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笑看峥嵘——刺缘【完结+番外】
时间:2024-12-07 17:12:24

  粗莽大汉这时稍微缓过气,他自小就好凶斗狠,跟着街头的痞子老怪混,昨天老怪让他来绣走天下布坊闹事,讹一笔银子不说,老怪另外还给他好处。想来是这布坊惹了老怪,他当然乐意之至,有钱不拿是傻瓜。
  却没想到吃了这么个大亏,五脏六腑都像被踹错位,一时间口不能言,他娘的,当他抬起头凶狠的盯着那个年轻人时,见对方笑容满面,双眼却寒湛湛的,他心里一凛,常年游走黑暗边缘,凭着本能他嗅到野兽气息,当下勉强爬起,准备先撤再说,今天这事真他娘的透着邪性!
  东秀安静的看着布坊外越聚越多的人,最后将目光定在妇人脸上:“大姐,要是缺钱了,可以直接说出来,我这人最不喜欢受人威胁,今天这事我必须让你满意。不然对不起绣走天下这块牌匾。”
  “少说些没用的,你们不但卖劣等货,今天你们还要打死我男人,我要报官!”
  东秀没理她,而是冲旁边掌柜说了两句话。
  “如果大家没事,又想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妨先请院里坐,我让掌柜给大家准备了茶点,稍后必定给大家一个答复。”
  相看热闹,人们三三两两地走了进来。掌柜安排五个伙计招待着。
  东秀拿过那妇人的布,对着阳光来回比量一番。她接着让人取烙铁来,众人只见她手指灵活,手里摆弄一块新布料,和妇人拿来的是一匹,她几个动作后,命人烘干,一盏茶时间后,她手里布料色泽和妇人拿来的,连痕迹都如同一则。
  她笑了笑,嘴边露出两个小梨涡,显得俏皮可爱:“我做布料生意四年多时间,一向兢兢业业,诚信务实,产品质量从来放在首位,让客户满意更是重中之重.......-”她看向找事的妇人:“大姐,官府大门不用我告诉你吧,随时恭候。现在你还是带着大哥去检查检查身体。”她接着吩咐掌柜:“去,拿五两银子给大姐。”
  众人看她说话平和,有理有据,处事沉稳老练但又不是怕事之人,心里纷纷叫好。这事明眼人都看出来了,那对夫妇是故意来找事的。一时间,大家只觉绣走天下的牌面特别高贵,是的,高贵。
  昆腾心下惊讶,心道不错啊,有道行啊,果然了得啊。
  这样一晃两天后的中午,一个民房里,江风竟然有些沉不住气,在屋子里走了两圈,昆腾拿眼睛看着他:“风哥,我说你这是被那娘们给摆了一道摆慌了,连她丫鬟你都觉得咱俩摆平不了?!”
  江风虎目一瞪:“少扯些没用的,什么时候动身?!”
  “我就没失败过!”昆腾优哉游哉的来回活动了活动脖子:“不过要以怀柔策略。”
  国主发怒了,给他们下了死令。之后,终于等到他们动身前往大平。
  昆腾果然做到了怀柔。无所不用其极的与东秀套近乎,找存在感。意在催促她尽快赶路!他看出那丫头也不是个安分的,竟然喜欢骑马,赶路期间在众人小憩时,他撺掇她去山坡放飞自我。
  她开始还有所顾忌,等他说,你放心,我在后面拽着缰绳跟你跑时,她眼神突然奇怪起来。深深看了他一眼,我操,那一眼,那一双溜溜的眼珠珠是两个漩涡,像是藏着几分神秘,几分神采,引人探究。
  当她果然听他话骑马溜达时。
  他在后面拽着缰绳,因为刚刚看她竟看的有些愣,心里一时生气,就使坏的用石头狠狠弹了几次马屁股,马受痛开始尥蹶子,她身子来回跟着晃,眼看着就要被甩下马,他又不是活不耐烦了,让她摔出个好歹,国主不得拧了他脑袋当球踢,赶紧上去营救。
  救是救了,可最后两人一起搂抱着滚到了草地上,鲜花环绕,泉水叮咚,她在上,他被压在下成了垫背,他只感觉她胸脯鼓鼓囊囊的顶着他.......她气喘吁吁的一扭头,他正好也是,两人的唇就碰到了一处。他闻着她的清香,就含住了.......
  他以为她会挥手甩他一耳光,但是没有,她只打了他有些发欠的嘴。
  .............
  大平的中景园里,这天是农历十三,季景澜与家人一起吃完晚饭,院子里,明镜似的的圆月,光华如水银坠地,他们下棋的下棋,玩闹的玩闹,品茗的品茗,屋里两位女士在选花样,陈氏想给季景澜做一套夏装,她手上动作着,对着季景澜比了比,说起东秀来:“娘按你说的派人去接,那丫头让镖头捎信说要处理好庄子租金,绣坊也有几十批布要印染,她怕颜色出差错,要亲自盯着些才放心,说是最多十天半月就能过来。前两天有一对夫妻去找事,碰巧咱们请的护卫里有个热心的人挡在前面,避免了一场无妄之灾。”陈氏笑:“我没好告诉那丫头你回来了,就怕她惊晕过去,只让那些护卫们保护好她。”
  “她这是要把自己当男人用啊。”季景澜笑笑,沉凝片刻,对母亲道:“先先这样吧,我又不走,早晚能见到。”她心里打定主意还是赶紧接东秀过来,并非她草木皆兵,而是不想出丝毫差错。但这话她不宜跟母亲说,私下里找景昀去办吧。
  这两天季景澜神经处于焦灼紧迫中,加班加点的,作息混乱,有些疲惫,与陈氏和赵相宜说了几句家常话就回了卧室,泡了个热水澡差点睡过去,还是颚亥把她叫醒,擦干头发后躺在那反倒又没了睡意,便再一次细细琢磨起那些数据来,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如果将她的血再加30毫升会不会有所变化。她穿上衣服,简单在脑后绾个发髻就去了中和园,她以为秦胤回皇宫了,他极少在这边留宿,除非蛊毒发作,不得不养精蓄锐。
  清晖明月下,他书房里的灯大亮着,门口有暗卫守着。她瞥了一眼,脚不停步的去了她的实验室,拿出银针刺入中指,她手指条件反射地抖着,即便这样干了十二次后还是慑于尖尖的锋芒,总感觉它要搓她眼睛一样,她用力挤着血,待到量足够又加了一味药,一点没剩的全倒入到器皿中,她坐在那拿笔来回转着,拿眼睛紧紧盯着,观察着,研究着.......
  那瓦罐里的虫子奄奄一息,翻着肚皮躺在那,触角抖了抖,就算半个时辰后它死了,但换成人的五脏六腑为载体,就极可能生还。生父魏斌手札上有一句话,蛊毒复生,必会变种,心脉尽损,命不久矣。蛊虫不是瞬间百分百死亡,对她来说就是失败。就算王太医说这样也有了八层把握,她还是觉得没底。生死关头,她能拿这八层把握去搏吗,明明还有另一种百分百......
  不知为何,明明很清醒,脑袋却有些眩晕,手指本是胡乱的涂画,等她撂笔看去,那是一个心脏手绘图......上一世,她母亲死于心脏病,所以,她很清楚心脏结构,包括它血流走向。
  可她不是心脑医生,不会做手术,无法预知危险程度。她坐在那一动不动,静静看着宣纸上的图形,看着看着,仿佛看到它在跳动,一鼓一鼓,哐.......哐哐,起起.......落落,那么强壮,又收收缩缩,那么的脆弱.......
  她一动不动地坐着,仿佛一个世纪之久,直到一阵然敲门声将她惊醒,让她身子猛地一凛,金大在外面飞快禀报:“主子,皇上刚刚晕倒了,吐了很多黑血。”
  她皱眉,站起身走过去,一把拉开门。就看到金大常年不见光的脸青白中透着紧张,连他脸上那道长长的狰狞刀疤看起来都有了脆弱裂痕。
  季景澜没有说话,扣紧了手中的笔快步随他去秦胤书房。
  等到了那里,发现秦胤倒在里间床榻上,另一名黑脸暗卫金三紧紧抿着嘴角,脑门上都是汗珠子,正跪在床边施救。无非灌进去加大倍量的绿南星。季景澜很奇怪,昏迷中的他竟然会自觉吞咽那些至苦药物,吃了绿南星,人的五脏六腑都是苦的,味觉也会一点点丧失,直至不知酸甜苦辣。季景澜不知秦胤现在可还有感觉,可她知道他要死了......因为他头上的太阳痕迹越来越明显,几近布满光环。
  强大如他,就是在病危时刻也不见他眉头皱一下。
  她站在那,不知时辰流逝,直到他慢慢醒转。
  秦胤睁开眼后,他看了看周围,慢慢坐起来,无声挥退了左右,屋里只剩下季景澜。他看着她,一袭轻纱般的紫衣,身材高桃,乌发如漆,肌肤如玉,眼睛定在一处。
  季景澜静静看着床头案桌,上面有只杯子,那杯中还剩下大半绿南星,红色药水顺着白色瓷盏的外壁流下道道痕迹,像是电影中濒临死亡的人在镜子上挣扎着留下最后爪印。而不知形状的魔鬼正在周围盯着,手里拿着尖利的长沟,带着根根倒刺,已经半勾住他的魂,随时能将他整个拖到地狱......
  他平静地问:“吓到了。”
  她轻吸口气,笑了笑:“没有。要吓早吓了,何至于现在。”
  “撒谎。”他吸了口气,身体坐直:“阿鱼,帮我打点水,我要擦把脸。”
  季景澜点点头,看他吐血快吐死的份上,服侍他又怎样,当她将温热的毛巾递给秦胤时,他一动不动地睁着看她,他月白衣襟上都是血,她拿手示意他,他仍不动,只拿眼睛看她,微微带笑,眼珠转动一下。
  那意思不言而喻,季景澜明知他得寸进尺,可她看见他满衣襟的血和那张半死不活的脸,无法说服自己拒绝,因为她也不想看到他狼狈,或许加速他蛊毒发作的就是她开始的那些药丸,因为她的不专业。她抬起手用毛巾擦他的唇角,他的下巴,他的脖颈喉结,既然都到这份上了,又何不仔细点?
  季景澜手上一点点擦拭着,他的脸非常有型,在烛火之下,他的眼睛微微睁着,鼻梁高挺,瞳孔内拢着光晕,眼尾微翘,给人一种似醉非醉的朦胧感,像是在笑,她突然恼火,手上用上了力气:“这么一照,你这脸煞白煞白的,跟死人一样,真难看。”
  秦胤唔了一声,在她将毛巾离开他嘴边时,缓声说:“我明天吃点补血之物,争取不碍你眼。”
  他又要求:“我要喝水。”
  季景澜看了看他脸庞,又变的干净光洁,心下有些满意,好脾气的给他倒了一杯。
  她眼角微斜,面无表情地说:“补了又怎样,该碍眼还是碍眼。秦胤,你死了就没我事了,你应该现在就死。”她走近他突然又低低笑道:“逗你呢,来,喝水吧。喝够了坚强活下去,我们都活下去好不好?”
  这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妖孽。她宛如一朵带毒的娇花,千姿百态,又处处溢着灵韵。
  秦胤本来心情就不太好,一听到她这话,一股无名火从心间腾腾烧起,这个时候,前后两句话,她竟然就能哄到他!
  他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后,突然一把拽住季景澜的手臂,强行将她拉到他怀里,紧紧的抱住她,对上了她娇嫩红唇,将带着绿南星的苦味强行哺入她口里,逼她咽下,抵着她低声说:“阿鱼,与我一同品尝这生死滋味。”
  说完又紧紧扣住她,托住她的脖颈,深深吻下去,舌尖几乎顶入她喉咙,苦味伴着微重气息一起袭向了她。
  季景澜被他舌尖顶的差点翻白眼,她睁大眼瞪他,他笑了笑,知道她适应这种深喉,更不习惯绿南星的味道,他改为辗转吸允,她苦的皱眉,厌烦不已的推他。
  经历过人生道道坎坷和庙堂上种种尔虞我诈,他成功的扭转了局势,站在了权势最高峰,他为何要忍着欲望让着她?!她是他的女人,他想怎样就怎样,名正言顺!没准下一刻真就死了呢?
第81章 错落
  秦胤手上用力,扣紧她双臂,低声喝道:“不许躲!”尽在咫尺,他棕色眼珠幽深几近冷硬。瞳孔灼灼发亮:“躲什么,死期还没到,我还能抱你,吻你。”不允许她任何反抗,咬了下她的唇,在她泛疼抽气时,他撬开了她牙关,舌头灵活的再次勾起她的,翻着花样的吸允,细细的,带着缠绵的品尝。
  等她终于摆脱他喘了口气。他趴在她肩头深呼吸后说:“阿鱼,苦不苦,我倒吃的幽香阵阵,我能感受到你唇间香气,很早以前就留在我鼻间,我记忆力很好,可以回忆.......”
  季景澜呼吸一窒,他.......难道他已经没了味觉?秦胤微一用力,半压她在床上,顺手撂下幔帐:“阿鱼.......-”
  飘飘垂落的月白色纱缎,将他们俩与外界完全的隔开,他深深看着她。浅黄色的床铺上,湿滑的布料把她的脸颊衬的犹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
  季景澜突然心惊肉跳,推着他拒绝:“不行!不行!”
  他高大身材压着她,不让她丝毫,手指随着她的摆动摩挲着她的唇瓣:“阿鱼,我是秦毅,我们是夫妻。”
  季景澜愤恨他眼睁睁的诱骗!她打他,被他单手按住了双腕,手指一按,卸了她左手腕上的锥刀,随手扔到了门口位置。
  “怎么?怕我杀你!”季景澜心头发紧,他现在太了解她了!
  “阿鱼,我刚刚以为自己死了,身体飘在半空中,竟然诡异的看到你躺在一张白色床单上,奄奄一息,嘴巴上罩着什么,带着根管子,床旁边有声音滴滴作响,我一着急,没想到一睁开眼就看到了你。”
  季景澜又突然浑身僵硬,她屏住呼吸,眼神惊疑不定,心脏砰砰乱跳,他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她震惊的猜想着。
  秦胤唇舌顺着她圆润的耳垂一路到她纤细的脖颈,吸允的细细密密,继而又堵住了她的嘴,动作直接而狂野,又仿佛深情。
  季景澜心乱如麻,还在想着秦胤刚刚看到的是什么?难道他看到了现代的她?难道他看到的是身在医院的她?!此刻星寂人阑,灯影萧瑟,晚风掠影浮落花,她竟然不知今夕是何夕,竟不知他究竟是谁了!
  在季景澜深深震动中,秦胤不给她反抗机会,突然直奔下边,直奔主题,手指利落的从后面拉下她的裤子,在她呜呜叫唤,两腿剧烈并拢试图阻止他时,他没法将彼此衣服扒下,只能先将就,就怕一闪身的功夫让她给逃了,他好像等了很久,被她撩拨的yu望积淀得厚而深,片刻不能再等。
  ......
  如虎落平阳,龙游浅水,又如百炼钢华为绕指柔,他像是陷入生死夹击中,空有满身力气,满身杀戮,滔天怒火,却无法施展,秦胤低哼了一声,咬着牙狠狠插了两下,厉声呵斥:“别扭!”短短时间,他竟是被她扭的要射!
  见她不要命的还敢和他对着干!突然,秦胤飞快拔了出去,他大汗淋漓,喘息着半跪在床上,看着被裤腰卡着的y具,强行忍住了喷bo冲动。自己裤子都还没来的及脱,就怕她跑了,前一刻多猴急现在就有多讽刺!
  他吐了口气,扫了眼她下边,仍压着她,却不想再被欲望控制,他因为一种事实,心头出现一阵阵怒吼的声音,像狼嚎又像虎啸,情绪失控到了极点,漫天污浊,混沌一片,他想杀了她!
  可他不能让她轻易死了,他、不、甘心。
  秦胤坐到了床上,拽着她胳膊从后面半抱起她。
  一动之下,季景澜感到双腿间的不适,她嘶的吸了口气.......
  秦胤通常是怒到一定程度说话反倒越发冷静温柔:“疼吗?不应该啊......”手掌探进去覆上她有些哆嗦的san角地带,肆意搓抚着她旺盛的乌黑毛发,笑容里透着邪气:“你低头看看,都是水,没流一点血。”说着手指顺着浅浅的粉。。。回勾弄着,就见她眼睛半睁半阖,长长睫毛颤颤的像只受惊的兔子,双腿紧紧夹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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