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救我!——金西啾【完结】
时间:2024-12-01 14:55:10

  老贺是在商场上纵横多年的人,手段有的是,但面对真爱、面对日渐衰老的身体,不知道力气够不够。
  贺不疑问了老管家家里的情况,对方道:“贺董和太太现在去欧洲度假了,之前是吵了架,太太许多天没有理睬过贺董,不过上周太太生日,贺董请了许多人来庆祝,两人说开了话,和好了。”
  “集团的事我老家伙不太清楚,不过听说,太太主动退出了董事局,贺董呢,就把金融投资子公司、供应链公司什么的都收回来,在一点点的捋账,看起来是打算交到您手里。”
  集团传统业务在报告上写着运行稳健,实际日渐缩小,这是传统行业的大势走向,与个人意志无关,既然贺不疑坚持不继承家业,那将这部分暂时托给专业的经理人运营也未尝不可,老贺自己也还能再打几年。
  至于新兴业务部分、资本运作部分,完全可以给贺不疑,他可以从此入手,对AI上下游企业进行投资收购,将来不容易被人卡脖子。
  AI行业确有前景,甚至有人说这会开启最新一次的工业革命,预期总是格外美好,画饼都会往豪华套餐画,事实是国内芯片等发展始终掣肘,除了个人智慧所支撑的独角兽在一枝独秀,其余产品大多是照猫画虎。现实来看,必须要有雄厚资本支撑,独角兽才可以以行业领头的身份,更好的度过未来十年,做出优势,在国际上行稳踏远。
  这种盘画必定出自老贺本人,老管家嘴上说着自己对公事不清楚,其实又将之和盘托出。
  贺不疑听他还有空琢磨这些,问:“所以老头子人没事是吧”
  “还不错,”老管家说,“一直有医生看着,您不用担心。”
  贺不疑的担心也就只到这份上了,别的不想管。
  他叫人把给老管家带的补品拿过去,想算了,但老管家却有很多话说。
  他老人家在贺家有几十年了,两代人的较量看的清楚,他跟老贺时间长,私心里更偏向老贺。
  老贺是真正爹不疼娘不爱、从几兄弟里杀出来的,财富权利都有之后,总想追求点别的,而岑小姐太淡了,身体好时常在外面,身体差了也只顾孩子,老贺要的东西她给不了。
  大多数夫妻也就这样凑合过了,偏偏徐思澜出现了。
  他觉得,上一代人的恩怨归上一代,贺不疑是做儿子的,不该这样犟。
  “人无完人老管家劝了贺不疑一会儿。
  也不知道贺不疑有没有听进去,总之脸上表情没有太大变化,老管家只得悻悻结束,道,“不疑,有空还是多带女朋友回来看看你爸爸。”
  贺不疑摆了摆手,他起身:“我送您。”
  贺不疑送老人家上车,看车辆在路上远走。
  “回公司还是”司机请示他。
  “嗯。”
  贺不疑坐上座驾,往反方向去。
  ***
  去庇佑康教中心前几天,冯又又一直在与那边对接,了解机构运行状况,目前收纳孩童的人数和每个人的状况,她用心准备了不少物资,希望做一些实际有用的事情。
  贺不疑连续几天回来,都看见冯又又在与人对物资,拿着打印好的清单,一项一项的勾,认真的可爱。
  出行前一晚,贺不疑有社交局,回到家里已经是夜晚一点多,他经过走廊,看冯又又的房间门底下透出一点幽光,顿时驻足。
  这么晚还不睡,一定又在整理。
  贺不疑敲了敲门:“冯又又”
  他出声的一瞬间,冯又又把小灯给灭了,并且没有出声。
  贺不疑懒懒:“你小时候是不是很乖,防家长的经验也太不充足了,我进门的时候你就该竖起耳朵,关上灯。”
  冯又又:“……”
  贺不疑浅喝了一点点酒,不困,想找她玩。
  所以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子里的智能系统没跟他见外,走动时,走道的小夜灯跟着他的脚步亮起,将屋内烘出温暖昏暗的氛围来。
  冯又又坐在床头的大靠背边上,抱着笔记本电脑,歪头控诉他:“你怎么能进我房间”
  “我怎么不能进你房间”贺不疑靠着床沿坐下来。
  “在玩什么”他探头看她笔记本屏幕。
  毫无意外,还是那堆清单和材料。
  “不准看了贺不疑关闭她的电脑盖。
  “喂――”冯又又扭过身子躲避,试图保卫电脑,而贺不疑长臂伸展,仗着体型差轻松将她捞到怀里,同时毫不留情的抽出电脑,扔到大床另一边。
  床够宽,电脑落进柔软被褥中,发出很轻闷响。
  冯又又额头顶着他的下巴,脸被迫埋在他脖子边,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气味,混着他用的男士香水味。
  黑暗的室内,充满安全感的拥抱,熟悉的气息。
  脖子的血管在跳动,微弱的搏动传递到她的触感里。
  冯又又道:“你抢我电脑,我要咬你!”
  贺不疑哼声,声音低沉:“咬吧。”
  冯又又张了张唇,在他颈窝里挪动,好像在找哪里比较适合下口。但感觉这个人皮厚的很,哪里都硌牙。
  她吸了吸鼻子,小声哼唧:“不咬了,你臭臭的。”
  贺不疑:“你香,熏熏我。”
  冯又又当然香香的,今天洗了头,抹了茉莉香味的护法精油,头发软而顺,铺在床头,跟绸缎似的。哪像他,一身应酬味儿。
  贺不疑抬手去撩,满手柔滑。
  他将她又往里捞了捞,脑袋压在她头顶。
  回家推开门就能看到她,可以找她充充电,他真的很喜欢这样。
  贺不疑闭着眼,深吸一口气。
  他是舒服了,冯又又不舒服,她被贺不疑外套的扣子压住了脸。
  她把他往外推:“你压到我了,这个衣服是不是在外面穿的,你不要把它穿到床上来呀。”
  不就一件外套么,贺不疑应着“好”,坐起身来,将外套脱了,刚脱一半,冯又又叫起来:“我头发!”
  扣子上缠了头发,冯又又的脑袋横着顶在他胸前。
  他:“……”
  冯又又看不见他的表情,眼睛里只能看到衣物,她说:“你不准笑。”
  贺不疑还真的在笑,“我没有笑,怎么这么想我我来给你解开,等等啊。”
  修长的手指在头发和扣子之间游动,他低下头,状似认真的在解。
  “怎么这么久”
  “灯光太暗了。看不清楚,你别急。”
  昏暗的光线中,冯又又垂着头,发丝下,秀美的面庞若隐若现,脸红扑扑的,而从贺不疑的视角再往下――并非他故意的哈,要解扣子是这样的,从他这视角往下,可以看见小兔子起伏。
  他抿了抿唇,眉峰微挑起来。像个狼外婆。
  “快了,”他嘴巴里哄,“不疼吧我怕会拔掉你的头发,你的头发……”
  她的头发虽然不算少,但也不能再少了!冯又又立刻道:“慢慢来!掉一根都不行!”
  贺不疑:“嗯嗯。”
  过了得有十多分钟,贺不疑玩够了,将外套丢到地上,拿手指捋着冯又又的头发。
  鲸木整理
  他将头发挽到她耳边,冯又又抬起眼睛,就对上他笑吟吟的眼,不知为何,心跳漏了半拍,还觉得紧张。
  她口是心非的找茬说:“你可以在外面玩到这么晚,我就不能在家里熬熬夜,真是州官放火,百姓点灯。”
  贺不疑从善如流,碰碰她脸,声线轻柔低沉:“那我错了”
  胸腔共鸣,在黑夜中有些暧昧的意味。
  冯又又下意识别开脸,却被贺不疑低头找来,鼻尖、嘴唇就差一点点便要碰上。但偏偏就保留那头发丝般的一线距离,在说话时,嘴唇张合,总觉得要碰了,却又还没……有时呼吸交错,喷在唇瓣上,也有是不是已经亲上了的错觉。
  冯又又叫他弄得心猿意马。
  也想,难怪这么嘴甜,根本不是真心是,是不怀好意……
  “你房间好热,”贺不疑低声说,“你开了暖气”
  是开了一点,春天的夜晚还有些冻,她习惯开一些暖风。
  悉索声响起,套头毛线衫也被脱掉,扔至床沿。
  冯又又将眼睛瞪的溜圆,隔着蒙蒙雾气看他宽阔的肩背。
  他俯身下来,继续把她揣进怀里头。
  冯又又这下四肢都不听自己的了,僵僵的杵在那儿。贺不疑觉得她好玩,捏捏她的脸、手指撩撩她的睫毛。
  冯又又一动不动,他坏心大起,把她手拿过来,放腹肌上。
  “打个招呼,”他说,“上次见过面的。”
  冯又又整个人好似大红薯。
  但她也不是回回都怂,人是会成长的,她捏了捏、还拧了拧,以示自己没有在怕的。
  “下次杂志问你业余爱好,”冯又又掏出想了两天的绝妙台词,“就说你业余爱在家擦边。”
  贺不疑大笑。
  冯又又:“”
  笑什么笑!!!
  事实是,不要和流氓过招,他们只会为自己把你拉到他的圈套里而沾沾自喜。
  冯又又愤愤然闭上了嘴,心里骂他。
  贺不疑抱紧了她,过了片刻,问道:“又又,你会觉得我太固执了吗”
  冯又又报复他:“对啊,你超固执的。”
  贺不疑挑眉。
  危险逼近她:“要不要重新说”
  冯又又用手捂住嘴巴,做好防守,坚定的摇头。
  贺不疑眯了眯眼,犯罪之手伸向被窝,挠她腰上的痒痒肉。
  “放开……哈哈哈哈,贺不疑!王八蛋!哈哈哈……”
  两人闹成了一团,冯又又就是从来打不过他但是从来不放弃挑衅,菜且很爱玩,最后被隔着被子压制在身下,连声求饶:“你不固执行了吧,再挠我绝交了!”
  “你接着说绝交,我接着挠。”
  “不说了!”
  但贺不疑还挠,这个人身上根本没有信用在的,冯又又眼睛湿漉漉,小脸皱巴巴,呜呜跟他求饶。
  “说点好听的。”
  “贺、贺不疑随机应变、见风使舵……不是,就是说你做什么有你自己的判断,别人说不过你才说你固执,其实你是有主见!”
  人逼到份上,连冯又又都很会花言巧语。
  “还有呢”
  “还、还有,腹肌练得很好、胸肌练得很大。”
  “还有呢”
  “……我、我想不到了冯又又哭丧着脸,他有什么优点啊,想不起来,一点都想不起来。
  贺不疑捏捏她的鼻子:“说我坏话的时候你倒很有话说,数优点半天憋不出几个字。”
  冯又又想把脸往被子里藏,不让他捏。
  贺不疑不让,虎口托住她的下巴,脸贴着脸,冯又又出了汗,鬓发贴着脸蛋,白皙、鲜活,眼睛很亮。
  对视了数秒。
  月亮引着海浪生了潮,他也像溺在了水中。
  他用唇很轻的碰了碰她的。
  “亲亲,我就不挠你了,”贺不疑低声蛊惑她,“好不好。”
  冯又又紧张的快要蜷缩起来,抿着嘴巴,幅度很轻的摇头。
  “会很舒服,”他保证说,“就亲一下,嗯”
  冯又又用懵懂狗狗眼望着他,这让贺不疑觉得自己在犯罪。
  所以注视她片刻后,贺不疑用手盖住了她的眼睛。
  黑发铺开,衬托着精巧的下半张脸、润泽的双唇,贺不疑低头,吻了上去。
  冯又又的睫毛在他手心扇动,她在黑暗里大睁双眼。
  他手掌的温度那样炽热,覆盖在她的脸上,她脸烫的吓人,身体也是。
  贺不疑的吻却很平和细腻,他很轻的碾着她的唇瓣,吸吮,用舌尖点着、沿着缝隙钻进去,用很柔和的力道舔舐。
  有点……像果冻,而且是带着一点凉意的。
  她很紧张,想躲,而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头发,托着她的头,让她没有地方可以逃。
  只好去感受。
  有几秒钟,冯又又有一些抽离,她想,我在和贺不疑接吻G。
  我怎么和贺不疑接吻了。
  他是个臭脸怪、霸王龙,虽然总有女人往他身上扑,可她有一双慧眼,她才不会对他有任何粉红滤镜。
  她一直是这样想的。
  而且贺不疑很凶的,贺不疑每个月都有把人骂的狗血淋头的指标,虽然不骂她,可是也吓人啊。
  贺不疑还很幼稚,看她高兴了,就要损她两句,她的东西好吃,他要过来抢,说好只吃一口,可他的一口那---么大。
  尽管这样,还是在和他接吻。
  他的手指穿过了她的头发;他手臂搂着她的后背。
  他的躯体坚硬炽热,雄性动物的荷尔蒙喷张,唇齿相依间,亲密的交换津液,用他的脸颊碾过她的,用他下巴的胡茬刺着她的皮肤。
  他吻着她。
  大家认识那么久,他是她最好的朋友,可是他还会对她凶巴巴,会和她拌嘴;
  答应给他当女朋友没有多久,他就变得油嘴滑舌,还常看着她笑,待遇变化如此之大,实在令人感觉世风日下,此人绝对见色忘友。
  女朋友能亲能抱,就要哄了,她冯又又就不可以啦
  唉。真替自己的友谊感到不值。
  但是她也只好在心里嘀咕两句,没有办法拿出来抱怨,因为,大家对“朋友”、“伴侣”的定义本来就是不一样的。
  许薇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曾在十七岁到二十岁期间,像太阳照亮她,可她们最终渐行渐远。她也没立场去挽留这样的关系。
  从来如此,她从妈妈肚子里出来的时候忘记了要带脚,学不会转身走开,她总是很笨的呆在原地,只有看别人背对她、别人离开她,走的越来越远的份。
  生她的妈妈、自来到这世界前就在她身边的妹妹,都在很早的时候就跑步离开了。
  她养成了尽量收敛自己的情感、尽量不要走近他人的习惯。
  她怕他们初见就露出獠牙,也怕他们将她驯服后背起行囊离开。
  但如果,是伴侣的话,是相互珍视、认真对待的一对爱侣……是随时为对方准备好的,完全向对方敞开的关系。
  那可以更放心吗
  是否够不被伤害、能被妥帖珍藏。
  他……会留下吗
  或者至少,她能抱着这样的期待去期待吗
  好危险。
  冯又又知道这念头极度危险。
  荒漠之中,出现一片歌舞升平、流水潺潺,应该是海市蜃楼才对。
  但他抱着她,用手臂环着她的腰,胸腔的跳动让她觉得那么真实。
  他讨厌长毛的玩意,但猫从柜子跳到他的肩膀上的时候,他下意识伸手托住的动作、他每次直呼她的大名,说冯又又你干嘛干嘛的找茬语气……都那么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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