逄梦莲冷冷地骂他一句:“你等着,回去有你的账算!”
转身就两步三步走到楚雁回面前,上下扫视她,讽刺地说:
“你知道勾引有夫之妇有什么下场吗?”
“办公室有监控,是不是我勾引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楚雁回忍住情绪,指着角落的摄像头。
“你的丈夫是个性骚扰年轻女孩的猥亵惯犯,这些年下手对象不止我一个。你但凡看看就知道什么是真相,他作恶多端终会遭报应!”
她的话笃定且愤怒,让逄梦莲愣住了。
“放屁,贱人!你血口喷人!”
王承猛地站起来,抬手就要打她。
“我让你起了?!”
女人声音阴冷。
他被陡然转身阴沉着脸的逄梦莲吓住,僵在原地,嗫嚅着说:“老……老婆,你别信她,她就是个勾引男人的贱人,她在污蔑我!”
声音焦急不已。
“是不是污蔑让我看看监控就知道了。”
“啊不!不不……监控坏了……坏了!看不了了……”他额头冒出冷汗,伸手拦住女人,讨好地挤出笑容。
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女人眼神莫测。
“不是看不了,是不能让你老婆看。这些年你在这件办公室害过多少女孩你自己清楚!”楚雁回厉声骂。
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牲!
她任职的这一年,知道了公司有很多辞职的女孩都被他下药害过。极大多数都是进了办公室就无法体面的出去。
只有她赶上了公司聚会,在外面被害,侥幸逃脱。
逄梦莲听到这样的指控,一把推开男人,逼他说出电脑密码,在监控区看到了今天下午的回放。
“这就是你说的监控坏了?我看这监控挺好的。王承,没想到你还有这个癖好啊……”
眼看着女人的脸色一寸寸变得愤怒阴沉,王承脸色瞬间惨白、腿软跪在地上。
“扑通!”
女人一个眼神都不给他,拿起手机就拨打电话。
“孙律?起草离婚协议书,嗯对,男方净身出户。”
“老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他眼神惶恐,嘴唇发紫,几乎是吓得要在地上磕头。膝行两步到电脑桌前,狼狈又懦弱。
楚雁回心里畅快淋漓。
出了一口恶气。
积攒压抑多天的痛苦,在这瞬间有了一丝缓解。
之前就听说王承是入赘某个有钱氏族的女婿,这份工作很大程度上是依靠丈母娘家获得的。当时还以为是道听途说,毕竟谁敢想赘婿还敢在外面这样乱搞,没想到是真的。
就在她出神的片刻,逄梦莲一记眼刀打过来,阴声怒斥:“你不滚,还要继续看?”
“他下贱,不代表你就是什么好东西!”
楚雁回心口的气一窒,上一刻还有了些欣慰,此时便再次感到呼吸不畅。
她转身抬腿就走,离开办公室。
到厕所去将领口的微型摄像机整理了一下,伸手从裤子口袋摸出录音笔,按了关机。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这些证据已经足够她去起诉王承、用法律为自己找回公道。
从厕所拐出来,远远的看见电梯门打开,走出来三五个穿着职装的男人。
他们一看到楚雁回,脸色变得非常微妙。
其中就有刘渠。
他以为楚雁回是被王承老婆捉奸后躲在厕所,于是等她一走出来,他就夸张地“哎呦”一声。
“瞧瞧,怎么躲在厕所里?”
其他两个秃顶男人轻蔑地笑:“这是想换金主没成功吧!哈哈哈……”
楚雁回咬紧牙齿。
以前她业绩拔尖时,跟这两个老员工见面时,他们都夸赞有加、装的人模狗样,没想到本质是一样的恶心尖酸刻薄。
落井下石的货。
以羞辱曾经比他们强的女员工来显出优越感。
恶心!
楚雁回不理他们,径直走去电梯门。
这让他们脸上挂不住,堵住她的路:“不知道这贱人怎么从逄总手里逃出来的,勾引男人不成还想跑?没门!”
“让开!”
女孩愤怒地说。
刘渠掩住鼻子,眼神在她身上上下瞟,言语羞辱:“身上一股骚狐狸味!去厕所不知道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就在她想要绕开时。
“什么狗鼻子这么灵,雁回就是上了个厕所,你像闻见饭了!”
一道清丽冷嘲的声音传来。
刘渠的身体一僵,脸上浮现出恼羞成怒的意味。骤然回头去看。
“谁!”
楚雁回就见远处忽然大步走过来一个人影,将三个人挤开。
对方年纪不大,可气场很足。身穿黑色高定裙子,挽着高高的丸子头,高跟鞋在走廊大理石地板上响声清脆如同交响乐,锋利又具有气势。
冷笑:“你太奶奶!”
楚雁回怔怔地看着来者,眼中闪过不可思议,嘴里喃喃自语:“执炬……”
她不是出国打比赛了吗……
这么快就回来了?
第15章 楚雁回竟然还榜到了女人?!
“你他――”
刘渠一听这话,顿时暴怒。可还没等他咒骂就被身边的同事拉住,低声告诫他:“别搞!这是个有钱人……”
他定睛一看,这人穿着果然不凡,手上带着祖母绿的扳指,脖子上的项链上钻石十几克拉重,到了嘴边的怒骂一下子憋住了,气的脸通红。
怎么可能!
这楚雁回竟然还榜到了女人?!
他不敢骂,不能丢了面子尊严,冷笑了一声:
“臭娘们,你要是男人我早揍得你满地找牙了!”
出国打跆拳道比赛急匆匆回来的傅大小姐冷笑,双手抱胸:“好啊,你把下三路的金针菇割掉,我们来一场女人间的决斗!”
“你!”
刘渠气的脸色涨红:“你,你你你!”
“你什么你,你爸没教过你说人话?一句两句都是‘勾引男人’,你离了男人活不了是吧?那么喜欢男人去卖沟子啊!你旁边这两个乐意当你的恩客!”
她毫不费力地将那些侮辱性的话反击回去。
三个男人被骂的狗血淋头,额头上凸出青筋,想动手又忌讳她这一身豪装名牌。
气的几乎要晕过去。
楚雁回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身影,明明没有很夸张的强壮,却感到分外安心。
从小到大,她总是这样保护自己……
女孩低下头,鼻子一酸,眼睛湿润了。
轻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的什么事我不知道?”傅执炬哼声笑,偏头去看她。笑容一点点消去,浮现出心疼。
“回回,你瘦了……比以前苍白好多。”
楚雁回心底脆弱处蓦地被击中,泪水在眼眶打转。
万千委屈使得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
刘渠怒声咒骂,尖酸刻薄:
“我说她勾引男人不对?你是没看到吧,网上全都是她勾引老男人的照片,她就是一个捞女!一晚上不知道多少钱呢!”
他不敢骂傅执炬,但敢骂楚雁回来给自己找面子。
楚雁回还没说什么,傅执炬就嘲讽说:
“这么挂念一晚上多少钱是怕她抢了你的饭碗吗?你这鸭子就这么饥渴?下一次我找十个壮汉去你工作的夜店让你爽个够,行不?”
“贱女人!”
刘渠气急红了眼,他的大脑被愤怒充满,再也忍不住,冲上去就要给傅执炬一巴掌。
“啪!”
一记巴掌狠狠甩在脸上,男人被打的眼冒金星,捂着脸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他身后的两个男人都吓得退了一步,脸上浮现出震惊和骇色。
怎么可能!
太快了……他们都没看见她是怎么出手的,刘渠就被一巴掌甩到地上了!
傅执炬冷冰冰睨着地上烂泥一样的男人,讥诮道:
“整天贱贱贱,人家的排泄器官在你这儿成了嘴,知道你是个直肠子,但也不能随地拉吧?畜牲似的脏死了!”
“常把女人挂在嘴边,就那么想成为女人吗?放心,割了你那个小针也成不了。”
“脑子不好就去治脑子,别在这丢人显眼行不行?这儿好歹是个大出版社,怎么招你这种废物!”
她将人骂的一句话也怼不上来。
“还挡在这儿,要我让我用巴掌请你们让开吗?”
傅执炬抬起下巴,一个眼神扫过去,那两个站在原地的人狠狠抖了一下,立刻让开了一条路。
她不屑地收回目光,握着楚雁回的手,昂首挺胸地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走廊里回荡着清晰的高跟鞋声。
高傲又锋利,让三个敢怒不敢言的男人恐惧胆战。
直到人离开,刘渠才感觉自己眼冒金星的头有了一点清醒,爬起来破口大骂:“死女人,贱人!再见你我一定打的你满地找牙!”
车里。
坐在后排的傅执炬询问楚雁回:“我一回国就看到了热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是跟叔叔在一起吗,怎么会闹成这样。”
“说来话长。”
楚雁回跟她大致说了一下事情经过,对方听完之后脸都气扭曲了:
“顾鹤和霍思思自己作孽活该名声败坏,他们想拉你下水。那些照片拍的多刁钻,明显故意为之!对方很早之前就准备了……”
“王承发出照片造成舆论,就是逼你亲自献身给他,死人渣,砍了剁成酱都不解恨!”
她咬牙切齿地骂完,又问:“楚叔叔没事吧?”
“不好,”楚雁回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哀愁,“遗传性心脏病,没办法……”
“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不会有事的。”
傅执炬握住她的手,用力地握了握,带着许多力量。
女孩心里得到了一些安慰,苍白的点点头。
“这些天发生的事我叔叔还不知道?”
忽然,傅执炬像是想到了什么,皱眉看着她。
如果叔叔知道了,一定不忍心让回回被骂成这样。
“嗯,没跟他说。”
“他出国谈大项目,还是不要打扰了。”
她看向车窗外。
一排笔挺的树立在道路边,树下生长几棵不起眼的小草,它们坚韧而富有生机,虽然被风吹得飘摇但没有倒下,永远不服输。不像凌霄花依靠乔木存活。
傅执炬不忍心:“那你就打算自己这样顶着骂名东躲西藏?你看看那些人他们都骂你什么!”
“我知道。”
“我已经拿到证据了,今天就交给律师。起诉王承,为自己正名。”
傅执炬知道她的性格,没再说什么,叹了口气。
“好,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说,我会尽全力帮你。”
……
将楚雁回送到医院,傅执炬就直接回老宅,见爷爷。
“楚家早就没落,楚家的人被造谣关你什么事?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瞎吃萝卜淡操心,不该你管的事别管!”
傅老爷子苍老沙哑的声音带着漫不经心。
“不,爷爷你看这张照片就知道了。”傅执炬将手机拿到他面前。
他看着自己孙女手机里的图片,里面的男人赫然是傅家十几年的老司机孙连业,脸色顿时阴沉:“什么金主,简直一派胡言!”
“网上那些人现在就揪着这件事不放,一口咬定楚雁回是为了钱榜上老男人。之后一定会有人搜到这个‘老男人’的信息,知道他就是我们家司机。”
第16章 我不同意你们这不正当关系
“如果任由舆论发展下去,不只是侮辱了楚雁回,也一定会给傅家招黑。爷爷,你就算不为她,只为傅家的名声,也让这件事到此为止。”
傅执炬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冷静,爷爷最厌恶遇事不沉着的人。
可握住手机的手几乎要颤抖。
因为她在赌,赌自己能够劝说得动他。
爷爷不会在意一个没落家族的后人遭受如何,只会对涉及傅家利益的事上心。
为了帮助自己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她要说出令他满意的话。
果不其然,傅老爷子思考了一会儿。
在气氛逐渐紧张时,他缓缓点头:“让我出面,可以。”
她突然松了一口气。
就在此刻,傅丘雷话锋一转,苍老却精神矍铄的脸上掠过一丝怀疑,眼神像是鹰一样锐利:“但你得跟我说清楚,这件事跟容深有没有关系。”
傅执炬的身体猝然僵硬,眼中闪过不可置信。
爷爷怎么会知道!
她什么都没说,而且把后面回回跟叔叔那张吻照删了,他不可能知道啊……
“果然有事瞒着我!”
沙发上,傅丘雷捕捉到她细微的表情变化,沉着脸将木拐杖用力一摔。
佣人赶忙上前捡拾。
“哎呀!”
一个约莫三十岁的年轻女人从不远处袅袅而来,手抚着傅丘雷的胸口:“老爷,可千万不要生气呀。”
傅执炬对对此见怪不怪,豪门七旬老人身边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在圈子里不算稀罕事。
她象征性地叫了一声:“萍姨。”
陈萍本来是家里招进来的保姆,照顾爷爷起居,后来成了没有名分的情人……
“老孙在今年调到你叔叔那里去,给他当专人司机。如果不是他授意,老孙怎么可能跟楚家那个女娃接触!”傅丘雷阴着脸说。
“不,他们只是工作上有来往……”
女孩不可置信,随后张嘴想说什么挽回,却被另一个人的声音打断。
“老爷,我也找了一下网上广为流传的几张照片。你看这张,我怎么感觉这个男人跟容深有点像?”
陈萍笑吟吟的,将那张街角男人搂着女孩腰深吻的照片放大给身边傅老爷子看。
“什么!”
傅执炬一下子明白她手里是那张照片,慌了神,赶忙去抢手机。
却被陈萍不着痕迹地一挡。
傅老爷子一看照片背影就明白这是自己的儿子,顿时火冒三丈,胸口剧烈起伏:“混账!”
傅执炬的动作僵住,心一瞬间跌入深渊。
坏了!
她攥紧手指,愤怒又无计可施。
愤怒地暗自瞪了女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