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重圆文女主不想he——东家宁【完结】
时间:2024-12-05 23:01:20

  师尊……
  梅望雪脸色沉沉,眼里似乎满是失望,轻叹一声,缓缓别开了视线。
  季师兄……
  季蠲嫔阴沉,动了动唇,可最终,一字未说。是了,文喜忽然想起李韶临死之前对她说的那些话,季师兄是要来剖她的金丹取蛊的。
  他不是来救她的。
  她才亮起的目光陡然暗了下去,心口好像有点疼,但似乎疼得麻木了,也便没那么疼了。
  她浑身浴血,站在原地,满目死灰。
  季铛玖缩久迹想要上前,但还未来得及动,便听见季家老祖的传音:“季睿不要轻举妄动。此事与你关系不大,你不许插手。”
  季畋疽踏出去的脚尖倏地顿住,猝然想起,此刻他们来此的目的。
  今日比试结束,他本是来寻文喜解开同命蛊的。只不过谁也没想到,竟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他下意识转头去看乘袅。
  她没有看他。
  季钚耐芬凰捎植恢为何多了几分失落和苦涩。他们分明离得这般近,却如千里万里,难以靠近。
  看着乘袅与蔺霜羿并肩站在一起,他心中更多烦躁,本来有些犹豫的心也变得坚定。
  是了,老祖说得对,他不能再让袅袅误会。
  至于文喜之事,只要查明真相,自然能还她清白。此时没有证据,只有一面之词,便是费尽口舌也无用。
  季畹氖酉呱ü文喜的一身狼藉。
  “我没有入魔,没有杀同门,他们是奸细……”
  文喜低喃着重复。
  大长老没了耐心,沉着脸冷喝道:“来人――”他正要唤人绑住文喜,把她押下去。
  “等一下。”
  恰时,乘袅忽然开口,抢在了他前开口。
  “帝女何意?”大长老想到什么,问,“对了,此回我们前来,是为取出同命蛊。”
  提到同命蛊,其他人也想起了此行的目的。
  梅望雪方才未曾出声,此时蹙眉道:“帝女是想现在取蛊吗?”
  季蠲虼健
  文喜独自站在尸首血块之中,闻言,低喃的声音顿了顿。但她没有反抗,只是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
  一时间,其他人都看向了乘袅。
  乘袅却是摇了头,面上难得没有笑意道:“取蛊一事不是我决定的。”她点了一句,并未多说,而是继续道:“我只是觉得文姑娘诛杀同门一事实在蹊跷,不好妄下定论。”
  文喜蓦然抬首,怔怔看向她。
  她没想到,最后愿意为她说话的竟是殿下。
  只有殿下。
  乘袅没有看她,只朝前走了几步,来到院中,扫视了周围一眼道:“赵是为几位道友既然与文姑娘有间隙,为何会在文姑娘居住的地方?而且再看这打斗的痕迹,很是激烈,动静自是不小,附近的人为何没有察觉?”
  这些疑点不是没有人察觉,只是无人开口罢了。
  这毕竟是昆仑的家务事。
  谁也没想到乘袅竟会主动开口为文喜说话,毕竟以她们之间的恩怨纠葛,不落进下石已是极好了。
  不过乘袅这一举动,倒是令人佩服。
  回天珠也觉得意外:“我以为你讨厌文喜,怎么还帮她说话?”
  乘袅道:“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不是帮她。”她又不是什么绝世好人,当然不会帮不喜欢的人说话,这般做,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这意外来得可太巧了。
  这边刚决定要取蛊,文喜便出了事。是真的意外,还是蓄谋已久的故意为之?表面上来看,此事似乎于她有利,像是在帮她除去碍眼的‘情敌’。
  但真的如此么?
  乘袅反而觉得这一切的中心,似乎都是围绕着文喜而来。
  文喜才是幕后之人的真正目的。
  为什么?
  她不仅想引出幕后之人,还想知道文喜身上到底有什么宝贝,值得背后之人如此大费周章?
  “这的确是疑点,但也有可能是赵是为几人来寻文喜的麻烦,双方闹了矛盾打了起来。这打起了火,引得文喜走火入魔,便杀了几人。”
  有人立即说。
  “虽说赵师兄几人所为不好,但罪不至死啊。”
  乘袅面色不变,没有对此反驳,只道:“的确有这个可能。真相是何,总会查清。无论是文姑娘还是赵道友几人,皆是我九胥子民。我提出这些疑点,无非是希望能早日查明真相,还死者一个公道,也莫要冤枉无辜。”
  她没继续再说什么,只看向大长老道:“还请大长老莫怪我越俎代庖。”
  大长老心中的确有不满。
  只不过未等他开口,便听得一道极冷淡的熟悉声音响起:“确有不少疑点,是该仔细查明真相再定罪。”
  是无暇剑君。
  方才他沉默不言,并未对文喜之事发表任何意见。当然,剑君本就从不管昆仑的事务,除了上次特意询问盘龙教一事。
  不想此时他竟又开了口。
  大长老心中一滞,咽下了到嘴的话,顺势道:“极是。此事还有许多疑点,待查清后再议。只是文喜毕竟有嫌疑,也不能就此轻易放过,便先把她关进牢中吧。剑君以为如何?”
  蔺霜羿淡声道:“你定便可。”似乎又恢复了万事不理的清心寡欲。
  大长老便唤人来押文喜下去。
  恰此时,忽听有人小声道:“那今日还取同命蛊吗?”声音虽小,但在场的修士可都听清了。
  现场一时安静。
  蔺霜羿墨黑的睫毛微动了动,淡淡唤了一声:“季睢!
  季钌碜硬了颤,视线落在文喜满身的鲜血和惨白的脸色上,俊挺的眉不自觉收紧。
  所有人都看向他。
  季家老祖道:“疃,去取蛊吧。”并不着痕迹的推了推他,是催促,也是警告。当着众人之面,不容再反悔,更不能后退。
  季钚闹幸参薇惹宄这一点,沉默片刻,他还是冷着脸一步步朝文喜走了过去。
  剖丹取蛊自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但凡出个意外,不仅文喜有性命之忧,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蛊师和灵医需要从旁协助,以防万一。
  熟悉的脚步声和气息逐渐靠近,被押着跪在地上的文喜还是忍不住抬起头看了过去,唤了一声:“季师兄。”
  因着力竭又伤重,声音虚哑无力。
  季罱挪轿⒍伲片刻,又继续朝前,面上看不出任何松动,只对灵医道:“去查看吧。”
  灵医应是,上前为文喜探脉。很快,便皱起了眉,有些欲言又止。
  季家老祖问:“如何?”
  灵医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道:“这位姑娘本就旧伤未愈,加之走火入魔,身体损耗极大,正处于虚弱之中。季少主此时应也不好受吧?”
  共生同命蛊,季钣胛南菜闶切悦相连。文喜受伤,他也不好过。只不过他修为深厚,忍耐能力更强而已。
  只不过他不想在乘袅,在蔺霜羿的面前表现出来罢了。
  季钪道乘袅介意,所以他只想淡化同命蛊的作用,并不想特意提起。何况,他也不想输给师尊。
  哪怕,他现在打不过高高在上的无暇剑君。但这只是暂时的,总有一日,他会打败蔺霜羿!
  他不愿在蔺霜羿面前示弱。
  季畛磷帕澄剩骸八以,你的意思是?”他并未回答灵医的那个问题。
  灵医斟酌道:“以文姑娘此时的身体,不宜取蛊。”
  季畈挥沙乘袅看去。
  乘袅仍然没看他,也没对此有任何回应。面色有些漠然,仿佛置身事外,毫不在意。
  他眸光微暗。
  “那现在怎么办?”
  虽文喜现在身上带着诛杀同门的嫌疑,但还未完全证实,总不能便不顾她的命。季钜步退两难,这般情况下,他无法动手。
  就在众人犹豫时,一道清冽的男音响起:“既如此,便待她养好身体再取蛊吧。”是蔺霜羿。
  有了无暇剑君这话,此事自是一锤定音。
  然季钚闹胁痪醺咝耍反而心生警惕。他不觉得对乘袅动了心思的蔺霜羿是好意,那份令人心惊的敌意,没人比他感受更深。
  他们之间的师徒情谊已然崩塌。
  不,或许无暇剑君从未把他当成自己的弟子。所以才会起那卑劣不堪的心思,才会做那等横刀夺爱的无耻之事!
  所以蔺霜羿为何要‘帮’他?
  ……
  文喜被押回了昆仑的灵牢。
  她被封了灵力,一个人待在脏乱昏暗的牢房之中,时间忽然变得很漫长。昏昏沉沉间,不知道过了多久,牢房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人走了进来,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头。
  很熟悉。
  她抬头唤了一声:“师尊。”
  这是她被关进灵牢后,第一个来看她的人。
  梅望雪眼中似带着悲悯,短短几日,他看上去似苍老了几分:“阿喜,是师尊不好,没有护住你。”
  “为师知道,你没有撒谎。”
  文喜忍了许久的眼泪忽然就落了下来。
  梅望雪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珠,叹道:“你怪为师当日不为你说话吗?我虽是一宗掌门,但正因如此,才更不能徇私。”
  文喜摇头:“我不怪师尊,是我又令您失望了。弟子知道您的难处。”
  梅望雪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为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不,我不好,我令您蒙羞了。我还害死了李师弟,我害死了他……师尊,李师弟死了,为了救我死了,连一具尸身也没有留下来。”
  文喜摇着头,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她很少哭,看着梅望雪的神色,许是感受到了什么,想到李韶的死,此刻眼泪却不受控制,像是决堤的河岸,一涌而下。
  沉默了一会儿,梅望雪道:“这不是你的错,是盘龙教,是那些坏人的错。阿喜,李韶也不会怪你的。他用命救你,便是想你好好活下去,不要辜负了他的好意。”
  文喜喃喃道:“对,我要活下去,好好活下去,为李师弟报仇。”
  她不能让李韶死得不明不白。
  然文喜方提起的心气在梅望雪的下一句话又陡然冷却。
  梅望雪道:“大比即将结束,明日,季畋慊崂雌实と」啤!
  “……剖丹取蛊。”
  梅望雪安抚道:“你放心,为师会为你护法。不过是重修而已,以你的天资,最多十年,依然能再结金丹。”
  不,不可以。
  文喜陡然回过神来。
  此前,她也觉得大不了重修便是。十年而已,她能够熬下去。可现在不行,她还要为李师弟报仇,便不能失了这一身修为。没了金丹,没了修为,一个凡人能做什么?
  所以现在不能剖丹取蛊!
  “师尊……”
  “别怕,不会有事的。”梅望雪以为她在害怕,放柔了声音,安慰道,“有为师看着,除了这身修为,绝不会伤到你的根基。”
  不,不行!
  她不能失了这一身修为!
  逃。
  对了,她要逃,逃出去,逃得越远越好!
  ……
  两日决赛一晃而过。
  此次九胥大比也终于到了尾声,乘袅无疑成了这次大比最耀眼的明珠。她在斗战台上的精彩表现被留影石记下,在短短几日,便传遍了九胥。
  因她的表现,皇室成了本次最大的赢家。
  残阳如血,映红了整片天空。
  乘袅独自站在战台的最高处,俯视着下方,迎着风,缓缓翘起了唇角。这一回,她终于凭借自己的力量,堂堂正正的站在了这里。
  不觉孤单,只有畅快。
  风很轻,那一瞬间,无数的信力如洪流朝她涌了过来。
  “你要晋升化神了吗?”
  回天珠问道。
  它有点开心:“到了化神,情人咒就无效了!”
  “再等等。”
  还不到时候。
  乘袅没有急着吸收,而是一步步走下了台。
  方下台,乘进来到了她身边,低声道:“殿下,文喜越狱了。”
  ……
  夜凉如水。
  今夜的风出奇的大,冷风如刀,刮在人的脸上生疼。没人会喜欢这样刺骨的冷夜。凉风中,男人雪白的袍角成了黑夜中最鲜明的色彩。
  帝都之外。
  蔺霜羿循着文喜逃跑的踪迹一路向前,却在半途戛然而止。他看着挡在前方的一道黑影,停住了脚步。
  风忽然停了。
  鸟鸣声、虫叫声也都停了。
  黑夜沉寂得吓人。两股无形的灵力冲击在了一起,仿佛是在平静的湖面,划出了一圈圈无声的波纹。无数的鸟雀因这庞大的灵力冲击从天上落了下来。
  簌簌落地,成了这片黑夜中唯一的声响。
第80章
  “久闻无暇剑君威名, 盘龙教温长荆特来讨教。”
  嘶哑的男声响起,带着笑,像是石磨过一般, 颇有些刺耳。只见蔺霜羿前方不远处立着一道黑色人影, 那人全身都笼罩在黑袍之中, 脸上带着一块黑色面具, 几乎遮住了整张脸。
  唯有那双泛着细微红光的眼睛格外显眼。
  黑衣人身量很高,却也很瘦,带着一种病态, 露出的皮肤更是苍白无血色。
  盘龙教温长荆, 一个突兀出现的人,一个从未听过的名号。却在出现的刹那,便给人一种极度危险的信号。
  蔺霜羿面沉如水,不知何时, 无暇剑已经飞了出来,绕着他转了一圈,落在了他的手中。
  只有遇到强敌,无暇剑才会这般激动。
  放眼天下,谁不知无暇剑君的大名。蔺霜羿方成名时,倒是还有人敢来挑战。到了现在, 已经有数十年无人敢主动向他挑战了。
  便是如季家夜家老祖这等大乘期大能,面对他时,也不如那黑衣人淡然放松。
  若不是狂妄自大, 便是足够自信。
  听了黑衣人的话, 蔺霜羿目光微冷:“盘龙教?”
  黑衣人笑道:“盘龙教温长荆, 区区无名小卒,剑君自是没有停过。”
  说是无名小卒, 他身上的气势却不弱于大乘期,打眼看去,竟似能与蔺霜羿分庭抗礼。
  此人与长灵山上的那个大乘期完全不同。
  无暇剑发出了一声清越的清鸣,像是兴奋,那是遇到了对手的激动。剑身轻震着,已是蓄势待发。
  蔺霜羿对盘龙教无甚好感,而且很明显,此人此时此刻出现在此地,分明是故意在挡住他的去路。
  是为了阻止他去抓文喜?
  文喜虽受了伤,但她走火入魔,修为反而一时大涨。以她此刻的速度,怕是已经逃了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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