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了佩剑,做副锁链(女尊)——焚琴悔棋【完结】
时间:2024-12-01 23:03:20

  嬴芜荼慢慢睁开睡眼,他的视线里,先是看到了从窗棂照过来的阳光,然后再看到……坏女人?
  “我……我不是死了吗?坏女人,你也死了?”嬴芜荼安安稳稳睡了一夜,身子又恢复了不少,现在说话的气息都比昨夜时足了不少。
  “很不幸,没能如你所愿,我没死,你也没死,你活下来了,哈哈哈哈……”
  姜守烛从昨夜忍到现在的笑,终于笑出来了。
  嬴芜荼如遭雷劈,他整个人都呆掉了。
  姜守烛笑得前仰后合,她还伸出手扭了一下小兔子的耳朵,问道:“疼吧?你没死,你好好想想,昨夜都跟我说了什么遗言来着?”
  嬴芜荼呜咽一声,仿佛三魂七魄都从头顶飞上天了。
  他昨夜跟坏女人表白了,还说想献身给坏女人。
  他以为自己马上就死了,坏女人还答应了他不杀姐妹们,他就把真心话全都说了。
  现在,却活下来了?
  他好恨!坏女人那么坏!为什么又被坏女人骗了!
  他没法面对昨夜的自己!
  坏女人是他的仇人,灭了他的国,杀了他那么多族人。
  而他却做了什么?
  对坏女人发情?
  他好想死!!!
第30章 熔成锁链
  嬴芜荼呆了足足一刻钟,他被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甚至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姜守烛这边都已经洗漱完了,也换好准备去上朝的衣服了,见那边床上的小兔子还在石化,她慢悠悠走过去,将小兔子的神情再仔细欣赏一番,她的心情变得更好了。
  “你呢,就好好躺在这里养伤吧,顺便告诉你,这里是我家,我们已经回京了。”姜守烛说着,还伸手抚摸一下小兔子的头顶,仿佛是在给他顺顺毛。
  嬴芜荼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连躲都不会躲了,他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
  他后悔,后悔自己怎么没在昨夜咽气。
  怎么就活到了今天。
  现在该如何面对她?
  等到坏女人离开半天了,嬴芜荼试着活动一下僵硬的手指,还是一样的没有力气,他也坐不起来。
  好想死……
  他躺在床上,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这是坏女人的家。
  可是……从漠北到京城,三千里路这么快就到了吗?
  嬴芜荼自己掐算着时日,看来自己至少昏迷了七天吗?
  竟然这么久。
  这条命昏迷七天都没死成,怪不得父亲生前总说自己是贱命,贱命就是好活。
  院子里有下人们扫地的声音传来,看来这里真的是坏女人的家,嬴芜荼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昨夜冲动说了那些放荡的话,这下好了,以后不光会被坏女人玩弄虐待,还会被她嘲笑了。
  她是故意的!
  恨她!
  ――
  今日朝会,陛下还是赏赐了姜守烛不少的金银珠宝,尽管姜守烛昨天说了,只想要嬴芜荼一个人而已。
  姜守烛在一片恭喜声中领受皇恩。
  大军还有六日返京,带回来那一千俘虏都记为奴籍,分配给各世家大臣做下人,姜家分配到了十个。
  陛下派遣三皇女前往嬴国皇城进行治理,这块地也划分给了三皇女作为属地。
  至于嬴国皇帝,会永远圈禁在皇城,一直养到死,嬴国会作为晋国的附属国,岁岁朝贡。
  姜守烛下朝回家时,皇宫的人牵着马车跟在她的马后。
  这些都是陛下的赏赐。
  姜府今日上下喜气洋洋的,下人们也都得了赏赐,姜守烛的四个小侍也都得了喜银。
  整个姜府上上下下,只有一处地方,和整体氛围格格不入。
  那就是她的房间。
  姜守烛走到院子门口时,就听到哭声了。
  她轻笑一声,无奈地摇摇头。
  小兔子可真是能折腾,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现在还有力气哭呢。
  怎么不省省力气,留到她的床上哭?
  往日里她听到男子哭,都会觉得心烦,但现在,却觉得很可爱。
  姜守烛推门进去的时候,那哭声顿时就止了。
  她看到小兔子又用被子蒙住头,看来是躲在被子里哭呢。
  “怎么不继续哭了?”姜守烛换下了朝服,叫来下人,安排去医馆请大夫。
  嬴芜荼还缩在被子里。
  等姜守烛换完衣服,大夫也很快赶到了。
  大夫给嬴芜荼看完诊,对姜守烛说:“这位公子恢复得不错,我开的药再吃上三天,这伤寒算是彻底好了,就是这身伤得慢慢养着。”
  姜守烛关上房间门,大夫说的话就是定心丸。
  那就可以继续玩了。
  但绝对不能再玩过火。
  姜守烛坐回床边,看着被子下那个鼓起的包,她将被子一点点拉下来,露出那双哭红的眼睛。
  “愈发像兔子了,怎么连眼睛都变红了?”姜守烛说完,还捏了捏他的脸。
  嬴芜荼闭上眼睛。
  她说眼睛,他就偏偏不想让她看。
  更重要的是,他没法面对坏女人。
  “又装死?可惜你死不了,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剩下那一千个嬴国俘虏,我可以选十个带回府上,都作为下人收留,你想要哪十个?我可以让户部安排。”
  嬴芜荼一听姐妹们的事,他立刻睁开眼睛,一改刚才心如死灰的模样,连忙问:“那其她人呢?她们还能活吗?”
  “有的去挖矿,有的去修城墙,也有的分配到其她府上,所以你到底写不写名单?不写就算了。”姜守烛作势就要起身……
  “写写写!”嬴芜荼扑腾一下,甚至还想坐起来,但他没有力气,还是失败了。
  “这么激动?”姜守烛去桌上拿来纸笔,将纸铺在小兔子的胸前,她保持这个姿势,几乎都要趴在他的身上,笑着道:“你说,我写。”
  嬴芜荼觉得她离得太近了,坏女人就是故意的,这房间这么大,在哪里不能写,非要将纸铺陈在他的身上写。
  他胸口的伤还在疼呢。
  但他不敢吭声。
  现在得知剩下的一千姐妹都能活下去,他已经很高兴了。
  嬴芜荼说了十个名字。
  姜守烛一笔一划写完,她将这十个人的名字从上到下读了一遍,在其中一个人的名字上停留,她问:“你选这十个是和你关系好的?还是和你关系不好的?”
  嬴芜荼的眼神移开,看向一旁的帷幔:“她们十个都受过伤,我想你家大业大,应该不至于太过苛待下人,所以想关照一下她们。”
  他说谎了。
  这十个女人都是身强体壮的,各个都能以一打三。
  既然现在能有和姐妹们再见面的机会,那当然是选最能打的。
  尽管昨夜说了无地自容的话,但如果还有一丝希望,他就还想试试。
  “这样啊,你还挺善良的,可是我记得,这个叫u副将的,她好像很不服你,在我们交手的第三个月,她曾在阵前当众拒不执行你的命令,带着一个小队自作主张从侧翼逃跑了,那一次我差点就抓住你了,可惜还是让你逃了,所以这样的人,你也要关照她吗?”
  姜守烛对那次交手的印象很深,所以事后找人调查了那个和嬴芜荼对着干的刺头兵,还想着要不要将她策反过来。
  “她……当然。”嬴芜荼闭上眼,想起那天在战俘营里,打他最凶的就属这个u副将了,也是她最先来扯他衣服的,可是她也确实是很能打的人,若是她在,他的反抗计划,就更有胜算。
  姜守烛轻笑一声,将这张纸叠了叠,这张纸还是要交到户部的,这十人当然是……全都不要。
  怎么可能收嬴芜荼的心腹,这不是给他助力吗?
  想要驯服这只不听话的野兽,得让他孤立无援才行。
  而且……
  姜守烛一点都不觉得,这十人,会听嬴芜荼的话。
  那夜战俘营里的拳打脚踢,已经让姜守烛看清楚了。
  明明那些战俘,恨嬴芜荼还来不及。
  若是她们都到了府上,姜守烛还得防着点,别让她们趁机偷偷把小兔子打死了,所以从一开始,就不能收这些人。
  而且,也就天真的小兔子还心存幻想呢,若是让他知道,今日朝会上,嬴国皇帝已经当众向陛下行了投降礼,不知小兔子会作何感想。
  是否会觉得,他那半年的垂死挣扎,不过是一场笑话。
  全天下都知道这场仗是必败的,也就是个时间早晚问题,也就是为那些皇亲贵胄争取逃跑时间而已。
  “谢谢……”
  嬴芜荼见坏女人郑重地叠好那张名单,他还很有礼貌地道谢。
  还谢呢?
  姜守烛差点没忍住笑,小兔子现在道谢也太早了。
  嬴芜荼的脸又变红了,他小心地移开视线,心里在想,坏女人怎么突然变好了?
  难道是昨夜表白让坏女人心软了吗?
  怎么可能。
  明明她那么坏。
  就算如此……
  嬴芜荼也不会心软的!等他的十个姐妹们到府上,他要赶紧想办法和她们取得联络,然后共商大计。
  到时候,就让坏女人为死去的族人偿命!
  嬴芜荼越想越兴奋,甚至不小心呛咳起来。
  “这么激动?不会更爱上我了吧?你可真是贱。”姜守烛嘴上嘲讽着他,但还是去桌上拿来了水杯,她从来都没有给谁喂过水,现在不过是因为小兔子虚弱得坐都坐不起来,更别提自己喝水了,所以她才将杯子凑到小兔子的唇边,命令道:“喝。”
  这语气哪有好气。
  但动作却是在照顾他。
  嬴芜荼喝了一小口水,终于不咳了。
  他又想起刚才在心里谋划着杀她,可她却给自己喂水喝……
  他的脸更红了。
  良心让他羞愧自责,但良心让他想起自己的身份,想起被杀的族人,也是良心让他身不由己。
  “又琢磨什么坏事呢?”姜守烛见他的眼神躲躲闪闪,笑着问道。
  她根本就不担心,因为小兔子只是一个废人而已,也掀不起任何的风浪。
  “你想怎么处置我?”嬴芜荼小声地问。
  姜守烛将杯子放在一旁,从桌上拿来一张早就准备好的纸,还有印泥,再将小兔子身上的被子掀开,强行拉起小兔子的手,用他的食指蘸了一下印泥,最后食指再印在纸上,她这回笑得更开心了,指着契书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姜府的奴隶了,你这种外族人,只能做最低贱的下奴。大夫的话你也听到了,我给你三天时间养病,等你养好了病,我再告诉你下奴要做什么,别以为你向我讨宠卖乖就会有好日子过。”
  “只是下奴吗?”嬴芜荼有些意外,甚至喜出望外,还以为会成为坏女人的禁脔,原来只是做下人。
  还有……他没有讨宠,昨夜只是以为要死了,才不小心说了遗言,他好后悔。
  “你很失望?你不会还想做我的小侍吧?做什么梦呢?”姜守烛笑道。
  “不敢……”嬴芜荼哪敢想那么大。
  “放心。”姜守烛将契书叠好收起来,“你啊,尽管是下奴,也有的是陪床献身的机会,我可是记得你的‘遗愿’呢,哈哈哈……”
  “我没有……”嬴芜荼赶紧否认,“我昨夜是高热烧糊涂了,说的都是胡话,我不喜欢你,也不想向你献身。”
  姜守烛轻轻拍了拍小兔子的脸颊,她的掌心还能摸到他的温热。
  “还胡话?你又嘴硬了?见你这副不听话的样子,我真想把你吊起来抽一顿,但是没关系,我给你记着账呢,等你病好了再一起算。”姜守烛说完起身就要走……
  “那你呢!”嬴芜荼的底气又足了些,他偏过头,朝着那个准备出去的背影喊着,“你昨夜不也被我说中了吗!你就是……”
  姜守烛的脚步根本就没有停留一下,她就像是没听见,开门直接出去了,以至于后半句话,她都没听到。
  她其实听到了。
  但她不承认。
  承认,或者否认,都代表她在乎。
  她才不想让小兔子知道她的心意。
  小兔子只能是一个玩物而已。
  她就算动心,也永远都不承认。
  下午,姜守烛先是去了一趟户部,交代送她府上的赢国奴隶不许有这十个人,而且这十人全都送到最远的矿场去,一辈子都回不来那种。
  她又去了一趟兵器所,打算把小兔子这柄短剑熔炼了,再打成一副精美的锁链。
  不得不说,这柄短剑真是好铁,可惜,小兔子的利爪和尖牙,只能被拔掉、被磨平。
  还得锁起来。
  所以就用这柄短剑来做好了。
  当短剑被姜守烛亲手投入锻造炉时,她感受到炉子里传来的滚烫热意。
  以后,这份热意,只能化作困住他的锁链了。
  熔炼需要半日的时间,姜守烛计划亲手打造这副锁链,她觉得这很有意义,所以趁着熔炼的时间,去向兵器所的工匠请教如何打造锁链。
  姜守烛一直学到天黑,她得回家吃饭去了,就交代明日再来继续打锁链。
  姜守烛才一进府,门槛内坐着四个人。
  正是她那四个小侍,一人一个小板凳,在门内乖乖排排坐。
  他们面前,还摆着一个签筒。
  “妻主妻主!”
  四个小侍一见妻主终于回来了,全都扑上来了。
  但是香小君动作最慢,以至于他们将妻主抱成一团时,他被留在了最外围,因为他的身子还没恢复呢。
  姜守烛无奈,毕竟半年没见了,家里这四个已经想她想疯了。
  昨天和母父吃饭时,父亲还催她,没事多去小侍们房里留宿,早日给家里添个孩子。
  她都二十岁了,早就该有个女儿了。
  那就去吧。
  现在签筒里只有三支签,姜守烛随便抽了一个。
  被抽到的是乖小君。
  乖小君害羞得脸都红了,他捂着脸像阵风一样哒哒哒就跑了,还留下一句软绵绵的:“我等妻主来!”
  剩下三个又遗憾又委屈。
  姜守烛还是每个摸一下头,安抚一下,然后决绝地转身离去。
  她吃过晚饭,回到自己房间,先去看一眼小兔子。
  没想到小兔子都能坐起来了,甚至还鬼鬼索索下床在屋子里走动。
  这是安排盯着嬴芜荼的下人向她汇报的。
  而姜守烛推开门时,嬴芜荼还躺在床上装睡。
  姜守烛也不戳穿他,只是掀开被子……
  嬴芜荼登时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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