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宜拉高被子,几乎盖住了半张脸,方觉自己脸上的热度消退。
一夜好眠。
清晨,温景宜醒来发现身边的位置没人,还以为谢津南一晚上没回来,洗漱好,发现沙发上放着一件男士西服外套,她微怔。
回来过了?
她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今天姜嫂回来做饭了,温景宜吃着早餐,听姜嫂说才知道,谢津南今早六点左右就出门了。
看来是很忙。
温景宜吃好早餐,犹豫着开口:“姜嫂,你家里最近是不是有什么急事?我看你经常请假,需要帮忙吗?”
姜嫂嘴角微抽,把自己早就想好的理由说了出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家里孙子哭闹的厉害,儿子媳妇工作又忙,我只好抽出时间,帮忙带两天孩子。”
温景宜微笑:“没事就好。”
姜嫂忙道:“没事没事,能有什么事。”
就是在家闲着几天,还白拿工资,让她受之有愧。
…
京江市国际博览中心。
会议中心门口,几位西装革履的男人出来,伴随着交谈声,皮鞋踩在光滑地板上的声响在空荡悠长的走廊异常清晰。
“场馆没问题。”廖开应言简意赅的表明态度,又道:“与会人员也大致确定下来,过几天没有什么变化,我让人发你邮箱。”
他和谢津南走在前首,身后还跟着几位老总。
“行。”谢津南淡淡道。
手机响了起来,谢津南低头看了眼,发现是沈筝词,他朝廖开应打了个手势,他便和后面的人越过谢津南,率先乘电梯离开。
“妈?”
沈筝词皱着眉头道:“津南,前天在老宅宝宁说话没什么分寸,当着景宜的面说了你和知语的事,景宜有没有生气?”
当时事发突然,沈筝词完全没想到沈宝宁会这么说话,着实被气得不轻,也就没反应过来温景宜在场,后来谢津南又出现,她更没想那么多了,直到今天才突然想起来。
虽然不清楚温景宜知不知道这件事,但同为女人,她知道没有女人愿意听自己丈夫和别人的风流韵事。
知道和被别人当面说出来那完全就是彻底的两回事了。
谢津南眯起眼睛,回想了下那晚温景宜的状态,仍旧的平静温柔,不说有没有生气的迹象,就是半点其他的情绪也是没有的。
“没生气。”他嗓音微沉。不知道是说给沈筝词,还是说给自己听。
沈筝词明显愣了下,不过很快眉头又舒展开:“没生气是好事。景宜向来懂事体贴,想来是不计较,毕竟都是过去的事了。”
谢津南淡淡“嗯”声。
“妈,您还有其他事么?”
“没了。”
挂断电话,谢津南摁下电梯,脑子里又回忆起那晚。
当时他看温景宜一如往常的模样,自然认为事情很顺利,沈宝宁也没说什么不合时宜的话。
没想到就连他和林知语的事都说了。
既然这样,离开老宅后,她怎么没问他这件事?
是不在意么?
还是觉得不好问出口。
谢津南觉得是后者。从场馆出去,莫晨已经开着车过来,谢津南坐上后座,指尖揉了揉眉心,嗓音带着疲惫:“把资料发廖总一份,再通知负责这次项目的人,明早九点开会。”
莫晨:“好的。”
回到香山弯已经很晚,星光从窗帘缝隙落了些进来。谢津南见温景宜睡着了,便像昨晚那样去了次卧洗漱,又换上睡衣,借着床头壁灯的光线,拉开被子躺下。
迟疑两秒,还是伸手把人轻轻拥进了怀里,
温景宜睡得很熟,今天不知道什么原因,客人莫名多了起来,虽然不用她特意招待,整理书架倒是花了她不少时间。
躺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隐约察觉到动静,她迷糊地睁开眼睛,刚好见到谢津南打算关灯的动作。
“回来了……”她声音都是还没睡醒的模糊。
谢津南关了床头壁灯,重新抱住她,低低应了声“嗯”。
自从昨天上午,温景宜就感觉没见过他似的,今晚听见动静还醒了过来,不然都要两三天没见了。
温景宜调整了下姿势,困意席卷着她,差不多又要睡着,谢津南压低的嗓音忽地在她头顶响起,在沉寂的黑夜越发清晰:“沈宝宁那天说的话我不是很清楚,但我和林知语只是口头婚约,婚约作废也是我和她共同的决定,没有什么牵扯。”
准确来说,是林知语先和他提的这个想法。
他向来觉得这个婚约不合适,碍于是祖父亲自定下的,他也无话可话。后来知道林知语受不了他的冷淡,希望可以退婚,他便做了这个恶人,主动提出退婚。
没有订婚仪式,加上他和林知语达成一致,这个婚约退的很容易。
温景宜听得迷迷糊糊,实在太困,其实也没太听清楚,只隐约听到几个关键词,大概知道了他在说什么,很轻地应了声:“唔……我知道了。”
“以后如果再碰见宝宁,你可以先给我发消息。”
“好。”
“我们是夫妻,没必要和我太客气。”
“嗯。”
“……”谢津南拧眉。有在听他说话么。
顿了片刻,谢津南稍微往
后退开,没了灯光照明,他也看不清枕着他手臂的女孩的脸。
他有意道:“以后每周三次。”
女孩的声音很模糊,宛若人机回复:“……你决定就好。”
“今晚三次。”
“嗯。”
本来工作累,身体也疲惫得很,加上看温景宜睡那么香,谢津南并不打算做什么,现在看来,他好像也没什么好客气的。
温景宜觉得自己做了个梦,梦里老被人拖起来回答问题,她不厌其烦地认真回答,没有半点忤逆,可还是被老师教训了番。
睡得很不安慰。
浑身像是被火团团围住,呼吸也快上不来,温景宜终于在这异样的感觉猝然睁开眼,半点睡意都没了,意识到自己正处于什么情况,她下意识想出声,就被男人吻住了唇。
“……”
刚睡醒,脑子都是一片空白。温景宜完全不知道自己和谢津南什么时候突然这样了。
浑身滚烫,心跳也乱得没了正常节奏,温景宜觉得自己就像失了水的鱼,氧气全被夺走,整个人濒临死亡。
他稍微退开,手指轻轻压着她的唇,嗓音沙哑透了:“别喊。”
温景宜小脸爆红。
她就是被惊到了,任谁大半夜醒来,发现在做这种事,都会被吓到的好吗?
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那么的……
又色又欲。
见她大口喘着气平息,呼出的热度尽数落到了他鼻尖,他隐约笑了下,手指往下,轻轻抵住她心口,喑哑的嗓音很清晰:“别反悔,三次。”
“什么……三次?”温景宜下意识抓住他的手指,小脸变得潮红。碎发有些湿,不知是自己的汗水,还是沾了他的。
“你刚答应了。”
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能感受到男人几乎要将她烫伤的目光,她忽然就反应过来了,轻咬着唇瓣辩解:“我刚才睡着了。”
“没事。”
有事啊。
什么没事?
“我不介意你偶尔对我的不专心。”
温景宜眼眸微微睁大:“什么?”
下一秒,谢津南握住了她的手,顺势撑开了她五指,往她手心里塞了两只塑料包装。
察觉出是什么东西,温景宜小脸一热,连忙松开手,就被谢津南及时握住,反压到了枕头。
“继续。”他说。
“我……”话没说出口,她就被再度吻住了唇。
太过分了。
这个肯定得算趁人之危。
第37章
见谢津南买那么多计生用品的时候, 温景宜就知道这人肯定不可能一天才用一个,不然有必要囤那么多。
果然,才过一天就暴露了目的。
这一晚, 温景宜只觉得比两人的初次那晚还要折磨。
那天虽然因为他技术不精,让她吃了点苦头, 后面慢慢就好了, 也没那么难受, 完全是紧张害羞大过其他情绪。
不像这次, 她一整晚好似都处于水深火热的状态中, 身体不受自己控制,喉咙干到发涩发疼,都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才平息了这场情事。
最后又去浴室简单冲澡,等她再度躺回到床上,几乎沾床就睡。
她是萎靡不振, 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反观谢津南却神采奕奕,洗了个澡出来,继续抱着她睡觉。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温景宜合理怀疑, 他可以再来一次。
折腾太久, 以至于温景宜的生物钟彻底失灵, 不仅不知道谢津南第二天什么时候走的, 就连自己睡过了上班时间都不知道。
手机震动声也没听见。
直到姜嫂见她一直没出来吃早饭, 眼看过了十点, 这才没忍住过来敲门。
“少奶奶?”
“您醒了吗?”姜嫂声音担忧,“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姜嫂在这里待了那么久, 从没见温景宜睡那么长时间,几乎每天都是七八点左右醒,然后吃早餐。突然看她快十一点了还不起,不由担心起来。
听到敲门声,温景宜才稍微清醒了几分,眯了眯眼睛,捞过手机一看,整个人怔住,一下子就清醒了。
十点半了。
温景宜连忙从床上起来,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听着门外的声响,她穿上鞋,生怕姜嫂着急得破门而入,先去开门。
卧室的门终于打开,姜嫂松了口气,待看见温景宜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又担忧起来:“少奶奶,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知道她担心自己,温景宜心中微暖:“没事,我就是昨晚没睡好。”
姜嫂皱眉:“真没生病?您可别硬撑着,不舒服得去医院啊。”
温景宜无奈地笑:“真没事。”
“那就好,我看你这么久还没起来,还以为……”
姜嫂絮絮叨叨说着,忽然发现温景宜白皙的脖颈处多了抹红色痕迹,后面的话戛然而止。她睡衣领口开着两颗,能看见锁骨处还有红痕,视线再往下,那痕迹似乎还能继续延伸。
怎么说也是过来人,姜嫂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了什么,连忙别开视线,清了清嗓子:“没事就好,那我先下去了。”
温景宜不明所以,等姜嫂离开后,进去浴室洗漱,才发现自己身上多出来的吻痕。
望着镜子里那明显的痕迹,温景宜整张小脸迅速泛起红晕,只觉得丢脸丢到家了,也终于知道姜嫂的眼神刚才为什么突然尴尬了起来。
谢津南太过分了。
竟然往她身上留痕迹,这让她怎么出门。
但也顾不得那么多,上班时间过去太久,温景宜只好去衣帽间选了件高领上衣,勉强遮住身上的痕迹。
早饭也来不及吃,温景宜便匆匆赶去书店。
然而才刚下车,温景宜诧异地发现书店门口放着两捧巨大的玫瑰花,目测每捧有999朵,放在门口十分惹眼,路过的人都不免多看了两眼。
谢津南送的?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是他。
因为离他公司太近,两人都默契的保持低调,以免太高调的让人知道她是谢津南的妻子,对她刚开的书店产生影响,对她行事也不方便。
怎么着也得慢慢来,最好是她的书店稳定下来最好。
所以不可能是谢津南。
那是谁?
难道是哪个朋友?温景宜疑惑地走进店里,米薇正在收银台核对书籍,见到她,眼神微微一变,立马放下手头的事,把人拉到一边,很小声地问:“景宜,你不会是为了躲这位富二代,现在才来吧?他人前脚刚走。”
温景宜愣住:“什么富二代?”
米薇诧异:“你不知道?”
什么富二代,温景宜确实不知道。而且她上班迟到,那完全就是因为谢津南昨晚真用了三只,一次比一次的时间长,她都不知道昨晚到底是几点才睡下,哪里大清早起得来。
也就谢津南昨晚耗费那么大体力,今早还能准时去上班。
“有个富二代公子哥,今天我们刚开店就来找你了。开着豪车亲自来的,还让人专门带了两捧硕大无比的玫瑰,说是送给你的。”
米薇压低声音说着,对那位富二代也没什么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