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笑看峥嵘——刺缘【完结+番外】
时间:2024-12-07 17:12:24

  秦胤随着她急促的尖叫,动的越发带着巧劲,狠劲。她将他绞紧了,亵渎殿堂、背祖悖宗,仿佛都成了一样刺激,快感疯狂地攀爬,神销骨蚀。秦胤修长的手指抓住她的,吻上了她微颤的唇瓣,无比蛮横地把闭着眼的季景澜揽入怀中,在她耳边轻柔地发出:“阿鱼,一会儿就好,我一会儿就好了......”
  他一边安慰着难以控制的她,一边做最后冲c。
  季景澜大脑眩晕,眼前黑了一片。她有一段时间的无知觉,渐渐的又醒了过来......
  等她费力地睁开眼,明黄锦缎上布满了斑驳的白液。
  .......
  秦胤抱着昏昏沉沉的季景澜上了软轿。
  休思阁,他在季景澜临走前,来到她的床边,怀着最后一点点破碎的希望,想知道,她的心中到底有没有他,可不可以为他留下?可是没有......没有......
  “我要离开,你放也好,不放也好,我都要离开。”
  从她软嫩的唇边一字一句吐出了他的绝望,令他心碎。那一点点星星火似的奢望终于焚烧殆尽。不易察觉的水泽恍惚在他深邃的桃花眼中闪现,秦胤趴在季景澜的耳边留下漠然的诀别:“好好活着,你给朕好好活着。一年,我最多给你一年逍遥时间!呆在你喜欢的地方,我去找你。”是命令,是悲愤,是突破口,还是累积厚厚的情感伤痛.......已经分不清,他站起身大步走了!他怕慢一步就会反悔,彻底的反悔!
  有些事情,决不能冲动,当懂得时已经无法挽回。世上有些事可以做,有些事永远不能碰触,因为往往,无法弥补。
  秦胤一袭锦缎黑衣,外罩红狐大氅,坐在白色骏马上,如玉的脸,微垂着眼,浑身透着高贵,阴沉。他没有看那远离的马车,眉头紧锁的朝着侧前方空空望去,胸口开始起伏,双眉越锁越深,抿紧了嘴唇,旋即跳下了马,缓缓转身,朝着大平城走去,雪地里回荡起一声声,越来越快,越来越急的足音。
  季景澜走了,当夜便离开。带着大批护卫,医药,还有郑太医一家三口,外加东秀。
第106章 云舒
  季景澜出了大平城,目的地自然是乌拉族。
  因为身体原因,她也不着急赶路。秦胤明面上派了五百人,张智身在其中。
  宽大的马车,外面看不出门道,里面装修豪华,有半间房面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相当于现代的房车,角落里烧着地龙,全车铺着贵气柔软的雪白貂绒,榻上加了厚厚一层淡粉色锦缎褥子,滑溜溜的,脱了袜子躺在上面很舒服,三面车壁是精心打造的黄花梨柜。
  季景澜躺在那闭目养神,晃晃悠悠中她有点晕车,胸口一阵阵的憋闷难受,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缓缓坐起身从储物箱里取出了一个小白瓶,倒了一颗药丸,是郑卓然给她配的,含有避孕成分。
  东秀看着异常沉默的季景澜,猜测她心里绝非表面上这般淡然,趁着没走远,或许还有机会,不由得低声问道:“小姐,你怎么确定皇上会放你走?”
  季景澜看着掌心的药粒:“我在试着看他的心。”
  东秀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皇上伤害了你是真的,对你的感情也是真的,他现在把你看的很重。”而你对他也不是心如止水。
  季景澜的目光仍然凝在掌心,突然反问道:“你的阿郎呢,你觉得他真不真?”
  东秀毫不犹豫地点头:“真啊。他连命都不要的在保护我,没有什么比这更真的了。”她暗自轻叹了口气,再次拉回话题:“你为何不再给皇上一次机会?”小半年来,她看的多了,只觉昭元帝和小姐之间十分默契,两人各方面都很配。
  隔了好一会儿,季景澜轻声说:“东秀,我正在给他机会啊。”她仰起头,望着车厢顶棚,平静的眼睛里是一种隐藏的无力,闪动间,又似乎是一种透彻的释然。
  东秀琢磨着季景澜的话,一时间没太明白,既然给了机会为何不能在一起?倒了杯温水递过去,缓缓道:“我也不知道男女相处之道,但我觉得两人相遇是缘,走到一起是份,还是要多些信任,少点猜疑,既然结合了,何不一起努力,不然,总会觉得遗憾不是。”
  季景澜点点头:“你这么想是对的。只是我的情况有些特殊,等等再说吧。”她莞尔:“谈了恋爱的人就是不一样啊,心软的一塌糊涂,总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
  东秀正色道:“我希望你好,比所有人都好才行。”
  季景澜一愣,继而笑道:“有小姐姐在身边,我就很幸福了。”
  她坐直了身体,玩笑似的问:“东秀,咱们做个游戏,你说我能把这颗药仍进嘴里吗?”季景澜手中作势往上抛。
  东秀见季景澜下定了决心,便不再规劝,而是逗趣的接道:“我不知道啊,你扔给我看着呗。”
  “好.......”季景澜说仍就扔,手臂往上一动,张开嘴就去接,马车一晃,药丸打在了她牙齿上,骨碌碌滚跑了。
  季景澜蹙眉,不死心,再次拔了瓶塞,倒出一颗,还是没有扔进去。
  第三颗,终于扔进去了,她哇的一声吐了。
  东秀吓坏了,赶紧叫郑太医。
  郑太医过来给季景澜号脉,他粗眉微皱,昭景皇后的脉象自受伤后一向比正常人快..
  郑卓然和青竹作为季景澜的贴身医生,自然十分了解她的身体情况,他判定大概是行车不适所致,让青竹给季景澜煮些苹果柠檬汁缓解。
  季景澜闭着眼倚着靠枕,脑中回想着昨天王太医拉着她手时,嘴里模糊不清的两个字到底是什么。
  .......
  因为天气冷,去乌拉族的路线便绕到了大宇中部,为了安全起见,季景澜选择的都是条条大路,也都是她未曾踏足过的土地,就当是游山玩水。
  当马车行驶到澜江断口处,已经是半个月后了。这里是大宇最富庶地区之一,靠水吃水,交易往来方便,经济繁荣,轻工业发达,百姓生活水平排在大宇前列。
  这日傍晚,夕阳把天空涂成了红粉蓝几条彩带,远处江水浩瀚,水花迭起,不时拍打着岸边,发出啪啪的声响,像蜿蜒的长龙,上面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远远看去,气势波澜壮阔,仿如仙境,季景澜身着枣红色男装下了马车,东秀,青竹,和玄仔也跟着出去吹吹风。
  几个女人带着孩子沿着青石路散步,顺便到城边逛了逛。
  后面自有人跟随保护,但没有大阵势,不至于过度惹人瞩目,护卫们都扮作了普通家丁。
  季景澜和张智谈不上熟,平日没有说过话。往事以矣,在她这里已经画上了句点,过去就烟消云散,不值一提。
  不宽的路边两侧有十几个商家小贩,空气中充满了食物香气,还有一些当地特产,正是吃饭时间,游人不多,玄仔拽着青竹找玩具去了,身边跟着三个护卫。季景澜看到喜欢的,也会买上一些,她蹲在那给玄仔选了个烤红薯,正在这时,听到一阵吆喝声。
  “糖葫芦啊,好吃的糖葫芦,酸甜的糖葫芦,酸的你皱眉,甜的你咧嘴......”
  季景澜站起身看去,只见一位大娘推着个独轮车,圆柱形的草垛上插满了一串串红彤彤,圆滚滚,粘着蜜糖的山楂,她口中立时有唾液分泌,便走了过去。
  季景澜算了算人数,开口道:“给我二十串。”
  大娘心里一下乐开花,笑着道:“公子,我这糖葫芦刚做出来,正新鲜呢,准保好吃......”
  “恩,我先尝尝。”季景澜说着,就拔了一串吃了起来,一连吃了好几个。连连点头:“不错,的确是酸的皱眉,甜的咧嘴。”
  东秀在旁看着,眼神透出复杂。
  季景澜很快吃完,又拿了一串放在嘴边咬:“我请客,让他们自己过来吃。咱们拿着青竹和玄仔的就行。”
  张智在一旁看着,也没客气,第一个上前取了一串。看着季景澜再怎么装男人,也不是真的,嘴中嘟囔着说道:“娘娘还是少吃一些,伤身。”
  “谢谢张将军提醒,可我得解了馋才行。”
  张智呵呵一乐:“借了某人的光,我现在可不是将军了,而是一名光荣的斥候领。”
  季景澜点点头:“是吗,早晚还能做回去,不信,走着瞧。”
  张智挑眉。果然是有意思啊,看着就有种劲儿。难怪昭元帝和江晏州都被她摆弄的颠三倒四的。
  季景澜一转身的功夫,敏感的察觉出不对劲。鸟叫的声音,是那种尖利而急促的叫,接着戛然而止。她对这样的声音并不陌生,像是巫山雕。幼年和古月在一起时听过很多次。难道遇到了南疆人?如此想着,她不着痕迹的拿眼睛扫向周围,就看到西北方,隔着老远有个戴帽子的老叟,他像是瞥了她一眼。
  季景澜不确定他有没有问题?但她一向小心惯了,当机立断地说道:“张将军,有情况,让你的人谨慎些,通知青竹,我们回去。”
  张智浑身一紧,狐狸眼立刻严肃起来,慎重地吩咐护卫鸣哨,季景澜转身离开。
  突然,人群里响起了一声惨呼,一个身影踉跄蹿出,所有人均是呼吸一紧,定眼望去,有个普通壮汉,长发四散披落,眼睛成了个大窟窿,后背肿起老高,像个山峰,嘶吼间,脸上皮肉渐渐消失,森森然可见白骨,片刻间倒在了地上。
  “邪门歪道,这是想引起骚动,冲我来的。”季景澜侧身而立,突然间明白了什么,嘴角微抿,从腰间拔出长剑,剑刃乍亮闪眼,是秦胤临走前送给她的屠龙剑,他说锥刀戾气太重,不要总戴在手腕上,以后也用不着她动手,想杀人他来,屠龙剑给她,可以用来屠龙。
  季景澜第一时间发出了信号烟,她神色冷凝,眼睛紧盯着那戴帽之人,对方头上的帘角一动,像是也在凝视着她。
  张智立刻排兵布阵,将季景澜围在了后面。
  很快,有几条蛇蹿了出来,还是双头的,一看就是剧毒猎物。随着笛声,它们嗖嗖的疾驰,张智第一个上前,挥刀横斩,下手没有任何拖泥带水,诡异的邪物断头而没知觉,双嘴朝着带温度的人继续攻击着。
  简直可以称之为灾难,百姓们惨叫连连,惊骇的纷纷做鸟散状,磕磕绊绊地跌倒,爬起再跑。有几个被咬了,顿时瘫软到地上,不知是吓的还是中了毒,顷刻间腾出了一片空地,有护卫也遭了攻击。
  这时季景澜的人迅速奔来,还有皇家二十名金牌暗卫。
  老叟猛地掀开帽子,露出一张被严重腐蚀的脸,他看着越来越多的援兵,桀笑一声:“还有十二种!”难听的嗓音里透出一股兴奋,他两眼放光,鼻孔开合,脸上露出狰狞,好似恶鬼一样带着满腹怨气地望着前面的季景澜。
  可对方高手太厉害,老叟凝目看去,横七竖八,尽是蛊虫残损躯体,有的还没彻底断气,在地上挣扎扭曲。他皱了皱眉,掏出笛子吹起,地上黑光白丝闪动,纷纷挣扎着涌起,一股腥臭气随之散开。
  季景澜冷冷地瞥他一眼,目光转向奔来的医者,简洁吩咐:“阻拦毒物,医治那些百姓。”
  哪来的人?是昭元帝的暗卫吗?张智皱眉,转眼间就见季景澜拿剑割破手腕,用手帕接着血,然后递给他:“拿着它冲过去,杀了那人。”
  张智愣怔着。
  季景澜催促道:“快!”
  张智下意识接过,将手帕咬在秀气的嘴间。季景澜这个妖女,又在使妖法了?可她是他的主子,他得听她的!
  张智向前奔去,忽觉疾风扑面,未及多想就挥刀,挑起一个袭击之物,那东西多足怪异,登时脑浆迸溅,他还未站稳,就看见从里面爆裂开来许多虫子,密密麻麻的,看着就}人的汗毛竖起。
  老叟又扔掷着什么。
  张智不敢再拿刀去砍,很奇怪的,那些东西虽然爬的飞快,却并未上他的身,他从纷纷扬扬的邪物中闯出一条路,长刀画了一道明亮的光弧,纵跃着劈向那老叟的脑地。
  那老叟一惊,没想到对方胆大至此,敢踏蛊而行,尽力向后一跳,来回奔跑中,眼珠子一眯,就见一人拎着个孩子迎了过来。他几个飞身,落到那人和孩子身后。
  “闵儿!”青竹双手向前伸着,如被雷轰电掣,浑身哆嗦着,撕心裂肺地呼唤着儿子。
  “啊.......”郑玄闵也觉出危险,吓的大叫,身子却被固定着无法动弹,一转眼就看到地面上好多呲牙咧嘴,嘶嘶嗡鸣的怪虫,他哇的一声,登时恐惧的痛哭起来!
  “爹,娘,娘娘!”
  老叟从身旁人手中一把夺过孩子,嘶哑喝道:“闭嘴!再叫一声弄死你!”随即他冲着季景澜冷笑威胁道:“不想他死,就让你的人后退!”他亲眼看过季景澜手牵过这小孩,神色带着喜爱,想来很重要!
  “郑彪!”张智满面阴沉地瞪着突然出现的熟人。
  郑彪瑟缩了一下,咬着牙不去看,他身不由己,身上中蛊了,不得不为!
  季景澜看着被劫持的郑玄闵,权衡之下开口道:“张将军且慢,稍等片刻。”随即皱眉冷视那老叟:“你想怎样?说吧。”
  老叟阴森森地问:“古月在哪?”
  南疆族长?季景澜眼睛微眯:“把孩子放了,我可以告诉你关于古月的一切。”
  不错,这人就是克鲁。他狠狠一用力,拎起大哭的郑玄闵,借以挡住要害:“如果还想要这小崽子的命,你自己走过来换他!”
  “行,你等着我。”季景澜先安抚他,又看向涕泪交横的郑玄闵,笑着道:“玄仔,别怕,地上爬的都是中药,一会儿就让你爹爹磨成粉,好不好?”
  郑玄闵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身在半空中,嘴间一抽一抽的看着季景澜,微微点了点头。“娘娘,我要娘。”
  “好,我带你去找你娘。”说完,季景澜迈开腿。
  “娘娘.......”青竹摇着头,哭着大喊。一边是亲生骨肉,一边是她的主子。一个是心一个是肺,都太重要了,这个时候,她恨不得自己能代替儿子死了,也不想让季景澜为难。
  “娘娘!”金卫立刻上前,面色紧张惶恐的阻止。
  季景澜淡淡两字:“退后。”
  金卫手背上的青筋蹦了起来,心里异常紧张,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季景澜已经走了过去。
  张智皱眉看着季景澜,心中震动。就像当初她放走江晏州一样的震动。
  攻击别人是假,克鲁想找到古月,和关于古月的一切,他要报仇!那个贱人害了他一辈子,就算是死了,他也要她永世不得超生!抓住季景澜才是克鲁的本意。这个女人既然能吸引他的巫山雕,一定和古月有关!可她也是大宇的皇后,周围有太多的护卫军,岂会让人轻易逮到她?今天是难得的好机会,他怎能放过?
  克鲁用蛊再高,也只是小打小闹,单打独斗还有胜算,面对庞大的正规军,他只有去死的份。这一点他无比清楚,更何况还是一帮悍不畏死的高手。在郑玄闵的期待中,侧方飞奔过来三人,其中之一长的很丑,脑袋像被削掉了一小截,他大喝一声:“老东西,原来你在这里,老子终于找到你了!”
  一听这声音,克鲁浑身就是一哆嗦,转身就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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