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之下皆疯犬—— 石头屋【完结】
时间:2024-11-27 23:10:36

本书名称: 贵女之下皆疯犬
本书作者: 石头屋
本文文案:
邓意清是敏州首富嫡子,天资英才,性格温润。
人人都羡慕何楚云定了个好亲事。
然何楚云堂堂国公后人如何瞧得上商贾之子,无人知她愁绪。
冬日梅宴,何楚云替一个乐奴解了围,只因这乐奴与她儿时倾慕过的良王世子有九成像。
于是她将乐奴当成那早逝的良王世子替身,与之私相授受。
此事瞒得隐蔽,无人知晓。
可何楚云最后还是无法接受乐奴的身份,正月十五团圆日,与之断了关系。
谁成想竟碰巧被她未婚夫的亲弟撞破私情。
何楚云以为这未来小叔子是要告发她把事情闹大,他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眼神露出深深的悲切又带着疯狂与炽热。
“那乐奴低贱,嫂嫂不妨试试我。”
阅读指南:
①.土苏狗血感情流,阶段性1v1,训狗文学。[高亮]没有出轨,女主未婚!
②非古韵、文笔差,背景架空,薛定谔的逻辑。
③女主表面端庄温和底色自私高傲,男主男配各自体会。非纯正叔嫂文学,自行买股。
④女非男洁。对女主要求高的、男性角色控慎入。具体雷不排了,可见章末作话。
主角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请勿代入现实。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虐文 替身 万人迷 忠犬 白月光
主角 视角何楚云,邓意清
配角邓意潮,何度雨,俞文锦,薛淳宽
一句话简介:疯犬各有各的疯立意:自尊自爱
第1章
霜花皑皑,风寒始凉。十一月中旬,敏州城刚刚入冬。
  初雪景色不错,用过早膳后,何楚云让人在院中廊亭内摆了茶具。
  廊亭外,雪花纷飞,茶香四溢,好不舒适自在。
  美人倚椅,肤白胜雪,润泽墨发披散身后。
  何楚云想起午后还有梅宴要去,便着了下人给指甲浸染蔻丹。
  她望着院子里要把细枝压垮的厚雪,想到了近日来使自己烦闷的那件事。
  她的亲事。
  头些日子父亲似乎有意与邓家结亲,而邓家好像也认定了此事,隔几日就送些礼过来。
  想起与这门亲事,她便心生怨怼。
  她堂堂国公后人,何家嫡长女,竟要嫁给一个商户之子!
  若让京城那些与她一起长大的世家贵女知晓,还不知要如何笑话她。
  这邓家乃敏州首富,只不过邓家祖父贫民出身,家世低微。
  而何家正巧有那无用的王室名头。
  两家利用,各取所需。
  不提这些,单说那邓家大公子邓意清,听闻他自小就身子瘦弱,病秧子一个,还十分恪守礼教、迂腐沉闷,无聊至极!
  叫她如何满意。
  何楚云满脑子盘算着该如何拖延此事。
  正想着,身后一个粉裙俏丽婢女打断了她的愁思。
  “小姐院里之前的马奴生了场急病死了,这阵子一直没换新的,听管家说家里刚买了一批粗使奴隶,喜灵昨儿个知会了管家,让他先将人送过来供小姐挑选。”
  婢女唤作喜灵,是她从京城带过来的,跟了她十几年,与她情谊非常,平日里的小事都能做主。
  何楚云此时蔻丹也已经做好,听到喜灵的禀告后,只是将手伸到眼前欣赏,眼眸轻转,漫不经心回道:“知晓了。”
  何楚云喉音圆润不尖细,隐隐带着一丝沙哑却又不腌臜难听。似是随时都带着一股撩拨之意。
  可她眼神清明,姿态高贵,全然无那魅惑低俗之气。
  给她做蔻丹的两个下人听罢悄悄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瞧出了对小姐的崇慕之情。
  小姐样貌天仙儿似的,对待下人又温善,从不随便与人发火,好相与得紧。
  喜灵‘哎’了一声,退到其身后,随后得了命令去叫人。喜灵做事利落不拖沓,一刻钟后便带着刘管家众人回了珠玉阁。
  刘管家年约六十,穿戴朴素却讲究,低着头半弓着腰走进廊庭,在何楚云背后站定。
  “小姐,新来的都在这了。”
  何楚云收紧了肩上的袄子,没有回头。
  “嗯。”她答得慵懒随意,听起来对这件事并不上心。
  见她应声,刘管家为了主人家方便让众奴隶从她身后走到面前。
  新来的奴隶大概十余人,规矩地行至她身前跪在地上,没有打搅她赏雪景的兴致。
  这等小事何楚云原本管都不想管,让喜灵随便选一个就是了,可近来实在无事,闲得无聊。
  马奴,之前那个马奴长什么样子来着?她没印象了。
  她只记得每次下马车踩上那马奴后背时,那人都要颤上一颤,导致她站不太稳,估摸着确实是身体不太硬朗。
  那就选个硬朗的罢,何楚云打算亲自挑一挑。
  她将厚毯从腿上拿开递给喜灵,没有从椅子上站起身,指了离她最近的那个奴隶,说:“过来。”
  奴隶们都跪着怎敢与主人家对视,那奴隶不知主人是在叫自己,没有动静。
  刘管家身旁的一个黑皮帽子小厮上前一脚踢在了他的屁股上。
  斥道:“大小姐叫你呢!”
  那奴隶又黑又小是个瘦弱的,被踢得差点倒下。
  “是是。”那奴隶方知自己被唤,连连应声,膝行至女主人身前。
  何楚云伸出一只脚,踏在那奴隶的肩膀上。黑瘦奴隶以为主人家是要惩罚自己,吓得哆哆嗦嗦。
  瞧他这畏畏缩缩的样子,叫她不禁皱了下眉。
  这么弱,下马车踩着他岂不是要摔倒。
  她稍稍扬了扬下巴,眸子低敛。
  刘管家在京城时便在何家伺候,眼看着这些贵人们长大的,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见她兴致缺缺立刻道:“下一个。”
  黑瘦奴隶颤抖着退开,下个奴隶便爬过来跪在她腿边。
  这人的身躯与前一个显然不一样,他几乎有那黑瘦奴隶两个大。
  他虽然跪伏在地,后背却高过了她的膝盖。
  这么壮?
  “以前做什么的?”何楚云慢悠悠问了句,语气淡然,好似在说什么十分不值一提的事。
  不过贵人同下奴奖赏一句话便已是荣光。
  高壮奴隶叩着首回道:“奴以前在冯财主家搬粮食的。”
  冯财主好像是上个月失了势的一个大地主,这种大地主家里粮仓众多,粗使奴隶养得多也应当。
  何楚云了然,试图将脚放在他肩头。
  可这奴隶身形高大肩膀太高,何楚云若要抬高腿搭在他身上肯定不雅。
  正要让他低一点,那奴隶却十分有眼力地将身体压低,膝盖向后移,直至肩膀低至女主人舒适的高度。
  这人还算比一般奴隶灵活,何楚云心道。随后轻抬玉足,锦鞋踏上那奴隶的背脊。
  她慢慢使力将脚向下压,还没好意地撵了两下。
  可那人的身体却佁然不动,仿佛一片树叶落到的背上而已。
  何楚云看着那硕大的身躯,足尖像被什么烫了一下,心中一动。
  若是,邓意清有这般身姿,她也不至于如此抗拒这门亲事。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何楚云眉目轻转,撤下了鞋子,将目光投想远处的梅枝。整理了一下思绪才收回眼神,粗略地扫了一边地上跪伏的其他人,发现都没有脚边的这个看着结实。
  遂随口道:“就他吧。”
  说罢,何楚云腿又搭回椅边的软榻,喜灵立刻上前把厚毯铺在她膝上。
  “是,大小姐。”刘管家弯着腰点头,挥了挥手,示意地上的奴隶都跟他回去。
  众奴隶连忙叩首,跪着退到廊庭外才站起身跟着管家离开。
  廊庭内顿时宽敞起来,何楚云拇指与食指捻起茶杯,吹了一口,看向地上老老实实跪伏着的奴隶,命令道:“抬起头来。”
  奴隶保持着叩首的姿势,抬起了头。
  他的脸庞刚毅硬朗,轮廓锐利,黝黑的肤色更显坚韧。
  说不上多英俊,但也算是顺眼。
  何楚云来了点兴趣,饮了口茶,又问:“叫什么名字?”
  “下奴叫粟多。”
  “粟多?”真难听。
  “下奴爹娘是冯财主家的奴隶,奴生下来便是奴籍,是冯财主给下奴起的名字,寓意粮食丰收。”
  这奴隶回起话来倒是不卑不亢,没有那般上不得台面的低贱作态。
  何楚云放下茶杯,看着他,眼睛微微弯起,柔声道:“这寓意不怎么样,我给你重新起个。如何?”
  不管主人家态度如何温柔,可奴隶哪敢拒绝主子要求,于是忙叩头,“是,请主人赐名。”
  何楚云看着朗庭外的雪景,心里舒坦了些,眸子悠悠眨了两下,道:“既然是第一场雪,你便唤作雪来吧。”
  “谢主人赐名。”
  想是入府后何家的规矩学得不错,叩起礼来都像模像样。
  何楚云见他行礼间胳膊上的肌肉轮廓明显,才注意到他粗布麻衣,穿着单薄,问道:“怎么府里没给奴隶发厚衣服?”
  听主子这般言语,雪来按在地上的手掌动了动,可他不敢抬头,只是敛着眸子答:“回主子,奴身上的衣服已经是府里新发的厚衣了。”
  奴隶穿的衣服竟然这么薄嘛,她还未曾注意过。她拿起茶盏小饮一口,吩咐喜灵,“一会儿命人给他拿几件厚实衣服,别像上个似的又病死了。”
  喜灵点头应了一声。
  “多谢主子赐衣。”那奴隶似乎此刻听到自己能有厚衣服了才高兴起来,声音微微颤抖。
  见他卑躬屈膝的模样何楚云又顿觉无味。她躺回椅子上,眯上眼,挥了挥手,喜灵见状开口:“退下吧。”
  旁边一个黄衣婢女叫上雪来,“跟我来,带你认认屋子。”
  得到了新名字的雪来又叩谢了一遭便低着头随着那婢女退离了。
  几个下人也退去,廊庭内比先前更静了些,何楚云闭目,鼻尖传来茶的淡香,有些为自己刚刚的举动懊悔。
  她竟然对一个卑贱奴隶的身体动了心思!
  她可是高贵的国公之后,侯府嫡女,怎会产生这等肮脏想法。
  可转念间,那奴隶粗壮有力的胳膊结实的背脊又浮上脑中。
  又想到邓意清羸弱的身子,何楚云抚上额头,轻轻地叹了口气,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与无奈。
  她来敏州城已经八年了。
  八年前京城王室内乱,身位国公的祖父颇有先见,虽投身非所,但趁着事情未定之前,独善其身切断干系,又告病带上全家离开京城,回到了敏州祖宅当起逍遥闲散、空有虚名的王室。这才免了一遭家难。
  没了权势,但全家平安无虞,也算幸事。
  可没多久,祖父因病去世。
  爹爹又从小娇生惯养得又什么本事,何家失势,远遁敏州,手上的田产俸禄并不多。这些年来,日子远不如在京城时阔绰,拮据十分。
  这可苦了自小便过惯了骄奢日子的何楚云。
  不过受死的骆驼比马大,区区郡侯在京城算不得什么,在这敏州城却已算是天潢贵胄了。是以何家虽没落,名义上依旧是无可非议的敏州上流。
  敏州众大家对这京城来的贵人们亦抱有欢迎之态。何楚云每日都会收到无数各家小姐派来的赏花品茶请帖。不为别的,只因那些人觉着和这个京城来的贵女小姐交好面上有光。
  “小姐,该更衣了。”喜灵瞧着日头,提醒着何楚云莫忘了还需出门赴宴。
  今日午后她需去赴那郡丞嫡女吴家小姐办的冬日梅宴。
  吴铭慧的关系可是她前几年用心经营了好些日子才结下的。
  她来到京城后,知道这吴铭慧算是敏州贵女小姐的头几位,于是便用了些手段常常与她交好。
  如今两人也算是闺中密友,她也因沾了吴铭慧的光更加受人敬重。
  别人的面子她可以不给,吴铭慧的面子可不好驳。吴铭慧近来已经寻了她好几次,听说今日的梅宴一年一度,实在不好拒绝。
  且她一连几日都未曾出门,骨头都待硬了。
  遂应了贴今日午后赴宴。
  回房后,何楚云令喜灵给自己梳了个不算繁杂但显贵气大方的发式,末了还应景簪了两只梅花发钗点缀。
  一旁的两个婢女腕上挂着几条不同颜色样式的衣裳,何楚云选了件红色襦裙,外面披了件白色狐皮领袄子。
  最后,将平日里一直带着的那块青白玉佩挂至腰间。
  侯府是不宽裕,但她从不在衣着打扮上亏待自己。
  国公后人,可不好清妆寡衣叫人瞧不起。
第2章
午后,喜灵听见小厮夏满来报,说是马车已经停在正门口。  何楚云这才不紧不慢地出了门。
  去吴家参加宴会不是什么大事,是以她只带了喜灵和小厮夏满,还有那个新来的马奴雪来。
  何楚云从自己的小院儿走到正门口要用近一刻钟,府内不能行马车,两个辇夫便抬着何楚云行至大门。
  这轿辇也是近日新添的,用邓府的银子。
  何家现在的宅子乃昔日国公初封风头正盛时在敏州置办的,大得出奇却华而不实。
  园中亭台楼阁、假山水池遍布,而今时过境迁,何家早已不复当年风光。
  前几年家中困顿之时,何父甚至考虑将这座宅子卖给当地乡绅,但最终顾着家族颜面而作罢。
  小辇还未等停稳,喜灵便提前抬手等着扶小姐下辇。
  何楚云伸出纤细的手搭在喜灵的手上,顺着她的力道缓缓走下轿辇。
  她手指甲上涂抹的墨绿色蔻丹在阳光下衬得肤色更加白皙。
  穿着厚实衣裳的雪来半个时辰前就与夏满等在门口。
  “大小姐来了。”
  门旁的小厮们轻声互相说着,随后纷纷跪在两侧迎着何楚云。
  她借着喜灵的力,踏着那新买的马奴上了马车。
  而雪来与小厮夏满则一左一右地坐在外头驾驭马匹。
  待马车驶离府邸,众下人才纷纷起身,各自忙于自己的事务。
  马车在路上颠簸行进了半个多时辰,途经敏州的闹市寿安街时,楚云闲来无事,掀开车厢侧面的小窗的帘子,向外张望。
  街市上熙熙攘攘,摊位一个接一个,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小玩意儿。各色货物陈列于摊位之上,引得路人驻足围观。
  街道两旁,不时可见夫妻二人一同逛市,挑选着心仪之物。
  几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哥儿聚在一起,谈笑风生,尽显纨绔之态。
  小乞儿穿着破烂的草鞋,露出冻得发红的脚趾,四处乞讨以求得半个铜板。卖糖葫芦的老翁手指皲裂,口中呼出的气息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一缕缕雾气。更有一队府衙的人从巷子里拖出一具衣衫破烂、被冻得僵硬不堪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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