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一个一个都好了起来,只剩十个左右的病人还没有康复,众人的心里落下了一块大石,终于看到了希望都好了。
林薇羽在喂药的路上倒了下去,苍术丢下手中的活,跑去扶起昏迷的林薇羽,苍术搭上她的脉搏,皱起了眉,“怎么会这样?她怎么会得了鼠疫。”
苍术把林薇羽抱上了床,她高烧昏迷不醒,嘴里喃喃的喊着冷,苍术一层又一层给她盖上了厚厚的被子,端着药喂给她吃。
喂的药有一半都流了出来,苍术擦干她嘴角流出的药,她捂着头在床上翻滚着,“好疼……我的头好疼。”
苍术拿出银针向她的穴位扎了几针,她这才安静了下来,她闭上眼似乎沉睡着,她突然翻过身,胃里的药全部呕吐了出来,剧烈的咳嗽胸痛,呼吸急促着。
苍术治疗了那么多的病人,第一次觉得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跑去又煎了一碗药,喂给林薇羽。
“薇羽来……吃药”她缓缓地睁开眼,虚弱地喘着气出气多进气少,她微眯着眼笑着说:“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苍术摇了摇头端着药,舀了一勺吹了吹,喂到她的嘴边,她喝了几口摇了摇头,再也喝不下去了,她感觉到了胸口的剧痛,仿佛万马踏遍她的身体。
“若我死了你就再找一个好的姑娘吧!”苍术揉了揉她的头,“傻瓜别胡说,我能治好你,我一定能治好你,我都治好了那么多人,你也一定会没事的。”
她笑着摇了摇头,她现在没有一丝的力气,想呼吸却又呼不上来,感觉下一秒她就会像小时一样死了。
苍术眼角含泪低吼道:“若你要死了我绝不独活林薇羽释怀的笑了。
一滴泪从她的脸颊划过,她沉沉地呼吸着,她再也控制不住这幅身体,闭上了眼睛她还真有些不甘心呢!
他皱着眉神色痛苦,泪如泉涌推着林薇羽的身体,“薇羽你醒一醒,你醒过来啊!”无人再回答他。
苍术把向林薇羽的脉搏,还有一丝微弱的脉搏在跳动,还有救她还有救,苍术擦干眼泪静了静心。
他端起药碗喂给林薇羽,可是却一滴也喂不进去,苍术端起药碗喝了一口药,对着她的嘴里灌了进去,我说过我绝不独活,如果要死那我们一起。
苍术划破手掌朝着林薇羽的嘴里滴血,一连七天他用尽了,浑身所有的医术,林薇羽的脉象才逐渐恢复平稳。
“薇羽大家都被我治好了,你什么时候也能好啊!”苍术累的趴在了床边。
林薇羽眼前又是一片迷雾,她一直往前走却总是走不到尽头,“公主……”
林薇羽回过头看到桑兰站在一棵桃花树下,“公主快回去吧!奴婢想吃您带的点心了,公主回去之后记得给我带。”
林薇羽猛地睁开眼看到苍术在身边趴着,她摸了摸苍术的脸,“苍术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苍术抬起头连忙给林薇羽诊脉,看她已经无事苍术才松了一口气道:“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
苍术紧紧地抱着林薇羽,“你之前说了许多的胡*话,我真以为我会救不了你。我好害怕你会死,我害怕一醒来你就不见了。”
林薇羽笑道:“你可是神医怎么会救不了我呢!苍术我们出宫有多久了?”
苍术道:“已经两月有余。”
“宫里有没有鼠疫,宫里都没有事吧!”
他摇摇头林薇羽松了口气,“苍术我有点心慌,我想回去看看桑兰了,我这么久没有回去她一定又在飞羽殿门口等着我。”
“好我们回宫。”苍术放下药碗赶紧收拾东西,林薇羽托苍大妈做了些糕点带回宫想要给寒影和桑兰吃。
苍术拉着林薇羽回宫却被一群百姓拦住了,“神医留步。”
苍术转过身却看到百姓们,都齐齐的跪在地上向他磕头,苍术和林薇羽连忙扶他们起来“你们这是做什么。”
“神医大恩救我们性命,我们无以为报我们每家每户有多少银两全部奉上,还有家里只剩一些瓜果蔬菜还望神医不要嫌弃。”
苍术连忙摆手,“这些东西我不能要,你们日后还要过日子,家里的东西都给我了你们怎么生活。”
众人面面相觑,“请神医收下吧!”
苍术推脱半天一名老者说道:“神医不肯收我们的东西也是为了我们以后生活,既然如此老朽就在此立誓,如果神医日后有用上我们的地方,我们必定肝脑涂地义不容辞。”
苍术尴尬的不知道说些什么,“我救大家不是为了你们回报我,只要我能救大家就一定会拼尽全力。”
“神医救我们是神医仁爱,我们不能不知恩图报,我们也同意大爷的话,只要神医用的上我们,随叫随到。”
苍术点点头向众人行了一礼,百姓也回了一礼向苍术道别,进了宫门就林薇羽跑着,回到飞羽殿苍术在后面跟着跑,可是殿前却没有桑兰的身影。
第58章 物是人非
林薇羽推开殿门喊,“桑兰……桑兰我带好吃的糕点,回来了你快出来吃。”
寒影坐在暗处的回廊上道:“公主别喊了桑兰她不在了。”
“桑兰她去哪儿了?”
寒影再也没有坚持住哭了出来,“寒影你在说什么?什么桑兰不在了。”
苍术刚一赶到,便看到他们的氛围,有些不对,寒影除了当年,什么时候会哭过。
“寒影怎么回事?”
寒影缓了半天才哽咽着说:“桑兰她死了,我连她的尸骨也没留下。”
林薇羽难以置信的看着寒影,寒影道:“那日皇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召见公主到九重阁,可是公主已经出宫,桑兰只好硬着头皮去九重阁跟皇帝回话。”
“我知道皇帝肯定会为难桑兰,于是就偷偷地跟着桑兰到了九重阁楼下,九重阁所有人都被禀退在外面,只有御林军在当场,也只在九重阁周围。
我赶到的时候,只看到桑兰上到九重阁然后……然后桑兰就被人从九重阁里扔了出去。”
“我就这么……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从我面前摔倒地上,桑兰口吐鲜血就那么看着我……我想要带着桑兰走。”
“一群御林军拦住我,我和他们打了许久,他们把桑兰拖着扔到了火堆里,我……我看着桑兰被烧成一捧骨灰……她被扔到枯井里和别人的尸骨混在了一起。”
林薇羽道:“她在哪个井里。”
寒影道:“公主你还是不要去看了,我求你了桑兰,也不想你看到她变成这个样子。”
林薇羽坐在回廊上半天也没缓过来,寒影道:“公子你说人从高处摔下来会疼吗?”
苍术沉思片刻安慰道:“人从高处摔下来,还没感觉到疼人就死了。”
寒影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桑兰她最怕疼了,要是不疼就好。”
林薇羽再也听不下去,站起身苍术拉住她,“你去哪儿?”
“我要给桑兰报仇,我要给她讨一个公道。”
苍术双手扶着林薇羽的肩,“你拿什么给桑兰讨公道,就凭你一个人,去你找皇帝又有什么用。”
她没有心情和苍术好好说话,转身跑出飞羽殿,“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薇羽。”
九重阁雕梁画栋,精美绚丽的琉璃瓦,层叠的屋脊,宛如屹立在九霄之巅,端庄肃穆。
一排排御林军整齐地站在两侧,“公主,九重阁重地陛下吩咐,无关人等禁止靠近。”
她看着这些神情严肃的御林军,“无关人等禁止靠近,那我的桑兰呢!又是谁让她进去的。”
御林军沉默不语,再也不理会林薇羽,李福陪着笑脸道:“公主您为难我们也没什么用,您还是回去吧!进去看了也是无济于事。”
林薇羽抽出一旁御林军的佩剑,一脚踢开李福,“滚开。”
她一步步靠近九重阁里面,御林军往后步步后退,皇帝站在九重阁上负手而立,漠视看着这一切。
“薇羽……”
林薇羽停下仰头看着皇帝,过了良久林薇羽跪下向皇帝行礼,“父皇。”
“你来九重阁做什么?不过是一个婢女死了就再挑一个,闹到这里成何体统。”
“儿臣之错。”林薇羽咬牙向皇帝磕头认错,眼泪不知不觉夺眶而出,她看着地上干涸淡淡地血迹,她离桑兰近在咫尺,在桑兰面前低下头。
林薇羽扔下手里的剑,失魂落魄的往回走,离九重阁很远的地方,这个地方有些荒辟,一般不会有人来这里。
林薇羽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她走进看一个小宫女,嘴里哆哆嗦嗦地不知道说什么,正在往火盆里烧纸。
她隐约听到桑兰两个字,她悄悄地靠近小宫女,“对不起是你运气不好……不怪我。”
小宫女刚烧完纸站起来,看到林薇羽站在她的身后,盯着她看,小宫女赶紧跪在地上,“公主……”
“你刚刚在说什么?”
小宫女眼睛一转道:“公主,奴婢和桑兰姑娘是旧相识,她被推下九重阁,奴婢想着给她烧些纸钱,让她在下面也好过一些。”
林薇羽看着小宫女,突然她狠狠地掐住,小宫女的脖子,“你撒谎,你是怎么知道,桑兰是被推下九重阁,那日禀退所有宫女太监,只有御林军在周围,都不敢靠近。”
小宫女眼泪哗地流出,“公主……奴婢……知道错了。”
“告诉我真相。”
小宫女点点头,林薇羽松开小宫女的脖子,小宫女缓了半天才开口说话,她跪在林薇羽的面前。
“那日陛下在九重阁饮酒作诗,传召公主到九重阁赏花,不知怎么的陛下突然把酒盏砸在地上,禀退所有人,奴婢隐约听到陛下在哀嚎。”
“桑兰姐姐到了九重阁,也被禀退在外,然后陛下让我们进去换酒水,我们进去桑兰姐姐就再也没有出来,公主奴婢不是有意的。”
小宫女在地上重重地磕着头,林薇羽深吸一口气,“你还是在说谎,你们一起进去的,为什么只有桑兰死了?”
小宫女惊愕地抬起头,林薇羽道:“告诉我全部的真相,我可以不杀你。”
过了半晌小宫女才哆哆嗦嗦地回答,“桑兰姐姐刚到的时候,陛下传召奴婢去换酒水,奴婢实在是害怕,正好看到了桑兰姐姐,就和她说陛下让她去换酒水……”
林薇羽蹲下来拍拍小宫女的肩膀,然后死死地掐住小宫女的脖子,“所以桑兰是替你死的,对吗?”
在小宫女快断气的时候,林薇羽松开了手,“我是真的想杀你,可惜我刚刚答应不杀你,滚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否则下次我就杀了你。”
小宫女不停地朝着林薇羽磕头,林薇羽失魂落魄地回到飞羽殿,那个宫女也只是从犯,罪魁祸首还是皇帝。
林薇羽把事情的原貌告诉寒影,寒影站起身,“公子我要报仇,哪怕我这条命不要了我也要报仇。”
早知道就早点把皇帝给弄死了,这样就没有那么多事了,哪怕薇羽那时候会恨他,苍术深吸一口气道:“我帮你们……”
“公子不必为我做这么多,我一个人就行。”
苍术道:“我看见苍姨了她没有死,她在宫外等着你呢!你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
寒影垂头丧气道:“公子你要我怎么办啊!我能怎么办。”
“寒影你放心,你的仇我一定会替你报,我们去找太子计划该实施了。”
寒影道:“公子,太子会为了我这等小人,为皇帝翻脸吗?”
“他会的寒影你跟我一起去太子府。”
拉着林薇羽往太子府走,林怀苏给众人沏了杯茶,“你们怎么都这副表情过来了。”
苍术把事情的前后和林怀苏说了一遍,林怀苏听后沉思手里一直拿着茶杯,“派人把伶舟鹤请过来。”
众人在书房里面面相觑,伶舟鹤道:“我们要斩掉皇帝的左膀右臂,就要先解决掉一个人辰王。”
苍术道:“辰王?”
伶舟鹤道:“对就是辰王,只有辰王没有威胁的能力,那么就只有太子殿下独大,前朝有太子和我,后宫有皇后娘娘到那时……”
苍术点点头从怀里摸了半天,摸出一个木瓶,“我明白了这个药,可使人至幻暴躁易怒,辰王生性过于自负急躁,这个药给他再添把火再好不过。”
伶舟鹤道:“殿下,辰王殿下一直想和尚书合作呢!”林怀苏点点头他明白,伶舟鹤的意思了。
“都回去吧!我想想怎么把药下给辰王。”林怀苏端起茶杯的一瞬间,看了林薇羽一眼。
苍术不想林薇羽牵扯过多,拉着林薇羽回宫,飞羽殿前林薇羽笑道:“苍术我想一个人静静。”
苍术叹了口气,“好。”
林薇羽看着苍术回到偏殿,她快步关上大殿的门,从另一侧窗户翻了出去,林薇羽又独自一人回到太子府。
林薇羽敲敲书房的门,“进来。”林薇羽四处望了一眼推门进去,林怀苏看见林薇羽一点,也不惊讶似乎早就料到,她会回来。
“薇羽来吃块点心。”
她直奔主题道:“皇兄就让我去下药吧!”
林怀苏不语只给林薇羽倒着茶,“皇兄如果扳倒辰王,能让皇兄将依附辰王的那股势力也拉拢过来,皇兄有把握反抗吗?”
林怀苏摇摇头,“父皇多疑也难保不会,把辰王那股势力收为己用,我们能做的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辰王大势所趋,本宫登基也是迟早之事。”
林薇羽点点头跪在地上,向林怀苏行了一礼,“皇兄我只求两件事,第一为桑兰讨回公道,第二等皇兄登基我想和苍术出宫。”
林怀苏赶紧把林薇羽扶起来,“你说的这几件事不用求,我也会这么做。”
林薇羽道:“之前辰王找过我,所以我给他下药不会引起他的疑心。”林薇羽把之前辰王,找她监视林怀苏的事说了一遍。
林怀苏拍拍林薇羽的肩膀,“小心点。”林薇羽接过药偷偷溜进辰王府……
第59章 太子谋反
兵部林怀苏把竹简扔到兵部尚书面前,“这就是你弄的军费预算和装备?”
“回殿下是……”
林怀苏道:“你看看你弄的是什么?”
兵部尚书低着头不敢回答,林怀苏的话,“本宫罚你三月月俸,外加十五军棍你可有意义?”
兵部尚书摇摇头,“臣不敢。”林怀苏瞥了一眼兵部尚书,起身就往兵部外走。
太子刚一走,李旬就被打了十五军棍,侍郎连忙将李旬扶起来,“大人,太子殿下这怎么罚的这么严重,他不分青红皂白……”
李旬摆了摆手拦着他,不要再往下说了隔墙有耳,“大人我是替您不值啊!”
李旬道:“原本也是我没有做好,太子殿下罚我也是应该的。”侍郎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往兵部外走。
半晌辰王的侍卫进来,拿来一瓶上好的金创药,“大人这是辰王殿下送来的,辰王殿下听闻,您在太子殿下那里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