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婉月只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刘氏也坏了名声,省得天天作妖,没想到,唐、裴两位老夫人如此给力,又有苏晓晓暗中帮忙,竟把这个她一直没法解决的难题解决了。
她歉疚的跟大家道了歉:“实在不好意思,众位夫人初次登门,就让你们看了这么一出闹剧,真是怠慢了,待我收拾好家里的烂摊子,再好好设宴,重新宴请各位。”
客人们摆摆手说:“赵夫人太客气了,贵公子赠了灵药,让家里的小兔崽子眼疾康复,我们本是来道谢的,能有幸看到苏世子弄清身世,实在荣幸的很,等夫人忙完了,咱们再聚。”
看着众位夫人离开,裴老夫人呆呆的问:“玲儿,他们是不是都得了长河的药丸?”
裴小夫人答:“听着是这么回事。”
婆媳俩异口同声:“那远儿岂不是还是最笨的那一个!”
第77章 馒头?不,是解药!
裴老夫人虽然替孙子惋惜,但更多的,是替唐老夫人高兴。
找回了外孙,现在和自己一样,有了曾孙和曾孙女,真是个好消息。
孙彩蝶和刘氏都被送进了大牢
刘氏请来的那几个老姐妹知道了刘氏的所作所为,哪里还敢惦记什么礼物,只求镇国公府不要迁怒于他们就不错。
正想偷偷开溜,被赵婉月叫住了:“几位姨母怎么说也是我的长辈,怎么好叫你们白跑一趟,连翘,把东西拿来。”
连翘给每个老妇人都拿了一支金钗,式样和成色,都是她们不可企及的。
几个妇人看得眼睛都直了,有人道:“刘姐姐真是不应该,做下这样大逆不道的错事。”
“可不是吗,世子夫人对她那么好,要是她好好待世子和世子夫人,几十年前的事情未必会被揭穿,也能风风光光的过完这辈子!”
“胡说什么呢!”有人提醒她口不择言,那妇人立马闭了嘴。
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刘氏太蠢了,既然抢到了国公夫人的位子,就该把这个秘密烂在心里,安安稳稳的过下去,可惜了,好好的一把牌,打得稀烂。
她们得了赵婉月的好处,又见识了刘氏的阴毒,回去自然会把刘氏的光荣事迹添油加醋的说的路人皆知。
还有那些夫人,今天得了这消息,明天,全京城的人都会知道刘氏并非苏博文生母,苏博文乃是正妻唐秀儿所生。
郑雅娴感觉这一天比一辈子还长,好好的宴会,婆母被抓奸在床已经相当劲爆了,没想到还有更狠的。
大哥不是婆母亲生的,博浩和他就隔了一层,婆母又做下如此厚颜无耻之事,以后她和苏博浩在苏博文和赵婉月手底下讨生活,日子怕更难过了。
她想想就气,难怪刘氏对自己那么小气,原来好东西都补贴亲闺女去了,可怜她,之前巴结刘氏,现在又要巴结赵婉月,真是命苦啊!
赵婉月把唐、裴两位老夫人送走之后,只觉得整个人都是麻木的,这一天,太精彩了。
郑雅娴适时的扶着赵婉月道:“大嫂,真没想到婆母是那样的人,大哥和博浩知道了,不知道该多生气呢!”
赵婉月偷听过苏晓晓的心声,知道苏博浩和苏博文十有八九连同父异母都不是,刘氏拼了命也要让自己闭嘴,应该就是想要保住苏博浩。
赵婉月到不急着对付郑雅娴,她这人,没什么脑子,苏博浩虽然纨绔,对她也算尊敬,如何处置他们,一要证据,二还要问问苏博文的意思。
她叹了口气说:“谁说不是呢,好好的一顿饭,吃成这个样子,以后国公府,就靠我们撑着了,我今天太累了,回去休息了。”
这句话,算是给郑雅娴一颗定心丸,至少目前,赵婉月还没把她当外人。
第二日,整个京城都知道镇国公夫人谋害正妻,去母留子,还试图故技重施,杀了世子夫人的事,更有人些捕风捉影的说镇国公突发疾病,是撞破了奸夫淫妇的私通才被害的。
消息一出,沈天佑吓得直接从椅子上掉了下来,脸色惨白。沈轻语喝退了小厮,扶起沈天佑道:“祖父,孙女已经查过,刘氏和她女儿是中了一种只能讲真话的符咒,不过她还算聪明,为了保住她的儿子,咬舌自尽了,如今人虽没死,却再也不能说话了。”
沈天佑并不在乎刘氏的死活,如今,她死了更好,他急切的问:“那符真的如此厉害吗?”
“那符名为吐真符,中了此符,别人问什么,你就会答什么,除非再也说不了话。”沈轻语还是很佩服刘氏的,有这般破釜沉舟的勇气。
沈天佑心里慌乱不堪,要是有人对自己下这个符咒,那岂不是任人宰割了。
沈轻语自然知道沈天佑在害怕什么,她神色平静的说:“祖父不必惊慌,孙女有法子克制那吐真符,祖父只要吃下此物,吐真符就对你毫无用处。沈轻语说着,拿出馒头大的一个黑团。
打死沈天佑他也不愿意相信那是克制吐真符的解药,可他又不得不试一试。
他不甘心的问:“这个全部都要吃掉吗?真的有用吗?”
沈轻语也不想这样的,天知道她努力了多久,耗费了多少精力才制好这颗药,苏晓晓得了手镯,灵力大增,她划的真话符威力巨大,没办法,她只能在数量上做文章了。
没想到沈天佑还如此嫌弃,她没好气的说:“祖父若是不愿意吃也没关系,也许他们查不到祖父头上呢!”
沈天佑没有问沈轻语如何知道那些陈年旧事的,他这个孙女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事情越来越邪乎,他必须相信她。
沈天佑忙不迭咬上一口,牙齿差点有被崩掉几颗,这实在是太硬了。他只能小口小口慢慢嚼。
沈轻语多少有些过意不去,那东西的口感确实差了些。
“祖父,不如今早你就别去上朝了,告个假吧!”
沈天佑摇了摇头:“这个节骨眼告假,不是摆明了让人猜忌吗,得去,我在车上把他吃完。就是刘氏那边,我还是不放心,得找人处理了。”
他现在在沈轻语面前已经没有秘密了,说话也不再避讳。
“祖父若是派人灭口,难免留下证据,这事交给我,刘氏受了那么大刺激,疯了也合情合理,孙彩蝶呢,她知道的,应该触及不到您,要不要放她一马。”沈轻语觉得,祖父也许想保住这个女儿。
沈天佑没有一丝犹豫:“两个蠢妇,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疯了也好。”
沈轻语对这个合作伙伴甚是满意,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快刀斩乱麻不失为一个好法子:“那孙女这就去办了!”
沈天佑不安的问:“你确定不用祖父安排你进牢房?”
沈轻语自信满满:“孙女自有办法,祖父去上朝吧!”
沈天佑抱着他的宝贝药,还让随从准备了一个水壶,边啃边上了马车。
第78章 吓疯了
沈轻语身体里的到底是魔教圣女的灵魂,进入大牢也到没费什么事。
因为刘氏有诰命在身,狱卒到底没有特别为难她,还给她舌头止了血,将她跟孙彩蝶关在一处。
孙彩蝶没了依仗,急得不行,她不听的问:“母亲,我们现在怎么办,爹爹会来救我们的吧,爹爹到底是谁?”
刘氏伤口剧痛,心如死灰,只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娘,你倒是说句话啊,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我不回去,德才和莹莹怎么办啊!”孙彩蝶不停的撕扯着刘氏。
刘氏不是不心疼女儿和外孙们,可是事已至此,她已经自身难保了,孙彩蝶一家她更不可能护得住,现在唯有他们自求多福了。
她现在唯一的念想,就是沈天佑能护住苏博浩,保住他们唯一的儿子。
到现在她也不明白,自己的嘴巴怎么就不受控制了。
孙彩蝶还在聒噪个不停,刘氏默默的张开了满是血的嘴,孙彩蝶被吓得连连后退,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牢房终于安静下来,母女俩各守着一个角落,瑟瑟发抖。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牢里的人都昏睡了过去,只有刘氏母女还醒着。
“娘,那是什么?”孙彩蝶看着越来越近的黑影惊恐的问道。
刘氏抬眼望去,只见一个长着五个头的怪物慢慢向她们靠近,每张嘴里都流着黏稠恶心的口水。
那些脑袋穿过牢房门口,凑到她们面前。
刘氏对上其中一双眼睛,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吸了进去。
唐秀儿浑身是血的站在她面前,阴森森的说:“贱人,拿命来!”
说着,比手指还长的指甲就插向她的喉咙。
刘氏想躲,却无处可去,想喊,却发不出一丝声响。
她夺路狂奔,唐秀儿步步紧逼,对面却撞上了镇国公苏秉坤。
他手持利剑,满脸怒容:“毒妇,你好大胆子,杀我爱妻,害我亲子,看我不斩了你!”
说完就拿着剑劈头盖脸的朝她刺来。
刘氏躲闪不及,只觉得那剑穿透了她的身体,疼的她满地打滚,却只能发出“啊,呜”的声音。
可这一切都没完,唐秀儿又变得美丽可人了,苏秉坤一手抱孩子,一手揽着唐秀儿,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出现在她面前。
这简直比苏秉坤要杀她还让她难受,刘氏爬了起来,想分开他们,可他们有说有笑的走远了,连眼神都没给过她一个。
刘氏好恨,她不能让苏秉坤和唐秀儿在一起,绝不!
她一直留着苏秉坤的命,不止是为了等苏博浩长大,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不想让苏秉坤和唐秀儿在黄泉路上相遇,她要分开他们,让他们生生世世不能再见。
可现在,他们竟然在一起了,刘氏的精神瞬间崩溃,疯了一样嘶吼,她不甘心,自己绞尽脑汁。机关算尽才成了苏秉坤的小妾,可苏秉坤眼里,只有唐秀儿。那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只有唐秀儿。
她仿佛又回到了进苏府的前一天晚上,她的小姐妹没有一个人真心替她高兴,她们嘲笑她,奚落她。
“苏将军怎么会喜欢你这么一个出生卑微的庶女,别痴心妄想了。”
“好好的人家不嫁,非要自毁名节给人家做妾,跟她娘一样,天生的贱骨头。”
“水性杨花的女人,你就是死了,也是孤魂野鬼,镇国公府的祖坟你是进不了的。”
那些伤人的话变成了可怕的蛇虫,啃噬着刘氏的身体,她眼里是挥之不去的恐惧,不停的抓挠自己的身体,抓得浑身没有一块好地方。
“娘,你怎么了,娘,你别吓我啊!”孙彩蝶不敢上前,远远的喊道。
刘氏听见声音,转过头去,定定的盯着孙彩蝶,突然发疯般的冲了过去,对着孙彩蝶又是咬又是抓,刘氏彻底疯了,而孙彩蝶也被母亲可怖的样子吓到,也疯了。
沈轻语收回五头兽,鄙夷的看着牢房里两个疯魔的女人,轻蔑的说:“真不经吓。”
这五头兽的眼睛有勾魂摄魄的本事,它会激发人内心最深的恐惧,刘氏就这么被自己的心魔吓疯了。
这边,沈天佑啃了一路,终于把那颗能克制吐真符的巨大药丸吃完了,形容不好吃的东西,我们常说味同嚼蜡,沈天佑觉得这药比蜡还难吃。
又干又硬,还有一股子刺鼻的味道,沈天佑愣是喝完了一壶水,才把那药吃完的,马夫和侍从都很奇怪,沈大人怎么会突然喜欢吃粗粮了,搞得他们俩一路上都不敢把怀里揣的白面馒头和咸菜拿出来,一个下人,怎么能吃的比主子好。
镇国公府的事,一大半的朝臣都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夫人昨晚在耳边唠了一晚上的八卦,不仅说清楚了事情的始末,更是有不少大人被夫人从被窝里揪出来逼问,到底有没有私下里宠妾灭妻,外头有没有见不得人的外室子。
更有甚者,因为夫君德行不好,怀疑夫君和小妾联手,换走了自己的孩子。不然咋那么蠢呢?
总之,这满朝文武,就没有几个昨晚能好好睡觉的,都顶着熊猫眼来上朝呢,倒是皇帝,住在深宫里,待唐太师请求审问刘氏和孙彩蝶,还他死去的女儿一个公道是,他才知晓此事。
“我就觉得苏博文个唐延骏唐大人长得很像,原来是外甥像舅,是一家人呢!”
“你还别说,苏世子走路那个模样,跟唐老太师年轻时一模一样!”
旁人小声的嘀咕着。,唐太师心里更加笃定苏博文是他的外孙了,难怪看见苏博文他总有一种亲切感,那是他女儿的血脉啊!
皇上也嘘唏不已,他命京兆尹府尹谢义承审理此案,谢义承面露难色:“皇上,这案子审不了了?”
皇上勃然大怒:“放肆,你堂堂府尹,怎么开口就说案子审不了,你一天天都在吃闲饭吗?”
谢义承不紧不慢的说:“此案审不了,是因为关键证人刘氏和孙彩蝶突然都疯了,微臣也是在上朝的路上,衙役才送来消息的。”
下面的人小声议论:
“如今没了证人,谁还能证明苏世子的身份呢?”
“到也不难,找到刘氏那个姘头,事情就会弄得一清二楚。”
第79章 一屁成名
听说要找到刘氏的姘头,沈天佑一阵惊慌,今早吃巨型药丸又喝了太多水,沈天佑只觉得那干巴巴的药丸被一点点稀释,在他腹中变得越来越多。
他这一紧张,整个胃都是痉挛的,腹中响起咕噜咕噜的声音,沈天佑只觉得不好,可是已然来不及了,突的震耳欲聋的一声巨响,整个朝堂弥漫着一股恶臭之气。
满朝文武都齐刷刷的看像他,沈天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他不能,因为接下来的,不是屁那么简单,他弓着腰,表情痛苦的说:“皇上恕罪,老臣去去就回。”
不等皇上恩准,他已经夺门而出,去寻找茅房了,可是这是皇宫,茅房哪是那么好找的,沈天佑又不敢造次,在皇宫里乱窜,只得小步小步挪。
宫里的宫女内侍都奇怪的看着他,还是一个管事公公过来问他:“沈大人,您这是在找什么呢?”
沈天佑也顾不上脸面了,直接道:“公公,下官在寻茅房呢!”
可还不等那公公给他指路,沈天佑已经等不及了,又是一声吓人你的巨响,紧接着,扑鼻的粪臭味差点儿没把那管事公公熏死。
那公公捂着鼻子,嫌弃的说:“沈大人这是?”
“下官身体不适,先行告退了!”沈天佑这辈子没这么丢人过,他撂下一句话,逃也似的跑出了宫门。
管事公公旁边的小太监惊得目瞪口呆:“沈大人这是拉裤子里了?”
管事公公捏着鼻子道:“大早上的,真是晦气,吩咐人将这条路好好打扫冲洗,再用熏香熏一遍,别污了主子的鼻子!”
此时,勤政殿里也来了不少宫人抬着熏香在四处熏着呢,到不是皇上矫情,实在是沈大人那个屁威力太大,有两个体弱多病的官员,直接给臭晕了。
为了文武百官的健康,皇上交代京兆尹谢义承留意刘氏母女,能审的话一定要严审。又安抚唐老太师,说苏博文身世的事,毕竟关系到血脉传承,就让唐家全权负责,然后匆匆忙忙下朝了,没办法,实在是太臭了。
沈天佑狼狈不堪的跑回了自家马车上,车夫和侍从正在啃早上没敢吃的馒头,沈天佑一靠近,两人直接被训吐。
车夫小声嘀咕:“什么玩意儿那么臭啊,这是谁家茅房炸了?”
侍从把刚吃进去的早点一股脑吐干净了,正想附和几句,结果,他家马车里又是一声闷响,车帘都给掀开了,熟悉的臭味变得更加浓郁。
“快,回府!”沈天佑的腹内感觉被人拧成了绳子,他强撑着说了这么一句,就再也不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