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记者扛着摄像机怼着她的脸:“霍小姐,你这么看待现在网上正在传的桃色纠纷?男方的身份可以向我们透露吗?”
语言犀利,丝毫不留情面。
“网上的图片是有人恶意p图,霍家会把造谣的人追究到底。”
霍思思站在媒体面前眼睛没有半分闪躲,撩了一下披着的栗色卷发,端着一向的骄傲,美艳又耀眼。
轻哼一声:“我是霍家的后人,锦衣玉食,不像某些不要脸的小姑娘需要靠着榜上老男人才能生存。”
“咔嚓!”
“咔嚓!”
察觉到她含沙射影是在讥诮另一个人,于是媒体记者疯狂拍个不停。
录像时,把她的话清晰录进去。
她这幅坦荡从容的模样让所有记者都认为这件事就是有人刻意诬陷,都听着她的解释。
有个男记者涎着脸挤上来:“霍小姐的意思是说这件事是有人刻意诬陷?那你跟顾总的绯闻总不是假的吧?”
其他人见状,纷纷也挤着大喊:
“是啊!思思小姐可以分享一下你为什么要做小三的吗?”
“听说是男方取消的订婚,霍小姐,被甩有什么心情吗?”
他们像是闻着味凑上来的臭虫,一窝蜂挤着,几乎要把人吞掉。
霍思思慌了一瞬,随后便扶住台子,装出轻松的样子:“楚雁回失踪三个月,他们两个人早就和平分手!我和阿鹤在一起有什么不正确吗?”
“那订婚宴怎么会突然取消?”
“订婚宴取消……阿鹤和我被逼无奈,不得已而为之。”
记者们叽叽喳喳地说着,霍思思又回答了很多问题。
直到发布会结束。
没过半个小时,各大媒体就将发布会内容刊登出来。
霍思思的坦荡表现让一些人态度动摇,加之霍家大量买水军洗白起到效果,局势有了逆转的势头。
【凭啥不吃药:笑死了,霍家多有钱啊,人家千金吃饭都用金汤匙,用得着去买身?网上是不是疯了?】
【迟到罚223元:专心吃瓜,不站队。但我感觉这事像是有人操纵,故意要让霍思思身败名裂。】
第10章 被造黄谣,陷入舆论
【Afternoon:你们想想霍思思出事谁最开心?豪门斗争太吓人了,控制舆论要杀死一个人。】
这种趋势大面积倾斜。
尤其是在另一组照片覆盖那张艳照后。
这组照片是在一不同的地方拍的,照片相同之处都是只有个隐约的背影。
第一张是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孩上了一辆豪车,图片中主驾驶上坐的是个头发都银白的六十多岁的老男人。
第二张是在停车场、另一辆豪车里。透过车前玻璃可以看到女孩叉开腿坐在主驾驶的人腿上,对方埋头在她胸口,整张图暧昧不已。
第三张比较模糊,是那个白裙女孩在街角被一个难辨年纪的男人楼着腰压在怀里亲。动作很涩,性张力十足。
第四张是那个女孩的清晰容貌,杏眼柳叶眉,带着银边眼镜,颇具书卷气。么低垂着眼睛时,又有楚楚可怜的意味,惹人心痒。
有了霍思思那张艳照的前车之鉴,这些照片一经发布就被当事人标明:绝对没有任何p图,全都真实可靠,支持查验!
于是大家对此深信不疑。
而且也能凭借身形和特征明显判断出四张都是一个人。
热搜再次炸了!
#楚雁回被老男人包养#
#落魄小姐为了生计榜大款老头,绿了男友反而倒打一耙#
#心疼顾总被头顶青青草原#
霎时间,舆论一边倒。
纷纷破口大骂:
【风:这真是极品,自己榜老男人还反咬人霍家千金一口啊!】
【pink:快别说了,人家傍个大款,能让霍家和顾家都被迫听她的,咱们这些普通人让她害了怎么办?】
【厨艺大赛:她怎么有脸去搅和人家顾鹤和霍思思的订婚?神经病吧这个女人!骂死她!】
【裘千尺:脸皮真不是一般厚!老男人就喜欢这种调调,让这狐狸精米的五迷三道。】
楚雁回这几天生理期,因为腹痛,她烦躁,遣散了房间内的佣人,而且下午就早早上床休息。
中途痛醒,摸过床头的手机看时间,却发现电话被打爆了。
全是红点,无数的陌生号码。
因为开着静音没有发现。
楚雁回心中隐隐不安。
尝试着拨回去一个,问对方给自己打电话做什么。
结果迎来了狗血淋头般地唾骂:
“你那么能勾引老男人,一定被搞得很爽吧?自己是个公交车还好意思倒打一耙说人家劈腿,楚雁回你怎么这么坏啊,小小年纪就这么不要脸!”
她都来不及愤怒,就被那巨大的骂声吓得按断了电话,心脏突突地跳。
总觉得有大事发生了。
“怎么回事……”
她喃喃自语,用手机打开浏览平台,发现词条赫然写着――
#楚雁回傍大款陷害霍家千金#
一下子,她的脸唰地白了。
赶紧下床,不顾地面冰凉,赤脚跑出去电脑前,疯了似的去查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看完一切,她的脸像纸一样白,嘴唇青紫,抱着手臂身体忍不住发抖。
“怎么会这样!”
那几张照片是她,第一张是傅家司机老孙来接她,第二三张是跟小叔叔……
这些都谁拍的?
她觉得不寒而栗。
自己竟然一直都在被监视!且毫无察觉!
关键是,这两天小叔叔出国谈合同,她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别墅内的佣人上班时间不允许带手机,她们还没有发现这个新闻,所以没人来通知她。
楚雁回抱着胳膊,牙齿都在打颤,眼睛红了。
她在心里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越在这种时候,一定要保持镇定!
冷静……
就在此刻,手机再次亮屏。显示着两个字,令她心惊肉跳――爸爸。
她的呼吸骤停。
颤着手拿起手机,划开接听键:
“喂,爸?……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
极力压制着恐惧和颤意,努力让自己跟平常一样。
在心里安慰自己:老爸不怎么看手机,或许他根本不知道。没事的,不要让他听出不对劲。
可当男人浑厚愤怒的声音传来时,她身体如坠冰窟。
“你现在在哪躲着?给老子说实话!”
她跟父亲说了自己现在藏在傅容深的私人别墅区,傅容深出国了。
电话立刻被挂断。
“嘟――嘟――”
她再次打过去时,对方竟然不远千里来到港城、出现在水榭华庭前。
看着男人怒气冲冲的模样,她下意识的恐惧,慌乱的解释:“爸,这件事我是被冤枉的,你听我解释……”
“啪!”
楚屏幽根本不听她说话,见到她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力甩了她一巴掌。
破口大骂:“楚雁回,我楚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她被一巴掌打得摔到地上,眼镜也摔碎了,半边脸都麻到失去知觉。
捂着脸看向他,眼眶里泪水滚动。
身体止不住颤抖,委屈地几乎要哭出来:“我是被冤枉的!”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楚屏幽对于她的狡辩更怒,赤红了眼:“照片上的就是你,你以为你爸瞎?我看得明明白白!”
“我和你妈妈养你这么多年,是让你在那些个老男人面前卖身子的?你不要脸啊!”
楚雁回嘴唇抖动着,眼泪扑簌簌地落下了。
不是的,她没有出卖自己!
不是的……
可那照片是真的,她百口莫辩。
那些照片单独拿出来不会很严重,可放在一起就显得像是她为了金钱去服侍有钱的老男人。
爸爸怎么能不生气?
她有满腔的委屈却不能说,只有泪水汹涌着,带着无法表达的痛苦喷涌。
“这么多年,不管家里穷还是富,爸妈都没让你的生活条件差过。你缺钱了可以跟我们说啊,为什么要这样!”
男人怒吼着,愤怒而痛心疾首。
鬓角隐约能看到几根银丝,那是风霜的痕迹。
“你从小到大都是家里的骄傲,爸爸怎么也想不到,你上了个大学,竟然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一顿痛骂后,男人突然一下摔倒在地上,脸色惨白,捂着心脏呼吸困难。
女孩的身体一僵,吓得立刻扑上去:“爸!”
第11章 父亲被气晕,查出心脏病
“爸你怎么了?你别吓我!雁回不能没有你……”
女孩带着哭腔的声音焦急呼唤。
佣人听见她的呼救,立刻叫来了别墅内的私人刘医生。
刘医生赶到后看到人已经倒地晕厥无意识,第一时间做了胸外按压和人工呼吸,又立刻拨打急救电话。
医院急救车的长笛声划破了女孩的恐惧,她怔然看着急救车疾驰而去,恍惚着像是丢了魂魄。
回神后,立刻让司机送自己去医院,却在看到老司机的一瞬间想起那张导致自己被栽赃的照片,眼泪从眼眶滑到嘴边,她颤抖着说:“换……换个女司机。”
靠在后排座椅上,她崩溃地哭起来。
几乎是无法抑制的嚎啕大哭。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爸爸,爸爸,对不起,是女儿不孝,惹你生气……”
“求你千万不要有事……求你。”
双手捂着脸,泪水浸透了指缝。
司机蒋霜看着女孩这副样子,说不上来的滋味,从手侧拿出一包纸巾递给她:“楚小姐,你要振作起来,你父亲还在医院等着你。”
楚雁回攥着纸巾,好久才让眼泪停下来,在下车前她擦干净脸上的泪,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睛对蒋霜说:“谢谢你。”
戴上口罩和帽子、墨镜,去手术室前座椅上等待。
她坐着,一静下来,那些肮脏的谩骂再次从记忆的犄角旮旯里钻出。
“楚雁回这种姿色也就舔舔那些老男人了,对顾总爱而不得就陷害人家霍家千金,真是贱。”
“之前她还是港大金融系的系花呢,那时候就看不起人装清高,可怜兮兮的样儿怪恶心的。港大的耻辱。”
“啧啧啧,什么系花,给我舔鞋都不配。”
“还豪门小姐呢,夜场小姐都没她恶心!”
“她算个屁的豪门?她就是酒厂暴发户的女儿,谁家上流社会豪门破产之后干酒厂啊?”
“缺钱缺疯了吧?那种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也下得去嘴,真不嫌恶心,肮脏又下流的女人,拜金到这种地步。”
“贱人!”
“婊子!”
楚雁回呼吸困难,她感觉医院中来来往往的人看向她的眼神都怪异、像是看恶心的怪物,她像是被透过遮挡性衣装看穿,似乎能听到他们在窃窃私语。
周围的一切都旋转着,仿佛是一个漩涡,她被迫卷进去,挣扎无效,只能任其吞并。
手搅在一起,心慌慌地跳,恐惧一浪一浪地将她淹没。
她将脸埋在膝盖里,眼泪啪嗒啪嗒落到墨镜上。耳边谩骂不停,她双手捂住耳朵,几乎要尖叫,死死咬着嘴唇,下唇咬出一排血痕。
不是,我不是!
不!
脸色惨白。
手术结束。
手术车推出来,医生询问:“谁是楚先生的家属?”
楚雁回猛地站起来,身体狠狠摇晃了一下,她几乎是跌跌撞撞跑过去的,抓着手术车边缘:“怎么样?我爸爸他怎么样!”
声音喑哑压抑着哭腔。
“楚先生的手术比较成功。”
她悬着的心重重落回胸口,几乎要喜极而泣。
喃喃着:“太好了,太好了……”
可几乎下一瞬,医生的话打断她的喜悦:“但你们家族有遗传性心脏病史,到他这个年纪才发病很少见。手术只能延缓生命,并不能让病症完全消失,以后很可能……”
“久病缠身?”
医生点头:“对,这样说也没有错。”
楚雁回像是一瞬间被打下十八层地狱,她白着脸几乎站不稳,冷意渗透四肢百骸,直打哆嗦。
遗传性心脏病,少见的中年才发病。
没有痊愈的可能,需要一直吃药维持,无法经受任何打击……
病房中。
女孩坐在病床前,看着带着呼吸机、身上插满管子的男人。呼吸都小心翼翼,伸手去抚摸他的眉头,那里已经因为久皱而形成一个川字。
这张她从小恐惧的严肃没有笑容的脸,仿佛天塌下来都不会改变,可今天它却这样脆弱。
颤抖的指尖碰到他的黑发中的几根银丝,又到鬓边。
她都不知道,爸爸的鬓角从什么时候开始白了?
已经好久没回家了……
爸爸听到自己的女儿成了一个为钱攀附老男人的人时该有多愤怒、多痛恨?
“对不起……爸,对不起,是女儿不孝。”
“如果我当年听你的话回到海城就好了,”她的眼泪顺着惨白的脸颊一路淌到下巴,自责的哽咽,“为什么总想着出人头地给那些瞧不起咱们的人看……为什么,为什么不听你的话呢!”
她经过层层筛选拼命挤进国内最知名的港城财经杂志社,就是为了爬到高位、让那些谩骂父亲谩骂楚家的人闭嘴。
却没想到,一步错步步错。
跟顾鹤和傅容深纠缠不休,沦落到人人喊打的地步。
不但自己狼狈躲藏,连累父亲和楚家都名声尽毁、丢脸至极。
为什么她的选择总会招来不幸?
儿时在玩笑中推动家里破产,决定跟顾鹤在一起导致无尽痛苦和羞辱,选择去杂志社工作却与傅容深产生了纠葛挣扎困顿……
这个世道无她容身之所,承受痛苦、经历灾难、背负骂名。
“哭…什么……我又没死!”
楚屏幽动了动手指,呼吸在面罩上产生白气,声音很小,却让流泪的女孩一下子怔住了。
“爸?……爸你感觉怎么样?”
楚雁回几乎立刻擦干净眼泪,握着他的手,惊喜又紧张,眼底的悲伤清晰可见。
男人刚苏醒,并没有力气多说话。
看见她脸上那个明显的巴掌印和她通红哭肿的双眼,很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