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当皇帝问她想要这次战胜的什么奖励时,姜守烛说只想要嬴芜荼。
可姜守烛不光得到了嬴芜荼,她还被陛下赏赐了……嬴小舞。
姜守烛以为嬴国五皇子是陛下想要的,可皇帝却本就打算将这嬴小舞赐给她做小侍。
去年皇帝赐给姜守烛一位美人,但那美人意外小产后患了疯病,最后出家了,因为姜守烛失去了她的第一个孩子,尽管未曾出生,但她也失落了两三日。
陛下却一直都记着这事,还以为姜守烛是因为美人疯了而失落,所以打算再从天下挑选一位美人赐给姜守烛以作补偿。
姜守烛领受皇恩。
本来陛下还想将姜守烛留下一同用膳,但见她归心似箭,体谅她出征半年,也就放她立刻回家去了。
姜守烛马不停蹄地回府,才一进大门,还不等迈过家里高高的门槛,就见四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花蝴蝶”扑了过来。
姜守烛无奈地笑了一下,张开双臂,任由她的四个小侍将她抱了个满怀。
还好她长得高大强壮,手臂也长,要不然四个人都抱不全乎。
“妻主当初说好很快就归,如今半年过去,我好想妻主。”
“妻主都晒黑了,妻主辛苦了呜呜……”
“妻主今晚来我房里好不好……”
“说好了今晚一起的!你想独占妻主?!”
四只花蝴蝶抱着姜守烛又贴又蹭,都恨不得挂在她的身上。
“好了好了,先让门房关上大门,你们这让街上的人看到都像什么样子?”姜守烛将身上的“挂件”往下摘了摘,她双臂搂着四个小侍,一边往自己院子里走,一边从左到右全看一遍,叹道:“怎么全都瘦了?”
感觉一阵北风就能把这四只蝴蝶风筝全吹上天。
因为自从她半年前离家,四个小侍每日都去城外山上的佛堂诵经念佛,吃素祈福,以求妻主在战场上刀枪不入,也求妻主早日凯旋。
他们四个殚精竭虑,整日里折腾来折腾去,憔悴得不像样子,时不时想起妻主,四个人就抱头痛哭。
本来姜守烛出发之前,答应过会偶尔给他们写信,但每次的家书都是问候母父安,半年下来,也就只有第一封信提过他们一句,他们将那页书信讨要回去,装裱成框,每每擦拭,都会落泪。
如今他们终于见到妻主归家,实在欢心得想飞起来。
四只花蝴蝶绕着姜守烛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以诉半年来的相思之苦。
可姜守烛只觉得吵闹,她的心里记挂着那只小兔子。
走到了她的院子门口,她停下脚步。
“你们都先回去吧。”
四人面面相觑,呆若木鸡,他们方才得知妻主归家,趁妻主进宫面圣,都迫不及待地沐浴焚香,梳妆打扮,怎么妻主要将他们赶走。
还全都赶走,一个不留?
眼见着四个小侍都要嚎啕大哭,姜守烛叹了口气,她伸出手,无奈道:“都别哭了,老规矩吧。”
“带了带了!”乖小君从背后拿出签筒,这里面放着他们四个名字的签。
姜守烛随便抽了一根出来。
上面写着――香小君。
香小君激动得原地转圈,还双手合十,朝老天拜拜。
另外三人委屈得当场开始大哭,姜守烛对另外三个小侍一人摸了一下脑袋,安慰道:“行了,一人排一晚,以后都会有的,回去吧。”
主要是,别在她的院子里嚎啕大哭,太吵了,她房间里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病人呢。
打发走了四个缠人的小侍,姜守烛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去看了一眼小兔子,探了探鼻息,好像气息更多了一点,又摸了摸额头,好像烧也退了一点。
姜守烛将他的衣裳剥开,看了看身上伤口,已经不那么红肿了。
应该不会死吧。
姜守烛一边换下朝服穿上常服,一边心里琢磨着。
刚才家里那四个香香软软的小侍扑到怀里时,她脑子里想的,全都是小兔子。
晚饭时,姜守烛跟母父说了嬴芜荼的事。
姜母本来还有忧虑,毕竟一个外族人,还是昔日战场上的敌人,但听到女儿说,已经将嬴芜荼的手筋挑断了,那她就放心了。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力气都没三岁的孩童大,也闹不出什么风浪来,况且陛下都已经同意了,姜母一向开明,并不干涉女儿后院的事。
姜父一向以妻主为天,见家主已经同意,他也妇唱夫随就是了。
姜守烛就知道母父不会不同意的。
晚饭后,主持家事的姜父去安排下人打扫新的院落,给过几天到来的嬴国五皇子做准备。
这并不是给亡国皇子嬴小舞的优待,也不光因为他是陛下赏赐,的,家里的香小君也是陛下赐的,主要是因为姜守烛方才在饭桌上说了,嬴小舞是个爱作闹的性子,所以就不安排他和那些小侍们住在一起了,省得闹腾。
至于嬴芜荼……
姜守烛还不知道他能不能活下来,就先留在自己的房间了。
入了夜,姜守烛在家里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后,她穿着里衣站在床前,看着床上那个依旧闭着眼睛的人。
她坐下,指尖抵在小兔子的眉眼上,顺着鼻梁的起伏往下滑动,她摸到小兔子的嘴角时,又收回了手。
小兔子的唇上也有伤,不知道是哪次挨打时咬破的。
挨了太多次打,怕是他自己本人也不记得。
“妻主!”
此时门外传来甜甜的呼唤声。
姜守烛站起身,将床两侧的帘子放下,往外间走去,等坐到榻上后才说:“进来吧。”
香小君推开门,他的身上裹着一件又大又厚的狐裘,身后跟着的小厮还提着一个箱子。
香小君挥手让小厮退下,接过箱子,迈过门槛,关上房门的同时,将身上的狐裘丢到衣架上。
姜守烛的房间里灯火通明,她的脊背斜靠在软榻的枕头上,看着门口的香小君。
香小君今年十七,入府一年了,是去年陛下赐的,来自西域,容貌本就长得艳丽可人,如今狐裘一丢,露出一丝不挂的曼妙身体。
也挂了,在锁骨间、腰间、大腿根间,都挂了金色的铃铛和珍珠,一扭一晃,环佩叮当。
香小君美目流转,一抬腿,将两只鞋子也踢掉了,提着小箱子哒哒哒直奔软榻上的人而来,同时喊着:“妻主……妻主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想你想得好难受,妻主快放了我吧。”
难受是真的。
因为姜守烛看到了,本来她都忘了,是这一刻才想起来。
出发之前,香小君哀求她将自己锁起来,姜守烛随手照做了,没想到香小君就这么过了半年。
香小君一点都不觉得苦,他反而觉得很荣幸,妻主有四个小侍,只有他有这个殊荣。
就他独一份,其他哥哥弟弟都没有。
“啊……这个啊……”姜守烛坐起来了,因为她得找个工具,毕竟钥匙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还好这种小锁用什么都能开,找到了,她抬手从香小君的头饰上取下一根钗,一下就把锁给开了。
“妻主你好急呀,都来不及去取钥匙了嘛,妻主我也急呢,但是妻主能不能再忍一下,我学了个新舞,想跳给妻主看……”香小君完全不知,他家妻主其实是钥匙丢了。
“行。”姜守烛又斜着靠回去,等着欣赏香小君的舞蹈。
其实她兴致不大,因为心里有着别的牵挂,甚至还时不时往里间看上一眼,在想床幔后的人是否还有气。
香小君自带体香,他将两段红绫从箱子里取出,跳了一段水袖舞。
每当长袖轻轻从姜守烛的面前划过时,她都能闻到那股好闻的香气。
只是……
当长袖蒙住她的脸时,她的脑海里闪现的却是小兔子的身影。
“妻主怎么走神啦?是侍身跳得不好看吗?”香小君惴惴不安,这半年来,虽然妻主不在家,但他没有一刻荒废舞艺,加之白天又要去寺庙为妻主祈福,他都只能晚上回去练习基本功,睡得比那三个晚多了。
“好看,上来吧。”姜守烛敷衍地说完,再张开双臂,等着香小君来给她宽衣解带。
其实香小君跳得很好看、很用心,只是她没有欣赏的心情罢了。
香小君一抹眼泪,妻主给了台阶,他知情识趣,当然要赶紧下了,他连滚带爬上了软榻,扯开妻主衣带时,心里不禁嘀咕,妻主为何要在软榻上,这里地方小,妻主难道不会施展不开吗?
他又看了一眼里间的床,为何床幔都放下来了,那床上还有人吗?
他看到床前的脚凳上也没有鞋子,应当是多心了吧。
香小君不去想那些,作为妻主的男人,只需要挖空心思想着怎么讨好妻主就好了,旁的都是没用的,不需要去想。
姜守烛半年没开过荤了,香小君也半年没被妻主疼爱过了。
干柴烈火一触即发。
小箱子被打翻在地,红绫被扯得破破烂烂。
特异的香味和暧昧的气息在房间里弥漫……
“妻主……”香小君被弄得半晕半醒,他只觉得,妻主这行军的半年,肯定没有碰过男人,要不然,怎么比之前,还要凶呀,他有点受不住了,想要求饶,但又狠狠咬着下唇,不肯求饶,想要多些才好……
“咳咳……”
姜守烛却突然自己停下了。
是这突兀的咳嗽声将她叫停的。
香小君突然愣住了,是方才出现幻听了吗?
这房间里,除了妻主爽快的声音,还有自己的呻吟声之外,哪里来的咳嗽声?
还是一个男人的咳嗽声?
“咳咳咳……”
这声音更响了。
姜守烛听清了,她起身就下去了。
香小君眨了眨刚才哭红的眼,他被弄得腰酸腿软,爬不起来,只能偏着头用视线跟随妻主的背影……
姜守烛来到床前,掀开床幔,看到小兔子正在咳嗽。
他甚至连眼睛都睁开了。
太好了,人活了,她的战利品没死,不枉费她骑马一天一夜赶回来的辛劳。
她就说,她的玩具,还没玩尽兴呢,怎么能死呢?
“你啊,搅了我的兴致,我得给你记在账上。”姜守烛虽然做到一半,还没爽到极致,但一想到小兔子活下来了,那这账就有人填补了。
这边嬴芜荼咳得愈发剧烈。
那边香小君也看清楚了,他咬着枕头的一角,甚至都不敢哭出声。
妻主怎么……又有新欢了呜……
第29章 向宿敌表白了
嬴芜荼的意识是在一片浮浮沉沉的海水中醒来的。
海水却不是冰冷刺骨的,而是滚烫的。
仿佛是被投入了岩浆。
耳边不断传来男人的呻吟声,还有床榻的摇晃声。
嬴芜荼费力地睁开眼,首先他看到入目的床幔……
好疼……
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被打碎了一般。
每次呼吸时,都感觉肺像是在被针扎。
嬴芜荼不知身处何地,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活着。
他用力地眨一下眼,记得自己在上一次有意识时……是被坏女人关进了囚车。
不知道怎么突然惹怒到她了,被她狠狠踹了一脚,还踢出了马车。
然后在囚车里被关了一夜,背后的鞭伤流血不止,甚至愈发严重,越往后就越冷,最后就失去了知觉。
本来以为是被坏女人活活折磨死了。
但现在……
很明显还活着。
而且离开了囚车,好像还离开了坏女人?
是哪位好心人救了自己吗?
下一刻,床幔被拉开了。
嬴芜荼的眼神泛起色彩,他想看看是哪位救命恩人……
不是救命恩人。
是那个坏女人!
怎么还在坏女人的手里啊!
刚才坏女人说什么兴致?
再看坏女人现在满面笑意又没穿衣服的样子,难道坏女人是在做那种事?
突然,外间传来了一阵压抑的哭声。
姜守烛想起了什么,她转身出去,见香小君正哭成泪人,她捏了捏眉心,语气温柔道:“你先回去吧。”
香小君本来是咬着枕头角哭的,一听逐客令,直接放声大哭起来。
姜守烛最不喜欢听男子哭了,尤其不是在床上哭时,她的语气冷了一分:“别闹了。”
她不会哄人,只会威胁。
香小君本以为自己一哭闹,半年未见的妻主就会心软一分,回来继续做,但见妻主的脸色都变了,他赶紧爬起来,还抽噎着说:“妻主息怒,侍身这就走……”
香小君心里委屈坏了,刚才被毫不怜香惜玉的妻主折腾得半死,妻主都还没有xx一次,他想着自己不争气的肚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怀上妻主的孩子。
妻主不在家这半年,他把每月那二两例银都用来买药调理身子了,妻主才一回来,就点了自己,还以为这次能抢在那三个前面一举得女,但竟然都没有……
真是浪费了大好机会。
妻主一直都没有孩子,谁要是能第一个生下妻主的孩子,那就是姜家的大功臣,定能被扶为正夫的!
成为正夫,就能得到妻主更多的关注和宠爱了。
香小君磨磨蹭蹭半天才下了床,捡起自己的鞋子穿好,再哆哆嗦嗦地捡起自己的狐裘大氅,裹着遍布青紫红痕的身子,推门走了。
姜守烛并未去看那个一瘸一拐离开的小身影,她也并不为刚才没做完的事而感到可惜。
因为她的玩具醒了。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安静,姜守烛回到里间,却见……小兔子用被子蒙住脸,缩在了被子下。
她不禁感叹,小兔子这身子可真是耐折腾,白天大夫都说只有三成的机会能活下来,甚至还提醒她不要抱太大希望。
眼下这小兔子不仅活了,还能动了。
看来小兔子,很耐玩。
那正好,她也很爱玩。
姜守烛去找了件衣裳披在肩上,随便捆了一下衣带,活动一下筋骨。
她本就不是重欲的人,而且刚才兴致也不高,她现在坐在床边,明明现在没在做了,但此刻兴致愈发高涨了。
“想把自己闷死?”姜守烛拉下被子,看到小兔子紧紧地闭着双眼,又咬着嘴唇。
“别装,你都能动了?*?说话。”姜守烛直接掀开了被子。
被子下是嬴芜荼赤裸的身体。
“你……”
嬴芜荼想喊救命,但意识到喊救命根本没用。
他想求饶,但又知道求饶只会让坏女人更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