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配在年代文里兴风作浪—— :小小桑【完结】
时间:2024-12-06 14:36:32

  但碍于都住在一个大院里,也不好开口,只是一个个眼神都变得古怪,甚至同情起周来英一家:遇上这么个蒸不熟、煮不烂的滚刀肉,也是够糟心的。
  可偏就有那看她掉眼泪,心就像被猫爪子在挠的大老爷们跳出来替她说话,“建设媳妇,你也别太咄咄逼人,我在这看半天了,许同志好心给你家送豆腐,你们不感激也就罢了,还净说些不着四六的话,人家许同志都忍了,就你一个人在那叭叭叭个没完,不就是欺负许同志男人走的早,家里没人给她撑腰吗?”
  周来英一听眉毛都立起来了,冲着说话的男人骂道:“柳大志,你瞎啊?还是聋啊?这是豆腐的事吗?我现在和她说的是她家李东风和我家二花的亲事,左邻左舍都是来做见证的,别人都没插嘴,就你那张皮燕子痒痒了是不?咋地?也不知道是哪家的鸡架门没关好,把你这么个东西放了出来丢人现眼。这么好打不平,前几天院里遭贼,大家伙都出来了,咋就你躲在屋里装缩头乌龟?你媳妇都比你像爷们,你个连娘们都不如的东西!哎呦,你拿砖头想干啥?来,我脑袋递给你,有种你就往脑袋上砸!我还敬你是条汉子。”
  柳大志手里握着半块激动之下从门口鸡窝上拿的砖头,嘴角哆嗦着,手上的砖头举起放下,放下再举起,反反复复,也没胆子真砸。
  他是周县中心小学的数学老师,一直觉着自家五大三粗的乡下媳妇比不上许香凤,只是许香凤平常虽对谁都温和,却又和谁都不亲近,总让他一颗躁动的心无处安放。
  今日跳出来也是想在许香凤面前卖个好,让她往后对自己也上点心。没想到周来英一张嘴就骂人,偏他自诩文化人,骂不出难听的话,一时激动拣了块砖头给自己增加点气势,偏周来英不是好吓唬的,几句话就把他架在这里,砖头扔也不是,砸也不是,脸上神情都要哭了,“周来英,你别太过分了!”
  周来英被气笑了,“我在这和许香凤讲道理,你像个癞蛤蟆似的跳出来就说我欺负人,说不过还拿砖头吓唬人,咋还成我过分了?你好歹也当了那么多年老师,就是这么颠倒黑白的?赶明儿我得去你们学校问问领导,如果学校老师都是你这种货色,孩子们在学校都学的是啥?”
  想到这几年的局势,和被剔了阴阳头的同事,柳大志到底是怕了,却又拉不下脸说软话,手哆哆嗦嗦地指着周来英半天,也没憋出一句话,最后一甩袖子,扔下一句:“泼妇,不可理喻!”
  走到家门口还恶狠狠地又骂了声:“泼妇!”
第008章 还钱
  柳大志气急败坏的样子逗得周来英哈哈大笑,“别跑啊,柳大志,你倒是回来说说我咋泼妇了?要不等你媳妇带着孩子从娘家回来,我找她来评评理啊,我这好好地和别人讲理,被你用砖头那么一吓,咋还成泼妇了?哎哎,真气坏了?我说你也是个大老爷们,气性咋这么大呢?可别气出好歹再赖到我身上。”
  柳家的门狠狠地被甩上,牛婶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老娘们也跟着喊,“真生气了?这人个头不大,脾气还不小呢。”
  里面的柳大志就像死了一样。
  贴着门的花小花对花大花挑了下大拇哥,“咱娘这嘴真是强!”
  花大花得意地一甩乱糟糟的鸡窝头,“这才哪到哪啊?咱娘的实力都没发挥出十分之一!”
  一扭头,对上花忍冬闪闪发亮的眸子,“二花,你这是啥眼神?”
  花忍冬捂着嘴笑,“大姐,我决定了,以后就向大伯娘学习!”
  这都没发挥出十分之一,就怼的人落荒而逃,让她直呼过瘾。比起上辈子使手段,耍心机,这样贴脸开大才更爽!
  嗯,决定了,这辈子她就要做个快乐的小泼妇,怄死别人,痛快自己!
  不服的憋着,憋不住的统统按死!
  见许香凤想趁周来英和柳大志对上时偷偷溜走,牛婶伸出她的蒲扇大手,一把按着她的肩头将人又给按了回来,“你别走啊,捣乱的人走了,你们两家的事儿还没说完呢。”
  本来只是呜呜哭的许香凤,突然就嚎啕大哭起来,“牛嫂,我要是哪里得罪你了,我给你赔不是总成吧?你咋也跟着别人一起欺负我?”
  许香凤这一哭,哭的真是委屈至极,可有了柳大志这个急先锋,有想替许香凤出头的也偃旗息鼓了。
  “嘿!我就一看热闹的,咋就成欺负你了?这不是你们两家事还没解决,与其以后还要再闹,不如今儿一并都说开了。”
  见旁边几个老娘们也都附和着牛婶点头,那几个平常见了她像耗子看见大米似的男人却都朝后躲,许香凤知道今天这事不解决了,她别想走。
  一边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一边心里暗恨:都是群窝囊废,关键时候一点用都没有!
  周来英见许香凤的脸色一会儿一变,翻了个白眼,这女人一看就假假咕咕的,那些帮她说话的男人真是眼瞎。
  “行了,你别在我家嚎,咱们有事儿说事。经这一回,我也算看出来了,你这个女人坏得很,手段一套接着一套,无论是谁和你儿子处对象,都别想落个好名声。
  以后啊,你就守着你的好大儿过日子,我家清清白白的大闺女可不敢高攀你们家。
  大家给做个见证,我们家二花和李东风从今儿起就分了,往后婚嫁互不干涉。”
  周来英的话音一落,许香凤的哭声就弱了,只剩断断续续的嘤嘤嘤了,若不是怕影响闺女们的名声,周来英真想扇她几个巴掌。
  果然这女人的目的就是想要搅黄这门亲,让她好大儿就守着她过日子。
  从前总听人说寡妇独儿嫁不得,她从前身边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女人,可人家婆媳也都相处得好好的?咋就她成天整夭蛾子?
  “你爱哭就哭吧,我和你算算咱们两家的账,你听着就行。你家李东风现在骑的自行车是我家买给二花上下班的,首先你们得把车还回来,折旧费就不和你家要了,只要没骑坏,我们家都认了。
  还有之前他说要打家具,从二花手里借走二百块,我家也留着他写的欠条,既然婚不结了,欠的钱你家得还!像平常二花给李东风买鞋买袜买烟买酒的钱,那都是二丫头实诚,我也不和你家要了,你把借的二百和自行车还回来就成!你看是我现在跟你回家取?还是你取了给我送过来?”
  一听还钱,许香凤终于不哭了,只期期艾艾地道:“钱我们肯定是要还的,可我手里真没钱,不然……不然也不会因着拿不出彩礼,让大嫂误会了。”
  “你们娘俩一个月七十多块钱工资,你和我说没钱?”见她又要哭,周来英呵了声,“你家没钱也不是我害的,我明儿拿着欠条,找上两个证人去厂里找领导,钱就从你和李东风的工资里扣。”
  “不……”许香凤抬头,周来英把眼一瞪,巴掌就举了起来,“给你脸了是不?”
  吓的许香凤一缩脖子,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周来英愤愤地放下手,冷笑,“我不打你,不还钱,我就揍你儿子,堵着你家门口,一天揍三回,什么时候你家把钱还了,什么时候算完。”
  这回许香凤不敢再说没钱,她这个人虽自私,但儿子是她的命根子。
  何况二百块钱确实是李东风借的,她家又不是还不起,总不能眼睁睁看儿子挨打吧?
  别看李东风是个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但论力气真未必比得过常年挑水挑煤挑黄土的周来英。
  “那……那就每月还十……”见周来英又瞪眼,忙改口:“还二十!”
  “四十!发工资那天就还!”周来英也不惯着她,“你和李东风一个月工资加一起有七十多,剩三十多块钱够你娘俩生活了。也别在外面说我家欺负你,我男人八级工,工资虽然有一百多,可我家有六口人吃饭,每月给老家邮回去二十,我还能攒下二十多块钱,你家就娘两个,三十块钱生活只多不少!早把钱还完,两家早点没关系,以后见面就当不认识。”
  许香凤咬着下唇,勉强地点了点头,但眼神里看不出一点难过,衬着眼里的泪水,还闪着盈盈的光。
  于是,事情就这么算是完满地解决了,许香凤哭着回了家,邻居们也散了,周来英一声吆喝:“开饭了!”
  花建设去搬了炕桌放炕上,还殷勤地拿抹布把桌面擦了又擦,“媳妇,你真厉害!”
  周来英傲娇地哼了声,“以前还不总说我粗鲁?”
  花建设嘿嘿地笑,“那不是年轻不懂事?我媳妇这不是粗鲁,这是有勇有谋。”
  周来英被夸得忍不住笑出声,“行了,别在这拍我马屁了,去看看闺女们为啥不出来吃饭。”
  花建设答应着,站在里屋门口喊了一嗓子,“闺女们,过来吃饭了。”
第009章 姜还是老的辣
  对面传来花大花的声音,“那你倒是把门打开啊。”
  花建设往对面门一看,好吧,门还从外面插着呢。
  打开门,放出闺女们,花建设朝仨闺女挤眉弄眼,小花是个耿直的好孩子,伸着手就过来,“爹,你迷眼睛了?我给你吹吹。”
  花建设无语,他这不是想让闺女们等会夸夸周来英吗?咋一个个这么没眼力见呢?
  “没迷,你们俩懒丫头赶紧去把脸和手洗洗,等会儿家里要是来人串门,看着像什么样子?”
  无辜被骂的花大花扁嘴:她和小花俩,又不用上班上学,外面的土地还没开化,也没有地儿挖野菜,起那么早做啥?爹就是偏心!
  周来英又用豆渣加苞米面和泡好切碎的干菜,烙了大大小小十几张干巴饼,饭菜端上桌后,催着大花小花去盛粥,她则拉着花忍冬眉飞色舞地,“二花,大伯娘这事办得咋样?”
  花忍冬朝她竖起大拇指,“大伯娘,真威武!我以后要向大伯娘学习,绝不让人给欺负了。”
  周来英怔了怔,有些讪讪道:“不被欺负好,可也别全学大伯娘,大伯娘是乡下老娘们,大字不识几个,虎巴操的骂人,旁人爱咋说咋说,你个还没嫁人的大姑娘,不好学大伯娘骂街。名声坏了,不好找婆家。”
  “乡下人怎么了?那些脏心烂肺的还是得大伯娘这样的治!”花忍冬反握住周来英的手,眼神殷切,“有时间了大伯娘再教我几句,就挑着不脏的,要不我这笨嘴,在外面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怎么骂回去,真成了软包子,嫁人后也得被婆家人欺负。”
  “啊?你说的也对!那就教几句?”
  “嗯嗯,就知道大伯娘最疼我了。”
  大伯娘被捧的晕乎乎的,糊里糊涂的就答应了。
  花大花端了粥进来,冲着花忍冬挤鼻瞪眼地做鬼脸,用口型无声地吐出三个字:马屁精!
  花忍冬朝她吐舌头,换来花大花一个白眼。
  吃过早饭,一向不用起早去厂里的大伯花建设,换了一身衣服,站在门口喊:“二丫头,大伯载你去厂里,不急着收拾。”
  花建设是机械厂的八级技工,在这个机械制造水平远达不到后世那么精准的年代里,机械厂大部分精度要求高的零件都是花建设这样的高级技工人员用车床尺子一点点打磨出来的。
  就是在整个市里这样级别的老宝贝也没几个,平时除了厂里有需要或是去兄弟单位帮忙外,他在不在厂里,几点到厂里都没人敢说嘴。
  此时他提出和花忍冬一起去上班,也是想让那些背后议论的人都认清一个现实,花忍冬是他花建设的侄女,和亲闺女一样养大的孩子,有他这个靠山在,谁敢在背后嚼舌根都得掂量掂量。
  花忍冬答应一声,把随便扎起的长头发散开,美美地扎成两个有点蓬松的麻花辫。系上年前姐仨一起买的红纱巾,穿上外套,又对着墙上印了大大奖字的镜子照了又照。
  出门前还在炕梢生豆芽的盆里抓了几颗已经发芽的黄豆。
  她是昨天傍晚穿过来的,一穿过来就在等着下班,之后还没找到机会试验她的空间和异能。
  她工作的车间工位离的都不近,刚好可以避开别人的目光试验一下。
  花建设已经等在外面,他身上穿着花爱国探亲时带回来的军大衣,头上戴了一顶周来英亲手织的老绿色毛线帽,单腿撑地跨坐在自行车上。
  等花忍冬在车后座坐好,双手抓紧花建设腰间棉衣后,花建设脚下一蹬,自行车便驶出了家属院。
  路上风大,爷俩说了几句话都被呛的张不开嘴。一直到厂门口,花建设才异于往常地和身边路过的工人热情地招呼起来。
  “哎,问我为啥这么早来厂里?这不是我家二丫头的自行车让李东风那小子给骑走了,大冷的天,我可舍不得我家孩子走着来,就顺路带她一段。”
  “那娘俩啊?唉,占便宜没够,我家给陪嫁三转一响和四季衣裳还不够,给二丫头买的自行车都要成他的了。就这才要他一百块钱彩礼还唧唧歪歪的,我家二丫头又不是嫁不出去。”
  “嗯嗯,亲事我家给退了,等他家把借的钱和自行车还回来,以后可不跟他们来往了,太糟心了。”
  “啊?您还不知道啊?李东风说结婚要打家具,和我家二丫头手里借了二百块钱,说是有钱就还,我瞧着他就没打算还,就是他家以后真给那一百块钱彩礼钱,里外里我家二丫头嫁过去,还是要倒贴一百。”
  “对对对,您老说的一点没错,这种就会在外面装好人,背地里败坏人名声的小人一定要远离。”
  “要不咋说姜还是老的辣,我们一家子没一个有您老看人的眼光,以后您孙女挑对象,您给参谋参谋,一准错不了。”
  “哦哦,那不和您多说了,我还要送我家二丫头去车间,您也去忙吧,这批机械组装好了,去家里,咱爷俩喝一杯啊。”
  “行行,让您侄媳妇炒几个菜,庆祝二丫头脱离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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