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蘅冲过来的架势就像是要揍他一顿似的,
“老大!不......不不,不关我事!”
他紧张的往旁边躲,祁蘅停住了脚步,站在一定距离盯着他,目光阴沉的可怕,嗓音嘶哑低沉,
“你说,快递是从哪里寄过来的?”
张盛鸣被他吓得有些发愣,被祁蘅直勾勾的看着,半晌才回过神,战战兢兢的小声道:“市局。”
他的答案刚说出口,祁蘅就直接冲出了办公室,砰的一声摔上了门,留下一脸懵逼的三个人,
着急赶来的姜淮才刚刚上楼就和祁蘅迎面撞上,“诶诶诶!你!”
这人不是发病了吗?!这是往哪跑?除了看上去有点瘆人以外,好像没有失去行动力啊!
跟以往发病的情况不太一样,但是状况肉眼看上去确实好像不太好,他伸手想去拦祁蘅,却直接被人一把甩开。
“别碰我!滚开!”
祁蘅打开他,直接坐直达电梯下了楼,姜淮眼睁睁的看着电梯的门合上,直到电梯下行才小声骂了句,
“尼玛!又疯了是吧!”
徐弘骏和于谦也从办公室里追了出来,碰到姜淮后没好气的问道,
“人呢?!”
“你咋不拦着点!”
姜淮听到这话更气了,催命一样的把自己叫过来,听他们急的那样子跟祁蘅马上要断气了一样,
结果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人活蹦乱跳的,还没有以往在家里发病时的情况严重,
“是我不想拦吗!我得拦得住啊!我要是真的拦他,他不把我打成重度工伤!”
他骂骂咧咧的怼了回去,刚刚在祁蘅那里的受了气,现在这两人还冲出来质问他,他白眼一翻,转身就走。
徐弘骏和于谦挠了挠头,想到刚刚自己口气是有点太冲了,立刻上去拉姜淮,
“姜医生!姜医生!不好意思啊!”
“诶诶诶!姜医生没走啊!来都来了,一起吃个饭吧!万一那小子一会儿又回来了呢!”
两个人一左一右架住姜淮往外走,张盛鸣收拾好一片狼藉的办公室出来,就看到姜淮被两人‘胁迫’的场面,
“你们干嘛呢!”
“张盛鸣!!!你们珍世是土匪窝吗!!!放开我!我要回家摆烂,没有这样非拉着人义务加班的!老板都走了,你们留我干什么!!!”
“哎呀~姜医生话别这么说嘛~作为总裁的医生朋友,那可不是二十四小时超长待机的吗~”
“是啊~姜医生,别走嘛~跟我们去吃个饭!”
两人‘盛情难却’的把姜淮弄到了珍世的食堂,张盛鸣刚刚经历了办公室里那令人作呕的画面,
即使带来手套也还能回响起,那堆玩意儿抓在手里的触感,这会儿听到吃饭,直接转身就干呕。
“卧槽!鸣鸣你几个意思啊?!跟我们吃饭怎么恶心你了!”
于谦无语的上来拽他,张盛鸣立刻跑开了,冲两人摆摆手,“你们去吃吧!我吃不下!呕~”
“我估计这一周我都吃不下了!”
两人这才想起来办公室那滩东西,顿时反应过来也不再勉强他,架着骂骂咧咧的姜淮走了。
珍世的停车场,保安见到自家老板下来,立刻准备去帮他泊车,祁蘅摆摆手让他不用管,保安立刻退下去值班了。
他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驾驶位逼仄的环境里,祁蘅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颤抖,他双手举到面前,还颤得厉害,他知道那是什么,是秦婉晴在威胁他,从市局寄过来的,只要一想到秦婉晴或者益盛的人去了市局,他们盯上了珍珍,祁蘅就不可抑制的被愤怒激红了眼。
“妈的!”祁蘅低声怒吼着,声音却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他用力地拍打着方向盘,试图平息内心的怒火,但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现在恨不得撕碎了那个疯女人,那堆东西他见到第一面就认了出来,是秦婉晴曾经带他去东南亚的狩猎场,
那个时候搏杀的赌局结束后,秦婉晴一开始并不给他饭吃,她想通过这种方式来驯化他,让他失去理智,变得疯狂。
他心里清楚这是秦婉晴想逼疯他的手段,但他需要食物来维持生命,以应对下一次的猎杀。
于是,他不得不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秦婉晴开始逼他吃生肉,她当着他的面将他猎杀的猛兽剁成碎块,然后逼迫他吃下去。
他尝试过反抗,但饥饿感让他无法抵挡。
每一口生肉都令他感到恶心,他试图吐出来,但秦婉晴却用暴力胁迫他继续吞咽。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适应学会了如何咀嚼和吞咽生肉,尽管内心深处仍然充满了恐惧和厌恶。
但只有活下去才能有机会杀了这些人,然而,即使他能够忍受生肉的味道,他的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差。
当他终于逃离了益盛和祁家时,他发现自己对肉类食物产生了深深的厌恶。
每当他看到肉类食物,他都会忍不住阵阵作呕..........
当时全靠姜淮的各种针剂和营养液续命,直到他去国外悄悄见了符珍几次之后,他才是强迫自己吃东西,
慢慢的适应了正常的食物和肉类的口感。
刚刚见到那一幕,他也确实一瞬间就发病了,内心的疯狂和想要毁掉面前看到的一切的那种冲动,
再次翻涌了上来,所以躲进了卫生间,不然他没法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
他在卫生间用符珍教他的方式,一遍遍的调整着呼吸的频率,好在黑暗的脱敏训练没有再让他产生幻觉和强烈的耳鸣,
再想到符珍后,一点点缓了过来,靠着自己让情绪和躯体化的症状慢慢平复下来还是第一次,不用药物,仅仅是靠自己。
如果不是因为市局可能有益盛的人,已经被秦婉晴盯上了,他会立刻为此高兴,会想要告诉符珍,
跟她说:“姐姐,这次发病我自己控制下来了。”
他知道秦婉晴这是彻底发疯了,他想拉着自己一起下地狱...........
他看着自己还在颤抖的双手,努力想缓解这种症状,可是人在极度焦虑和恐慌的时候,汹涌的情绪引起的生理反应不是那么容易克制,他紧紧抓握着方向盘,却还是克制不住的发颤。
情绪在一点点走向极端,愤怒和崩溃开始发酵,祁蘅狠狠砸了几下方向盘,直到手因为剧烈的钝痛终于不咋发抖时,他一脚踩下油门,方向盘一转驶出了地下停车场。
第195章 车祸
祁蘅一边开车,一边不停地拨打着符珍的手机,然而,无论他如何尝试,电话始终无法接通。
恐惧和不安在他心中蔓延开来,他开始感到害怕。
他不敢想象,如果符珍出了什么事,他该怎么办?
崩溃之前,他给艾晚晚打了电话,但艾晚晚的电话同样无人接听,这让他的心情更加沉重。
此时正值雨季,成光市的路面湿漉漉的,十分湿滑。
祁蘅心急如焚,只想尽快赶到市局,考虑到市中心的交通状况,那里红绿灯众多,而且下班高峰期很容易堵车。
因此走了丰楠高速,虽然这条路线稍微远一些,但路况较好,可以避免拥堵,从而更快地到达目的地。
就在祁蘅驾车驶上高速公路,并超越了几辆车辆之后,当他准备在下高架桥时减速,突然发现刹车失灵了。
"砰!"一声巨响伴随着车身的剧烈晃动,眼前的世界瞬间变得混乱不堪。
安全气囊迅速弹出,身体承受着巨大的冲击力,阵阵剧痛袭来。
他意识到自己的车辆已经侧翻,而他被困在了车里。
和前面的车追尾相撞后,方向盘居然也失控,速度停不下的紧着撞到了旁边的护栏,好像已经在下桥了,不然他说不定会从高架桥上冲出来,直接车毁人亡。
一阵眩晕中,祁蘅意识模糊地解开安全带。
鲜血顺着额头流淌而下,视线变得模糊不清,仿佛被一层红色的纱幕遮住。
他努力眨动眼睛,但血水仍不断涌入眼眶,让他难以睁开双眼。
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人们惊慌失措的呼喊声、车辆碰撞的巨响交织在一起。
车门已经卡死,无法打开,他摸索着找到安全锤砸向车窗,玻璃破碎的瞬间,一股新鲜空气扑面而来。
等祁蘅艰难地从车内爬出来,周围混乱的人群注意到他,立刻有人上前帮忙。
他挡开了过来扶他的人,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转过身,目光落在事故现场,四辆车因猛烈撞击而导致追尾,对面的车道上还有一辆车为了避让他而撞上了护栏。整个现场一片狼藉,车辆残骸散落一地,浓烟滚滚。
不久,警笛声响彻云霄,交警迅速赶到现场,开始有条不紊地指挥交通,处理事故,并将伤者送往医院救治。
“先生!你没事吧!”
祁蘅脑袋原本一片混沌,在看向现场的时候,目光再次落在自己侧翻的车上,
他抓过身边的交警,手上的力度让对方痛的有些难以招架,却抽不开。
“手机!手机借我用一下!”
交警想他应该是要联系家人,立刻将自己的手机摸出来借给了他,祁蘅再次拨通了符珍的电话,
还是没人接,他彻底慌乱了起来,把手机丢还给对方就往外走,交警见他一身血迹,立刻拦住他。
“先生!你不能走!救护车马上就来了!我们会帮忙联系你的家人!”
“让开!”
感觉到身体越来越沉重,好像有一座山压在身上一样,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仿佛世界都颠倒了过来。
鲜血顺着他的下巴滑落,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一滩血迹。
交警们已经顾不得其他,急忙上前扶住他,但祁蘅的反抗异常激烈,甚至掐住了交警的脖颈。
然而,他的力量早已耗尽,这一击显得如此无力。
他只能大口喘气,试图保持清醒,但他的意识逐渐模糊,
终于,医护人员赶到现场,将祁蘅抬上了担架,并强行给他注射了一针镇定剂。
身体渐渐失去了力气,完全无法抵抗,而就在这时,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人群,
看见了一个身穿黑色复古长裙的女人,她戴着一顶优雅的黑色女士帽,帽子上点缀着一朵鲜艳的红玫瑰。
这个女人刚刚从一辆黑色的商务车上走下来,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穿过人群,与祁蘅的目光准确地交汇在一起。
“秦!婉!晴!”
祁蘅喉头哽咽,牙齿紧咬,眼中充满了凶狠和疯狂,仿佛要将她吞噬一般。
然而,秦婉晴却面带微笑,手中捧着一束洁白如雪的蔷薇花,轻盈地走向他侧翻的车辆旁边。
她优雅地提起裙摆,缓缓蹲下身子,将那束白色蔷薇轻轻放在地上。
祁蘅拼命挣扎着试图起身,愤怒和疯狂将他彻底淹没,如秦婉晴所愿,他此刻是真的要疯了,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杀了她!
当他从车里艰难爬出时,瞬间明白了一切——车被动了手脚。
原本他应该驾驶自己的座驾,但符珍今早离开得匆忙,误开了他的车。
而他现在开的这辆车是符珍的,所以这个疯女人一开始的目标是符珍,这场车祸是她为珍珍准备的。
那束白色蔷薇是鹰山别墅花道上的花,秦婉晴是在警告他,也是为了彻底逼疯他。
但是此刻祁蘅反而稍微安心了一些,符珍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所以他几乎失了理智,担心她出事了,
现在看到秦婉晴,巨大的恨意反而让他冷静了几分,彻底昏过去前,他庆幸,珍珍没有开这辆车,
幸好,是自己.........
而秦婉晴还来现场找他,过来挑衅,就证明珍珍还没事。
救护车的门关上,周围嘈杂混乱的声音被隔绝,警笛声和救护车的声音响起,他慢慢陷入了昏迷,
混乱的现场被交警拉上了警戒线,一场危险的连环车祸落幕........
成光市最近仿佛在渡劫,雨季,重大的多人遇害的杀人案,连环车祸,各种事故频发。
成光市这一次的雨季格外的长,整整下了六天了,却依然还是天气阴沉,丝毫没有转晴的趋势。
二环内一个高级住宅小区,此时被围的水泄不通的,很多居民冒着雨打着伞聚集在某个单元楼的楼下,
“听说了吗?这一家三口全都死了。”
“天呐!我就说咋来了这么多警察,阿婆,你知道是咋回事不?”
“具体的不知道,这栋楼现在全是警察,1204那户人家已经彻底围起来了。”
“我知道,我就住这栋,我先走都不敢回去,我住他们楼上17楼,听说昨晚那一家都被人杀了,全家妈妈和两个孩子都死了。”
“我的天!这.........这也太吓人了吧!”
“可不是!我现在都不敢带孩子回家,今晚打算去住酒店了,太吓人了。”
“昨晚咋一点动静都没听到,他们邻居或者楼上楼下都没听到什么声音吗?”
“这哪知道啊!万一是熟人作案呢?这得多大的仇啊,杀人全家!太吓人了,我们先走了。”
“也对,最近小区不太安全,大家晚上还是多注意吧。”
不同于楼下吃瓜群众的热闹,1204的案发现场,一片沉重的氛围,整个屋子,客厅的墙上,地上,全是血迹。
一家三口,一个母亲两个孩子全部遇难,但是这家的丈夫却不知所踪,这让整个案件充满了谜团。
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个案子与市局目前最紧急的碎尸案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三名遇害人的尸体同样被残忍地砍成了碎尸,但相较于市局那些黑色垃圾袋中的情况,这里的碎尸程度似乎并不那么严重。
显然,凶手的手法还不够娴熟,或者存在某些顾忌,导致碎尸的程度相对较轻。
市局为了避免引起公众恐慌,一直对碎尸案的案情保持着严格的保密措施。
因此,可以排除突然出现的模仿作案的可能性。而如今的案发现场呈现出一种特殊的状态,明显是嫌疑人在匆忙逃离时留下的痕迹。
现场准备好了黑色的塑料袋,但却来不及完成碎尸和装袋的工作。
这种情况让人不禁猜测,嫌疑人可能是因为某种原因被迫中断了犯罪后的碎尸行为,或是受到了外界的干扰。
不得不离开了案发现场,而艾晚晚在接到这起报案后,勘测了现场以后就立刻通知了符珍,得知与碎尸案的案情相关,
甚至有可能是同一起案件以后,符珍立刻赶到了案发现场。
三名受害人的尸体几乎已经全部收集好了,但是还缺一只手和完整的头颅,
她在屋子里仔细地搜寻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最终打开了衣柜,发现里面有零星的血迹,衣物凌乱且有踩踏的痕迹,显然这里曾经有人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