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季凌川呐,就没看见楚离快要吃人的眼神吗?
下一秒,一声嚎叫传来,季凌川捂着大腿里子跳了起来,疼得嗷嗷叫:“楚离,你你你……你要谋杀亲夫啊?”
“你算哪门子亲夫,咱俩一没过礼,二没拜堂,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季凌川缓过了些,也反应过来刚刚话说得不大对劲,立马见风使舵:“其实吧,惧内也没什么不好的,我这人呢,一辈子就两个志向,一是上战场杀敌,保家卫国,另一个嘛……”
说话间意深情的看向楚离,有点不好意思:“另一个……就是对夫人言听计从,绝不违逆……”
楚离:“……”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又想伸手掐他,这回季凌川早有准备,一把将她的手握住,央求道:“离儿,这么多人呢,你就先给我点面子,等日后成了亲,随你打骂,可好?”
太子妃摇头:“你们俩呀,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不分场合的没正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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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鹤安临行前,能见证自己与楚离的亲事,季凌川连夜回去准备,总算在鹤安启程当天,风风光光的向国公府下了聘。
其实这些,他早都暗中准备,不过是缺了两样上好的礼物没到,才拖到了今日。
一样是难得一见的上等宝马,另一个是一柄精铸的长弓。
楚离不比寻常女子,珠钗宝玉还真未必入得了她的眼,季凌川更没想过成亲后要将她束缚在府门内院,折了她那双灵动的羽翼,想让她此生都能快乐自在。
楚季两家的亲事已定,那些暗中觊觎季家的姑娘们彻底死了心。
倒不是因为彻底没了希望,而是因为这份希望谁也不敢要。
整个京中谁人不知,国公府嫡女楚离行事从不讲究章法,在大街上都敢扯季将军的耳朵,和这样的女子争,除非敢豁出脸面和性命。
但在京中贵女眼中,性命可以不要,但脸面那是万万丢不得的。
虽是订亲,但场面却十分隆重,最高兴的当属季夫人了。
他这个儿子,自幼便难以管教,总算遇到个能管住他的人,她自是喜欢的不得了。
当然,最主要的一点,是楚离的性子与她合得来,比那些心思深重,端架子的高门贵女好多了,相处起来,想要烦她都难。
订亲宴结束已是深夜,马车上,阮清欢靠着鹤安:“夫君,明日一早我们便要启程了,你真放心,由江杰暂代丞相之位?”
“他虽是我的人,但我们见面不多,不过,他所承之师对其的评价还不错,且让他试试也无妨。”
阮清欢:“说到底,他也是个苦命人。”
一切尘埃落定,太平盛世之下,希望他能做个清廉爱民、刚正不阿的好官。
全书完!
第183章 番外1 只有一位贵人?
三年后的江南一片欣欣向荣,王府内院,阮清欢前脚偷偷出了院子,后脚房中便传出哭声,接着房门打开,一个摇摇晃晃的小家伙身形不稳的追了出来。
照看孩子的奶妈无奈:“夫人,大公子尚还好说,可小小姐这一哭实在难哄啊。”
阮清欢无奈叹气,短短三年时间而已,她到现在还觉得自己活在梦中。
怎么就多了这两个难缠的小东西?
“娘亲抱抱。”失神间,儿子已经来到身边,扯住她的裙摆仰着头,奶萌奶萌的。
另一个乳娘将女儿抱了出来,小家伙一见娘亲,当即就不哭了,伸出两只小胳膊求抱抱有。
真是戏精转世啊!
阮清欢一边抱一个,虽是笑着的,却比哭还难看。
三年了,她不过想出去逛个街,怎么都这么难?
鹤安忙完政事回来,就见她一脸委屈巴巴的模样,再看她抱着两娃实在吃力,忙上前接了过来。
小女儿见了鹤安,立马笑得像朵花似的,只是口齿还不清楚,将爹爹叫成了“嗒嗒”。
尽管如此,鹤安还是乐得眉开眼笑,一副女儿奴的模样。
哄孩子之余,也没忘了哄夫人:“夫人一定听说晓月在齐州又开铺子的事,所以想去看一看?”
阮清欢叹气,眼下来看,只怕她出门都难。
鹤安知她这三年连生两子,不得不留在府中修养并照看孩子,定然是憋闷坏了,他今日回来的早,正是打算带她去齐州的。
“夫人,咱们这一行到齐州,便多住些时日,到时候月月和成儿由我来带,你只管尽情游玩放松便好。”
“真的?”阮清欢激动,但很快就冷静下来:“算了吧,只怕去了没两日,王爷就会急着回来。”
“夫人放心,此次我已将手中事物处置妥当,绝不会扫了夫人的兴致。”
阮清欢:“……”
三年了,本以为身处江南便可随时游山玩水,可她倒好,除了生孩子的那段时间外,其他时间都被鹤安累得不想动弹。
不然也不会三年生了两个拖油瓶,让她只得守在府中,寸步难行。
奸诈如鹤安,真是将她套得牢牢的,这次有机会去齐州,她可一点也不会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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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州,晓月布庄内的生意越发红火,阮晓月坐在二楼的房中看着账本,楼下的伙计前来禀报:“掌柜的,州府衙门派人前来,说是知府大人府上要订一批换季新衣,让去量身。”
知府衙门?
来齐州三年,阮晓月从未和衙门打过交道,闻言心中不免有点压力。
官家的银子应该不大好挣,可若不接,又显得不识抬举。
思量片刻吩咐道:“那就安排店中最好的绣娘前去,一定要仔细,万不可出了差错。”
“衙门的人说,信不过店中绣娘,让您亲自前去。”伙计担心道:“掌柜的,这知府大人虽然还算清廉,但据说此人阴晴不定,一把年纪了至今未娶亲,听说主动前去说亲的,都被退了回来,保不齐……”
阮晓月纳闷:“保不齐什么?”
伙计迟疑道:“保不齐是个有暗疾之人,听说这种人戾气极重,掌柜的可千万别得罪了他。”
这些传闻,阮晓月倒也听说过,不过来了齐州三年,与之全无交集,便也没太在意。
她越发不想接这单生意了。
但不管怎么样,这一趟还得去,到时候找个借口推了便是。
路府门庭开阔,前去通传的家丁很快回来,身边跟着位老妈妈。
阮晓月福了福身。
老妈妈面色慈爱:“姑娘请吧。”
往后院去的路上,阮晓月问道:“不知是府上哪位贵人要赶制新衣。”
“府上的贵人只有一位,剩下的便是家丁丫鬟。”老妈妈回道:“家丁丫鬟已经准备好了,姑娘先量身便是,至于贵人,现在正忙,恐怕要劳烦姑娘多等一会儿。”
阮晓月:“……”
只有一位贵人?
那这单生意还真不好推脱,若是贵人的衣衫,尚可借口精选布料不足,或是花纹样式复杂,无法如期交货推掉,可只有一件,这借口指定是不行的。
若她晓月布庄连下人衣衫都做不出,日后在齐州的名声也不用要了。
来到一处房门前,婆婆道:“姑娘,人都等在里面了,您先量着,老身这就去问贵人,看看何时能量身。”
“有劳您了。”
路府的下人不多,内院十几人,外院的家丁六七个,很快便量完了。
此刻天色渐暗,丫鬟给她换了壶热茶,阮晓月等得有些心急:“姑娘,那位婆婆还没回来?”
“还没,姑娘稍等。”说完便走了。
阮晓月打量着这个不小的房间,此刻只她一人,便想着到外面透透气,刚要开门,房门却被推开了。
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她一跳,以至于见到进来之人时,除了眼中的震惊之外,竟忘了反应。
“你……”
对方却像不认得她一般,绕到房内,抬起胳膊:“让阮掌柜久等了,量吧。”
阮晓月收回心绪,状似无事般取出软尺,只是伸手时还是有些紧张的发抖。
她心中有个大大的问号。
他怎么会在这?
他和知府大人是什么关系?
当阮晓月站在他身前,他眸光微垂,只见她双唇微抿,目光闪烁,看似认真,实则紧张。
最后量腰身时,他突然放下手臂,将人禁锢在身前:“本府觉得姑娘有些眼熟呢?”
本府?
他是知府大人?
阮晓月挣了几下,也没能挣脱束缚:“长相相似的人多了,大人应该是认错人了、。”
“是吗?”江臣突然低下头:“那让本府好好看看?”
阮晓月用尽全力抽出手臂,一连后退几步,撞到门槛上失了重心向后倒去。
好在被他拉住,否则这一下定然摔的不轻。
可对方明显不是为了拉她起来,就任由她保持着即不摔下去也起不来的姿势:“你干什么,还不拉我起来?”
“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我从前认识的那位故人。”
“我不是。”
“那就算了,我这人从不做亏本的买卖,既不是我的故人,我为何要救你?”说完竟真松了手。
阮晓月惊呼一声闭上眼,就在倒下的一瞬间,一股力量将他带起,迅速翻转。
再睁眼时,她正趴在江臣身上。
与此同时,之前领路的妈妈和几个丫鬟端着托盘进来,他们是奉命前来送晚饭的,见到这一幕均是一愣。
丫鬟们吓得低下头去,老妈妈回神后却笑了起来。
阮晓月急忙起身,瞪了眼地上的江臣就要走,刚到门口,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第184章 全书完
“来齐州本是游山玩水的,为何要住到知府家中?”阮清欢抱怨:“我不管,明天我要搬到晓月那里……”
进院的一刻,与阮晓月撞了个正着的阮清欢当即愣住,半晌才疑惑道:“晓月……你……你怎么在这?”
“我……我是来……”阮晓月有种理不清的感觉。
偏偏这个时候江臣起身见礼:“下官见过王爷、王妃。”
阮清欢:“……”
阮清欢侧头看向鹤安,鹤安则顺势盯着江臣。
阮清欢的神情就复杂了,在阮晓月和江臣之间来回游走。
她这回来齐州,本就是受了二婶的嘱托,为了她的亲事而来,想问问她有没有心上人,结果却发现,齐州知府竟是江臣?
早前江南各地的人命,阮清欢多少了解一些,但在商量齐州之事时,她正好有孕在身,折腾的很,也没了关心的心思。
鹤安朝江臣使了个眼色,江臣忙将人迎到房中。
鹤安亲自解释了这当中的来龙去脉,原来江臣原名路臣,是节度使之子,后来被辰王陷害,节度使一家获罪下狱,被判斩刑。
鹤安深知节度使为官清正,便想办法救下了他的子嗣,后来路臣便改名江臣。
辰王一事败露后,一些蒙冤之人得以平反,他也改回了自己的姓氏,为了感激鹤安,路臣决定只变回原来的姓,改名为路江臣。
阮晓月没想到,他竟还有如此坎坷的境遇。
饭后,阮清欢想将孩子交给乳娘,阮晓月说什么也不同意,抱着孩子不肯撒手:“三年抱俩,姐姐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别说这些没用的,你和江臣,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就今天……”
“什么事都没有,你在人家府上干嘛?”
阮晓月叹气,真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倒是成儿抑起头来:“娘亲,姨娘和叔叔抱抱。”
阮晓月:“哪有的事?”
成儿最先跑进来的,他不明白姨娘为什么说谎,以为她在害羞:“姨娘别担心,我娘和爹爹也总抱抱……”
阮清欢:“……”
好嘛,带着孩子聊天这事,就不是个明智之举。
阮晓月忙转了话题:“姐姐,你猜,我在齐州遇到谁了?”
“谁?”
“齐思薇,她居然有孩子了。”、
阮清欢:“……”
当年他们离京后,楚离给她的信中提过,说是江杰同夫人和离了,当时她十分震惊。
“齐思薇又该嫁了?”
阮晓月摇头:“这么多年,我们也偶有往来,她这么多年来深居简出,想来是靠着原来那些嫁妆度日,日子过的挺紧巴的。”
“却从未见她与男子有纠葛。”阮晓月看了看成儿:“就我看,她儿子可比成儿大些,算起来,该是在京中时便有孕了吧。”
江杰性子阴鸷,她若真有了身孕,他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放她离开?
齐家与江杰之间的纠葛,阮清欢都听鹤安说了。
如果那孩子真是江杰的,能做到这个地步,看来,他是想通了。
“别以为扯开话题就躲过去了,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三年来,和江臣……”
“哎呀姐,这三年来,我从未和官家打过交道,根本不知知府大人是他,今天是个意外,我发誓……”
“行了,发什么誓,我相信如今的你,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的。”
阮晓月若非抱着两宝贝,真要紧紧拥抱她一下,能在齐州安身立命的过日子,多亏了她的帮忙。
阮清欢不喜欢这样的氛围,将一封信递过去。
乳娘抱过孩子,阮晓月看着信封上的字迹,当下便猜出是谁写的:“清舟早前便说要来齐州,却一直没能实现,这信该不会又是蒙我的吧?”
“清舟不是不想来,而是受召回京受封,禁卫军统领。”阮清欢欣慰道:“早前便知他喜欢舞刀弄枪,不愿接管家中生意,没想到这些年来,也的确有了一番作为。”
阮晓月:“都当爹的人了,总归要成熟一些。”
阮清欢挑眉:“咱们阮家所有人的心思,如今全在你身上,身为姐姐,我要劝你一句,可别等着二叔逼急了,亲自来齐州找你,到时候,我可爱莫能助。”
“晓柔嫁人了,清舟当爹了,清弛也入了林风书苑,等你有了着落,才算真正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