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哼哼唧唧不安分地扭着,王牧池松开口,用手握住轻揉。顶端随着揉弄的动作挑起落下,快感压不到实处,让闻霜更是心痒难耐。
“太大了,吃不进。”王牧池贴着她的颈,揶揄道。
“不大,很小了已经。”闻霜抬手自己掂了下,又拢起五指,“你看,我自己都能握住。”
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面上一本正经,手里的动作却色气得很。王牧池被勾得呼吸粗重,手上力道也大了几分,很快皮肉上就出现了几道红痕。
“自己揉舒服还是我揉得舒服?”
闻霜抬起手放到他唇上,柔声道:“你吃的舒服。”
王牧池顿了下:“那换个地方吃。”
腰心发软,身上蒙上了层薄汗。黏腻的水声从腿心传出,闻霜抓着他的头发将人按住。不戴舌钉的动作带来的快感绵软柔和,很难不沉湎。
被他含在口中,如同颗水蜜桃味的糖。体内散发的热意涌上脸颊,闻霜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在他唇舌间被含软化开。情欲翻涌而来,尾椎处酥麻一片,快感太过满溢饱涨,从翕张的缝隙中溢出。
温热的掌心抓着痉挛的腿根,他的指尖三两下拨弄着,随后曲起指节直抵着敏感处摩蹭。技巧之下的冲击让闻霜下意识挺起腰想要躲避,却被他牢牢托起固住。
偏硬的指节和柔软的唇舌同时苛责一处,水液淌到腕间手臂,唇瓣被浸得晶莹。
王牧池早已摸清她的喜好,却还是时不时开口问她的感受。闻霜哪里还有精力去组织语言,抱住他的肩膀以吻封缄。
唇瓣间的摩挲激起酥麻,呼吸交错,王牧池张开口探入她齿间。柔软的舌被勾着缠弄,无意识的嘤咛溢出。
闻霜突然不爽在他身上失态的自己,提出要求让他躺下。
王牧池乖乖躺好,被情欲染得泛红的身体出现在眼前。宽肩窄腰,饱满的胸肌让闻霜呼吸一滞,视线一寸一寸往上移动,闻霜与他视线交汇,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坐上去。
“怎么了?”王牧池等不来人,手肘撑地起身问道。
闻霜坐在地上,别扭地移开眼:“等我做个心理建设。”
“这有什么好建设的。”
话是这么说,但王牧池拉住了她的手晃了下,哄道:“先坐上来,之前磨过这里对不对,就那样一点点磨。”
闻霜知道他说的是哪里。
腹肌,线条清晰流畅的腹肌。
记起之前的快感,闻霜身体不禁再次泛起痒意。她红着脸,被王牧池牵着坐到身上。湿润的地方贴上肌肤,腹肌被磨得水亮,肉与肉的接触使得体内最深层的欲望被唤醒。
从上往下垂直进入,打桩机似的一下又一下。
浪花将氧气推至体外,闻霜感到头晕目眩,下意识带着哭腔开口道:“不行,不行了…”
皮肉拍打发出一连串响声,王牧池的呼吸急促,声音被情欲染得有些沙哑:“很难受吗?”
闻霜哭得实在是太可怜,王牧池闭上眼缓神,在她脸侧不断落下轻柔的吻,停下动作。
抽出去的瞬间,闻霜攀住他的肩,呜呜咽咽道:“不要……”
靠,这谁受得了。
王牧池把人抱住,缓慢又轻柔地动起来。
尺寸太大了,每一下都能到底。动作慢下来后,快感也开始延长。在几记凿弄之后,电流似的传遍全身。闻霜大脑一片空白,身体一阵紧绷。箍在腰上的手臂加重了几分力道,王牧池将脸埋入她颈窝,有一下没一下嗅着。
“被你弄得好湿。”
汗从额角往下落,耳边是她的喘息。
王牧池牵着她的手放到被淋得湿漉漉的小腹上,低声说着。
怀里的人在他腰上掐了把,王牧池忍不住笑了下,将脸埋得更深,满脑子都是她刚刚主动抱着他接吻的场景。
独自回到家后,面对偌大熟悉的房子,王牧池突然觉得特别安静空旷。明明只是少了个人而已。
闻霜在他家待的次数不算多,时间也不算长,却无声无息地留下了很多。
墙上的熊猫壁灯,鞋柜里的熊猫家居拖鞋,冰箱上的拍立得合照和她偶尔送的冰箱贴。王牧池甚至萌生过养仓鼠的念头,仅仅是因为她吃东西的模样和某些习性像仓鼠。
王牧池知道自己身边有很多对情侣都是炮友上位。
在这种随时可散的关系里谁也不会吃亏,双赢这个词又对人类具有很大的诱惑力,抵抗不了也无可厚非。别人的人生他不想去评判,始终冷眼旁观。
可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后,王牧池才明白有时候无法抵抗的不一定是双赢,也可能是害怕。
害怕闻霜会消失在他的生活里。
王牧池从前觉得人都是会走散的,他过往的人生里就有过很多走散的朋友。连血缘都无法将两个独立的个体完完全全牵在一起,更别论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他对离别看得很淡,没有人能永远在一起。
他跟闻霜既没有从小玩到大的情谊,也没共同经历过大灾大难。他们有的只是几个假期里泛着潮湿情欲的日子,和其中一方不再主动便会断掉的炮友关系。再多点的话,还有他那不被闻霜放在心上的爱。
王牧池久久没有说话,闻霜不明所以地碰了下他。
身体被抱得更紧,王牧池自己都不知道原来他竟也会如此贪恋每一个相处的瞬间。
“你怎么了?”闻霜察觉到他的不对,问。
王牧池在她脸上亲了下:“没事,让我抱会。”
34
“不是说今晚回家住,怎么过来了?”
王牧池端了杯热可可放到茶几上,在她旁边盘腿坐下,问。
陶瓷与玻璃碰撞发出轻响,闻霜没去看,认认真真地用扑克牌建房子:“钥匙不见了。”
王牧池托着下巴,递给她一张牌:“那么大个熊猫钥匙链在餐桌上,你没看见?”
闻霜动作微顿,随后将纸牌稳稳落到位置上:“没去看,谁知道会在餐桌上。”
“你吃早餐的时候自己拿出来放在那的。”
“为什么不提醒我?”
“当时没注意到。”
“你该给我发个消息的,我怕丢了才特意跑过来。”闻霜叹了口气,“白跑一趟就不说了,还被你弄得腰酸腿软,我好可怜。”
王牧池笑了声,挑眉道:“你猜我为什么不给你发消息。”
“还要猜么,事实已经摆在这了。”闻霜拉了下领口露出颈上的吻痕,埋怨似的说。
“我刚去厨房才看见的。”王牧池手搭过去帮她揉着腰,拉长声道,“原来在你心里我是那样的人啊,好伤心。”
隔着衣服仍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泛酸的地方被轻揉着,闻霜下意识缩了下,差点把纸牌弄倒。
纸牌在她来之前是散在茶几上的,闻霜洗完澡出来后闲着无聊用来堆房子,对于王牧池家里有扑克牌这件事十分惊讶。
她记得王牧池曾说过自己很少喊朋友来家里玩,而扑克牌这种聚会必备之物出现在这儿显然有些格格不入。闻霜以为他家不会有这些东西,即便他看起来是那种能在赌场里赢得盆满钵满的人。
“朋友送的乔迁礼物。”王牧池从茶几下面翻出个盒子,“还有飞行棋,跳棋,真心话大冒险,要玩吗?”
闻霜洗好澡后也不想再跑一趟回去,索性直接留下。反正闲着也是无聊,她没过多犹豫,将扑克牌收好:“玩。”
飞行棋两个人干玩没意思,王牧池提议拿酒代棋,被送回家就喝一杯,输了的清盘。是很老套的聚会游戏,但闻霜没玩过反而觉得新奇。
闻霜不喜欢热闹,也很少主动去结交新朋友,自然也没参加过聚会。她朋友很少,上大学后又常常不在宿舍,跟舍友关系也淡,算起来现在玩得好的朋友只有学姐。甚至她玩游戏的经验都很少,只在过年跟家里的弟弟妹妹打过扑克。
“对扑克没什么好感,初中打被抓过。”王牧池丢出骰子,按照数字将酒杯往前移动,随口道,“抄了五十遍课文,还写了三千字检讨。”
闻霜被他追上,接过他递来的酒一口吞下:“听起来好好玩,我从没写过检讨。”
骰子落地,四。
王牧池自觉将她留在场上的棋子往前走四格,拿起自己的酒抿了口:“去替了毕含灵一把,刚好被抓到。”
“不准养鱼。”闻霜盯着他的杯底,警告完后又问,“你在宜淮念的初中啊,我还以为你从小就出国了。”
王牧池听话将杯底的酒一饮而尽:“初中之前都在这。”
闻霜:“你小学在哪念的,说不定我们还是同学。”
王牧池:“宜大附小。”
闻霜:“鲁莽了。”
“你们学校楼道里是不是会摆飞船模型,我之前去附小比赛的时候见过,可酷。”闻霜换了个坐姿,问道。
王牧池给她拿了个靠枕垫腿,说:“嗯,家里赞助的。”
闻霜默默扔出骰子:“又鲁莽了。”
“你去比什么?”王牧池笑了笑,换了个话题。
提到这个,闻霜不由得微抬起下巴,炫耀似的说道:“作文,还拿了奖。”
闻霜自知不算天才,但也是有点聪明的,从小到大拿的奖并不算少。
她高考就算不超常发挥,按照平常的分数来看也能考到排名前几的学校。王牧池原以为她是理科比较好,现在看来语文似乎也不差。
“诶,毕含灵说你小时候的外号叫王子,还说长特好看。”闻霜想起这茬,也不管游戏了,亮着眼好奇地看向他,“有照片吗?我能看看吗?”
“你跟她关系这么好了?”王牧池说着,捞起茶几上的手机给她翻照片。
闻霜抱着膝盖等着,语气如常:“说不上好吧,如果没你的话估计我俩说不上几句话。”
闻霜深知一切不过是场海市蜃楼,于是能用平淡至极的语气道出。酒店后厨里里堆叠起的盘子虽只可见最顶上的那个,但其余的也一直在水池里,不会因为看不到而消失不见。
他们曾在同一屋檐下躲雨,在闻霜最为迷茫脆弱的时候,王牧池就在她身边。
如果那天王牧池没玩手机而是去找闻霜聊天,或许命运的齿轮就会开始转动,将他们的起点定在最为青葱纯洁的岁月里。被雨一同困住,懵懂无知时建立起共苦的情谊,要比初步踏入社会时萌生的欲望更为珍贵。
可世上没有如果。
一直以来闻霜都在顺着人生的既定轨道向前,安慰自己不管哪条路通往的终点都是相同的,没必要去开辟新的道路。闻霜从未想过改变人生的方向,所以没去北安念高中,无论重来多少次她都不会去。那不是她原来的路,她要走自己原来的路,就算失败也可以将一切推给命运。
父母不愿替她做选择,怕承担不起失败的后果。闻霜自己又何尝不是?
无数次的擦肩而过有着另一种答案。
看似有缘,实则每一次错过都是在提醒他们之间有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否则为什么他们直到后来才相遇?
“也不一定。”
懒散的声音响起,将走神的闻霜拽回室内。
王牧池将照片摆在闻霜面前,放大两个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说:
“这是毕含灵小时候,那时候她话特少,是方施琅拉着她过来跟我们一起玩的。即使没有我,你们也会在吧台遇见。然后会聊天,成为朋友。不管怎样,她认识你后都会主动找你玩,因为她小时候就是这么过来的。”
“我干涉不了别人交朋友。”
王牧池轻描淡写地丢下那些话,闻霜微愣,看向手机里的照片。
最左侧站着的小男孩穿得很精致简洁,眉眼跟身侧的王牧池很像。她低声问:“这些都是你朋友吗?”
“嗯,是玩到现在的朋友。”
王牧池低下头,她发间清新的香味漫入鼻腔,让他声音不由得放柔:“你想认识吗?”
终点相同又如何,体验远远要比结局重要。
不要再将自己束缚在唯一的道路上,勇敢点吧,闻霜。
去认识我的朋友,然后,迈进我的世界。
35 正文完
要点头么?
认识他的朋友,走进他的生活,然后呢?
闻霜的视线扫过照片上每一个人,不知道该不该应声。
她不是听不出王牧池问句里的意思。
与其说是通过朋友走进他的世界,倒不如说是在试探她愿不愿意知晓他更多的事。
然后呢。
闻霜脑海里再次冒出这个问题,情况有些类似面对庞大数据后宕机的老旧电脑,无法继续处理分析数据,只得不断弹出弹窗。
王牧池的心在沉默里被高高吊起,意识到自己又再不自觉地推她前进后有些后悔。
见她垂着眼不说话,头发柔顺地垂在脸侧,王牧池莫名想到了那夜在路边捡到闻霜的场景,心里十分不好受。
王牧池把人抱起跨坐到自己腿上,衣物O@作响。
近在咫尺的距离能清楚地看见对方眼睛里自己的倒影,闻霜没抱他,将手不自在地背在身后。王牧池眼神直白坦荡,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放在腰上的手轻轻贴着她。明明是类似禁锢的姿势,闻霜却没感到任何不适。
“抱歉。”
近乎气音,好在离得过近仍能清晰入耳。突如其来的道歉让闻霜抬起眼,不解地看向他。
王牧池将脸埋进她颈窝,低声道:“现在不想认识也没关系。”
柔软的发贴在肌肤上激起些许痒意,闻霜越过他看向地板,客厅的灯光洒在地上照着飞行棋。
代表她的酒杯正对着跑道,按照规则无论她摇出几,都能进入安全区。三进即赢,闻霜只要摇出几个合适的数字就能赢下这局游戏。王牧池的酒杯正跟在她身后,仅差两格便能送她回家。
可下一轮该丢色子的,是王牧池。
只要王牧池投出二,她就得从头再来甚至输掉游戏。
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占据主动权了呢?
是在最倒霉的时候遇见王牧池有了个可以依靠的怀抱,还是在看见满满后车厢的熊猫气球后……触动的时候太多太多,闻霜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卸下心防。不再以缥缈的【下次】为结束语,取而代之的是一次又一次确定的见面时间。
熊猫款式的黑色发绳从脑后将她的头发束起,他的指尖轻柔地蹭过脸颊。素净的脸就这么露了出来,睫毛微颤如蝶翼,在眼下打出阴影。
在那些循环往复不得停歇的梦中,闻霜经常会以这样沉静的模样出现。就这么安安静静地与他面对面抱坐着,脑袋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像抓不住的气球。
王牧池呼吸微滞,手往下放握住她的,喉间干涩发哑:“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
闻霜抬起眼,似是察觉到了他的不安,将五指慢悠悠塞进他的指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