发靠背想要转过身来找他,不料反被?周时浔一把掐住腰窝,指腹揉按着。
下一秒凑过去,薄唇吻上她的腰侧软肉,没有一点怜惜地狠戾吮吻了下,齿尖含抵舐咬,重力地吸磨出艳丽殷红的唇痕。
“啊……”江禧用力抬起背,喘音凄楚。
是有一点爽利的疼痛感,电流脉冲般尖锐刺进体内,迸发出势不可?挡的酸麻,直直贯穿皮肤下最敏锐纤细的血管。
她大脑兴奋地收拢五指,不管不顾地一手拽住眼前的水晶珠串,紧紧皱着眉头。珠帘吊饰凌乱磕碰,欢愉溅起叮啷清脆的响音,为这场短瞬释放奏演起名为佐证的乐符。
“这就到?了?”周时浔低淡啧笑了声。
江禧睫毛眨颤,眼前?视域被?打湿,脑内没能快速醒过神,心里已经在不甘地自问。
她也想问问自己。
这怎么也可?以。
周时浔甚至没有为他做什么,太荒唐了。那他没来之前她那些努力探索算什么。他的轻而?易举让她显得滑稽。
可?她很快又顾不上想这些了。
她忍着体内源源不断地泻出,感受到?周时浔渐渐贴近上来。他的舌尖在抵碰舔吻她腰上被?制造出的一点小伤痕,像一种安抚,又或者是新一轮折磨的端倪。
无论如何,由他平息的情绪很快又再度因他而?燥郁。他方?才吝啬给予的一点爽感,恍然间就变得效果甚微。
甚至某种程度上成为难以描述的助燃剂。
淋下来,在她腰上烧出两股野火。一股向上燥热窜涌,一霎烧光她脑内理?智的尾巴,另一股剧烈逼下腰椎。
莫大的空虚与?茫然的无措正?在撕扯她。
所以这时候无论周时浔问什么,她都会答。
多么奸诈卑劣的坏种。
“是中间么?”他做出这种方?式的提问。
江禧压抑着体内又一轮席卷而?来的痛苦,嘶嘶地吸气,短促地呼吸,诚实?地回答:“不是…”
“是哪里?”他又问。
是下面。
但?江禧还?在与?荷尔蒙满溢的本能做抗争,她还?保留一丝清醒,这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断续地说?:“想知道,你自己试…”
她湿漉欲滴的声音猛地戛然而?止。
周时浔真的自己试了。
后?果有些糟糕。
江禧的气息彻底乱了节奏,没根似的。
周时浔当然听得到?,沙哑着声问,“这样会让你感觉更快乐么?”
似乎想推拒,又好像不是,过了好半天,江禧才迟缓地点头,轻动嘴唇,却?发现自己甚至无法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周时浔没有再逼问,弯起唇,倏地――
“啪”。
女孩的惊叫婉转而?高亢。
“乖点,我听到?了。”周时浔眸光颓靡,嘶哑喑磁的笑音落在她耳边:“声音克制一下。”
他总算愿意?在这个时候展露一点绅士风度,耐性极佳地再次这样称呼她:“公主。”
那种被?捧起托高的上位优越感又来了。带有柔情绵密的欢欣,盎然冲刷进她的血液里。江禧感到?心口微窒,却?不知道这种时候怎么样才算正?确地表达语序,只会声音娇黏地喊他的名字:“周时浔…周时浔我……”
周时浔当然明白她要说?什么,反问:“你该怎么做?”
不是“想我怎么做”。
而?是“你该怎么做。”
两字之?差,控制权的掌控方?就成了他。
“拜托你…”女孩从不愿意?委屈自己。
一时的低头有什么所谓,就当做对他今晚慷慨相助的奖励,她如果心情愉悦,那就不亏。
“在讨好我?”周时浔稍稍勾起尾字。
“可?以吗?”江禧勉力地深呼吸,感到?胸腔灼烫。
“当然。”他笑了声。
可?江禧一颗悬吊的心未及落下,又被?勒紧。
“当然,不可?以。”他是说?。
他竟然这样断句。
明显今晚的他没那么好说?话,他缓慢吐字的速度与?她心脉的跳动几乎同频,“不懂么?我这个人,从不心软。”
江禧难捱得不像话,气急道:“那你、你想怎么样?”
“嘘,你听。”周时浔示意?她噤声,拖长懒哑的腔调提醒她,“这房间里好像……”
滴、
答。
滴、
答。
滴、
……
到?了真皮沙发上。
迸溅细小白噪音。
漏水了。
可?江禧此刻早已顾不上羞耻,她瞳孔放大,视线透过剔亮莹闪的珠帘赫然盯视着窗外。
窗外,周宗宇正?站在外面,朝里望进来。
耳边是周时浔的慵懒低语:“你觉得,他能不能看见我们在做这种事?”
骇然惊惧的情绪里,灼热更多。黯沉未知的黑暗里,敏锐更多。江禧就在周时浔所描绘的画面里被?快意?吞噬。
她与?窗外的烟火同刻绽放。
同样盛旺,同样漂亮,同样滟滟的靡丽。
“真没出息。”周时浔扬手一巴掌下来,甩在她腰臀上,“这么兴奋,是不是就喜欢玩刺激?”
江禧猛地一抖,“别说?了…周时浔……”
过度激烈的精神透支让她有些餍足的虚脱和倦意?。从短暂断线的意?识里回神,女孩恢复了一点理?智,她似乎也聪明地发觉了眼前?的这扇落地窗是单向透视,里面看外面看得清清楚楚,外面却?无法窥探到?里面的半点端倪,于?是整个人都放松了些许。
她想要从沙发上下来处理?一下自己,却?被?男人下一刻拦腰捞回来,口吻含藏戏谑地哂笑她:“好戏才开始,你就这点体力?”
好戏?什么好戏?
他说?的开始是指什么开始?
“我听不懂。”江禧扭头回眸,在黑暗中探寻他的眼眸。窗外火光冲亮暗夜天幕时,会极为隐秘地偶尔映清一下他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