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我九重天——丹青手【完结】
时间:2024-11-28 14:47:21

  也是,他如今这般清醒,这些时日亦是端正守礼,恐怕会拒绝。
  她不由悄悄看了他一眼。
  宋听檐却没有太大的反应,他慢慢抬眼看过来,对上她的视线依旧是平静毫无波澜,“你受不住。”
  看来确实可行……
  “你经过泯灭道一遭,还未恢复,难免生乱。”他很平静,像是在诉说一个事实,仿若双修那事并非能让他失了分寸之事。
  夭枝闻言站起了身,在他面前转了一圈,不解道,“我好好的呢,你那日不是还给我输送仙力了吗?我如今身子比往日还好,怎会受不住?”
  她这一问,他微微一默。
  屋中气氛颇为微妙暧昧。
  宋听檐闻言并未再语,只一句吩咐道,“此事不可。”
  夭枝闻言不再开口,但多少也来了几分执拗,她自来就犟,如今有办法帮他,却不用是何道理?
  他仙力若不恢复,等回到天界不知有多危险。
  反正此事他们又不是没有做过,她自然不怕……
  夭枝心中暗想,但见他这般清冷之姿,想要勾上榻恐怕真是不容易……
  他太过敏锐,恐怕轻易便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怎么了?”
  夭枝下意识避开他的视线,垂下眼眸低声说,“没什么。”也不知是不是她回答的过于快,而显得有些慌乱。
  周围忽然安静下来,她只感觉到宋听檐的视线落在她面上,好像下一刻就能看出她的心思。
  他看过来许久,“你……”
  夭枝眼睫一颤,当即俯身吻上他的唇,想要堵住他的话。
  温热的唇轻轻碰上,她竟微微发颤。
  他们之间身份太过复杂,他如今在九重天上教导自己这般严厉,若当真与如此清冷做派的他,这般耳鬓厮磨,也着实是叫她有些受不住。
  她亲上他微凉的薄唇,心跳快得离谱,呼吸都有些乱。
  宋听檐微微一顿。
  她轻轻一碰,便收了回去,伸手抱上他的脖颈,慢慢坐进他怀里。
  她不敢抬头看他,她与他靠得极近,呼吸间都能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
  他低头看过来,视线落在她面上,如有实质。
  夭枝靠在他怀里,双手下意识往下,指尖顺着他的衣领慢慢往下,见他不动。
  她抬眼对上他的视线,不由呼吸一紧,伸手重新抱住他的脖颈,与他贴得越发近。
  耳旁贴上他的耳旁,烫着脸微微直起身子,轻轻磨着他的前襟。
  他身上温热的体温透过衣衫轻易传来。
  夭枝只觉自己浑身烫得厉害,心跳极快。
  如此,他才有了动作,他伸手而来,将她往上抱了抱,她靠在他身上,便越发近。
  夭枝被他抱起,闻到他身上的檀木清香,一时心下慌跳。
  她颇有些紧张伸手环住他的脖颈。
  她伸手紧紧环抱住他时,他微微一顿,夭枝低下头不敢看他。
  他缓声开口,“想好了?”
  他身上的檀香气息缓缓透来,萦绕在她周围,叫她忽略不去。
  夭枝轻轻点头,想到他先前还在九重天上呵斥她,如今这般,着实羞臊。
  宋听檐一手搂过她的腰,一手到她的腿弯处,将她抱起往里屋走去。
  夭枝心跳如雷,且他还这般安静,她便更显紧张。
  等被他抱着放到床榻上,她才勉强留出一丝清明。
  这般头一次揭开所有身份的亲密,叫她心口慌跳,呼吸都有些发紧,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做。
  倘若没有师父这重身份,倒也不至于有这般偷摸亵渎之感。
  她看着他长身玉立于榻前,清冷着张脸,伸手解衣,她竟不敢多看。
  她连忙闭上眼睛,强作镇定,伸手解自己身上的衣带,却因为慌乱,且看不见,越解越紧。
  许久,他伸手而来,替她解。
  夭枝只觉呼吸越发紊乱,想到接下来的事,就越发紧张,下一刻,便感觉床幔放下,榻中昏暗,枕侧微微一沉,他俯身而来,低头吻了上来。
  夭枝感觉他温软的唇瓣吻上来,心口瞬间慌乱,被动承接他微凉缠绵的吻,竟下意识呜咽出声。
  也不是没有过,可她现下却比那一回还要紧张。
  她下意识睁眼看他,竟对上他清冷的视线,他动作很轻很稳,唯有亲吻格外磨人。
  她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全程都无意识的任由他带领,吻到深处,脑中轰得一声,一片空白,抓着他的手如烫手山芋紧握,不由逼出两滴泪来。
  下一刻,宋听檐眉眼清隽沉稳,似真的在行双修之法,夭枝忍不住叫停,这般缠磨着实受不住,他颇为无奈,停下片刻强行压制,伸手而来轻轻替她擦去,可动作依旧未停。
  她再哭,他便低头吻去,温柔缠绵,克制压抑。
第116章 很快就好了。
  夭枝不曾想到双修竟是这般难捱,他已经极致温柔,可这般缠磨叫她怎么吃得消?
  他温柔至极,不快不慢,连姿势都不曾变过,却一直……一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再加上他这张脸,和她做这样的事,着实让她实在有些受不住。
  她忍不住求,可怎么求他,他都没有停。
  这样极致的温存,叫她如同溺在其中一般,起不来,挣扎不开,连声音都有些哑了。
  他却依旧不停,俯身靠近她耳旁,清冷的声调都带上温度,莫名暧昧,开口之间炙热气息烫得她受不住。
  他温柔至极,“再忍忍,很快就修好了。”
  这怎么忍?
  这大半日都快过去了,她如何吃得消?
  可想到若能助他,倒……倒也是能忍一忍。
  且他还这般温柔,只是她颇为耗些力气罢了。
  可她到底想得还是太天真了些,一整日过去,这般温柔克制又压抑着力道的缠磨才是更耗力气,他却像是有无穷无尽的力气一般,依旧缠磨未止。
  结束之后,她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
  他俯身过来,替她擦去汗水,她瘫在榻上,连手指都无力抬起。
  她筋疲力尽,宋听檐也只穿了一身单薄里衣,取了净布来替她擦拭身子。
  都这般坦诚相见了,她自然也顾不得什么羞耻,由着他掀开被子,替她慢慢擦拭。
  她靠在他怀里,想起方才,视线抬起落在他脸上。
  刚才那一场克制而又温存,自也是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的,他薄唇现下是摩挲之后的红,沾染水光,颇为潋滟,显得他整个人清冷之间格外欲色,叫人羞看。
  夭枝不敢多看他,视线落在了别处,一旁榻上叠着的被褥依旧整齐,未乱半分,只有这一处床单颇皱乱,就好像方才并不过分,无声缠磨至极,压抑克制,连地方都没移多少,如他现下一般,即便如此也是克制再三。
  可她还是心有余悸,这般温柔到极致的缠磨,简直能将人拉入欲望的深渊,她险些都要溺死其中出不来,完全被逼到彻底不像自己。
  她不由幽幽开口,“竟如此累。”
  她开口声音都是哑的,一听就知道是怎么了。
  他闻言抬眼看来,视线落在她香汗淋漓的粉面上,伸手将她贴在脸上的湿发微微拂开,行止依旧清润有礼,“修行自然不会容易。”
  夭枝呼吸一顿,看向他,“那你可有好一些?”
  他闻言颇为平稳,“已有些许回转的痕迹。”
  夭枝心中惊喜,不由想到,“不知要几次才能好?”
  他看了过来,自然是平静沉稳,似乎此事在他眼里就是修行,“此事不宜多,按照规律便好,三日修行一次最为妥当,多了你也吃不消。”
  三日一次倒也行。
  只是照他这意思,难不成是要时日长久地来?
  那她可真吃不消这般来,她如今都累坏了,哪怕他真的很温柔,很克制。
  夭枝思索片刻便不多想,反正如今与他有益便是好的,往后的事自是往后再考虑。
  夭枝由着他穿好衣裳,他们靠得近,她微微抬眼看去,他们险些就要亲上。
  他微微低头,视线落在她娇嫩的唇瓣上,似乎呼吸越止,却没有亲上来。
  他收回视线,替她将衣裳系带系好,仿佛方才在床榻之间与她亲得那般用力的并不是他一般。
  他如此倒真是在修行一般,结束之后便能恢复理智自持,果然是修辞道之人。
  夭枝躺下之后无力多想,眼皮瞬间无力垂下,硬生生睡了一天一夜。
  月色高升,她自也是要起来办差去,毕竟魔人精力旺盛,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再说了,那般缠磨之后,她实在有些羞于见他,她实在做不到像他这般将此事当做修行一般。
  她可没这般沉稳。
  夭枝趁他不在,哆嗦着腿从屋里溜出来,到了山脚下就碰上准备上来干活的小魔物。
  它真是又懒又勤快的,瞧见她,便往她这处跑来,拿着手中的种子递来,“大人,这是你掉的吗?”
  夭枝一顿,这不便是魔王给她的种子,她伸手接过,“你在何处找到的?”
  “前面看见的,就掉在那一块,还生了根。”
  “生了根?”夭枝难免有些好奇,不知究竟种出了什么东西,“随我去看看。”
  “大人,我要去干活了。”小魔物呆呆道。
  真不是一般听话,也不知他是用了何手段雇的。
  夭枝忍不住转头看向它,“他到底怎么雇得你?”
  小魔物睁着一茫然的眼,“我那时找过来,想吃了你填饱肚子,大人把我揍了,他说,若是还饿,可以揍到我不饿为止,我便怕得哭了,大人看着觉得不错,便雇了我照顾你。”
  夭枝默了一默,还真是他能做出来的。
  她笑着摇了摇头,让它上去,自己往那一处方向走去,走近便发现那生了根的地方。
  正要上前,却发现这根一碰便消失无痕,是幻术。
  她微微一顿,转头看去,果然见周围尽是黑衣人。
  他们见她看来,当即跪下,齐声道,“我等欲助主子恢复记忆!”
  夭枝不离会,转头就走,却发现眼前无形屏障拦路,她冷笑出声,“就凭你们,能困得住我?”
  “属下等是绝对困不住您,是您往日思绪周密,也担心会有如今这般变故,特地布下的这阵法,我们只需引你过来便是。”
  夭枝闻言瞬间感觉到不对。
  她往后退了一步,果然见地上阵法,繁复的花纹在她退后一步之后,发出了层层光亮。
  已然启动了。
  她当即上前欲要出阵,脚下一抬,却被阵中的一丝金光而起缠绕脚腕,硬生生困在原地。
  不过一夕之间,她的手脚皆被困住,生生拽住,那阵法启动,叫她眼睛根本睁不开。
  那扇门大开,无限放大,从天而降落下,将她整个人盖入门中。
  夭枝只感觉那阵阵金光落入她的身体,抽丝剥茧,一时间无数思绪直冲她脑海而来,天光大开,山雨迷雾见错而开。
  …
  凡间有仙庙,庙中有仙人。
  仙人有天梯,可通天外天。
  魔界昌盛,贩卖兽奴的集市极为热闹,这些兽奴都未来得及开灵智,便被卖兽人拐卖,得不到长辈传授修行之法,又耽误了灵智开启最佳时间,修行永远不可能赶上其他魔人。
  魔界崇武,所以其在魔界也是最低贱的存在,凡魔界所有最低等的活计皆是由他们来做,乃是供人取乐的玩物、奴隶。
  他们不得与上等魔族人通婚,不得往上修行,唯一与上等魔族人有的接触,便是被放入斗兽圈中相互缠斗至死,以供人取乐。
  他们的性命如同凡间的蝼蚁,一文不值。
  凡人初升为仙,天生聪颖,修行极快,在魔界自是修为强盛不受干扰,来去自如。
  魔族崇武,屡生事端,他奉命下魔界督察,最不忍看的便是斗兽此事。
  偌大的买卖兽场之中,兽奴全都管在笼子里,笼子由大到小,铁笼子里头最小的兽也化了人形,衣衫褴褛,饥寒交迫,显得更加瘦弱,双手扒着铁栏,那小手还没有铁笼栏杆粗,小脸乌黑,硕大的眼睛却是空洞茫然,缩卷在笼子里那样小,也不过是孩童时期。
  众人皆是心知肚明,这么小的兽奴,只怕是头一个死的。
  果不其然,有人开口要试试旁边最强壮的那只战斗力,卖兽人便把最小的笼子打开,拽出缩成一团的小兽奴。
  强壮的兽奴从笼子里放出来,便是一声怒吼,震得在场所有魔人皆是后退一步,只觉危险。
  小兽奴缩瑟一下,连连后退,却因为脖子上捆着粗重的铁链,只能围着卖兽人打圈后退。
  这两厢对比,一看就是天差地别,卖兽人显然想卖个高价,自也不在乎少了这么一个小兽奴。
  强壮兽奴一放出来,嗜血凶狠,一上来就如猛兽一般扑来。
  小兽奴完全靠着动作灵敏躲开,一小只害怕惊恐跑起来,瞧着很是可怜。
  可惜强壮兽奴很快追上,一掌打下去,小兽奴当即飞出去。
  强壮兽奴再上前准备撕咬吃掉战利品,却不防小兽奴猛然扑上去咬向大兽奴的脖子,瞬间血溅当场,周围一片惊呼。
  强壮兽奴嘴里发出模糊的嘶吼声,打了几拳,小兽奴硬生生挨着,也没有松嘴的意思。
  卖兽人吓得不轻,当即拿起鞭子狠狠抽打小兽奴。
  那小兽奴却是咬死不放,无论怎么打都是凶狠异常。
  这一场引起不小轰动,仙人本是路过不敢多看,无意干涉扰乱魔界命数,可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
  那小兽奴被打得奄奄一息,才没了力气松开大兽奴。
  小兽奴满嘴的血,神情惊恐至极,如同一只小兽般,呲着牙恐惧地想要逼退所有人,可是在魔族人眼里皆是虚张声势。
  小兽奴这样瘦小是卖不起价的,如今还弄得另一个品相极佳的兽奴伤亡,自然是毁了卖兽人的一桩生意。
  卖兽人勃然大怒,上前就要踩死小兽奴。
  仙人却伸手拦住,“这只兽奴卖给我。”
  卖兽人大喜过望,连忙接过钱袋,掂了掂重量,瞬间咧着大牙,欢天喜地将粗铁链递给仙人,“多谢爷慷慨,我再多送你一条鞭子,这兽奴不听话,你便打到听话为止。”
  小兽奴听不懂他们的话,警惕地看着他们。
  仙人却摆了摆手,蹲下身抬手将她脖子上的兽圈解开。
  小兽奴脖子上的铁圈都与肉生在一起,仙人费了些功夫才能解开。
  铁圈骤然掉落,小兽奴脖间一阵火辣辣撕扯疼意,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脖子也不需要再低着。
  卖兽人见他这般,惊呼道,“爷,这可不行啊,会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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