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记糖水铺——岑清宴【完结】
时间:2024-11-26 23:10:43

  本书名称: 沈记糖水铺
  本书作者: 岑清宴
  本文文案:沈朝盈一朝穿回古代,成了断亲私奔的恋爱脑。
  被渣男骗光钱财,落魄潦倒。
  第一件事,将渣男告上公堂,追回了所剩不多的钱。
  第二件事,怀揣零星几枚启动资金,上辈子开奶茶店的沈朝盈决定摆摊卖糖水。
  双皮奶,杏仁酪
  红豆沙,仙草冻
  西米露,冰沙碗
  杨枝甘露龟苓膏,莲子百合芝麻糊
  大梁人民被迷得七荤八素,看见了便走不动道。
  沈朝盈投资成功,走向巨富之路。
  ——
  肃国公世子崔瑄,拒恩荫,少年登科,性子清傲。
  知长安县事,奉公不阿,人称“冷面阎王”。
  多少权贵恨他很得牙痒,终究干不倒他背靠大山,悻悻而返。
  上至疑悬命案,下至难断家务事。
  崔瑄事事躬亲,业务范围极广,前些日子还为一个私奔女郎追回了被骗钱财。
  就在崔瑄以为那女郎应当已迷途知返,回乡认亲之时,公务繁忙的小崔县长打马自近来风靡长安的沈记糖水铺前过,被那清甜滋味勾得闻香下马。
  进店,恰对上那日公堂之上为情所伤哭得梨花带雨的娇怯女郎,正数钱数得眉开眼笑。
  据坊间传闻,有冤情,可去沈记偶遇小崔大人。
  偶遇次数多了,长安人民看看风姿绰约崔瑄,又看看杏眼桃腮沈店主,好似发现了什么不得了事。
  沈朝盈偶然发现秘密:冷面阎王竟然嗜甜,反差萌^_^
  崔瑄:我不是,我没有(冷漠脸)
  ——
  食用指南:
  1.背景参考唐,架得很空
  2.世家子x市井女,铁面无私x见钱眼开,sc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美食 市井生活 经营 轻松 日常
  主角视角沈朝盈崔瑄
  一句话简介:在古代开连锁奶茶店
  立意:逆境谋生,自强不屈
第1章 公堂告渣男
  长安城,长寿坊西
  人来人往的县衙门前,一名浑身是伤的年轻女郎引起了过路人的注意,纷纷侧目。
  不过最多也就是好奇打量两眼,并没有好事者上前打听人家的伤心事。
  倒不是大梁人民素质有多高,连瓜都不吃,而是这样的情形每日都有,已经不新鲜了。
  沈朝盈怀揣一纸诉状,击鼓鸣冤,很快就有两个衙役出来,带她入内。
  ......
  后来仔细回想,沈朝盈发现一切都要从那杯加了双倍珍珠的奶茶说起。
  要不是急着打烊,她就不会把剩的小料一股脑给加了进去;
  要不是心急,她就不会被噎住。
  ......
  盯着青黑棉布帐顶许久才幽幽回神,沈朝盈叹一口气。
  所以,眼下的情况是,穿了?
  整理完原身的记忆,沈朝盈久久无语。
  你们大梁人民可真是开放,看个灯,才子佳人一见倾心,互许终身,家中耶娘不同意,私奔了。
  只是原身拿的似乎不是甜宠言情剧本,而是大女主复仇爽文剧本。
  看这环境,这满身伤......沈朝盈望天,呵,这是遇人不淑,被坑惨了啊
  到底占了人家身子,沈朝盈不好说看不起人家那话,忒没良心。
  “吱呀”一声,门开了。
  一个圆脸小尼端着汤药进来,见她睁着眼,“咦”了一声:“你醒了。”
  沈朝盈还没张口,小尼已经把药放下,跑去外面喊人了。
  既醒了,断没有要麻烦人家伺候自己喝药的道理。她挣扎着,拖着残损伤体,努力伸长手去够那药,
  够着了,往嘴边送。
  “既醒了——”
  来的是清静庵专司接待宾客的知客明镜,蜂目鼠吻鹰钩鼻,精明长相,与她前世辞职之前的某位主管有几分神似,说出来的话也是一脉的冰冷,
  “便把这些日子租住的银钱给付了。”
  “咳咳......”
  沈朝盈刚灌到嘴里的药差点没喷出来。
  “啧”
  明镜颇嫌弃地站得远了些。
  沈朝盈微窘。
  她咬牙。
  不是她想当老赖,只是...
  原身身上的钱财都被那渣男给卷走了,哪还付得起赁钱?
  姑娘啊姑娘,也不知道留个心眼子,剃头挑子一头热,奔着情海一头猛扎进去,唉,触礁了吧。
  眼下这关难过。
  看多了穿越小说的沈朝盈,好歹还懂得隐藏自己。
  忖度着原身说话习惯,虚弱蹙眉,捏起腔调,拿出少得可怜演技,
  “我昏睡这些时日,宣郎他可曾来看过......咳咳......”
  明镜“嗤”地笑出声,“小娘子还当是在做梦呢,这儿是庵堂,尼姑庵,男子如何进得来?”
  沈朝盈脸一白,摇摇晃晃快要栽倒。
  明镜还继续戳“她”肺管子:“莫说他进不来,就是进得来,小娘子身上还有值得被搜刮的?”
  沈朝盈央她别再说了,配合着身子一抖,落下泪来,就道要去见主持。
  因为身上难受,三秒落泪的演技倒是手到擒来。
  明镜不说话,那小尼到底不忍,替她应了。
  被小尼搀着一瘸一拐向外走的时候,还能听见身后明镜凉凉的讽刺:“别以为师傅心善,就能饶了你的赁钱......呵。”
  沈朝盈脚下一顿。
  ——
  沈朝盈是被渣男殴打之后晕在清静庵后门的。
  浑浑噩噩,万念俱灰,被庵里尼姑捡了回来。
  其他人怕惹上祸事,云心师太力排众议,拍板将她留了下来,是她的大恩人。
  今日一见果然,云心师太生的便是和善的出家人模样,肉鼻头、厚嘴唇,额头饱满,天圆地方......沈朝盈赶忙打住自己那三脚猫的面相心理学,对师太施郑重一礼。
  云心师太温声道:“小娘子如今可醒好了?”
  沈朝盈咬一下唇,这个清醒,自然不光是指她人醒过来,好好的坐在这儿。更是问她可还执迷不悟。
  原身也曾醒来过一次,却又闹着要出去找渣男。
  出家人心善,但最忌讳过多干涉他人因果。
  沈朝盈毫不怀疑,若自个儿再闹着要去找渣男,云心师太一定会连人带包袱地将她干净利落丢出去。
  沈朝盈又是一礼,郑重道:“儿已清醒多了,还得谢师太好意收留。”
  师太点点头。
  云心师太确实和善,见她捉襟见肘,不仅让她继续在庵里养伤,还主动提出免了这些时日的赁钱。
  “只是小娘子离家这样久,想必耶娘都担心得紧,也该写封书信寄去。”
  云心师太说得很委婉,言下之意是她若不与家人修复关系,总不能一辈子住这儿吧。
  沈朝盈却有另外主意,“师太是好意,儿却不能不知趣。儿已决心将银钱讨回来。”
  欠人情,还是原身欠的人情,她不喜欢。
  云心师太亦有些诧异。
  这沈小娘子前日里还哭闹要见情郎,今日便改了主意,变了个人般?
  心性果真这样坚韧,又怎至于落得这般田地。
  但到底好事一桩。
  在庵中租住的女施主迷途知返,是很值得高兴的一件事。
  云心师太毫不吝啬,为她指了条明路:“长安令崔大人,为官很清正。”
  沈朝盈再次拜谢。
  虽说那渣男家住万年县,但,清静庵在长安县地界内,她去长安县衙报案,不算过分吧?
  这才有了今日一趟。
  ——
  公堂上,年轻的长安令眉眼冷肃,微微带点压人气势。
  长安县处京内,县官比畿县要高出两阶。一样是县令,嘿,人家长安令就是绯袍。
  不过这绯袍也不是那么好穿的,天子脚下,常常受到京兆尹以上高层官员,甚至是皇帝的关注。
  先帝、今上都曾亲召京兆府诸县令,访问畿内民情疾苦。
  先帝爷爷时更是时不时压力一番京畿诸令:“诸县令等:抚绥百姓,莫先于宰字;煦育黎人,须自于厥德。卿等日在京畿,各亲吏理,务在用心,以安疲瘵,庶期成政,以副朕怀。”
  在这种地方当父母官的,竟然是这样一位俊眉修目的年轻人么。
  不是有靠山,就是有靠山。
  她忙道:“民女所告,尽诉在状纸上。”
  身体低伏,微微颤抖、弱弱低泣,十足一副被负心人抛弃后伤心欲绝的模样。
  又因容色格外姣好,惹得堂下诸衙役不忍,好好一个明艳女郎,怎么弄成这样,唉
  衙役捧上诉状。
  长安令拿起状纸,才看第一行,便忍不住抬眼看向她,目光有些锐利:“女郎乃吴兴人氏?”
  沈朝盈脸一白——
  这下可不是装的。
  她怎么忘了,她公验上写的吴兴人氏,现出现在长安,这算不算浮逃人口?按梁律是要遣返的......先不说丢人与否,原身在家处境......啧,她可不想回去!
  还没想好该怎么狡辩,那长安令却已收起锐利,继续往下看了起来。
  沈朝盈松了好大一口气。
  吴兴人状告万年县人,告到他长安县来......崔瑄蹙眉沉吟了一会,才放下诉状。
  但看堂下那受蒙骗女郎一身新伤,楚楚可怜,若他不管
  沈朝盈哪里知晓自己这麻烦事正让这位有靠山的县令良心遭受拷打,只觉得对方这诉状看得格外久,莫不是那收了钱的讼师有哪处写得不甚清楚?
  这般腹诽着,堂上沉默半晌,只听长安令到底投出一枚火签,冷声道:“着张宣带来。”
  长安县衙办事速度很快,两名衙役压着渣男来时,才不过一个时辰。
  那渣男连头也不敢抬,唯唯诺诺:“某守法奉公,实乃良民,不知大人寻某来此所为何事......”
  沈朝盈冷笑一声,呵,还以为是什么危险人物,原是个只敢打女人的废物。
  衙役让她确认对方身份,强行扳过张宣的脑袋,她冷冷一瞥,那眼神还没叫张宣来得及心惊,便蓦然换了哀戚戚神色:“正是。”
  “是什么是我可不认识你,你这小娘子莫要胡乱攀咬!”张宣脸涨红,激动起来。
  沈朝盈趁此瘫坐在地,不住往后退爬,瑟瑟不安:“宣郎,别...别打我!”
  “老实点!”
  立马有衙役上前隔开他们俩,水火棍一抵,张宣立刻动弹不得。
  其实公堂之上,再怎么样渣男也不敢造次。只是沈朝盈反应快,装得又像,再加上一身伤。
  这等欺软怕硬之徒,崔瑄看在眼里,神情严肃,慢数沈朝盈状诉他罪行:“对这些指证,你可认罪?”
  看堂下二人方才反应,衙役已信了大半,再想起方才找到这张宣时,对方是在平康坊狎妓。
  若非骗取了眼前女郎的钱财,张宣一个穷书生,哪来的银钱去平康坊的红绡苑夜宿?
  在看向张宣的时候中便带上了鄙夷,对沈朝盈则又多了几分怜悯。
  张宣忙矢口否认:“是这沈氏攀咬污蔑于某!某为人清清白白,自认坦荡无愧!”
  又转头对沈朝盈恶狠狠道:“你说话做事要讲凭证的,这里是长安城,可不是你们那犄角旮旯地方!”
  沈朝盈差点没笑出声。
  面上却还要装得伤心欲绝,嘤嘤伏泣。
  崔瑄淡淡出声:“那你便说说,她为何要攀咬你?”
  “这......”张宣噎了一下,他不过是为了脱身,这还没来得及编呢。
  沈朝盈适时指出他方才话中漏洞,满脸希冀:“宣郎,方才崔县令并未说我姓名,你却一语道出,可见是还没忘了我。”
  张宣大惊失色,再看座上,崔瑄亦是眼神锐利,看着他。
  “这...这...某想起来了!”
  张宣眼珠子一转,“崔县令,此女当初看上了某的皮相,便纠缠不休,从吴兴一路追至长安,主动赠某金银信物,以图结交相识!这些...这些银钱全是她主动给我的!身上的伤却不是我打的啊!”
  “清静庵有人证,看见你于庵堂后僻静处拖行沈氏,辱骂不止。”
  清静庵的人证上来,竟是那日在后门呵走他的姑子,张宣脸上流露出心虚。
  “她们,她们许是看错了......”
  崔瑄看一眼沈朝盈,沈朝盈感觉那眼神好像在说,你是怎么看上这家伙的?
  “你的意思是,沈氏看上了你的皮相,一介弱质女流,瞒着家中一路追随你到长安,凭自己逃过了各处城门公验,将身上所有盘缠尽数送了你。又在长安结了仇,被人往死里打......是这样么?”
  “对,对对,对!”
  崔瑄忍无可忍,一拍惊堂木,“胡言乱语,漏洞百出!”
  两名押送他的衙役立马上前,水火棍毫不留情捅在他身上:“混账!”
  “打量着我们小崔大人是那么好蒙的?!”
  “还不如实招来!”
  ......
  “招!招!哎哟......我招!”
第2章 生意心理战
  沈朝盈拿到剩下的银子,不免一阵肉疼。
  这才几日功夫,原身给他的银钱便十去七八,那渣男,究竟睡了多少妓子!合该他阳痿!
  因她是受害者,又如此凄惨模样,连一直冷眉冷目的年轻县令都缓声向她解释:到底她是吴兴人,对方是万年县人,长安县衙也只能代行基本职责。
  将她所剩银钱给要回来后,只略判了张宣二十板子,便送还万年县衙了,估计此事也就此作罢了。
  沈朝盈很能理解年轻的县令,初入官场嘛,总要谨慎着些!山外还有山,特别是在这吐粒瓜子壳能砸三顶官帽儿的长安城,比谁的靠山硬,哪能不谨慎啊?
  在对方回过神来派人押送她回吴兴之前,沈朝盈见好就收,揣着钱,跑了。
  ——
  回到清静庵,总算将欠下的汤药钱与租住的赁钱一次性给付清后,荷包是空了下去,她心里压着的包袱亦是空了。
  那不好相与的知客尼姑收了钱,依旧耷拉着眼皮,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沈朝盈另往后租了一个月,毕竟捉襟见肘,又要考虑往后生计,住庵堂里至少便宜,能省下不少。
  关于生计,着实是个磨人的慎重决定。
  沈朝盈静下心分析。
  原身是被娇养大的,家中请了女西席,会认字,读过书,精通八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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