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笨蛋的人要吞一万根针——梁显【完结】
时间:2024-12-04 14:38:32

  他将她圈在怀里,贴在她耳边用气声说:“我发现这个惩罚比打你好玩多了,你觉得呢?”
  “死变态!”徐恩赐羞愤怒视:“明明不喜欢我,偏偏还要亲我。”
  “不喜欢才是惩罚啊。”薛承邪气地笑道:“要是喜欢岂不是变成奖励了?”
  薛承以道貌岸然的姿态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徐恩赐通常是毫无分辨能力的,他说什么她都深信不疑,正如此刻她也相信薛承是真情实感在欺负她、惩罚她。
  薛承疯狂地想亲她、抱她,舔她,把她拆骨入腹,他再度低头时,徐恩赐当即求饶:“我错了,我会好好补课的,求你不要惩罚我了。”
  薛承血液翻涌,他想不顾一切地压下去,攫取那沁人心脾的甜蜜,可看见她的眼泪,听见她的哭腔,他突然在性.奋中感受到心慌意乱,生生压制了冲动,直起身打开灯:“算了,今天先放过你,去那边坐好。”
  徐恩赐连忙找个空位坐下。
  桌椅上全是灰尘,徐恩赐拿出湿巾擦了两个桌椅,才落座。
  薛承坐在她旁边,他把计划表拿出来。
  每天晚上掌握三个知识点,十分钟背诵,三十分钟做题,二十分钟讲题。
  徐恩赐瞅了眼计划表,忙按照计划表上写的,找出今天要巩固的知识点。
  薛承将知识点整理在笔记本上时,已经做了归纳总结和排序编号,所以找起来并不费劲。
  前十分钟,徐恩赐在背诵知识点时,薛承在一边盯着她看。
  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像火焰在冰水里燃烧,冷意的压制下是灼人的热。
  徐恩赐被看得很别扭,偷偷朝他这边瞄,撞上他的目光时,又快速偏开,几次下来,就听见薛承说:“就这么想看我?”
  徐恩赐头摇得像拨浪鼓。
  她以为她否认拒绝会是正确的做法,哪知道更让薛承生气。
  她总视他为洪水猛兽,据他于千里之外,这种潜意识的排斥深深刺痛薛承。
  明知道这样的傻子,她能理解的别人的好就是夸夸她、给她讲讲题这种简单小事,她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良苦用心,那些个学习委员,他们把时间看得那般宝贵,除了课间休息时愿意帮她讲讲题,根本不可能像他这样牺牲掉大把大把的放学后时间,为她整理知识点,习题册,亦步亦趋地看管她,督促她,她根本就看不出来他的付出比什么包毅、向竹多得多,只有他是整个学校里最真心地希望她能考上高中的人。
  可她除了怕他还是怕他,她真是一个没有心的笨蛋。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他当然知道这一切都是他此前霸凌过她的恶果,可是他骨子里的恶劣因子无法让他忏悔,徐恩赐总能同时勾出他的暴虐和怜惜之情。
  他想摧毁她的一切,给她带来无尽的伤害,让她堕入地狱后,再扮演一个高高在上的救世主,在她绝望之际救她出苦海,将他所有的一切赠与她,他的爱,他的忠诚,乃至他的生命。
  我爱你,我希望你好,但你的好必须由我摧毁,由我重建。
  薛承捏着她的后颈,将她的头掰过来,强行对着自己,两人的脸相距咫尺,近到呼吸相缠,徐恩赐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发飙了,像个鹌鹑一样瑟瑟发抖。
  “你敢说不想看我?”薛承看到她那委屈巴巴的小脸,嫩白的肉乎乎脸颊,特别想一口咬上去。
  徐恩赐进退两难,实在不知道该回答什么,说想看他,就会被骂不认真学习,说不想看他,他又火冒三丈。
  “我不敢,我不应该不专心。”她只能这么道歉。
  “我好看吗?”
  听到薛承突如其来的问题,徐恩赐愣了下,该怎么回答呢,客观上讲,他当然很好看,但就他对自己做的那些事,已经让他的面容在她心里大打折扣,在梦里随时随地扭曲成可怖的怪兽样子。
  没有等来她的回答,薛承的心沉入冰窖,“这么难回答,难到你在现实生活中还看到比我好看的男生?”
  哼,看谁都比你顺眼,徐恩赐在心底悄悄说,绝对不敢说出来,不然肯定要被他掐死。
  徐恩赐弱弱说:“他们私底下都叫你‘校草’。”
  “他们?”薛承凉凉道:“意思是你不这么觉得喽。”
  “没有,没有。”徐恩赐硬着头皮说:“我也这么觉得。”
  薛承不甚满意:“那刚才问你怎么不说?”
  徐恩赐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我笨嘛,没有反应过来。”
  这个理由充分又贴切,纵使薛承,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出反驳的点。
  “我可以继续背知识点了吗?班长。”徐恩赐问。
  薛承松开放在她后颈的手,“时间被你浪费完了,直接做题吧。”
  徐恩赐皱鼻,“哦。”
  薛承拿出试卷,打开手机闹钟,“计时半小时。”
  徐恩赐不敢耽搁,全身心投入到试卷上。
  做题比背诵更容易集中注意力,这半小时薛承仍旧是打量她,而徐恩赐就不敢分心去看薛承了。
  半小时后,薛承叫停的时候,徐恩赐手忙脚乱地还在算最后一题,被薛承直接抽走试卷。
  徐恩赐泄气地趴在桌子上。刚经历一场高强度的脑力消耗,她饿得肚子咕咕叫。
  徐恩赐偷偷从书包里掏出小面包,薛承在一旁批改她的试卷,她掰了一半面包递过去,“吃吗?”
  她本以为薛承不会要的,没想到他居然真的侧头过来,用嘴巴接住面包。
  徐恩赐意外发现,薛承好像还挺喜欢吃她的东西,上次的烤饼干,这次的小面包,好像他也不是高贵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嘛。
  “好吃吗?”徐恩赐问:“这家店的面包我可喜欢吃了。”
  薛承把批改好的试卷往她面前一拍:“吃吃吃,就知道吃,看看你做的题。”
  徐恩赐定睛一瞅,对号和叉号各占一半,她惊喜道:“我对了一半哎,好棒。”
  薛承无语:“这是最基础的题,比正常考试难度低一大截,你都能错一半,真有你的。”
  他小学的亲戚都能做对绝大部分。
  徐恩赐点头:“哦哦,我就说嘛,比平时的试卷做起来容易点。”
  薛承皱眉:“你怎么一点急迫感都没有?”
  “什么急迫感?我一直都是学不会的呀。”徐恩赐无辜地说。
  “你就没想过,以你当前的成绩根本考不上高中吗?”
  徐恩赐:“我知道啊,我已经不想上学了,可妈妈不同意。”
  薛承有些意外:“你不想上学想干什么?”
  徐恩赐沉吟片刻后摇头:“不知道,先照顾生病的姥姥,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薛承反驳:“不行,我不同意。”
  徐恩赐大吃一惊,“你怎么跟我妈妈一样,不给我退学。”
  “有我在,我不会让你上不了高中的。”其实薛承根本不在乎徐恩赐的受教育水平,只是他自己肯定会继续读书,所以她也必须读书,在他眼皮子底下读书。如果他已经工作,那么徐恩赐上不上学都无所谓,他只要把她带在身边养着就好了。
  徐恩赐无所谓道:“不管怎么说,我都考不到你那个高中,就算我能升上高中,也是最差最差的高中。”
  薛承想过,这一年尽他所能地帮徐恩赐提高成绩,如果她的成绩实在不够一中的择校分数线,他就求他爸爸,走后台关系帮她弄进来,否则的话,他就去她的高中上学,总之,他坚决不会和她分开。
  他敌视父亲,从小到大很少求过父亲什么,如果他肯低头,父亲大概率会帮他摆平这件事。
  “你就不用多想了,现在就是按照我给你补课的节奏来。”薛承让徐恩赐靠近点,听他讲试卷上的错题。
  徐恩赐不情不愿地靠过来,且不认为他是真心为他讲错题,凑近指不定要怎么捉弄她。
  可接下来,薛承居然真的在为他讲题,讲得深入浅出,每一个步骤都很细致,徐恩赐竟意外听明白了。
  她有些不可置信,看向薛承的目光带着点惶恐和崇拜。
  薛承很受用,难怪包毅、向竹这些人乐意给她讲题呢?在笨蛋的纯粹膜拜下,人很难不飘飘欲仙。
  他又抽出来一张试卷给她:“这张是对知识点的拓展,带回家做,明天拿给我批改。”
  “可是老师已经布置了家庭作业,还要再多做你布置的。”徐恩赐小声抱怨起来。
  薛承冷冷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累,能多做一点就是一点。”
  徐恩赐叹气,“你怎么比我还急呢?”
第15章
  在薛承的严厉监管之下,徐恩赐的成绩在月考中有了小小的起色。
  她原先是稳稳的年级倒数前三,而这次月考竟然脱离了年级倒数前十的行列。
  她不可思议,妈妈也不可思议,连老班也不可思议。
  唯一欣慰的就属薛承了。
  总算让他看到了小小的胜利曙光,原来徐恩赐也不是完全不能教化的,至少在他的压迫之下,也是能前进十几名的,虽然离中考统招线还差距甚远。
  看见了甜头,徐恩赐也认真起来,对放学后的补课更加严肃对待。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她看出来薛承是真心想管她的成绩,并不是想靠补课来羞辱她,折磨她,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善心大发,但既然他愿意对她的成绩上心,她也应当全力以赴。
  一天趁着薛承给她改题的时候,徐恩赐好奇地问:“班长,你回家之后还做作业吗?”
  “不做。”薛承说。
  “那你都做什么呀?”
  “遛狗,打游戏。”
  “哦,我看见你朋友圈背景是只边牧哎。”
  “嗯。”薛承补了句:“比你聪明。”
  “哼。”徐恩赐不服:“我会编手链,难道狗狗也会吗?”
  当前班级女生里流行编手链,徐恩赐也在私下偷偷编。
  薛承说:“你最好把这没用的事情停掉,被我发现一定全烧掉。”
  “怎么烧掉?”徐恩赐悄悄问:“班长你有打火机吗?”
  “有。”
  徐恩赐惊讶道:“班长你怎么会有打火机,你会抽烟吗?”
  “会。”薛承对于抽烟,也只是浅尝辄止,他并没有太多的忧愁需要用到尼古丁来排解。
  “那你可得藏好一点,别被老班抓到。”徐恩赐凑近在他身上嗅了下,是一种很清新干净的洗衣液残留味道,“你身上一点烟味都没有。”
  对于徐恩赐乍然凑近,薛承呼吸一窒,她头发的香味已经蹭到他鼻尖。
  他身体隐隐有些不适的异变,“别靠我这么近。”
  徐恩赐立马坐直身体远离,“对不起嘛。”
  “不要随随便便和别人贴近。”薛承强调:“我以外的任何人都不行。”
  徐恩赐“哦”了声,也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毕竟他的要求很无理,她喜欢和别人贴贴的,和喜欢的人贴贴难道不是人之常情吗?
  “班长,我同桌看见我有进步,问我是怎么做到的,我就把你给我补课的事情和她说了,她说她也想来,可以让她加入吗?”
  薛承想也没想,斩钉截铁道:“不行。”
  “班长你这么厉害,教一个也是教,教两个也是教。”徐恩赐拍起马屁来。
  薛承立时把红笔摔在试卷上,发怒道:“你真把我当免费劳动力了?”
  徐恩赐被骇住,顿时害怕地低下头,嗫嚅道歉:“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事。”
  “谁准你把我给你补课这事传出去的?”他的话中蕴着怒气。
  “我、我……我不知道不能说出去。”徐恩赐小心地朝他看了眼。
  薛承面色不愉:“知道你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吗?”
  “对不起。”徐恩赐说:“我不知道你不想被人知道给我补课这件事。”
  被人知道私下给徐恩赐补课,所有人都会觉得他喜欢徐恩赐,只有这蠢货不明白,他简直跟个笑话没啥两样。
  徐恩赐忙补充道:“你放心我当时说了,让她不要传出去,她还跟我发誓了呢。”
  薛承轻蔑地嗤笑:“只有你会把这种发誓当真。”
  “发誓了不就是真的吗?”徐恩赐天真地说。
  薛承撇嘴:“你自己想想,你发过的誓都做到了吗?”
  徐恩赐想了片刻,羞赧地垂下脑袋,她上学期还发过誓绝对不和薛承说话,结果还是和他说话了。
  徐恩赐不安地问:“那怎么办嘛?”
  怎么办,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无法就是他被别人当成小丑呗,除了被人私下嘲笑以外,也没什么解决方法,反正量那群人也不敢来当着他的面调侃这事。
  如果谁敢不怕死惹他,他会让所有人见识到他的手段。
  但他不想这么轻飘飘地放过徐恩赐,必须给她个教训,薛承开始借题发挥。
  “知道自己做错了没有?”
  徐恩赐猛点头。
  “做错了就得接受惩罚是不是?”
  徐恩赐梗着脖子艰难点头。
  “知道之前是怎么惩罚你的吗?”
  徐恩赐脑海中浮现出暧昧的画面,不情不愿地点头。
  “这一次是你主动接受惩罚,该怎么做,别让我多费口舌。”
  徐恩赐头痛欲裂。他的意思是让她主动亲他吗?这实在是太挑战她的底线了,她被动承受,都已经让她难受得不行,打死也不可能跨过心里那道坎,去主动亲他。
  她硬着头皮提议道:“要不你打我两下泄泄气吧,不要做那种事情,那种事是不适合普通同学的。”
  “我偏不。”薛承冲着她笑,青春张扬的笑意好似画报中的天才少年,让人忽略掉他的恶劣内心。
  徐恩赐还是难以接受,她说:“如果你非要这样做,就证明你喜欢我。”
  薛承脸上的笑意僵住,瞬间冷脸:“谁允许你这么想的?”
  “本来就是这样的。”徐恩赐似乎是抓住了薛承的命门,如果拿“你喜欢我”进行扣帽子攻击,他就会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选择和她保持距离,“别人都说你喜欢我,向竹也这么说,如果你再要亲我,那我也要认为别人说的是真的了。”
  薛承面色变了又变,“你一个笨蛋哪来的那么大自信,漂亮学习好的女生那么多,我放着她们不喜欢,偏偏来喜欢你?”
  “你又没和她们谈恋爱,也没和她们一起放学后留堂,所以当然不是喜欢她们,而是喜欢我。”
  徐恩赐说完,又叹道:“唉,真是没有想到啊,你原来对我有那方面的意思,可惜我又不喜欢你……”
  “闭嘴!”薛承当即火了,他站起身,狠狠捏着徐恩赐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仰着脸,他的嘴巴像淬了毒一样,一开一合间便有伤人的利箭射出:“你不会以为自己长得很美吧,仗着有几分姿色,就敢这么编排我,还喜欢你,你是在侮辱我吗?为了惩罚,亲你两下,你还当真了,你的嘴巴让我很恶心,我回去刷多少遍牙都刷不干净!我奉劝你好好补课,不要动不该动的心思,要是期中考试还没脱离年级倒数一百名,补课这事就彻底作罢,你就活该去中专,在里面被黄毛骗身骗心,被太妹狂扇巴掌,你就这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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