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你能不能别骂我了
姚念皱起了眉，“让开，我要出去。”
刚想越过他去开门，手腕却被赵泽阳一把拽住。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没关系，”赵泽阳半眯着眼，目光贪婪地上下打量着她，“就算能拥有你一次，也值了。”
看着男人逐渐逼近的身影，姚念的酒意瞬间消了大半，一阵难以言说地恐惧袭来。
沈度很快到了麦岛，刚走进门，就看见岑书婕神色匆匆地从廊道走出来。
“啊，沈律师……你、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见她表情异样，沈度目光开始搜寻，“哪个包厢？”
岑书婕欲言又止，眼神却故意往不远处的包厢瞥。
“她……那个，要不你先在这儿等一会，我去叫她。”
沈度大步迈去，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推搡的动静，伴随着酒瓶砸裂的声音。
“你放开我！”
听出这个声音是姚念，沈度心头一紧，忙一脚踹开了包厢门。
紧接着就看到了让他怒火中烧的一幕。
他的小姑娘满脸惊恐，头发凌乱，身体不停挣扎着，就这么被一个男人强压在身下，毫无还手之力。
沈度当即气血翻涌，冲上前一把揪起男人的衣领将他从姚念身上甩开。
赵泽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倒在地。
沈度死死盯着地上的男人，眼睛血红，所有理智都被此刻的愤怒击垮。
他捡起地上冒着尖刺的酒瓶，眼看着就要往男人身上砸。
姚念见势不妙，知道这一酒瓶下去，沈度的职业生涯就全毁了。
她猛地冲上去抱住沈度，强行将他的脸掰向自己，“你冷静点！冷静点！我已经报警了！”
沈度胸膛不住地起伏，呼吸也越来越重，露出的眼神是姚念从未见过的狠戾。
姚念忍着哽意，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夺过他手里的啤酒瓶，直到确定沈度不再有其他动作，她才心有余悸地瘫软了下来。
一直站在门口目睹全程的岑书婕瞬间慌了。
她的本意是让沈度撞见这两个人交缠的这一幕，可她明明是确保姚念完全醉了的情况才让赵泽阳行动的。
─
警察很快来了，连带着被赵泽阳供出的岑书婕，四个人一起被带到了派出所。
路上，沈度能感觉到怀里的小姑娘一直在发抖，他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并给谢柏予打了个兴师问罪的电话。
调解室里，陈警官走进来坐在他们对面。
“是这样的，大概情况我们差不多都了解清楚了，也调了监控，确认对方造成强制猥亵，对方有和解的意愿，也愿意赔钱，我想问问你们……”
“不和解。”
沈度冷脸打断，“而且我不认同这属于强制猥亵，对方违背妇女意志，明显具有故意和目的性，并且着手实施犯罪，以意志之外的原因而未得逞，这属于犯罪未遂，我希望公安机关能立即进行立案侦查。”
陈警官愣了下，“冒昧问一句，沈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是律师。”
他恍然，“怪不得……如果你们坚持立案，我们会先对犯罪嫌疑人采取强制措施，”他看了眼姚念，“这期间还希望受害者配合我们警方调查。”
“还有，”沈度继续补充，“岑书婕教唆他人，也属于共同犯罪，同样必须承担相应的刑事责任。”
姚念一阵毛骨悚然，岑书婕之前借口因为工作老向她打听沈度，原来一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陈警官默了一秒，“你们先别着急，具体情况晚上会连夜审讯，后续我们会再联系你。”
从警察局出来已经将近凌晨两点了，谢柏予在外面等了半天，见俩人出来，着急忙慌地问：“没出什么事吧？”
一向冷静的沈度此刻已然沉不住气，“你组的局为什么你不在？”
“唉，”谢柏予讪讪道：“临时有几个供应商过来，我去安排了一下，真没想到会出这事儿。”
“我让你帮忙照顾人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姚念忍不住为他说句话，“不关谢总的事，是我……”
“你闭嘴。”沈度厉声打断她。
话语哽在喉间，姚念委屈地撇了下嘴。
谢柏予愤然道：“你放心，既然是我公司的人，这事儿没完，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一路上，沈度始终阴沉着脸，姚念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副样子，确实有些被吓到，他一直不说话，姚念也不敢轻易开口。
回到公寓，沈度刚走进厨房，就感觉衣角被轻轻拽住。
小姑娘怯生生地开口：“你干嘛不理我。”
沈度转身看她，“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让你少喝点酒？”
姚念攥着手指，轻轻点了点头。
“别人故意灌你酒你看不出来吗？为什么不拒绝？”
“我……”姚念嘴角向下一耷拉，“我下次不会了。”
“下次？”沈度声音抬高：“这种事情你还想再来一次？”
“我也不想的啊，”姚念声音染上哭腔，“我怎么知道会发生这种情况，我已经很难受了，你能不能别骂我了……”
这句话像是一下扎在了他肺管子上，沈度一把将女孩带进自己怀里，抱得那样紧，紧到姚念能感受到他胸膛心跳剧烈的震颤。
“你知道么，”男人声音暗哑，带着极力克制的颤抖：“万一我没赶到，或者再晚几分钟……”
未尽的语声淹没在他喉间的哽意里。
刚刚包厢里的每一帧画面都让沈度感到后怕，万一姚念真被欺负了，他知道，自己一定会疯。
这个夜晚，小姑娘睡得极其不安稳，眉头时不时蹙起，偶尔发出一两句模糊的呓语，一看就是被吓得不轻。
沈度抱着她，在她背上一下又一下地安抚着，“别怕，我在。”
半梦半醒中的姚念无意识翻了个身，将自己整张脸埋进他怀里，熟悉的气味和怀抱让她渐渐安下心来，直至沉沉睡去。
姚湛东知道这事以后，在电话里破口大骂，恨不得提着刀马上过来手刃了这个欺负姚念的畜生。
公安局那边已经立案侦查，沈度向他再三保证，以后一定会保护好姚念，也会让那两个人受到法律的制裁。
第98章 老男人
到了大四，学校几乎已经没什么课程了，林茉决定暂时留在沪市，开始冲第一波春招，而方依然作为家里的宝贝独生女，父母自然希望她毕业后能留在本地，开始着手备考公。
姚念也比往年任何一个阶段都要忙碌，除了即将开始的法考之外，在跟沈度商量过后，决定考研。
沈度倒也不是需要她有多高的学历，但如果小姑娘不排斥学习，那在学校多留两年也挺好的。
虽然能做到，但沈度并没有为姚念铺路的打算，留校当老师也好，或者跟他一样成为律师，她只需要选择一份自己喜欢的事业，其他任何问题，都由他来兜底。
姚念故意问他：“那我要是不想上班呢？”
“那就不上，”沈度翻着她刚做完的商经知，自书本后抬起目光，“又不是养不起。”
姚念哼哼，“我才不相信你们男人这些鬼话，万一哪天你把我甩了，那我岂不是连一点自力更生的能力都没有？”
沈度瞥她一眼，合上书，“明天跟我去公证处，反正协议已经拟好了，你签个字就行。”
姚念腰板一挺，非常有骨气地说：“贫者不受嗟来之食！”
在准备法考这段时间，姚念已然把沈度的办公室当成了私人专属自习室，毕竟很难再找到像他这样行走的“参考文献”能随时随地的现场答疑。
沈度看着小姑娘天天学校律所两头跑，又死活不愿意开他的车，最后在征求姚湛东的同意后，还是自作主张到4s店挑了辆车给她。
这天，姚念站在校门口踮着脚张望，找了半天都没看到沈度的车。
一辆冰莓粉taycan挡住了她的去路。
姚念刚想吐槽是谁这么没素质，结果车门一开，沈度从车里走下来。
她瞪大眼睛，“你换车了？”随后又拧起眉，“这个颜色……你开是不是不大合适？”
沈度笑着把车钥匙给她，“给你买的，试试驾？”
姚念张了张嘴，震惊开口：“不是，你干嘛突然给我买车？”
“我跟姚总商量过，”沈度打开车门让她坐进主驾驶，自己上了副驾，“你也快毕业了，不差这点时间。”
沈度想起告诉姚湛东这件事时他的反应。
他在电话里不住叹气，“哎，你就宠吧，迟早给你宠坏了。”
姚念握着方向盘，有些无从下手，“我很好奇，你自己的车这么低调，怎么给我选了个这么高调的牌子？”
沈度替她扣好安全带，“就是觉得颜色适合你，既然买了就一步到位。”
姚念把座椅往前调，小心翼翼地踩下油门，听着引擎发出低沉浑厚的声音，感叹了句：“啧，忽然有种被包养的感觉。”
─
转眼间来到了四月，离日历上标注的时间越来越近。
姚念早早就准备好了给沈度的生日礼物，但眼看着日子就要到了，她还是不免有些紧张。
她已经想好了，要趁着这天向沈度求婚。
想在毕业前夕，给等了她三年的“老男人”，一个笃定的身份。
生日前一天，沈度难得没有加班，刚把车开进地下车库，就看到他的车位上停了辆歪歪扭扭的冰梅粉。
不得不说，小姑娘的停车技术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没有长进。
沈度回到家，客厅灯是黑的，只有卧室虚掩着的房门隐约透出一点光亮。
姚念正对着戒指盒发呆，房门毫无预兆地被推开，她猛地一个激灵，忙把手上的东西往枕头下一塞，“你、你怎么回来了！”
见她神色慌张，沈度狐疑，“你干嘛呢？”
“没干嘛啊，”姚念心虚地不敢跟他对视，“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律所没事就回来了。”
沈度挽起袖子，从衣柜里取出四件套，准备把早上拆掉还没来得及换上的床单铺好。
姚念脸色一变，立马拦住他，“我来我来！你快去洗澡吧。”
小姑娘晚上看起来着实反常，沈度刚想开口询问，就被她强行推进了浴室。
直到浴室里传来水声，姚念赶紧把枕头下的戒指盒塞进床头柜底下的抽屉里，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是夜，沈度看着小姑娘哈欠一个接着一个，却还是抱着手机不肯放下，若有所思道：“都困成这样了还不睡？”
姚念强撑着打起精神，“不困，你先睡吧。”
沈度伸手关了灯，黑暗中，看着她被手机光线照亮的侧脸，无声地笑了一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姚念听着身旁均匀的呼吸声，确定沈度已经熟睡后，悄悄掀开被爬下了床。
她放慢动作，小心翼翼地拉开床头柜底下的抽屉，伸手一摸，却空空如也。
姚念疑惑地皱起眉，看了眼背对着她的沈度，打开手机手电筒往抽屉里照了照。
真是见鬼了，明明刚刚就放在这里啊。
会不会是没放好不小心掉出来了？
她不信邪，打着灯趴在地上往床底下找。
头顶忽然传来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找什么呢？”
姚念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蓦得抬起头，脑袋“砰”得一声，不偏不倚地砸在床板上。
“啊！！！”
“哎！”沈度飞快打开灯，把半个身子都埋在床底下的小姑娘拖出来，“我看看，撞坏了没有？”
姚念龇牙咧嘴地捂着头顶，愤愤地看着他：“撞傻了都！”
沈度拿着红花油在她脑袋上轻轻揉着，忍着笑道：“半夜三更不睡觉，鬼鬼祟祟地干嘛？”
一想到那颗莫名不翼而飞的戒指，姚念还是没忍住往床下瞄了一眼。
沈度放下手里的红花油，从枕头底下掏出戒指盒，意味深长地问：“是不是在找这个？”
“你……”姚念当即愣住，“你什么时候拿走的！”
“回来就觉得你不对劲，要藏也不藏好点，一翻就找到了。”
精心准备的惊喜被戳穿，姚念眉眼一耷拉，心情简直郁闷到了极点。
“你好没意思，”她闷闷地说：“本来还想给你一个惊喜呢。”
沈度笑着从身后搂住她，亲了亲她红红的耳尖，“有个小姑娘好像迫不及待要嫁给我了。”
“我马上就毕业了，”姚念抿了抿唇：“再说，谁规定求婚是男人的特权？”
沈度将她转向自己，眼神认真：“不是男人的特权，是我必须要给你的仪式。”
说完他取下盒子里的戒指，套在了自己的中指上。
姚念歪头一笑，“那我这算是求婚成功了吗？”
沈度挑眉：“当然不算。”
“那还我。”说着姚念扑过去就要抢他手上的戒指。
沈度笑着举起手，轻而易举就让她够不着，“哪有送人东西还想抢回去的。”
第99章 你注定要成为我的月亮（大结局）
跟沈度在一起三年多的时间以来，姚念发脾气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此刻她却抱着从宿舍搬回来的可达鸭，一脸不悦地窝在沙发里生闷气。
“就非得你去吗，哲远哥不能去吗？”
沈度端着刚洗完的车厘子放在她面前，“没办法，这个案子一直是我跟的，没想到开庭时间突然提前了。”
姚念了解他的工作性质，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案子，沈度一般不会亲自出庭，可一想到他不能来参加自己的毕业典礼，她的情绪还是不受控制地低落下来。
沈度抽走她怀里的可达鸭，托起小姑娘的腰肢让她坐到自己腿上，温声哄着：“别生气，我尽量早点处理完回来，说不定还能赶上。”
“哦。”
沈度拿了颗车厘子递到她嘴边，“尝尝看，很甜。”
姚念气呼呼偏过头，“不吃。”
他笑着去啄她的下巴，带着温意的唇掠过侧脸，又滑到了耳际，柔滑的唇轻轻擦拭着她的耳尖，隔靴搔痒一般。
姚念痒痒的，一下没忍住，启唇泄愤似得在他嘴唇上咬了一下。
鼻尖相黏，沈度乘虚而入，温柔地缠住她的舌尖，扣在她后脑勺的手掌也一点一点收紧。
他的吻逐渐从脖颈、锁骨、继续往下移，姚念嘤咛一声，喘着轻气躲开，“你明明早上才……”
沈度顺势将人压下，凌乱的气息中满是勾人的欲火：“不够。”
他们这次没有关灯，暖橘色灯光氤氲满室，影影绰绰照出沙发上那两道交叠的人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