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栾树花开
作者:舒不知
简介:[掌控一切的爹系霸总×棋高一着冷面美人]
冷面暴躁青梅|爹系竹马爱而不得|假千金真实力
宋栾树肃如松下风,宋家掌权人身份犹如黑色翅膀张开了巨大的威慑力,给“宋栾树”这个名字笼罩上一层阴郁而强大的现实意味。
而沈温瓷长相冷清,像佛堂前一炷香冉冉上升的烟,端的是一副慈悲相,但凡谁家落魄了有本事求到沈温瓷面前,注定东山再起。
坊间传闻,沈温瓷和宋栾树是一对青梅竹马,从小婚约,势均力敌。
然而,某天,这沈二小姐却掺了假。
沈温瓷疑似被沈家流放出国。
就在众人以为联姻破裂,有机可乘时。
那位睥睨陈规,目下无尘的宋大少,在沈温瓷面前做足了温和周到的样子。
宋栾树会帮她安排好生活中的一切,她的身边永远只会出现他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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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光交错。
好友看着台上自降身价倾情献唱的忠犬影帝,“你真不喜欢吗?他看起来好乖…”
而沈温瓷透过挂壁的红酒杯,感受到一道冷眸落在自己身上。
沈温瓷看着不远处的男人,轻笑。
而她目光移开的一瞬,宋栾树的耐心告罄,声音不乏胁迫意味,“温温,过来。”
热烈气氛骤降,四周为男人的突然发难而缄默下来。
她踩着高跟鞋过去,被他拉到腿上坐着,掌心轻揉着她被新鞋磨红的脚跟,眼底如深潭。
“你脾气真差。”
“嗯,真会冤枉人。”
袅袅一香炉,身前跪信徒。
她偏要,高明者愚昧的爱。
(小剧场)
宋栾树:温温,人主动久了会累的。
沈温瓷:行,那我主动。
几天后,某人疯狂找老婆。
宋栾树:你人呢?
沈温瓷:主动离你远点,别累到你。
宋栾树:......
内容标签:强强豪门世家情有独钟天之骄子甜文 HE
主角宋栾树视角沈温瓷配角预收《四月流苏》
一句话简介:竹马末婚夫爱而不得发大疯
立意:高明者愚昧的爱
第1章
夏天是一个容易起风的季节,似乎比任何一个季节都渴望自由。
推开厚重的拖地窗帘,树木繁茂,抬头便看见被打散的航线云,迹象很淡,像打发奶油浮出的泡沫,浮在蓝调天空随时准备消散。
枝头蝉鸣喧嚣,夏日的闷在心间躁动。
“贵宾室发生什么事情了?”
“沈二小姐要换一个美甲师。”
“换美甲师而已,怎么这么大阵仗?”
“估计又为难人了呗,有钱人爱摆谱,这种事有什么出奇的。”
“其他人不奇怪,但沈二小姐还真不会。上次阿萨都把人的手整出血了,好大一滴血,沈二小姐还打趣安慰她,说像是豆腐缀了颗红枸杞。”
“……”
贵宾室。
室内明亮,布艺沙发里端坐着一个身着黑色长裙的少女,冷白的肤色在黑色映衬下仿佛出现晕轮,胸前绿翡翠吊坠冲破黑白,透亮夺目。
价值连城的翡翠令人惊艳,但只一眼,焦点就会落在翡翠主人身上。
少女体态舒展挺拔,一张标准的鹅蛋脸,骨相立体,轮廓清晰,脸颊微微的婴儿肥,皮相很好的融合了锋利。
她抬眸,看了眼眼前的两人,没什么表情,透着一种难以言表的疏冷之色。
一男一女,沈知山带来一位女大学生,京美的研究生,说是来给她做手绘指甲。
沈温瓷不了解两人的来意,但多少知道一点沈知山的底细。
沈家是大族,子嗣众多,人多就是非多。
当年沈老爷子被指派到楠城坐镇,京中但凡有点身份背景的都知道,沈家外派等同流放,从此远离权利中心,再翻,也难再翻出大浪。
老爷子凭着铁血手腕一路披荆斩棘做上楠城的一把手,亲手把穷乡僻壤翻身成繁华都市,其城府之身,心机之多,手腕之狠让他在政坛如鱼得水,身居高位,到了现如今,急流勇退后,人人都尊称一声“沈老”,除了年纪和资历摆在那里,众人对他更多的是敬畏。
沈老爷子有三子,当年只有沈温瓷的父亲跟着来了楠城。
眼前这个沈知山,是沈温瓷大伯家的二子。按道理说,沈温瓷应该称呼他一声哥哥,但他们却不是同一个奶奶。
沈知山是沈老前妻那边的孙辈,按理说本该占了嫡子嫡孙的名分,但他们前几十年该奋斗的时候都蜗在京城,等沈家在楠城作势站稳后,沈老爷子也没法一碗水端平了。
两年前,他们才回过神来南下。
这些年,除了沈父早年已经站稳脚跟,其余几个兄弟都在明争暗斗,再加上附庸沈家的几个部下搅浑水,使得这场内斗愈演愈烈。
“小姑姑,听说你不满意CHLITI的美甲师,我这有个人,您试试?”
沈温瓷转眼看向沈知山,葱段似的手遮掩在鼻间,露出客气疏远的笑意。
“你有心了。”
“这是乐嘉,今年刚从京美毕业。”
沈温瓷顿了顿,“屈才了。”
何止屈才,简直是折辱。
能进京美的人,不妄论艺术家,再不济也不至于沦落成替人做美甲。
除非,除非迫不得已,而且是无路可走的那种迫不得已。
沈温瓷暗暗观察她的表情,而沈知山的声音也适时响起:“她爸爸叫乐鸿,沈二有印象吗?”
“没有。”她直言,连眼神都奉欠。
沈知山平日在外也是被奉承的那个,如今角色调换,做不来替人引荐的细活儿。随着她的话落音,气氛显然冷了几度。
倒是他旁边那位乐嘉有颗玲珑心,“沈小姐十指纤细修长,肤若温瓷,真是一双好手。”
沈温瓷是个小姑娘,这些漂亮话,她很爱听。
不知对方目的贸然接招是大忌,但沈温瓷接受得格外平静。
期间,沈知山因为点儿事情出去了一趟,沈温瓷和乐嘉闲聊了几句,乐嘉问她想做什么样的美甲,沈温瓷让她随意发挥。
室内说话声消失,只有打磨甲片的细微声响。
沈温瓷指甲偏薄,乐嘉打磨得很认真,小心翼翼。
沈温瓷看了一会儿手机,百无聊赖,忍不住打量起眼前的女生。
低眉顺眼,黑长直的头发垂散在腰间,挂脖的棉麻长裙由银质的腰链分割身材比例,她的身上有一种浓重的文艺气质,很标志的文弱美人。
正常修完甲型,打底照灯后,乐嘉拿出来她的勾线笔。拿惯了画笔的手,勾线笔显然是不在话下,熟练在指甲上划下寥寥几笔便有了雏形。
忽然,沈温瓷问:“京城的夏天,跟楠城比,哪儿更热?”
乐嘉没有抬头,“京城的热跟楠城的热不大一样,非要分辨的话,京城更干燥些。”
在第一个甲片完成后,沈温瓷心里有了数,这是一个有备而来的人。
几天前,涂鸦艺术家Basquiat创作巅峰时期的代表性作品之一,时隔40年首度出现在公开拍卖市场。那副市值四千六百万美金的《无题(ELMAR)》,如今正挂在沈温瓷的私宅墙上。
画家以涂鸦手法构建的金色阳光中的红衣「战士」用弓箭射向蓝色海洋上如黑色大鸟般的天使,蓝色场景中央涂鸦文字「ELMARJ」,以及推测的西班牙语「大海」(el mar)。
当这些画作中的内容都以切片的形式,在她的十指上呈现,沈温瓷便知道这是一个有心之人。
沈温瓷笑了笑,“楠城人随性,如果是生活的话还是不错的,但论生存,京城到底是中心,机会也多一些。”
或许乐嘉听出来她的言外之意,又或许她也正愁如何开口,顺着话头就说:“我家里说,楠城也是一样的。”
“你自己觉得呢?”
乐嘉抬眸,对上沈温瓷那双古水无波的眼睛,眼里却丝毫没有谄媚或讨好之意。
她没有着急回答沈温瓷,“您看看,需不需要修改?”
沈温瓷垂眸,看了眼,不冷不热的微微颔首。
她的反应让乐嘉松了口气,仿佛有了开口的底气,“我想求沈小姐帮帮我……”
沈温瓷欣赏着美甲,随口问她:“怎么样帮?”
乐嘉咬唇,眼神四处飘了一圈,笑着语气迟疑:“乐家祖祖辈辈都是从商的,我是一个异类。我不太懂公司的事情,只知道出了点事,我继母说,如果不能解决,别说供我玩艺术,就是日常开销都会出问题。”
沈温瓷没说话,唇边有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他们让我和你搞好关系,到时候让父亲和你谈。他们还说,沈小姐是一个很有善心的人,虽然年纪比我还小,但是做决断有魄力,还曾经让余家起死回生。”
尽管她的眼神诚恳,但沈温瓷内心还是有些拒绝,连连摇头,“我还小,别对我说这样恭维的话。”
闻言,两人都笑了。
“沈小姐愿意见见我父亲吗?”
圈里都在传,沈二小姐最是心善,戏称她是楠城的小菩萨。有很多人费力讨好她,但往往投石无门,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到她跟前来的。
而沈温瓷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会帮,她挑人,挑聪明人。
“明天,我会去旷野马场。”
楠城多丘陵,不适合繁育马匹,但有钱能使鬼推磨,旷野马场的建成推平了好几座山丘,在寸土寸金的楠城,坐落在依山傍水的地界。
每个月里沈温瓷都要来这里上两节马术课,旷野马场除了马术基地,还设有游客骑马俱乐部和赛马场,沈温瓷偶尔也会到赛马场坐坐。
微风带着清新的气息从远方来,带来了花草的芬芳,还有泥土和树叶的清香,伴随着鸟鸣,让人仿佛置身于片绿意盎然的田野之中。
赛马场人声鼎沸,为户外观战的人设置的阶梯式看台席上,一身整齐的马术服的少女,束起了高高的马尾,正眯起一只眼用望远镜观赛。
这样的天气,她亭亭立在那里,黑色马靴配白马裤,小腿修长,长袖的欧式立领衬衫,黑色天鹅绒的燕尾马术外套,经典的黑白配,低调中又吸引了不少眼球。
她似是难掩瞩目的珍珠,过路人无不侧目。
只是她毫不在意,拆下手套,莹白的指尖扫过马报登出今日参赛的几匹赛马名称。
手腕上笼着的一个古法银手镯,镯圈套着的银铃发出清脆的响声,沿着纤细的腕子滑落,越发衬得她肌肤剔透如玉。
从VIP包厢跟出来的服务员客客气气端上来茶水,配着一个造型夸张的果盘,玻璃杯中的柑橘味迅速爆开一线清茶,冰雾汩汩。
室外炎热,沈温瓷将脱下的外套给服务员,转身正趴在栏杆上,望底下那些马匹和骑师,人头攒动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来点防晒吗?”
闻言,沈温瓷微微侧首,看向来人。
身材高挑,黑色条纹衬衫松松垮垮的套着,扣子留出三个扣位,慵懒又散漫,而那头红色长发更是张扬得平添了不少匪气。
她刚想伸手,那人又反悔缩了回去,“你不用,长得那么白不配用我的防晒。”
沈温瓷觑了她一眼。
沈温瓷有一双极美的眼睛,大而圆,眼尾微扬,恰如其分的的弧度,让她不笑时潋滟出满眸冷清与不可捉摸。
那双眸清且亮,琥珀般的瞳孔,配她那蓝调的眼白,清冷若山巅雪上月,莫名有了不似人间的出尘之意。
时穗和沈温瓷做了将近十年的朋友,日日都能看到她这张冷脸,只有偶尔,在她对着自己笑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晃了一下神。
那种冷脸给人的感觉不是凶相,而是那种修无情道的术士。
但她一笑吧,就会让人有种她好像下凡来爱我的错觉。
有点超过她这样凡人的承受能力了,时穗咬牙切齿说:“沈温瓷,你不准笑!小心我把你拉去做微笑唇,让你天天对着我笑!”
沈温瓷唇角平复,“美的你。”
时穗“吁”了一声,转头在一通云雾缭绕的防晒喷雾中,将墨镜推了上去,手里拿着赛程表扇风。
“热死了,要不是你叫我出来,我死都不会离开空调房的。”
马场有VIP的包厢,包厢有空调冷饮果盘,还有视野可远眺赛事的玻璃墙,还有赛事转播和投注荧幕墙,相比之下,在看台上用赛程表扇风简直是受刑。
时穗转头,注意到她的手,“你这美甲谁给你做的,怎么奇奇怪怪的?”
她唇角微翘,“好看吗?”
“还行吧。”时穗突然靠近她,“不过你今天的妆,不大行,卧蚕也太重了。”
“不是卧蚕,黑眼圈。”
时穗知道沈温瓷那老奶奶般的作息,好奇,“你昨晚干嘛了?”
沈温瓷看见来人,努了努嘴,“喏,来了。”
第2章
耳边传来愈近的脚步声,时穗转身见到来人,一身灰色运动装,上身是白色短袖,配双板鞋,和黑色斜挎包。
搞不清这人身上有什么特征,大咧咧走过来,却没有半分放浪形骸的感觉,反而看着清爽又寡言正派。
霍望远拿了个文件袋,“周叔送过来的,刚好我来马场,就顺带拿过来了。”
沈温瓷接过,时穗眼神不由跟过去瞄了一眼,“乐福妮,不是个买化妆品的吗?好像之前还跟考拉app合资做购物平台的那个。”
沈温瓷淡淡嗯了一下。
“我记得,乐家不是你大伯母的娘家吗?这是要拉你站队?”
霍望远蹙眉,“三叔一向不让你掺合他们的事,老爷子临走还表态过,大伯他们应该也不敢。而且,奶奶留下的东西在你成年前还没有支配权,他们这样……”
时穗心里一琢磨,“过几天不就成年了。”
沈温瓷的生日在十月下旬,但她的生日一直是在暑假那段时间过的。
“……”
几人还没往下深聊,赛场上的马已经准备就绪。
他们回神,一声枪响,宛若一阵旋风掠过,呼啸着疾驰而去,马蹄踏起的扬尘劈头盖脸而来。
霍望远突然道:“阿瓷,宋栾树来了吗?”
“嗯?”
四周声音有些大,她没听清。
霍望远靠近了一点,扬声:“你看看,那是不是他?”
只听一阵嘶鸣过后,那人身子前倾,单手持缰绳,另一只手扬鞭打马,姿态甚是潇洒。
马背上的黑色身影双腿狠狠夹了一下马腹,黑马便像射出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