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配在年代文里兴风作浪—— :小小桑【完结】
时间:2024-12-06 14:36:32

  吃个包子都能烫死,这得是啥运气啊?
  花忍冬都无语了,这姑娘明显看着就是饿了不知多久,多半是低血糖犯了,找到个国营饭店就冲进来,包子还没等吃进去,人就饿晕了啊。
  瞧那起伏的胸口,哪里就死了?这杜旭看着人高马大的,遇事胆儿真小!
  不过瞧这姑娘咋有点眼熟呢?花忍冬将人翻过来,果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可不就是杏子沟村那个叫赔钱货的姑娘?
  只是比起之前在妇联时,姑娘更瘦了,脸色也更腊黄了,连破烂的衣服上也满是脏污,如果不是认得姑娘,在路上遇着了,都得以为她是乞儿了。
  赶紧把她嘴里的包子抠出来,又端起自己那碗还没动的二米粥给她灌下去。
  二米粥温度晾得刚刚好,本来昏迷的姑娘,二米粥入口就忙不迭地往下吞咽,立时就感觉到胃里一阵舒服,吞了两口人就醒了,将碗从花忍冬手里接过来,自己咕咚咕咚地往下灌。
  一会儿工夫,一碗二米粥就喝了个精光。
  房子墨也将自己的那碗二米粥递过来,赔钱货看也不看,接过来仰着脖子又给喝个精光,连碗边挂着的米汤都舔了一遍。
  花忍冬放下心,对旁边的人道:“没事儿,就是饿晕了,大家都散了吧。”
  听说是饿晕的,大家总算放下心,尤其是紧张地跑过来的饭店职工和厨师们,更是长长地松了口气。
  这年月吃不饱的人多了,饿晕这种事也是时常看到,也不算稀奇。也就是听那小伙子乍乍呼呼地喊有人被包子烫死了,他们才好奇地想看看人是怎么被包子烫死的。
  赔钱货总算是能看清了,先是看到一张漂亮又有点熟悉的脸,“你……你是那天来我家里那个姐姐?”
  花忍冬朝她点头,“是我,你怎么会在这里?”
  赔钱货又朝旁边看看,认出另外两个昏迷前和花忍冬坐在一桌的人,没一个是认识的,问道:“那天和你一起被我后娘打的哥哥呢?”
  “你说的是那天和我一起工作的同志吧?我今天没上班,不知道他在哪。”花忍冬无语,这是把自己当成和她后娘一样的女人了?她真不是!
  听说那个是花忍冬的同志,赔钱货看花忍冬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亲近,“姐姐,我听人说你在妇联工作,妇联是专为我们这些苦命女子做主的地方,我就去把我爹给举报了。现在我爹被抓了,一起被抓的还有好几个,都判了好几年,听人说我爹还要吃花生米,村里人和我的叔伯们知道是我举报的我爹,骂我没良心,把我和后娘还有带把儿的都赶了出来,房子也被叔伯们给占了。啥都没给我们带出来,我们没吃的,没住的,只能到城里捡垃圾。”
  说到这里,赔钱货嘴一扁,眼泪就掉了下来,“可是带把儿的病了,再不治就得死,我把他送去医院,那里的大夫看我们没钱看病,就把我们赶出来了,眼看带把儿的要活不成了,我就想着哪怕是活不成,也不能让他做个饿死鬼……姐姐,你能再给我一碗粥吗?我以后有钱了一定还你。”
  说着,一脸渴望地盯着花忍冬,看的花忍冬心里那个疼哦。
  好好的姑娘,命不好,遇到个狠毒的爹,倒是那个后娘看着还成,既然被她遇上了,就不能见死不救。
  花忍冬从身上掏出一张五块钱和两张粮票,看向房子墨,“子墨,你不是带饭盒了?去买两盒粥,再打包几个馒头。”
  房子墨看向杜旭,杜旭忙殷勤道:“打粥就行,咱们包子买的多,我去要两张油纸,给她包两笼。”
  花忍冬朝他笑笑,“那就多谢杜同志了。”
  等房子墨打完两饭盒粥,用袖子垫着端回来时,杜旭已经要来几张油纸,花忍冬用油纸包了五笼包子,怕汤水漏出来洒的哪都是,她是把包子都用筷子扎了个眼,把里面的汤汁都放干净了。
  房子墨看了可怜,找来一个大碗接着,就着汤包就给喝了。
  花忍冬又把能打包的熘肉段、焖肘子和烧鸡也都打包了,只有那盘都是汤汁的红烧鱼留下了。
  看桌上还有两笼包子和一盘鱼,花忍冬对杜旭笑道:“杜同志,我跟她过去看看情况,说不得还要送她弟去医院看病,今天就不能和你一起吃饭了,你慢慢吃啊。”
  杜旭道:“要不我也和你一起过去看看?”
  花忍冬摇头,指着桌上的包子和鱼,“这些都带不了了,总不能放着浪费了,下回再说吧。”
  说完,一手拽着赔钱货,招呼着房子墨就出了国营饭店。
  杜旭想追,可看看桌上剩的包子和菜到底没舍得,反正他也是受人嘱托,回去如实说就是了。
  想好后,杜旭又去点了二两白酒,一口酒,一口鱼,一口酒,一口包子,吃的喷香。
  只可怜那么好的大肘子,那么好的熘肉段,那么好的烧鸡,他还没来得及吃一口呢。
  几人跑出一段距离后,花忍冬才放慢脚步,回头问赔钱货,“你现在咋样了?还晕不?”
  赔钱货摇头,“姐姐,我好多了,不晕了。”
  花忍冬心疼地在她脸蛋上摸了一把,本该带着点婴儿肥的脸上瘦的像刀条一样,摸上去都是骨头。
  摸着她的胳膊也是,跟枯木棍儿一样,这小丫头真是吃了太多苦啊。
第133章 考察男人家
  跟着赔钱货走向她暂时落脚的公园,在一片树林里找到抱着儿子呆坐着的女人。
  头发蓬乱的女人旁边站了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瘦猴一样的男人,男人低声劝着:“看你模样长得还挺不错,就跟我走吧,我家里没个女人,就一个姑娘,你跟我过日子,你儿子我也帮你养,咋样?”
  女人呆呆地看着男人,似乎是在犹豫,但看到男人身上只有工人才会穿的劳动服时,眼神坚定下来。
  “我跟你走,你得先帮我儿子治病。”
  男人听了笑着搓手,“行行,我这就带他去看病,以后一定能让你和你儿子吃饱饭。”
  女人抱着儿子起身,赔钱货跑上前几步,“哎,你不能跟他走,男人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女人脸上似哭似笑,叹口气,“我原是想着你爹没了,带着你和带把儿的好好过日子。可谁能想到你家叔伯就没一个好东西,这都被赶出来了,饭都吃不上一口了,我能咋办?都这时候了,我也管不了你,你看看要不也给自己找户人家吧,好歹是能吃上一口饭。”
  赔钱货倔强地过来拉女人,“不行,我不让你跟他走,万一他打你,或者他也想把你卖了咋办?”
  女人痛苦地闭了下眼,再睁开时只剩下绝望,“那也是我的命,总不能看你弟就这么没了吧?”
  说着,看向男人,“走吧!”
  男人本来见来了三个人,阻止女人跟自己走,还怕女人会反悔,他是真看好女人这小模样,比他死了的那个媳妇可好看太多了,哪怕带个拖油瓶,带回去也是他占便宜。
  此时听女人要跟他走,立马高兴地拉起人就要走。
  花忍冬却挡在前面,看向女人,“你真要跟他走?”
  女人认出花忍冬,已经知道她是妇联的工作人员,迟疑了下,还是点头,“嗯,我自愿的。”
  花忍冬也知道这时代女人的无奈,自己的能力有限,就算能她带把儿的治好病,也不可能养他们母子一辈子,既然她给自己找了出路,她也不可能拦着。
  但她也不能眼看着女人跟个不知根,不知底的男人就这么走了。
  转头看向男人,“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在哪儿上班?”
  男人生怕到手的媳妇就这么飞了,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你是红袖章咋地?小姑娘家家的,咋啥都管?还管到别人家里来了?”
  花忍冬掏出自己在妇联的证件,递到男人眼前,“我是妇联的,这事儿还真归我管!我问你这些,也是要弄清楚你是不是拐子,万一你把人带走了,回头再卖了,那就是我失职。”
  男人一听是妇联的,本来稍稍有点嚣张的态度立马就变得讨好,“哦哦,是妇联的同志啊,那是该问,该问。”
  于是男人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一遍,“我叫,在市一铁厂上班,家就在住在前面,家里有一个六岁的女儿,前几年媳妇没了,这些年我又当爹,又当妈的,把女儿拉扯这么大也不容易,可女儿长大了,我这个当爹的很多事儿上都不方便,就想给她找个娘……”
  看他目光真诚,花忍冬猜他应该没说假话,但人是从她跟前被领走的,自己还是得好好去打听一下。
  “既然你家住的不远,我跟你回去看看。去之前,咱们先去医院给孩子看看病。”
  “要得要得,是得先给孩子把病看好了。”
  何保华也没拒绝,抱起昏迷的带把儿的就朝医院跑去。
  好在医院不远,跑了几分钟就到了,何保华去挂号,把孩子交给女人抱着,花忍冬偷偷给带把儿的输送了一点异能,知道他是又冷又饿才病倒的,有了异能滋养已经没有大碍了。
  喊房子墨把装粥的饭盒拿过来,让赔钱货喂带把儿的喝粥,又把另一饭盒的粥给女人喝下。
  他们饿了好多天,不适合吃太油腻的,先喝粥暖暖肚子最好。
  很快,何保华挂完号,抱着孩子去看大夫时,带把儿的已经醒了,看到抱着自己的是个陌生的男人,刚要哭,就被他娘抓住手,“别哭,这是你新爹。”
  带把儿的看了何保华好几眼,竟乖乖地喊了声:“爹!”
  何保华激动的像什么似的,他以为媳妇没了,这辈子连个传宗接代的人都没了,想不到逛个公园,不但有了新媳妇,连儿子都有了,儿子还这么乖,这辈子可算是圆满了。
  而且他也看出来了,他新媳妇就是赔钱货的后娘,俩人能相处得还不错,他完全不用担心自家那个闺女被后娘苛待。
  大夫用听诊器给带把儿的听了一会儿,见他没什么大碍,叮嘱回去后给孩子弄点粥喝,平常吃点好的,养养就没事儿了,连药都没给开就让出来了。
  这回大家都放心,从医院出来,何保华抱着带把儿的在前面引路,带着几人就往家走。
  何保华家离花忍冬家还真不算太远,走路也就十几分钟的距离,只是这里比花忍冬家那边乱多了,都是低矮的棚户房。
  一路走过来,倒都是熟人,看何保华带了几个人回来,纷纷和他打听是不是他家亲戚。
  何保华看向花忍冬严肃的脸,不敢胡乱说话,都含糊地应付过去。
  穿过一条逼仄窄小的胡同,终于来到何保华家。
  门前有一个炉子,旁边有一个煤堆和一个柴垛。
  房门低矮,花忍冬进门还要弯腰。
  进门是一个不到三平米的外屋地,除了靠墙的一口灶之外,旁边推满了杂物,杂物上都是黑灰灰的煤灰,一口大缸上面也都是黑乎乎,黏腻腻的污渍,看着就让人有点下不去脚。
  何保华怕花忍冬嫌弃,殷勤地把人往里屋让,“家里没个女人,我平常又一直上班,属实是脏了点。”
  花忍冬不置可否,跟着何保华进了里面,发现里屋虽然不大,只有三米多宽,四米多长,但里屋里面还有一个门。
  何保华将里面的门打开,里面就是一间更小的房间,宽不过一米多一点,但桌子椅子柜子一应俱全。炕是和外间屋通着的大通铺,看格局倒像是一间屋子,中间又砌了一堵墙。
第134章 落户
  何保华小心地对女人道:“里面这间是我女儿住的,今天她被她姥接家里去了,晚上我过去接她回来。老两口就这么一个闺女,以后我是要给他们养老的。不过你放心,他们都有退休金,平常也不用我管什么。我爹娘都在乡下,由我大哥养老,我每月寄过去五块钱就成。如果以后咱们家小子大了,我在这边屋子再砌一堵墙,给咱们家小子再砌出一间屋。这些年咱们再攒点儿钱,以后再给他买个工作。我不会亏待了你们娘两个。”
  女人看后对房子还算满意,又听了男人的保证就更满意了。
  花忍冬见男人确实是想要和女人过日子,俩人还都看对眼了,也就没再多管,只对女人道:“结婚还是把证领了,回头他要是对你不好,你就去市妇联找我。”
  女人和花忍冬道了谢,只是看向赔钱货时有点为难,“那她呢?”
  花忍冬回头看了眼一直没说话的姑娘,笑道:“你以后就好好过日子,她以后的生活,我会帮她安排。”
  女人感激的拉着花忍冬的手就要跪下,被花忍冬一把拉住,“行了,以后还想联系,就当亲戚处着,不想联系,也不用有负担,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女人看向何保华,见他忙不迭地点头,便拉着赔钱货的手,“到啥时候你都是我闺女,在外面受气了都能来找我。”
  赔钱货哽咽地点头,“嗯,你也好好过日子,他要是欺负你,你就去找我,我和他拼命!”
  何保华哭笑不得,“这丫头,咋说话呢?我就不是会欺负人的!反正都来家里了,你们坐会儿,我去买点菜回来,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花忍冬看了看又脏又乱的何家,不那么想在这里吃饭。不等她拒绝,赔钱货却先拉着花忍冬的手就匆匆往外走,“不吃了!”
  走出很远,赔钱货的脚步才慢下来,却不扭头地问道:“姐姐,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不该去告我爹?”
  花忍冬知她心里这个结不解开,很可能要一辈子背负害死亲爹的愧疚,便道:“他要卖你,你不想被卖,去寻求帮助,这点肯定没错。你也没想到他犯的事儿会吃花生米,真说起来也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再说,我看这男人还成,至少比你爹像过日子的人,你后娘跟着他也能过上安稳日子,大不了回头你安顿好了,时常过来走动走动,有娘家人,想他也不敢欺负你后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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