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听小奶包心声后,全家炮灰赢麻了——安柒七【完结】
时间:2024-12-02 14:39:46

裴远耷拉着脑袋,进入那个他做噩梦都不愿意进的地方——祖父的书房。
“祖父!”裴远开口,心里满是恐惧。
裴丞相心里的气已经消了大半,一路上他都在自我麻痹,那么多儿孙呢,有一两个不成器的也很正常,好在他生龙活虎,唐老头家那个独苗确实资质不凡,可是病怏怏的,无论如何都是自己赢了。
他宁愿唐太师儿孙满堂,和他斗个你死我活才解气,如今,总觉得自己有些仗势欺人了。
他习惯性的拿起戒尺,在手掌上轻拍着:“夫子最近教了什么?”
裴远老实回答:“最近在学论语。”
“那你说说,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是什么意思?”裴相问完,心里嘀咕,这么简单的总该回吧,看了看下首呆若木鸡的孙子,又觉得自己多想了。
“温故而知新,是说我们要温习之前所学,并能从中悟出新的道理,这样的人便可以当老师了。”
裴远说完,打了个激灵,这么简单的吗,以前为何会觉得晦涩难懂。
裴相不由得坐直了身子,五年了,裴远终于答对了一回,莫不是突然开窍了?他真的不贪心,不指望裴远像唐永宁那样出口成章,只希望裴远不要一开口就让人贻笑大方。
裴丞相犹豫了一会儿,要不要见好就收,免得一会儿被气死。但转念一想,挨打的事裴远和他倒霉的爹,那就再试试。
“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揖让而升,下而饮。其争也君子。这句呢?"
裴远脱口而出:“这句是说,君子没有什么好和别人争的,如果有下,那就是比射箭,上台前谦恭行礼,比完后,登堂相互敬酒,这样就算争可也是君子。”
裴丞相的戒尺掉到了案几上,瞪大了眼睛:“这是谁教你的!”
裴远莫名其妙:“自然是夫子教的,不对,夫子还没有教到这里,只是通读了一遍。”
“那你如何知道其中的意思?”裴丞相打死都不信,他是自己悟的。
裴远疑惑:“难道我说对了吗?”好奇怪,之前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今日怎么突然就知道了。
见他如此懵懂,裴远料定他是临时抱佛脚恰好抱对了题目,便沉声道:这“你小子,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这才是真的知道?”裴远惊恐的捂住嘴巴,我的娘啊,出口成章是不是就是这种感觉,以前就算是胡诌,他也诌不出来啊。
裴丞相忙将裴远拉到身前,激动的快快哭了:“远儿,你终于开窍了,哈哈哈,我裴家祖坟上冒青烟了。光明,你进来!”
一直在门口紧张踱步的裴光明脚下一软,差点没跌倒。取得什么名字裴光明,光明全赔在裴远这小子身上了,这一天天的,简直暗无天日啊!
他抬起灌了铅一样沉重的腿,一步三回头的朝书房走去,母亲怎么还不来啊!
“裴光明,你生了个好儿子啊!”
裴丞相此言一出,裴光明条件反射一般,扑通的跪了下去:“父亲息怒,是儿子教子无方,儿子甘愿受罚。”
裴远蒙住眼睛,从指甲缝里看他爹,好端端的跪什么,祖父还没发怒呢,白瞎了这一跪,待会儿还得再来一次。
裴丞相奇怪的看着儿子:“好端端的你跪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软骨头,这是怕老婆后遗症吧!”
裴光明不敢吱声,心里可不消停,我怕老婆还不是随你,谁说的怕老婆才会发达,我不止怕老婆,还怕老爹!
裴丞相难得的和蔼:“怎么还跪着呢,今天是个好日子,裴远今日答的非常好,你十岁的时候,可答不上那么难的题来。”
裴光明哆哆嗦嗦的站起来:“他答得好?”爹呀,你该不会说的是反话,他总觉得一直跪着比较稳妥,不然膝盖遭不住。
裴丞相亲昵的揽过裴远的肩膀:“跟祖父说说,为什么进步这么大,当真是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
“意思是三天不见.......”裴远打断了孙子的话,不用考了,今天已经够了,留着明日再用也不迟。
你还没有回答祖父的话呢:“为何学业进步如此神速?”
姗姗来迟的裴老夫人和裴小夫人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裴老夫人拍了拍小儿媳:“玲儿,我是不是眼睛又花了,你爹怎么会跟裴远如此亲密?”
裴小夫人再次揉了揉眼睛,确认无误后道:“娘啊,咱们今儿是不是见鬼了,怪事一桩接着一桩。”
裴老夫人嫌弃的看了眼儿媳妇:“我看你像鬼,你爹这八成是提前控制住远儿,省得他一会儿开溜。”
裴小夫人觉得婆母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便道:“那娘您是不是得快点去,不然您孙子又要遭殃了。”
“要你提醒我。”裴老夫人白了小儿媳一眼,急吼吼的上前去了,裴小夫人忙快步跟上。
裴远正在冥思苦想,自己怎么突然就变聪明了呢,是因为被苏长河揍了一顿?不可能,一直到今天早上,他脑袋还嗡嗡得呢,没被打傻就不错了。
对了,今天早上他吃了那丸药以后,不光伤好了,脑子好像也变灵光了,以前他就不知道钻狗洞,每次都被祖父在大门口逮个正着。
裴远惊呼出声:“是因为我吃了苏长河给的灵药,一定是的!”
“你吃了苏家的药丸才变聪明的?”裴丞相和裴光明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今天朝堂上,全是说苏家的药丸有多神奇的,唐延骏吃了那药都起死回生了。
“你那里还有多余的吗?”裴丞相和裴光明异口同声的问。
第70章 祖坟冒青烟了
裴远难以置信的看着祖父和父亲:“你们想啥呢?”
那父子俩也觉得自己贪心了,那种好东西,孙子能得一颗,已经是他的福气了。
裴丞相多少有些不甘:“唐老头的儿子和孙子都得了一颗,这一局,是我输了。”
裴老夫人一脚踢了过去:“一把年纪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你说你跟唐太师比什么,人心不足蛇吞象。”
裴远深以为然:“祖父方才还教导我,君子”无所争呢,您跟唐太师别说比试之前行礼,比试后把酒言欢了,您都多久没和唐太师好好说话了,一点儿也不君子。”
裴光明刚看见的曙光又被儿子无情的掐灭了,臭小子,显得你能是吧,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不想好过,干嘛非拉老子垫背,这几十年的恩怨,你多什么嘴。
裴丞相的脸色果然阴沉了下来,裴老夫人又是一脚:“你瞅瞅你,还不如你孙子想得通透,都是因为你,害得我和唐老夫人多少年不曾见面。”
被夫人一踢,裴相老实多了,乖乖的给自己找了个台阶:“远儿果然开窍了,都能学以致用了,夫人,咱老裴家祖坟上冒青烟了,开坛祭祖。”
“对,祭祖!哎呦,我远儿终于不用挨打了!”裴老夫人天天当端水大师,心累。
“不行!”裴远连声制止。“我答应苏长河了,让祖母明日去他家道谢,谢完在祭祖吧。”裴远的声音越来越小,也知道自己飘的厉害了些。
裴丞相赞许道:“这么大的事,该谢,我听说唐家也要去,咱不能落了下风,玲儿,你跟母亲一起去!”
裴老夫人扶额,老头子这该死的胜负欲,真是服了这个老六了,听说那药异常珍贵,能治百病,远儿的伤好了,脑子也好了,确实要谢,不止要谢,还要重谢。
裴老夫人大手一挥:“玲儿,跟我去库房,找些拿得出手的礼物,明天咱们去镇国公府登门道谢。”
裴光明只觉得与有荣焉,儿子出息了,他再也不用被老子揍了,喜大普奔啊!
裴府欢天喜地准备答谢礼去了,裴远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吉祥,走,斗蛐蛐去!”
吉祥好心提醒:“少爷,你伤好了,明日该去学堂了,那十遍论语还一字未动呢!”
论语,又是论语,这还没完了。裴远纵有一百个不乐意,还是乖乖回去抄书了,要是夫子告诉了祖父,明日祭祖用的就不是猪牛,而是他自己了。
镇国公府内,苏晓晓正和太子送来的肉干较劲呢,香是真香,硬也是真硬,啃了一早上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吃了点到肚子里去。
连翘感慨道:“御膳房果然不一般啊,这主打就是一个看得见啃得着,吃不到,给三小姐,最合适不过了。”
赵婉月看着满脸口水的女儿,一脸姨母笑:“这还不会说话就惯成这样,以后不得无法无天。”
苏晓晓抱着肉干没空抗议,只在心里抗议:【不会不会,晓晓素来只爱美食和钱财,现在也就再加上爱娘亲,不会无法无天的。】
赵婉月会心一笑,这孩子贴心。
赵婉月问:“那边什么动静?”
连翘道:“老夫人定了明晚宴客,二夫人在准备席面,想来一会儿就要来咱们院子了。”
果然,没多久,刘氏就来了。只半年时间,她整个人苍老了许多,没办法,自打赵婉月进门,她就没操过什么心,家里一应事物都被打理的妥妥帖帖,赵婉月的嫁妆铺子被她攥在手里扶持孙彩蝶一家,赵婉月还鞍前马后的伺候着,就这么一直娇养着,跟赵婉月站在一起,人家只当是姐妹。
倒是赵婉月,在娘家十指不沾阳春水,嫁到镇国公府就扛起了管家的担子,愣是把破败的侯府重新立了起来,不止人熬成了黄脸婆,还连孩子没管好。
这半年来,握着自己的嫁妆,只管管自己院里这一亩三分地,夫妻恩爱,儿女懂事,人精神了,容貌甚至比出阁前还要好了。
两下一对比,刘氏就气不打一处来,孙彩蝶跟赵婉月站一起,简直像老妈子和大小姐。
赵婉月眉眼含笑:“母亲,你怎么来了,你说怕吵,儿媳就没敢去给你请安,怕打扰你。”
刘氏也虚笑着说:“你带孩子忙,咱们自己人不需要那些虚礼,我今天来,是有正事要跟你商量,灵溪也不小了,敦亲王府的婚事退了也就退了,咱不能一直耽误了孩子,明晚我约了几个老姐妹过来吃茶,你带着灵溪一起过来坐坐,让她们相看相看,没准就有人看上了。”
赵婉月心里冷笑,你请来的会有什么好东西,不过是想让屎盆子在我头上扣得牢一些,但面上却露出感激之色:“难为母亲记挂着,这不是巧了吗,太师府的齐夫人也说明日会过来,那咱就凑一块。”
刘氏笑得一脸真诚:“好好好,人多热闹,咱们府上好久没那么热闹过了。”人多好啊,齐夫人什么分量,到时候让你赵婉月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赵婉月温顺额道:“那儿媳再看着添几个菜?”
苏长河跑了进来:“母亲,光添几个菜可不够,我同窗的几个母亲也说明晚要到咱家坐坐。”
赵婉月只觉得眼皮突突跳:“臭小子,你是不是又惹祸了,人家都找上门来了。”
苏长河忙否认:“没有没有,就是我帮了他们一个小忙,他们的娘亲说要来谢谢你教子有方。”
赵婉月心里七上八下的,这话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刘氏想起孙彩蝶说的,苏长河跟全班干架了,这不是找麻烦是干什么,来的正好,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做上梁不正下梁歪,看苏长河以后如何能抬起头来做人。
她帮腔说:“婉月,你说的什么话,来者是客,就算人家是来找麻烦的,咱们还能拒之门外不成,博文出事,大家都避着咱们,正好热闹热闹去去晦气。”
赵婉月乖巧道:“儿媳全凭母亲做主。”
第71章 狭路相逢
第二日,镇国公府早早备好宴席,几个与刘氏相熟的夫人也如约而至。刘氏母族势微,当年也只是个妾室,因正室死了又生了儿子,这才被扶正的。所以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夫人,都不屑与她为伍。
所以她请来这几个,都是当年小门小户出来的小姐妹,这些年也不曾与人家联系,来人抹不开面子,但是心里却是不高兴的。
如今见镇国公府恢宏大气,更是心里发酸,儿子都犯事了,嘚瑟什么啊。
刘氏今日要靠这几个老姐妹给她造势呢,显得格外热情:“早就说要请你们来坐坐,可怜我虽然有丈夫,却连个寡妇都不如,这些年又当爹又当妈的,真是忙得没有一点儿时间。你们难得来,我准备了点小玩意儿,拿回去给家里的姑娘们玩。”
听说有东西拿,这些老太太才真心喜欢了起来,跟着刘氏去选了些首饰,这才准备入席。
突然听得外头小厮报:“太师府唐老夫人和齐夫人到。”
虽然是冲着赵婉月来的,刘氏在这些老姐妹面前,少不得装上一装:“你们在此稍坐,我接了太师夫人就来。”
那群老太太感慨万千:“当初做姑娘的时候还不如咱们呢,谁知道,给人做妾倒捡了便宜,真是同人不同命。”
“谁说不是呢,选夫君是门技术活,唐老夫人能亲自上门,看来他家的事不算大,能求娶到他家孙女,也不失为一门好姻缘。”
说话的这位,家里没有合适的儿孙,刚来的路上,这些有年龄与苏灵溪相仿的人家,都一口一个看不上罪臣之女,她就这么一说,看他们动不动心。
果然,此话一出,老太太们都不说话了,都在琢磨着一会儿怎么吹嘘自己的孙子呢,始作俑者不甘心把玩着桌上的青花瓷,让他们争去吧,这么好的东西自己轮不着,你们也别想消停。
紧接着,小厮又报:“丞相府裴老夫人和裴小夫人到!”
“怎么连裴老夫人都来了。”众人唏嘘不已,除了宫宴,这两位可是从来没有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宴会的。
可见她们对镇国公府有多重视,都说镇国公府要完蛋了,看这阵势,明明是要如日中天了呢。
刘氏请来的那几个老太太越发觉得能跟镇国公府结亲是天大的好事了。
镇国公府外头的街口,多了好多马车,那都是苏长河同窗家的女眷。
孩子出门一趟,毫无缘由的眼疾就好了,说是吃了镇国公府独有的神奇药丸非要登门致谢。
可镇国公府如今的情况,她们都觉得去不得,可家里孩子死活不依,便在镇国公府外观望。
见太师夫人和丞相夫人都去了,她们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一个个都去了。
“户部尚书夫人到!”
“礼部侍郎夫人到!”
“中书舍人夫人到!”
门口通传的小厮,嗓子都快喊冒烟了,今天什么日子啊,怎么那么多人。
赵婉月没想闹那么大动静,毕竟现在没有证据揭穿刘氏的真面目,她不想做的太难看。
可齐夫人派人送来帖子,非要来道谢,她总不能不识抬举。
长河说有同窗家女眷要来,谁知道阵仗那么大,连裴丞相的夫人和儿媳都来了,还有许多显贵夫人,长河到底是有多讨嫌。
将唐老夫人和齐氏请进去后,赵婉月硬着头皮出去迎裴老夫人,她打定主意,骂不还口,打不还手,让裴老夫人出了气就好了。
没成想,裴老夫人见了她就热情的不像话,拉着她手道:“赵夫人,你可是太会教孩子了,把长河那孩子养的重情重义又大气,玲儿,一会儿你跟赵夫人取取经,到底怎么教的孩子。”
裴小夫人笑得一脸诚恳:“母亲,我知道的,还请赵夫人倾囊相授。”
赵婉月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裴老夫人这话,怎么听着都像是反话。
想着他家长河前几日才把裴老夫人的孙子揍得学堂都上不了,裴老夫人没有直接上手,都是因为涵养好了吧。
她赔着小心,低声下气的说:“裴老夫人说笑了,犬子无状,是我管教无方,我一定好好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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