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宇拿着刚砍下来的树枝,默默地扔到一边。
花忍冬道:“下雨了,应该不会有人冒雨上山吧?”
夏宇却摇头,“还是小心些,如果对方就是猜到你的想法呢?”
“倒也是!”
花忍冬催生出一棵黄瓜,一棵西红柿,在小雨中吃着很是清凉。
傍晚时分,雨停了一会儿,夏宇去打了只野鸡,直接用异能烤熟了。头一回吃被闪电劈熟的烤鸡,花忍冬觉着味道还不错,如果鸡能提前煨煨料就更好了。
野鸡就着黄瓜,两人吃得正香,花忍冬突然感觉到有人进入到她的异能范围内。
“有人来了!”
夏宇三两口将自己手里的鸡翅啃干净,花忍冬也加快速度。
等最后一口鸡肉下肚,就听有人踩着树枝走路的声音。
二人透过窝棚的缝隙看到一个身着蓑衣的佝偻身影来到山洞前。
许是没想过这时候附近会有人,竟是连警觉地四下打量都没有,径直走进山洞。
那人捂得太严实,花忍冬和夏宇都没看到那人的脸,但从他的身影和走路的步伐能看出,这是人应该很年迈了。
二人对视一眼,辛苦了这么多日子,鱼儿终于上钩了。
第128章 我都听领导的
那人进到山洞里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就出来了,进去时没留意身后是否有人跟踪,出来时倒小心上了。
站在洞口不远处,揣着手东看西看,看了一会儿,没有走来时的路,而是直接钻进茂密的树林里。
有花忍冬的异能不怕人跟丢了,二人就跟在他身后远远地坠着,直到确认没有接应的同伙,花忍冬才用异能将人捆了。
摘掉头顶的草帽后,花忍冬和夏宇看到一张苍老又陌生的脸。
老头很快从惊吓中回过神,笑着道:“你们是哪家的娃娃?逗爷爷玩儿呢?”
夏宇呵了声,一边在他身上搜寻危险武器,一边不屑道:“别套近乎,我爷爷早就死了!”
老头故作愤怒道:“你这娃娃怎么能这么说话?我这一把年纪了,你这么咒我,也不怕糟报应!你摸啥呢?我一大把年纪了,你个小娃子咋还动手动脚的?”
夏宇从老头的腰后拿出一把匕首后,又摸了一会儿,没再找到别的武器,示意花忍冬,“嘴堵上,下山!”
花忍冬朝老头嘴里使了个异能,老头嘴里立即被塞满了树藤,惊恐地发出呜呜声。
人抓住了,夏宇背上这几天裹着睡的两床被子,二人拽着老头一路下山。
下山时天已经黑了,刚又下过雨,他们走的又不是进村的路,路上不见什么人影。夏宇让花忍冬背着被子先回村里的知青点,他把人带去公社打电话叫人来。
花忍冬怕他一个人路上不安全,等他们走出一段后,把被子扔进空间里又追了上去。
远远听到夏宇走几步踹老头一脚,“赶紧走,再装瘸就让你真瘸。”
老头呜呜地发出抗议,反正嘴堵着夏宇也听不懂,就当听不见。
花忍冬见这样也不是办法,老头这磨蹭劲儿,谁知道是不是等着同伙接应。万一被他的同伙发现了,逃了,或是毁灭证据,他们这些天怕是就要白忙活了。
从空间里取出一辆倒骑驴,花忍冬骑着追上夏宇。
“把人弄到车上来,咱们快点把人送去市里,让人查查他的来历。”
夏宇见这是辆没见过的倒骑驴,而且她来去的速度也太快了。虽然疑惑,但想到花忍冬出人预料的能力,也没有多问。
反正是自己的同志,她能力越多越强,对部门来说都是越是好事儿。
将老头扔到车上,他也坐到老头旁边,时不时往老头身上电一下,电流控制的很好,没把老头电死,却把他吓出一身冷汗。
开始时他被抓时还没意识到,走这一路,他可是看清楚捆他的是什么了,早就满肚子狐疑。
如今这小伙子手一动,他就浑身被电得又疼又麻,早就吓破了胆。
当夏宇让他好好想想,等会儿有什么要交代的时,他真就认真地想了起来。
刚下过雨,花忍冬不敢骑的太快,到市里时已经夜里十点了。市局里好几个房间都亮着灯。
夏宇提着老头进来时,立即有认出他的人往回跑,“局长,夏同志来了。”
方局长从一间会议室里快步走出来,看到夏宇提着个老头进来,先皱了下眉,然后道:“这不是收购站的老冯头?你怎么把他抓了?”
知道是谁就好,夏宇眉头微扬:“派人去他家里搜搜吧,看有什么可疑的都带回来。”
“可疑的?”方局长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不禁发出疑问。
夏宇笑,“比如密电码之类的!”
方局长激动了,他们这些人还没有睡,就是因着傍晚时截获的一段电波。
这样的电波之前也截获过两回,只是一直没抓到人。
想不到困扰他们这么久的难题,这么容易就让夏宇给解决了?
让人把冯老头带去审讯室,又组织人手去冯老头家里搜寻,方局长亲手用暖壶里的水给夏宇和花忍冬泡了两杯茶水。
“二花啊,你是不知道,这段时间,局里人派出去不少,就是没找到电波是谁发的,你们俩这么容易就把人给抓住了,要不怎么说是特殊部门的同志呢,就是比我们这些普通干警有本事。”
说着话,看向花忍冬的目光像盯着什么宝藏,夏宇伸手挡住他看向花忍冬的目光,“人已经被我招揽了,你就别想了。”
方局长叹气,“我还能不知道咋地?二花是有本事的,咱们这点儿工资哪好意思留人?”
说完,又将头向旁偏了偏,从夏宇的手掌后面探出头,“方叔就是想说,如果以后局里再有什么任务,能否请二花你帮叔一点小忙?”
夏宇直朝花忍冬摇头,比起看起来就老奸巨滑的方局长,花忍冬自然更信夏宇一些,甜甜地笑道:“方局长客气了,我都听领导的!”
方局长刚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就见夏宇将食指指向他自己,“我,花二花同志的直属领导。”
知道花忍冬这是支使不动了,方局长像泄了气的皮球,摆了摆手,起身,“一边去,小憋犊子见天儿地就知道气我。”
说完,从办公室出去,在走廊里大嗓门地把手底下的人指挥的团团转。
冯老头大概是知道大势已去,就算他不招,只要从他家里搜出密电码,他想抵赖也抵赖不了,当被人带进审讯室,他就很是配合地招了。
冯老头,在市收购站兢兢业业干了二十多年的老同志,有家有业有妻有子,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老实本分的老好人,竟然是敌人留下的眼线,这些年利用那台电台,没少向他的主子传递新市及周边的机密。
一番审问下来,去冯老头家里搜查的同志们也回来了,除一本密电码外,还从灶台旁的墙洞里找到能证明老冯头特务身份的证件。
老冯头那里更是把他的接头人和暗号一一都招了,条件就是放过他儿子和孙子,安排他们离开,并给他们一个新的身份。
方局长同意了,但在将人送走前,也会好好地观察一下,毕竟他生养这么多年的儿子孙子,谁知道会不会和他是一样的?
天没亮,按着老冯头给的线索就在新市抓了不少人,其中不乏有身局高位者,方局长都惊出一身冷汗。
谁能想到啊,昨儿还同他喝茶聊天的,竟是潜伏在他身旁的一颗雷呢?
第129章 卷钱跑路的亲妈找来了
之后去山里接应的行动就由夏宇一人带队,花忍冬决定回家看看。
怕遇到原主亲妈,花忍冬一路走得都很小心,到家时也才不到八点钟,上班上学的都出门了,路上只遇到一些吃过饭没事儿溜弯儿的。
昨晚就在办公室里眯了一小会儿,花忍冬到家躺下就睡。
刚九点钟,大门被拍的啪啪响,起床气很浓的花忍冬,气哼哼地坐起。刚想吼一句:是谁扰人好梦?
就听院外传来房子墨的声音,“你谁啊?都告诉你二花不在家,你见儿天地在这打转,是想偷东西咋地?”
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道:“你是子墨吧?和你爸长的一模一样。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你不记得了?我是你二花姐的亲妈,你还得叫我一声刘姨呢。”
这个声音花忍冬竟觉得十分熟悉,虽然不比年轻时有朝气,但那语音语调,可不就是她记忆中原主亲妈刘常娥的声音?
正想着要不要出去把人轰走?还是就在屋里装没人?就听房子墨桀骜地道:“你别套近乎,我二花姐她亲妈卷了钱跟人跑了时,我还没记事呢,谁知道你是不是冒充的。就算你真是她妈,当初我二花姐那么小,你就卷了钱跟人跑了,现在是看我二花姐日子好过了,又想来骗她的钱?”
花忍冬异能散出去,看到刘常娥铁青着一张脸,“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是花二花的亲妈,咋能骗她钱?”
“呵呵,别人的妈可能不会,你真没准,当初你可是看我二花姐年纪小,卷了钱跟人跑……”
听房子墨一口一句‘卷了钱跟人跑了’,刘常娥听不下去了,打断他的话,“行了,行了,你这死小孩有没有教养?别人家的事儿和你有什么关系?一边玩儿去!”
房子墨呸了一声,“你有教养,亲女儿那么小,你就卷了钱……”
刘常娥被他说的火大,伸手就朝他打来,房子墨抬腿就围着花忍冬家门前跑,边跑边骂,“不要脸的女人,卷了钱跟人跑了,现在又回来算计亲女儿,还要打说实话的邻居……”
本来听到拍门声,就有不少人探头往外看,再听了房子墨的喊声,都知道刘常娥是谁了,纷纷走出来对着她指指点点。
还有性子直的老太太过来轰她,“去去去,当初卷钱跟人跑时就够不要脸了,现在又回来打咱们的孩子,你哪来的脸?这是看二花工作好了,又想贴上来了?我可告诉你,二花现在是市里的领导,别指望她会认你这样的妈。”
刘常娥气的直咬牙,“你说不认就不认?我可是她亲妈,到哪去说,我和她才是一家人,以后她还得给我养老。”
“还想让二花丫头给你养老?做你的春秋大梦去!”老太太朝她呸了一口唾沫,“你还好意思说你是她亲妈?你当年卷了钱……”
刘常娥简直是要被气疯了,这都是些什么人啊?三句话不离揭人短。当年她是做的不对,可她也是被逼无奈啊!
何况她只是把二花交给她大伯一家养,又不是真把她给扔了,怎么就都把她当坏人了?那种情况,换了别人,她不信都能带着女儿守寡。
肯定是周来英那女人在外面说了不少她的坏话,不然街坊邻居能知道什么?
那死女人就不能好好地说她是改嫁了?
心里气得狠了,又不好和这些邻居吵起来,干脆不顾身后人的骂声,又过来用力拍门,“二花,我是你妈,你把门打开!我知道你在家,别假装听不见!”
前几天过来,院门上都挂着锁,今天锁不见了,大门是从里面插上的,花二花那死丫头肯定在里面。
花忍冬叹口气,这真是不让人消停了,自己不去开门,刘常娥就不会走,这么僵持下去,她也是别想睡了,还不如一次把话和她说清楚。
想让自己给她养老也不是不行,但得等她老到生活不能处理的时候。现在就想占自己便宜,别说是门,窗都没有!
刘常娥没防着门突然就打开了,因为用力,拍门的手差点拍在花忍冬脸上。
花忍冬歪头躲开,居高临下睨着她,“怎么着?刘常娥女士?这么多年对你的亲生女儿不管不顾,给别的男人养孩子,这一回来就想扇我巴掌?”
刘常娥被花忍冬的气势摄的呆了一瞬,但很快脸上就挂起笑,“二花,妈回来看看你,让妈进去和你说话。”
说着就要往门里挤,花忍冬却挡在门前,“别,有话咱们就当着街坊的面说吧,不然进院子了,回头你再说我打你骂你,我有嘴都说不清。”
刘常娥嗔怪地看了花忍冬一眼,“这孩子,妈和你大伯娘不一样,不是那种满嘴跑火车的。”
花忍冬呵地笑了声,“嗯,您只会卷了钱,跟别的男人……”
刘常娥简直要被这句话给逼疯了,“咱们能不能不说这个?妈这回过来,真是有好事儿找你。”
花忍冬一百个不信,“哟,您有啥好事儿还能想起我?那我还真要让街坊邻居们一起听听,也替我高兴高兴。”
刘常娥不赞同地叹口气,“你这孩子,那是啥都能让别人知道的?妈真是为了你好,咱们进院里说。”
说着,推着花忍冬就往院里进。
突然,花忍冬脑中闪过书中的一个情节,原主和李东风结婚前,刘常娥也去机械厂找过她,也是说有件好事儿,时间节点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
原主对这个亲妈是又恨又爱,见她信誓旦旦地保证确实是好事儿,还说等她和李东风结婚时,不但会出席她的婚礼,还会送她一份嫁妆。
原主虽然对嫁妆并不太看重,但她渴望母爱,也想亲妈见证她的婚礼,也就别扭地询问刘常娥有什么好事儿。
刘常娥当时弄的神秘兮兮,约了原主下班后来接她。
结果那天下班前李东风先一步来接了原主,原主对李东风感情很深,一不小心就把原主的亲妈给忘了。
之后,又是买结婚用品,又是因许香凤说的那些模棱两可的话苦恼,也动过这个婚到底要不要结的念头,彻底就把亲妈给忘到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