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滞销盲盒攻略黑莲花——九沓【完结+番外】
时间:2024-11-29 23:04:54

  这甚至算不得机会,只是一个或许能成为机会的可能。
  但是楚霁川依旧不愿错过。
  “主君,有消息了!”
  张榛匆匆赶来,带着惊喜的语气对楚霁川讲。
  楚霁川猛地站起,一阵眩晕。
  他手紧握着旁边的栏杆,沉声道:“说。”
  “在城北发现了小姐租的那辆马车。”
  楚霁川手不由收紧,惊喜与恐惧交缠着漫上心头。
  喜的是找到陈岁桉的线索的,惧的是这线索找不到陈岁桉。
  “去城西。”
  楚霁川定了心神,连续几日未睡觉,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
  侍卫们不善言辞,却看在了眼里。
  不仅是侍卫,丫鬟们也都看到眼里。
  将主君对小姐的情谊看的分明。
  虽不过是半年的相处时间,但他们皆真心将陈岁桉当成了自己的主子。
  从不打骂,会站在他们的角度考虑问题,会亲自给他们做席面让他们一处玩耍。
  她会跑会跳,像是一个不被这人世间的规矩框定的一个鲜活的人。
  看着她笑的人会不由自主的笑起来。
  如今小姐不在了,整个府邸都冷清了。
  彻底冷了下来。
  主君不再说话。
  他们这群丫鬟小厮在他的眼里恍若无物。
  主君的眼睛里只能看到与小姐有关的东西。
  像是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这具尸体只为了陈岁桉而行走。
  张榛顶着压力,日夜不休的寻找陈岁桉的消息。
  终于苦心不负,被他找出了一丝线索。
  马车之上,张榛在同楚霁川汇报线索。
  “有人在夜里看到这辆马车去了城北的那座死宅,属下未敢打草惊蛇,派人紧盯着之后便赶忙回来禀报主君。”
  “死宅?”
  “城北之人本就不如其余三个方位的人多,这一是交通不便,二便是这死宅。因连续有多人住进之后夭亡,于是这宅子便没人敢租,无人敢买。”
  “属下调查过了,这宅子半年前被一个叫关三的男子买下了。”
  “关三。”
  楚霁川念着他的名字,只觉得熟悉。
  半年前,是他攻陷皇城时候。
  半年前,也是他收养陈岁桉的时候。
  半年前,亦是陈二公主失踪的时候。
  楚霁川将这几件事反复拿起来比较,试图串联一些什么。
  关三这个名字朗朗上口,甚为熟悉,只是约莫是一个什么不起眼的绝色,他一时之家想不清楚。
  楚霁川的马车以最快的速度往城北去。
  越往北,越荒凉。
  偶又房屋与人烟。
  到了张榛所说的死宅外头,楚霁川下了马车。
  此时是白日,这里并不如晚上所见一般可怖。
  朱红的大门淡褪了浮漆,四周落满灰尘,萧条至极。
  楚霁川上前,动了动门上生锈的铜锁。
  一层的积灰,许久没人动过了。
  不是从这个门进。
  此时一侍卫上前,对张榛抱了一拳道:“统领,兄弟们在不远处发现这宅子的后门。”
  张榛与楚霁川对视,接着出言道:“带路。”
  后门隐蔽在了灌木之中,且有树木遮掩,不易发现。
  怪不得这些时日都没人盘查过此地。
  张榛挥了挥手,其余的侍卫将这死宅团团围住。
  楚霁川跨过灌木,几步上前,伸手不轻不重地扣了扣门扉。
  作者有话说:
  二更十二点之前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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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七十一个盲盒
  楚霁川的手在淡退红漆木门的衬托之下越发显得苍白。
  他伸了手, 又攥紧,如此反复两次,才最终敢敲出声响。
  院子里。
  “请公主赐奴一鞭吧。”
  关三看着软鞭央求着陈岁桉。
  陈岁桉完全不听他的。
  她将鞭子放在身边, 不过是用胡萝卜吊驴, 胡萝卜在那里, 驴就会一直往前走。
  鞭子在这里,关三就会一直说些有用的信息给自己听。
  但是不久前关三骂了楚霁川,她不高兴了, 连他的声音都不想听了。
  外面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
  陈岁桉被吓住了,呼吸都放轻了。
  关三看到她受了惊吓的模样,问道:“奴还一直未问,公主为何身在京城,又在躲谁?”
  陈岁桉躲人的意思太过明显。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甚至连采买什么都不出去,只让他帮她带。
  如今有人敲门,她又害怕的模样,显然是在躲什么人。
  陈岁桉没有回答他, 只是问:“你住在这里的时候,会有人来敲门吗?”
  陈岁桉的眼睛里带着一丝丝的期待, 期待着从关三的嘴里听到自己想听到的回答。
  但是关三戳灭了她的幻想。
  “从未。奴住在此处的时候, 从未有人敲门过。”
  直觉告诉陈岁桉,外面站着的人就是楚霁川。
  她拿出五十米冲刺的速度疯狂跑回了房间, 拿出不久前让关三给她买的兜帽,这种带了纱帘的帽子能将她整个脸遮住。
  关三见她跑过来,也跟着一同过来。
  陈岁桉的嘴巴像是开了倍速一般:“一会若是有人强行进来你就说我是你的媳妇因染上疹子面容尽毁不便见客他们说什么你都要咬死了我们是夫妻的关系若是他们不信那也没有办法反正我们嘴硬尽快把他们打发了才是正事。”ɈŜɢ
  关三在其中截取重点, 糊涂地点着头。
  久久没有人开门, 外面的人果然破门而入。
  陈岁桉带着兜帽, 整个人像个瘟鸡缩在了关三的后面。
  看都不敢看破门而入的究竟是何人。
  “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
  陈岁桉哆哆嗦嗦,怕的要死。
  她一边缩着,一边竖着耳朵想要听听来人的声音。
  来人的声音没有听到,只听到关三心虚又强装镇定的声音。
  “她是我媳妇。”
  “我是他相公。”
  “你们就是说破天都无法改变我们的关系。”
  “因为我嘴硬。”
  陈岁桉气得想撞墙。
  陈二哪里招来的垃圾男宠,怎么一点都不顶事。
  她拽着他腰间布料的手狠狠拧了一圈他的腰。
  让你说的我染上疹子面容尽毁呢!
  关二眼泪有些要溢出来,嘴巴张着差点忍不住叫出声。
  疼并享受着。
  这个姑奶奶怎么不说来的人是瘟神楚霁川啊!!
  他颤抖着声音补充着:“她得了疹子面容尽毁不能见你们。”
  这下我可说全了姑奶奶。
  楚霁川看着脸前这个熟人,笑了:“我竟不知,公主身边的男宠竟也可以娶妻生子了?”
  一句话将关二堵得哑口无言。
  楚霁川记忆力超群,尽管几乎从不和陈二公主见面,但是她身边之人的长相,他还是记得的。
  陈岁桉听楚霁川一口道破了关三的身份,悔的肠子都青了。
  怎么这个关三说什么都要夸大其词,在自己和陈二公主的关系上没有夸大其词啊?
  原来他真的常常跟着陈二公主以至于楚霁川都记得了他。
  这事其实真的不赖关三,他的确夸大其词了,但奈何楚霁川的记性好。
  陈岁桉镇定下来,压低嗓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着陌生:“陈二公主已经不在了,大梁也没有律例,不允男宠娶妻生子。”
  楚霁川听到这声音,只觉得心里的熟悉之感又往上增添了几分。
  他定定的看着面前身着素衣的女子,心头熟悉之感怎么都压不下去。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像是隔着一张面纱,便能将她脸上的轮廓完成的描摹下来。
  死宅是公主的私宅,公主的私宅住着她身边的男宠。
  陈二公主心思与手段当真高明,最开始便未雨绸缪,让身边心腹买下了这座不会有任何人前来的宅子,为脱身留下了后路。宫变那日,让宫女穿着她的衣裳混乱之中逃离京城,让他误以为她已经逃之夭夭,搜查的人力放在了京城之外。最后风声过去,尘埃落定之后,住到了这里。
  她一直都在京城,一直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被戏耍的愚弄之感油然而生,楚霁川笑的更灿烂了。
  先前怎么没看出大梁皇室的那群蠢货还能有一个这般有勇有谋,费如此心思。
  带着兜帽,隔着一层白纱,陈岁桉只感觉面前楚霁川的轮廓都格外的阴气森森。
  阴气森森的话也传来了。
  “一日为奴,未脱奴籍,便终生为奴。尊贵如公主,奴仆成群,怎么这个道理还需下官教吗?”
  公主。
  下官。
  清冷的声音像是冰碴子一般冷。
  陈岁桉只觉得有人拿了一桶冷水朝自己身上兜头浇下。
  浑身冰冷,凉彻心肺。
  他知道她的身份了。
  仅仅一个照面他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关三曾与她说,楚霁川和陈二公主之间没有感情,有的只是淡漠。
  平素逢年过节都不见一面,见面不相识说的应当就是他们了。
  这般淡漠的感情都能把她一眼认出来吗?
  陈岁桉小腿肚子都哆嗦了。
  头上那把一直悬着着刀终于落了下来。
  她忙忙碌碌了这么长的时间,寻便了办法逃跑,甚至连盲盒都不敢用一下,只怕开出什么暴露身份的盲盒。
  她做了如此多的努力,结果就仅仅只是跑了七天。
  陈岁桉被揭破了身份,但是她依然死不承认。
  浑身上下只有嘴最硬。
  “大人既为官,便该很注意言辞,我一介平民百姓,担不得大人的一句公主。”
  陈岁桉广袖之中的手冰冷,她紧紧握拳,强逼着自己镇定下来。
  慌乱之中,未掩饰的本音不再低沉。
  楚霁川朗声笑了,时至如今,他已然能确定对面所站之人姓甚名谁。
  他伸手拔过身边侍卫腰间的长剑,往陈岁桉面门挑去。
  “担不担得,公主心中自当有定论。”ͿŞǤ
  这话像是一句死亡的宣言。
  陈岁桉闭上了眼睛,本能了缩着脖子,将脸别到一边。
  果然楚霁川确认了她陈二公主的身份就要把她杀掉。
  他实在太过厌恶她,甚至不愿多听她辩解一句。
  杀了她之后,他会想到自己便是那个他费劲心思养了半年的女儿吗?
  离开这是世界之后,他还会记得她吗?
  攻略就这么失败了吗?
  她做了如此多的努力都白费了吗?
  她还攒了那么多的攻略积分没有用。
  陈岁桉一阵心疼。
  她小心在黑莲花身边苟住才有了那么多的积分。
  全没啦,全白费啦。JŜĢ
  攻略失败,五百万也没有了,大房子也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黑莲花的心还被她伤透了。
  她把什么都搞得一团糟。
  全完了。
  陈岁桉陷入即将死去的幻想世界不可自拔,脑袋里的画面像是按下了电影的快退键,疾驰般的往后退。
  和楚霁川相处的一切画面都在不断浮现在脑海。
  她应该再对楚霁川好一些的,她最后设法离开他的那段时间总避着他,都没有陪他玩。
  她和他最后一次见面属实算不上圆满。
  高台之上,戏子咿咿呀呀的戏腔之下,她哄骗着给她剥瓜子的他:“等我回来。”
  可是她没有回去。
  她是一个坏女人。
  陈岁桉想的眼泪都要掉下来。
  直到回忆的画面放完了,脖子上还没有传来凉意。
  还没死?
  陈岁桉倏然抬头。
  接着,头上素白的兜帽就被长剑挑起,直直往空中而去。
  头上钗环纷纷落下,盘的本就松散的发髻彻底散了下来。
  陈岁桉如如瀑的长发散在胸前。
  时隔七日,楚霁川的面容又重新出现在了陈岁桉的脸前。
  她脑海里的楚霁川是温柔的,无论发生了什么,无论自己捣什么乱,甚至是将他喜欢的孤本都撕掉,他都会挂着清风朗月一般的微笑,嗓音柔和道:“无碍,桉桉开心便好。”
  面前的楚霁川却极为陌生。
  他满眼血丝,不远不近看着只觉得双目像是失了智的凶兽,下一秒便要扑上来将她撕碎,连肉带骨含着血吞下。
  他虽然是笑着的,却没有丝毫暖意。
  冰封万里的长河,莫说流淌,一丝融化都不能。
  他看她的眼神极为陌生。
  陌生,不屑,恼怒,更多的是厌恶。
  陈岁桉只觉得心像是被攥住了,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是在看陈二公主,不是在看他捧在手里的陈岁桉。
  她不是陈岁桉,她现在是陈二公主。
  仅仅七日,他们重新站在一处两两相望,余下的只有陌生。
  楚霁川终于看到了陈岁桉的脸。
  厌恶被具有冲击性的容颜击退的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陈岁桉兜帽掉了,瀑布般长发散在胸前。
  她将胸前的长发甩到了后面,被黑发遮掩着的脸就这么暴露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红彤彤的脸盘像是猴子的屁股那么大,从眼底一直到下巴,全是红的。
  这还不够,在此之上,还有更接近朱红色的圆点点在了脸上,像是西瓜种子那般大小。
  这花花绿绿的脸并没有就此结束。
  还有陈岁桉的脑门,也被如法制炮扑成了红色。
  将死之人应堂发黑,陈岁桉应堂发红。
  通红。
  活像被开水烫了脑门。
  于是陈岁桉的兜帽被挑开了,大家也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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