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痛不如短痛,希望贺总能好好考虑,还我们盛家一片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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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贺尘晔掀眸,乖巧躺在病床上的人拽了拽身上轻薄的棉被,看着随时都有可能醒过来。
他怔忡着,想起半个小时前托安特助定了后天去京市的机票,明天又约了蒋昀在公司谈事情,结束后还要回明隽收拾行李,能与盛怀宁独处的机会就只剩下了现在。
目光流连在女孩子身上的每一处,为了能加深记忆,看得尤为认真。
贺尘晔用指腹揩掉眼角的泪珠,思索再三,终是忍不住在盛怀宁的唇角落下轻浅的一个吻,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病房。
或许是因为风波过后精神紧绷的缘故,盛怀宁虽睡得断断续续,但每一觉都极其昏沉。
再醒来已日暮西沉,她微阖着眼,探出手去床头的边柜上摸手机。
本想拿过来看一眼时间,谁知侧边键按了好几次,屏幕都不见亮起。
盛怀宁浑身软绵绵的,很艰难地坐起身,连唤了好几声,“贺尘晔...”
无人应,她只好改口,“妈咪...稚姐...”
话落,房门从外边被人打开,罗稚手上拎着个藏蓝色的便当包,探头进来时先冲着她笑,“睡饱了?”
盛怀宁蹙起眉,“但是饿了。”
罗稚将便当盒晃了晃,“这不是巧了,我刚好给你带了晚餐。”
闻言,盛怀宁做出难以言喻的表情来,喉头不自觉吞咽,“你不会是想毒死我吧?”
“你...”罗稚脏话都到嘴边了,看在她是病号的面子上,又咽了回去,“你放心,保证合你胃口,中菜馆里打包的。”
盛怀宁眼底瞬间亮堂了不少,招招手示意她赶紧拿过去。
床边桌支起,饭菜摆好,她一手执筷,另一手将手机递出去,“稚姐,帮我充一下电,这几天过得浑浑噩噩,都快忘了玩手机是什么滋味了。”
说完,她夹起一块煎牛肉塞进嘴里,刚嚼了一下,便顿住不动了。
罗稚充上电,转过身,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忙问:“怎么了?是不合胃口,还是说又哪里不舒服了?”
一时间,盛怀宁味同嚼蜡,却还是逼着自己又吃了好几筷,几乎每一道菜都尝遍了。
她摇了下头,“很合胃口。这是...贺尘晔做的,对么?”
罗稚一噎,后又很爽快地承认,还没忘了打趣她,“这都能吃出来?舌头这么厉害。”
“他在外边吗?”她问。
“刚走。”罗稚答。
下一秒,盛怀宁推开面前的桌子,侧身下了床,快步到了落地窗前。
很凑巧,男人高大颀长的身影刚刚走出住院部的大楼,步子迈得很小,直至埋头走到第一个花坛前才止步,而后如有感应般回头望了过来。
视线交汇的那一刻,盛怀宁不受控地往前挪了一步,彻底抵上透亮的玻璃。
距离不远,她很清晰看见贺尘晔垂在身侧的双手,很克制地蜷握了起来,静静看了她许久,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盛怀宁顿时心慌起来,没来由地,她隐约觉得如果就这样放贺尘晔走了,自己有可能会永远地失去他。
眼睁睁看着那身影越来越小,而后彻底消失。
她跑到茶几前半蹲下去,连续拨了好几通电话给贺尘晔,关机,关机,只有这一个结果。
住院的这几天,盛怀宁怎会不知道贺尘晔是在有意躲着她。
但凡睡醒,她就没见过贺尘晔,可她心里知道他有来过,起码病房里那些她之前放在贺尘晔那套房子里的生活用品,就是很好的证明。
她屏了会儿气,神情并无任何异样,冷静开口,“稚姐,帮我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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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的住院部,即使灯火通明,无形中还是透着几分森冷的气息。
贺尘晔在家里收好盛怀宁的家居服,再送到医院,时间刚走到十点的位置。
他在客厅看到了正忙工作的罗稚,手提袋放下,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听罗稚说了句,“她睡着了,你不进去看看吗?”
贺尘晔的视线直冲着卧室的方向,傍晚与盛怀宁遥遥对望的画面,恰时浮现在眼前。
他点了点头,说:“好。”
门推开,里面的光线十分昏暗。
床上的人睡得并不踏实,只翻了个身,棉被就滑落了半边下去。
他瞧了会儿,才提步进去,先是调高了点室内恒温的温度,才去帮着盛怀宁掖了掖被角。
期间,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极近。
贺尘晔能听见很平缓的呼吸声,不自觉就停留在不足二十厘米的位置,怔怔地凝着。
下一秒,原本熟睡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趁他不备,将双手攀到他的颈后,借力抬身好方便自己能吻上他的唇。
湿滑的舌头很顺利就探了进来,与他的纠缠在一起。
盛怀宁压根没给他反应的机会,很熟练地就扯出了他束在西裤里的衣摆,然后又用纤长的右手包裹住一片棉质。
就在他察觉到即将毫无阻碍地触碰到时,才彻底醒过神。
贺尘晔很蛮横地止住这愈演愈烈的行为,猛一撩开眼,面前的女孩子正哭得梨花带雨,连连颤声,“别拒绝我。”
他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咬咬牙,又重新吻了上去。
顾忌着外间有人,他只在边缘处浅尝辄止,直到束缚被褪去,女孩子指尖捏着不知何时拆出来的措施用品戴上的那一秒。
贺尘晔才堪堪明白了过来,自己上当了,可为时已晚。
女孩子十分大胆,推着他倚靠在床头,坐下来的那一刻,额间满是轻薄的细汗,哼出的调子又难-耐又柔媚。
末了,他抱着大汗淋漓的盛怀宁,气息还未喘匀,就听女孩子用着嗔怨的口吻,说:“贺尘晔,你是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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