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岁桉喝了不少的酒,果酒的味道实在是美妙,除了她因输了游戏后被指定喝的,还有她自己偷偷摸来了酒盏给自己倒的。
她小脸红了两坨,舌头也逐渐大了起来,整个人变得兴奋起来。
夜更深了些,众人念着小姐要休息,桌上的酒喝净之后便三三两两的散了。
陈岁桉偷偷像是小醉汉,偷偷揣了不久前就藏起来的一壶酒,还有几个小粽子在怀里,脚步软绵的回了自己的厢房。
容月来给她宽衣洗了脸,散下发髻,最后替她掖好被角后,吹熄了蜡烛,悄声关上了房门。
漆黑的卧房里,陈岁桉闭上的眼睛重新又睁开了。
黑黢黢,还冒着兴奋的光。
她从柜子里翻出自己藏起来的粽子和酒,瞧瞧开了一个供自己出去的门缝,一溜烟跑了。
府邸统共两个主子,只侍卫在的外院和内院之间的门落了锁,东院和西院是不落锁的。
一众丫鬟毕竟在喝果酒之前喝了菖蒲酒,虽度数不高,但是两种酒混在一起,也是有些晕的。
回房之后便各自睡去了。
陈岁桉因此没受任何阻拦地来到了楚霁川的东院儿。
守夜的侍卫见是陈岁桉,自然不会阻拦。
那是谁啊,陈岁桉啊,主君看的跟眼珠子一样。
小姐来东院找主君,主君指不定有多开心呢。
别说是拦着小姐进东院了,就是小姐在主君头上拉屎他们都不会出手。
陈岁桉垫着小脚,狗狗祟祟,畅通无阻的进了楚霁川的院子。
书房灯是熄着的,卧房的灯还是亮着。
陈岁桉眼睛更圆更亮了。
没睡!
她轻轻推开房门,露出可探一只头的缝,接着把自己的头伸进去往里看。
楚霁川刚脱了一半的外袍,听到门的声音转过头,与陈岁桉那双兴奋的小狗眼对视。
“接着脱啊。”
陈岁桉兴奋的不行。
她只是想和楚霁川来玩解粽赌酒的游戏,没想到还有这好事,能看到美男脱衣服。
楚霁川虽里面穿着中衣,但却露出了一半的胸膛。
陈岁桉借酒生胆,直勾勾的盯着楚霁川的胸前看,完全不觉得害臊。
她甚至想起了前不久自己搂着楚霁川腰的时候,脸隔着衣服贴在了他的小腹。
硬邦邦的触感,那绝逼是腹肌啊。
陈岁桉咂嘴,甚至心情大好,对着楚霁川吹了一声口哨。
这口哨又长又响,根本不像是一个六岁的小姑娘能吹出来的。
楚霁川将滑至臂弯的外袍重新拢了上来,扣好。
他冷着脸将陈岁桉整个人拽了进来,严肃道:“谁教的你吹口哨。”
陈岁桉大约是真的喝醉了,本性暴露无遗:“这还需要教吗,听听就会吹了。”
楚霁川的脸更冷。
他竟不知自己好好养着的女儿什么时候去外面学会了吹口哨这种下流伎俩。
“你听谁吹的。”
陈岁桉完全看不出楚霁川在生气,她满脑子都是刚刚看到的姣好身材,那胸线,斯哈斯哈。
她无所谓道:“女人看到漂亮男人吹吹口哨怎么了,这不是很正常吗?”
楚霁川看着她双颊坨红,两眼发光的模样,只觉得本没食多少饭的胃有些隐约的疼。
很好,是听女人吹的口哨。
能对着男人吹口哨的女人,遍寻整个大梁都找不到第二个,除了陈岁桉的母亲,陈二公主,别无他人。
陈岁桉不知是在何时听到的,也不知与陈二公主共处多久。
他派人前去调查,没听说陈二公主把孩子带在身边。
那陈岁桉这行为便是子随其母?
陈岁桉与她母亲的这层关系当真是扯不断的吗?
陈岁桉前不久才真心实意甘愿留在这里当他的女儿,若是她母亲站在她面前,她是会选她的母亲,还是选择继续呆在府邸呢。
楚霁川无法想象陈岁桉离他而去的画面。
面色逐渐阴沉起来。
楚霁川的脸色实在是太过难看了。
喝醉了酒的陈岁桉看着楚霁川的脸色,后知后觉,他应当是不高兴了。
她的眼睛也不再乱飘了,嘴也不再吹口哨了。
她把腹肌胸肌人鱼线从自己脑袋里赶跑,乖乖站直。
接着手伸进怀里掏掏掏,掏出几个用纸包着的粽子和一壶酒。
楚霁川是被之前的口哨气昏了头,这时才看到陈岁桉衣服鼓鼓囊囊的。
陈岁桉把粽子和小心摆上了桌子,酒也一并放好,转头讨好看着楚霁川。
生气了她就不看了嘛,真小气。
“别生气啦,我是来找你玩儿哒。”
楚霁川看着粽子和酒。
粽子和酒能玩什么?她还是想喝酒的吧。
看着陈岁桉努力站直却有些摇摇晃晃的身形,楚霁川知道她不能多喝了。
“天色已晚,明日再玩吧。”
明日她酒醒了,就该忘记这一茬了。
“我送你回去。”
还得看着她,不看的话,说不准在路上就摔倒了。
楚霁川走到门前,推开了门,以眼神示意陈岁桉该回去睡觉了。
陈岁桉看着他明显赶客的模样,心里委屈成一团。
她可怜巴巴看着她,一双小狗眼湿漉漉的:“真的要走吗?我是来找你玩的……”
楚霁川坚持道:“太晚了,你该睡觉了。”ĴŞĜ
陈岁桉眼睛更湿润了些,小声嘟囔:“可是你今天都没有吃粽子。”
楚霁川并不觉得今日一定要吃粽子,他不喜食黏腻的食物。
若非是为了陈岁桉,今日府内不会过端午节。
陈岁桉先是小声,接着又觉得这是一个完美的理由呢。
今日是端午,楚霁川怎能不吃粽子?!
之前小黑莲花没有条件,不过节也就罢了,怎么现在有条件了也不过节?
别以为她不知道,她去问过厨娘了,楚霁川今日定是没吃粽子的。
大家都吃,就他不吃。
不合群,像个孤寡的老人!
陈岁桉越想越觉得他不吃粽子这事儿不对,于是她震声道:“你没吃粽子!”
楚霁川被她音量吓了一跳。
他看着陈岁桉理直气壮的模样,开门的手都停顿了。
陈岁桉决意是不走了的。
她回到桌边坐着,给自己拿了一个粽子,并看着楚霁川:“你也拿一个,我们玩解粽赌酒。”
陈岁桉晚上的时候在特意留着肚子。
大家都在一处玩,只有楚霁川不去。
她当然明白楚霁川往那里一坐,旁人莫说是笑了,吃粽子都不敢了。
所以陈岁桉没有提让楚霁川过来的话。
可是楚霁川不过来,她可以过去呀。
大家都怕楚霁川,她不怕啊。
所以她偷偷藏了粽子和酒,来同楚霁川一块玩。
她见不得楚霁川安安静静像个孤家寡人,仿佛一个不注意,下一秒就要驾鹤西去般的模样。
因此她过来,将晚上学会的新游戏教给楚霁川,她多屯一点快乐,分给楚霁川一半。
这样他就不会总板着一张脸,或者是带着虚假的笑容。
这样他也可以与她一起快乐。
“我为何要吃粽子?已过了晚饭的时间。”
陈岁桉小手一挥:“你可别跟我说什么过了晚上不能吃饭这种道理,没了晚饭还有什么啊,我们还有宵夜!”
宵夜……
楚霁川听陈岁桉说的话,再联想到她执意让自己吃粽子的模样,很容易便理解了何为宵夜。
看陈岁桉大有他不吃,她便不睡觉的架势。
楚霁川最终坐到了她的对面,伸手拿了一个小粽子,剥了起来。
陈岁桉见此,这才开心起来。
她拿着自己剥下的菰叶,同楚霁川的比。
“咱们比一比是谁的更长一些,短的那个需要被罚喝酒。”
陈岁桉一边说,一边拿着两个菰叶比比划划的。
“咦?好像是我的,我的比较短。”
陈岁桉站不太直,眼睛也不是很好用了。
她隐约看着,似乎是自己的菰叶比较短。
愿赌服输,她得喝酒。
刚刚在院子里,她熟了被罚酒后,丫鬟们都好开心呢。
楚霁川大约也会开心。
陈岁桉美滋滋的想。
她抖着自己的手,拿着酒坛往酒杯里倒。
楚霁川握住了她的手:“是我的菰叶短。”
略带凉意的手包住了自己的手。
喝了酒后本就热的陈岁桉只觉得舒适。
楚霁川接过酒坛之后,她本能地把自己的小爪子往楚霁川的手背上靠。
她自以为偷偷不被发现,咯咯咯在笑。
别以为她不知道,明明是楚霁川的菰叶长,他想偷偷喝酒!
但是她肯定不会戳穿他。
他当一个大人已经很累啦,想偷偷喝酒,就给他喝一点点。
陈岁桉自觉得发现了什么秘密,笑的更开心了。
【肢体接触+2,被攻略者主动+1 】
系统播报在陈岁桉的脑海中响起。
陈岁桉只觉得现在得分越来越容易了。
嘴角的弧度咧的更大。
咧着咧着,嘴角又放了下去。
攻略分值获得的越快,就代表她越快要离开了呀……
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怅然。
陈岁桉摇摇脑袋,却只把脑袋晃的更晕。
攻略成功就会有五百万,她就可以买一个家了,这是应当开心的事情。
陈岁桉把心理的一些怅然抛之脑后。
许是刚才把自己晃的更晕,陈岁桉觉得面前的楚霁川也模糊了起来。
“你再尝尝粽子,很好吃的,这是我吃的最好吃的粽子。”
里面塞了她最喜欢的肉,小小一个,几口吃完,都不会觉得腻。
厨娘为粽子花了很多心思。
被重视的感觉真好。
楚霁川经陈岁桉催促,把粽子送进嘴里。
陈岁桉几口的东西他一口就能塞下。
粽子已经冷了,并不如何美味。
可楚霁川看着陈岁桉看着他的眼神,只觉得她想听什么,他就能说什么。
他想让她一切顺意,反驳她的话都不忍心说。
“好吃。”
楚霁川吃着自己从不吃的粽子,回答陈岁桉。
陈岁桉点头:“好吃就行。”
好吃就行。
这样楚霁川就不是一个人了。
陈岁桉晃悠悠站起来。
天很晚了,黑莲花该睡觉了。
陈岁桉打算回自己的房间,也好好睡一觉。
酒的后劲却逐渐上来。
直到摇摇晃晃即将摔倒,陈岁桉这才明白自己是没什么酒量的。
本以为定是落得屁股着地,两瓣摔四瓣了。
却有一只大手拉住她的胳膊。
一时之间,天旋地转。
作者有话说:
差三千字,等会发上来哦。
还有几个剧情点桉桉就要长大啦,等我铺垫铺垫~
第61章 、第六十一个盲盒
陈岁桉被稳稳的抱了起来。
是一个典型的抱小孩姿势, 陈岁桉坐在楚霁川的小臂上。
【肢体接触+2,被攻略者主动+2 】
陈岁桉被晃晕了脑袋,本能觉得, 现在的攻略分真的很好获得啊。
最开始的时候, 黑莲花连自己碰他袍子角都要嫌弃呢。
陈岁桉又一次被塞进了被子, 掖好被角。
楚霁川掖的被角没有容月掖的被角舒服,还略带一些笨手笨脚,但是陈岁桉依旧开心得在被窝里扭小身子。
楚霁川拍了那还在动的一团:“睡觉。”
陈岁桉停止蠕动, 安静如鸡。
乖的眼睛都闭上了。
为了让楚霁川看到她有乖乖睡觉,甚至把一张脸朝外,露在外面。
楚霁川看着她无声的模样,像是在说:“看,我有在听话。”
心里的草又高了一茬。
陈岁桉不仅好哄,而且很乖。
她若是能长久如此便好了。
她若是能只在自己面前展示这一面就好了。
欲望被他拴在枷锁里面,但只要泄露出一点都会以百倍千倍的速度迅速膨胀。
他不仅想将陈岁桉锁在自己身边,还想把她的好都藏起来,只让她对自己展现。
发着光芒的东西, 既然暖了他,就应该只暖他一个人。
可并非如此。
陈岁桉不仅对他笑, 还对丫鬟小厮笑。
她看到谁都笑。
甚至与与她有着扯不断羁绊的不是他, 而是与陈岁桉有着血缘关系的生母,那个下落不明的陈二公主。
她该如何才能只爱他一个人呢……
端午过后, 这月就没有什么大的节日的。
但府内上下却是忙了起来。
陈岁桉隐约感觉到外面嘈杂的声音,床与柜子之类的家具从外头往外面搬运。
听说府邸内要把北边院子用起来,当做客房。
客房?
陈岁桉挠了挠头。
楚霁川凶名在外, 真的有客人会过来吗。
没听说黑莲花有什么朋友啊。
初听此话, 她只当是下人之间的玩笑和猜测。
黑莲花有客人?开什么玩笑啊。
这个世界上只有她跟黑莲花的关系才是宇宙第一好。
她知道他的过去, 她还像带孩子一样照顾了黑莲花好一阵子,她甚至教会了黑莲花很多道理。
一个有洁癖的人已经能容忍自己喷他一身糕点沫沫了。
这绝逼是爱,毋庸置疑。
陈岁桉是相当自信的。
府里的忙乱一直延续到了月末。
在此之前,陈岁桉一向是不怀疑她和楚霁川的关系的。
再也没有比她与楚霁川更铁的父女关系。
他们要当一辈子的好父女。
直到陈岁桉看到了那个所谓的客人。
楚霁川放了话,她是不需要见客人的。
还是黑莲花体贴,知道她讨厌虚与委蛇的嘘寒问暖,直接不让她出面。
但是陈岁桉贪玩,想偷偷去看看来人是谁,值得黑莲花这般兴师动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